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外頭可有意思了
思緒當中,隻見蕭景耀緩緩的走了出來,趙長寧麵含微笑,說道:“齊公子可有意一同前往?”
“修恒不甚榮幸。”蕭景耀淡笑著回答。
誒?他也要去嗎?趙長安眨了眨眼睛,轉念一想,師父功夫那麽厲害,他去了肯定能保護好自己和大姐姐,當即也高興起來。
短短一天的時間,除卻皇上親手勾畫出來的名單上的人員之外,不少人得知這差事落到了年紀尚小的安王頭上,竟紛紛上門投了拜帖。特別是這次新晉的幾名進士,更是鉚足了力氣想要進來。
為了不讓蕭景耀太過顯眼,除卻皇上欽點的金科狀元柳元之外,榜眼,探花皆在其列。隻要他們能夠在此次湖州賑災之中做出功績,一朝回朝,必然會受到重用。
很快,長公主府著急的忙活起來。何管家將這段時間收集而來的賑災錢糧都運送過來,次日一早,趙長寧便帶著趙長安一道出了長公主府。蕭景耀雖然也住在長公主府,但是此刻卻隻能跟著後麵的隊伍緩緩前行。
倒是陶謙,作為皇上欽點的副巡察使也走在最前麵,和趙長寧姐弟並列。
陶謙知道,以自己的資曆,根本就沒這個資格做這一次賑災的副巡察使,他不過是沾了陶家的光罷了。皇上沒讓八王爺接這個擔子,卻讓他這個陶家的嫡孫做了副巡察使,美名其曰為國分憂,為太後分憂。讓太後母子可以繼續安享天倫之樂,可是這其中的苦楚,又有誰知道呢?
陶謙自嘲一笑,看了眼身旁緩緩而行的馬車,露出了一抹感同身受的淒涼。
“公主,此去湖州,一路舟馬勞頓,隨行的賑災銀糧也都已經準備就緒,若是有什麽緊缺的物件,請盡管吩咐。”
趙長寧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事,說道:“陶學士此前周遊各地,對各地的風土人情都有所了解。覺得湖州如何?”
趙長安立即探出腦袋,他也想要知道。
前頭,他們隨口商談著關於湖州的事情,而蕭景耀所在的地方,卻是幾個還沒有官身的進士也在大談特談的議論起湖州的旱情來。他們當中,大部分人對湖州旱情的了解僅限於最近的傳聞和奏報,對湖州的情況也大抵都是在半猜測的狀態。但即便如此,也可以從他們的交談當中感知到他們對即將到來的事情有多少的期待。
一行人離開京城,路上有不少百姓迎了出來歡送。
趙長安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雖然對湖州一行有些擔憂和害怕,但是當看到周圍的百姓們都在歡送自己之後,似乎覺得也沒有那麽害怕了。他歪過腦袋,看著趙長寧,問道:“大姐姐,我們這次是去幫助那些受到災害的百姓是嗎?”
“恩。”
“我一定會認真的!”趙長安握緊拳頭。
他領了巡察使的位置,卻不過是個八歲的孩童,對國事根本就不懂,但是除了他之外,還有兩名副巡察使陶謙和戶部侍郎王仲修。
陶謙作為大趙第一才子,文思敏捷,此前上書寫了個折子遞交給皇上,說的就是關於湖州旱災的事情,對此,皇上大為欣慰,幹脆將他也納入了名單當中,還給了他副巡察使的位置。便是認可了他奏折當中提到的方案。
至於戶部侍郎王仲修,算是戶部的老人,不管是旱災還是水災等,他都有一定的經驗。如果說其他人都是頂著皇恩來的,那這位戶部侍郎可就是實打實的來做事的。從今早開始出發到現在,他來回各處檢查,小心謹慎,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各處細節一一對應,還沒出京城就有種老驥伏櫪之感。
如此行了一天的路程,臨到傍晚的時候,隊伍後麵竟然三三兩兩的跟了許多的人。
桂鶯耐不住性子,來回晃蕩了一圈,見到後頭綴著的一群人,打聽了一番之後就竄到了趙長寧的馬車前,她先是看了眼警覺的守護在旁的秦放,調皮的做了個鬼臉之後,這才一頭栽進了馬車裏。
那傻大個忒無趣,不管她說什麽都不願意跟自己過個一招半式,讓她氣的牙癢癢。禦林軍的左統領而已,有什麽可大不了的,偏生瞧不起自己嗎?
桂鶯撇撇嘴,見到了趙長寧姐弟,又笑嘻嘻的說道:“公主,外頭可有意思了。後麵有好些百姓跟著,穿著的都是些粗布衣服,看著也很是狼狽。我剛才問了,說是從湖州一路來到京城的災民,知道皇上命安王前去賑災,竟然跟上來了。我粗略的算了一下,隻怕快有百人了。”
“可查過了,都是湖州來的災民?”趙長寧開口詢問。
“應該沒錯,他們看著都幹瘦幹瘦的。”
他們出來雖然大半天了,但是實際上離開京城並沒有多遠,這才一天的功夫,後麵就有那麽多的災民跟著,越往湖州隻怕情況會更加嚴重。
這時,陶謙在馬車外開口說道:“公主,安王,天色已經不早了,今日大家都匆忙出發,是不是就地安營紮寨,先休息,等明日再出發?”
趙長安看了眼自家大姐姐,揚聲說道:“就按陶大人說的辦。”
趙長寧等人在驛站休息,其他人則在外麵安營紮寨,畢竟人數眾多,再加上這一次隨行的還有大批的錢糧,絲毫不能馬虎。
到了休息的地方,趙長寧開口說道:“外麵那些災民,你們打算怎麽處置?”
此刻,驛站的大堂中,陶謙和王仲修都在其中,聽到這話,陶謙沉吟了一聲,說道:“那些災民,畢竟都是從湖州來的,為的就是討個生活,可以讓自己活下去。如今賑災錢糧下來,他們有了盼頭,不需要再背井離鄉,不如就讓他們跟著就是。”
王仲修皺起眉頭,沒有答話,但是顯然看得出來並不讚同這個觀點。趙長寧看了他一眼,直接說道:“王大人有什麽高見?”
“這……”王仲修有些糾結,這裏的可全都是他得罪不起的。
“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