23.第23章 一代男仆
嘟嘟一聽有吃的,立刻從鈴鐺裏飛了出來,笑嗬嗬地看著君淵。
“好耶,好耶,又有零嘴吃了。”
這時我才發現嘟嘟竟然已經不是我最開始見到的幾個月大的小嬰兒的模樣,而是一兩歲的樣子,光著身子笑哈哈地拍手。
“吞,吞鬼,難道是.……”
那男鬼本就蒼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幾乎已經看不清臉上的輪廓,隻一個勁地朝君淵磕頭,嘴裏念叨著。
可任憑那個男鬼如何懇求,君淵一揮手,那男鬼便像是被什麽吸收了一樣,漸漸地化成了一顆彈珠大小的黑色丸子,最後被嘟嘟一口吞下。
一個我束手無策的厲鬼,君淵彈指之間就將他滅了。
嘟嘟吧嗒吧嗒嘴,然後興高采烈地伸出雙手,要我抱抱,卻被君淵阻止了。
“娘親累了,邊玩去。”
嘟嘟委屈地癟了癟嘴,卻又不敢違背君淵的話,隻能一個人到牆角畫圈圈,大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我。
嘟嘟已經不是最初我見到的恐怖鬼嬰,現在的他除了臉色白了一點外,和正常小孩兒的模樣沒什麽區別。
如今這麽雙眼含淚地看著我,還真是有點萌,讓我的心軟軟的。
“嘟嘟難得出來那麽一回,你就由著他唄。”
“你今天陽氣弱的厲害,他離你太近,對你不好。”
我臉色一紅,剛才就有的那種微妙的感覺更深了,明知道不是什麽好兆頭,但我就是沒辦法克製。
就在我心慌意亂的時候,卻聽君淵對暗處說了聲。
“又來個不長眼的。”
話音一落,就聽見禁地草叢了悉悉索索的走路聲,等我看清楚那人時,不由地一愣。
“容遇?”
君淵瞥了容遇一眼,後者的嘴角就留出一絲鮮血,身形不穩,往後踉蹌了幾步。
“蠱師,看清楚了。她這種廢材,怎麽可能是養鬼人?”
容遇似乎沒料到君淵會這麽形容我,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了然一笑。
“的確,如果她是養鬼人,在第一個女鬼出現的時候,早就把他滅了,又怎麽會追的抱頭鼠竄?”
你妹,君淵說我廢材就算了,你一個認識沒多久的家夥,說我抱頭鼠竄?
隻是,聽君淵的意思,今天晚上這家夥居然一直在暗處跟蹤我?
“她不是你的敵人,無需一再試探,如果再有上次的事情,本尊可不會顧忌苗疆蠱寨。”
容遇嗬嗬一笑,不知道將君淵的話聽進去沒有,反而別有深意地看向我。
“陰屍鬼命,你居然還跟他在一起,真是不怕死了。”
他說的話沒頭沒尾,什麽叫和君淵在一起就是不怕死?
君淵聽他這麽說,反而轉身看我,寡淡地問。
“你想離開本尊嗎?”
我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開玩笑,就算是要離開,也不是現在這個時候,先不說我這坑爹的招鬼體質,這些天要不是有君淵在旁邊,我估計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且就算我離開君淵,還有個冥衍,那家夥比君淵更加惡劣,相較之下,還是跟君淵待在一起安全些。
“各人自有命數,隻要你以後別再說些有的沒的話就好。”
我回了容遇一句。
確定我不是養鬼人,容遇轉身便要走,卻聽君源道。
“這樣就想走?”
容遇一愣,臉色微微一變,雙拳握緊,嘴裏喃喃自語,額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本命蠱可不是那麽好操縱的。”
容遇嘴一張一合,就像是被什麽東西控製了一樣,再也無法動上分毫。
“你到底想怎麽樣?”
容遇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傷了你的命門是你隨意下蠱的代價,做這個廢材的仆人是你剛才說話的代價。”
啥?做,做我的仆人?
我一愣,君淵這是幾個意思?
容遇顯然沒想到君淵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他好歹也是苗疆蠱寨的一號人物,不說是前呼後擁,也算是眾星捧月,從來隻有別人順著他,沒他求著別人的。
現在竟然要給我一個女人當仆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他要誓死不從的時候,卻聽君淵輕飄飄的一句。
“你不想知道養鬼人的下落?”
容遇又是一怔,半響才問道。
“你知道他們在哪?”
“碰巧知道那麽幾個。”
之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最後,容遇妥協了,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
“我答應你。”
“很好。”
說完便解開了容遇的鬼術,後者直接轉身走了,腳步踉蹌,有那麽幾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為什麽要他做我仆人?有你,還有嘟嘟,我覺得戰鬥值已經爆表了。”
君淵瞧了我片刻,才說道。
“幫你調養調養身體。”
“我身體很好啊,有什麽需要調養的?”
我很是疑惑,難得啊,這貨居然關心我的身體。
“太瘦,抱著咯手,太硬,姿勢不多。”
……
片刻後,我把滿地碎掉的節操撿起來,說道。
“劉家這事我的能力管不了,所以我準備不要這欠條上的錢,斷了這因果,你看行嗎?”
君淵點點頭,看著我的眼中似乎閃過了一絲讚賞。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不過劉家這局你看出什麽來了嗎?”
君淵說他懂風水之術,我索性把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九宮破煞。”
竟然是九宮破煞!
這個局屬於風水中的禁術,在正統的風水書上是不會出現的。嚴格來說,就是用煞氣深重的陰魂來作為風水局的陰麵,陰陽相互製衡,以鬼養宅,以宅養鬼,延續主家的氣運。
“當年鄒璿的局已經十分完美,可劉家貪心不足蛇吞象,還想旺上加旺,以鬼養宅本來也無不可,但這劉家居然又請了小鬼旺財,刻意布局之下,陰盛陽衰。這麽多年,原本那些小鬼都成了氣候,如今再插手,就是自惹麻煩。”
一句話,不作死就不會死。
劉家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全是自己造的孽。
既然確定了不插手劉家的事情,我當晚就當著劉玉龍的麵把欠條給撕了,第二天一大早由容遇開車送我們回了市區醫院,正好去看望住院的林美美,順道再買點日常用品。
容遇一路上都沒什麽好臉色,想想也是,莫名其妙從富二代變成了男仆,想想也是夠憋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