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救我
聽到趙長睿的話，曹皇後臉色大變，想也不想就捂住了趙長睿的嘴巴，神色驚異不定。
“你休要胡說！”
“我沒胡說，我看見了，我親眼看見的！”趙長睿憋得小臉通紅，眼眶更是迸出了淚水。
曹皇後的心頓時沉入穀底。
如妙？這事是她做的？啊！如妙那該死的賤婢！曹皇後沒來由腦袋一陣眩暈。如妙和如善一樣，是她身邊的貼身宮女，尋常照顧衣食起居，視為親信。她怎麽都沒想到，這賤婢如何敢瞞著她做這樣的事情！這若是查了出來……
曹皇後臉色慘白，不行，這黑鍋背得實在冤枉。
她瞪著趙長睿，問道：“這事除了你，還有誰看見了？”
“沒其他人了。”趙長睿悶悶的搖了搖頭。
“睿兒，這件事情你給我咽在肚子裏，除了我們兩個，誰也不能知道！否則你我母子二人的性命就要不保了，知不知道！”曹皇後扣住趙長睿的肩膀，低聲嘶吼著。一雙眼睛更是充滿了淩厲。
趙長睿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母後露出如此表情，一時之間不由呆愣當場，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想起趙長寧離去時那冷冽的眼神，她又忍不住將趙長睿緊緊的摟在懷中，而後陰沉著臉，高聲問道：“如妙何在？”
“此刻跪在坤寧宮外，娘娘……”不明所以的如善從外頭進來，隻當曹皇後是因為當時事發突然，而如妙不在身邊所以才發問，誰知道她話音還未落下，曹皇後便一句：“一起杖斃。記得將她嘴巴堵住了再行刑。”
如善頓時變了臉色，她剛才在外頭，內裏隻有曹皇後和趙長睿兩人，因此並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麽。此刻聽到曹皇後竟連自己的親信都要一並處決了，不由心中發寒。她和如妙一起長大，從小跟在曹皇後身邊，可以說是忠心耿耿，和這坤寧宮的其他宮人不同，難道就因為她當時並不在坤寧宮內，所以……
“娘娘……”
“本宮的命令，你也不聽了嗎？”
“奴婢不敢。”如善低頭叩首，感覺此前被趙長寧踢中的腹部劇痛無比，依舊強忍著站了起來，走出外頭，揚聲說道：“宮女如妙，杖斃。”
待坤寧宮眾多宮人被一一杖斃，血跡染了坤寧宮一地的時候，外頭來報：“娘娘，曹國舅求見。”
“哥哥？”曹皇後一愣，隨即大喜，叫道：“快快有請！”
見一中年男子快步走來，曹皇後眼眶含淚，也跟著站起來快走幾步，頗為委屈的叫道：“哥哥。”
“向雁，你這次怎可如此胡鬧？此前父親已經寫信告訴過你了，休養生息，別再弄出什麽岔子來。這後宮中饋之權遲早會回到你的手上。你怎麽如此沉不住氣了？如今曹家幾度招惹官司，那嶽山書院已經被封，眾多學子下了刑部大牢，多少人等著看曹家的笑話？如今曹家正是被各方盯上的時候，你怎的，怎得還敢做出毒殺皇子這等事來？你這是還嫌曹家不夠亂是不是？”
國舅曹善德見左右無人，也顧不得行禮，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斥。
“曹家走到今天不容易，可不是讓你這樣作踐的！父親因秀才案已經病倒了，現在正是大家群策齊力的時候，你，你讓我說你什麽好？你就算對趙長寧姐弟再怎麽……”
“啊！”
麵對親親大哥這劈頭蓋臉的一通訓斥，呆若木雞的曹皇後再也憋不住發生一聲尖叫。
她聲嘶力竭的吼道：“我沒有，不是我下的毒，我沒有下毒！不是我！本宮都說了，不是我！為什麽連你也不相信我！”
她氣惱的將周圍的花瓶茶幾都奮力的摔在地上，狀若瘋癲的叫喊道：“曹善德！我是你親妹子，也是大趙的皇後！你竟然這樣跟我說話？你想做什麽？你想犯上嗎！”
麵對曹皇後這突如其來的聲嘶力竭，曹善德也是一愣。隨即他狠狠的皺起眉頭，沉聲說道：“向雁，正因為你是我的親妹妹，所以我才了解你。所幸你在皇上等人麵前一口咬死不承認，你也莫要太過激動。這件事情我們既然知道了，必然會為你遮掩。絕對不會將這件事情泄露分毫，更不會被他們抓住把柄。”
“混賬！本宮沒做過的事情，無須你們遮掩！”
曹善德的話非但沒有讓曹皇後舒心，反而更是讓她氣從中來，竟再也憋不住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曹善德和趙長睿頓時臉色大變，急忙上前扶住了她。
“向雁！”
“母後！”
曹皇後癱坐在地，麵前突然一片朦朧。想起該死的如妙背著她做的事情，她強忍著幾分理智，哭訴道：“長兄，救我。救救我。”
“我一定會救你的。父親也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你是我曹家的中流砥柱，我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曹善德大聲說道，“來人，快去請禦醫！”
“不，不對。”曹皇後晃了晃腦袋，死死的握住曹善德的手，說道：“快，快去給我找個劍術強大的人來保護睿兒。對，還有我，我不能死，我現在還不能死，我得護著我的睿兒。睿，睿兒……”
“嗚嗚~母後，睿兒在呢！嗚嗚~母後，你怎麽了？”趙長睿大哭失聲，跪在曹皇後麵前，神情慌亂。
“你好好的，離趙長寧那瘋子遠點！聽到了沒有？”沒得到趙長睿的回答，曹皇後又大叫著叫了一句，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這才昏了過去。
看到這一幕，曹善德的心也跟著沉入穀底。
趙長寧，他們都小瞧了這個宣武長公主。
而此刻，已經回了長公主府的趙長寧無視眾人詫異的眼神，抱著趙長安到了房間之後，便又細細的給他把脈診斷。
這時，桂鶯說道：“今日在皇子所的時候，皇上再三詢問三皇子的情況。我撒了謊說藥和針都是那陳禦醫施為的。所幸他當時昏迷，又說三皇子吉人天相，命不該絕。皇上這才去了坤寧宮。卻不知那陳禦醫醒來之後會不會戳穿了這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