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無奈之舉
她不該衝動之下跟來的,她不會功夫,來了隻會是累贅。卓琬有些自責。
趙長寧卻淡淡的說道:“既然來了,就留著。好好看看,用不著怕。”
“我……”卓琬想說她不怕,她隻是不希望拖累大家,可是張了張口卻沒有出聲。她將雙手放在袖子當中,緊緊的抓住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一行人很快就來到了流匪信中所說的地方。
從周圍的痕跡來看,還能看到不少打鬥的痕跡,而曹榮早就帶著人蹲守在了附近。趙長睿被抓,和他一起的元知也隻能束手就擒,此刻,跟在曹榮身邊的是身受重傷的元新。他在解決了那些流匪之後,一路趕去和他們會合,然而一切都已經遲了。他隻能回曹府將這一切稟告給曹榮知道,為此,他打了自己一掌受罰,這也是為什麽此刻的元新臉色慘白,帶著重傷。
這次若是能把太子安然無恙的救回來,他或許還能留一條命,可若是太子少了根汗毛,隻怕他這條命也得交代進去!
元新緊緊的握住拳頭,一雙陰翳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的道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條道路上突然有了動靜。眾人屏息以待,馬車內的桂鶯探頭探腦的,低聲說道:“公主……咳咳,小姐,好像有人來了。”
“恩。”趙長寧點了點頭,不置可否。
對方來的人顯然不多。
不多時,一人騎著一匹幹瘦的馬出現在了他們麵前,那人警覺的左右張望,見沒有什麽動靜,這才看著麵前的馬車,叫道:“來者何人?”
“我們是來贖人的。家中弟弟出事,父母著急病重,無法成行,便隻有我來了。”
趙長寧清淡的話從馬車傳出,聽得對麵的馬力暗自點頭。看來是昨個兒叫囂自己是太子的臭小子的家人來了。
他揚聲叫道:“有什麽憑證?”
“有書信一封。”
趙長寧點了點頭,卓琬立即掀開簾子,將書信交給了馬車外的小廝,小廝立即將信遞過去。
馬力看著麵前的信,假裝看懂了似的,腦袋囫圇轉了一圈這才點了點頭,又說道:“馬車裏的人都給我下來!我要檢查。”
陶謙皺起眉頭,溫聲的對趙長寧說道:“讓你受委屈了。”
說著,他當先出去,掀開了簾子伸出手來,牽著趙長寧緩步走了出來。
此前看到桂鶯和卓琬兩個丫頭出現,那馬力就已經瞪圓了眼睛,猶如看到天仙一般。此刻又見趙長寧走出來,雖然她臉上帶著白色的麵紗,但是舉手投足之間的貴氣卻讓他徹底呆愣當場,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
乖乖!
這京城裏的千金小姐可真是……真是……好看!
半天都想不到形容詞,馬力隻覺得人世間最美的女子也不過如此了。
他呆呆的看著趙長寧,完全把要做的事情給拋之腦後,甚至於連看都不看陶謙等人。
陶謙不由皺起眉頭,皇上之所以讓趙長寧也來,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她是女兒身,可以極大的降低對方的防備,但是對方這幅模樣還是讓他很不高興。
他擋在了趙長寧的麵前,沉聲說道:“錢財已經帶來了,我弟弟呢?”
“急什麽!”馬力黑下臉來叫了一句,上下打量了下陶謙,嘟嚷道:“身上倒是帶了不少的好東西嘛!都給我拿下來!”
不凶一點,他們都不知道誰才是匪徒!
趙長寧沉默的站在一旁,看著馬力仔細檢查,順帶將一些值錢的東西都往自己的口袋裏塞。就連陶謙身上佩戴的玉飾也沒有幸免於難。
即便如此,馬力的眼睛也忍不住老往趙長寧的身上看,陶謙皺起眉頭,忍不住說道:“我們來這裏是為贖人的,閣下放尊重點,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陶謙耳朵微紅,擋在了趙長寧的身前,製止馬力那雙亂飄的眼睛。
馬力嘿嘿一笑,這才真的打量起陶謙來。
“嘿嘿~小白臉一個,有甚可能耐的。忒~”
陶謙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沉聲說道:“天色不早了,閣下總得讓我們看到弟弟康健吧?”
“走吧!”馬力點了點頭,轉身騎自己幹瘦的馬,往前帶路。
趙長寧扣住桂鶯的手這才送了下來,剛才如果不是她攔著,隻怕桂鶯已經將他給殺了。
幾人回到了馬車當中,陶謙輕咳一聲,小心翼翼的看向趙長寧,說道:“剛才是無奈之舉,還請……”
“恩,我沒當回事。”趙長寧語氣平淡。
對方不傻,沒有直接帶著趙長睿來這裏會麵,而是隻派了一個人來,先將他們給檢查一遍。這怕不是普通的流匪。他們行事應當再小心些,要是在路上就惹出了麻煩,不是好事。
隻是,大家心裏麵難免覺得憋屈。
趙長寧金尊玉貴,就算是在皇宮當中也受到過這樣的對待!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而騎著馬走在前頭的馬力卻優哉遊哉的哼著歌兒,時不時的轉過頭來確認他們的馬車能夠跟上,再露出幾許意味深長的笑容。
京城裏果然有不少的有錢人,他粗略的算了一下,就他身上搜刮來的那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就足夠他花費好幾年了。他覺得老大開的價格似乎低了些,那小胖子,怕是一萬兩黃金,也是值得的。
暗處,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的曹榮皺起了眉頭,“先派幾個人去跟上,確定他們的位置。”
“是。”隨行的人恭敬應聲。
而隨著馬力帶路,他們一路朝著偏僻的地方而去,不過半響周圍就渾然跟變了個地方似的。雖然依舊是深山野林,但是周圍卻多出了三三兩兩的人來。
這些人穿著很破舊,但是一雙雙的眼睛卻十分的警覺,手裏還拿著武器。
陶謙等人雖然在馬車中,但是外麵的情況卻也看在眼裏。
秦放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些人不是普通流匪,應該是從什麽地方來的。以前京城從來沒有過,而且他們顯然是經過簡單訓練的,隻怕沒那麽容易就讓我們把人帶走。”
“不管如何,總該先見到了人,確保人安然無恙再說。”陶謙點了點頭,神情有些憂慮。他希望趙長睿沒事,即便知道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