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滴血認親
範氏瞪圓了眼睛，看著麵前這個人麵獸心的混賬玩意，氣的手腳並用的爬起來要打人，但是範仁隻是隨意抬起腳來，踢了過去。她便到底不起，嗚呼哀哉。
範仁冷哼一聲，嫌棄的拍了拍自己的腳，似乎碰到了什麽髒東西似的。
趙長寧身後的桂鶯看的火冒三丈，當即大步上前，一腳踹了過去，吼道：“你幹什麽？這裏是公堂，你竟然敢踹人？”
“啊！”範仁當即摔了個狗吃屎。
別看桂鶯嬌小，習武之人鉚足了力氣的一腳，絕對夠範仁喝一壺的。看到這一幕，曹昆當即叫囂道：“這裏是公堂！你一個下賤的婢女，竟敢在公堂踢有功名之身的秀才？大人……”
尚書咳了咳，說道：“公堂之上，莫要大聲喧嘩。曹昆，你作為秀才，知法犯法，可是罪加一等，你還想再挨三十大板嗎？”
曹昆臉色一白，憤憤的閉上了嘴巴。
尚書卻在這個時候說道：“範仁，你既然當堂說範氏所生之女是你的孩子，你可敢當堂驗證？”
“當堂驗證？”範仁一愣。
“沒錯！自古以來，便有滴血認親之事，雖然那女嬰已經死去多時，但是骨血仍在，隻需滴血認清，便知道這孩子到底是誰的種。範仁，口說無憑，你若是問心無愧的話，必不會拒絕。來人，將那嬰兒的骨血取出。”
“是。”
聽到要取嬰兒骨血當堂滴血認親，範氏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若不是卓琬在旁扶住，隻怕已經暈過去了。
“孩兒，我的孩兒。嗚嗚~”
她這是做了什麽孽啊，到頭來竟然還要她的孩子遭受這樣的大罪。可是她知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蔡婆子明顯被人收買，要為他們脫罪，隻有她那可憐的孩子，說不得慌。
不過半響的功夫，衙差捧了一塊帶著血絲的肮髒麻布走了進來。同時，一股惡臭傳來，惹得不少人幹嘔出聲。
“公主，這嬰孩的屍體實在過於血腥，髒亂。可要……”
“無妨。本宮也想親眼看看，這嬰孩到底是誰的種。”趙長寧擺了擺手，拒絕了尚書想要回避的提議。
尚書點了點頭，當即命了仵作前來檢驗。見仵作靠近自己，曹昆的臉色大變，怒道：“你過來做什麽？給我滾。”
“既然是為了證據，以範氏之言，你們都有可能是孩子的生父，自然都需要滴血認親。”尚書說了一句，揮了揮手：“來人，將他們都給我製住，一點血而已，各位有功名之身的秀才，總不會連這點血都不敢出吧？”
曹昆等人這才變了臉色。他們不知道範氏所生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種，總歸就在他們這幾個人中，這要是真的查出來了，他們剛才說的那些話就全都不做數……
曹昆臉色僵硬，但是想到他父親，想到刑部右侍郎，最終還是咬了牙，說道：“尚書大人說的有道理，我自然是認的。隻希望證明了我的清白之後，可以盡快的處理這件事情，莫再要給我身上潑髒水。”
“沒錯！我等秀才卻被這賤女人攀誣，名聲受損。定然要重重懲置了這賤女人！”曹昆的迷之自信很快就感染其他人，四人都對範氏怒目而視，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一旁坐著的副院長羅公良見了，不由在想難道自己剛才又誤會了他們？他站了起來，拱手對尚書說道：“大人，既然他們說了他們是清白的，老夫希望檢查的結果出來之後，能給大家一個交代。若是這範氏胡亂攀誣我嶽山書院的學子，那便是萬死也難辭其罪！必須重重處置，將她處死也不為過。”
曹昆等人暗自欣喜，就在這時，羅公良繼續說道：“老夫作為嶽山書院的副院長，在這裏保證，若是這件事情範氏狀告如實，那老夫也絕對不會姑息他們！老夫會將他們踢出嶽山書院，親筆寫信給皇上陳述罪狀，讓他們終身不得入仕。而且還需流放三千裏地，勞苦其心智。”
趙長寧嗤笑一聲，說道：“羅老先生好臉，範氏誣告便要死，他們若是真的做了那等丟人現眼，胡作非為的惡事，卻隻是流放三千裏，終身不得入仕？本宮素聞羅老先生公義，如今看來，不過爾爾。”
羅公良氣的老臉一紅，說道：“這是我大趙律法的嚴明，量刑之下，老夫已是重罰，他們到底是秀才之身……”
“哦？照你這樣說，本宮貴為大趙宣武長公主，若是將他們這些人渣丟入蠆盆，想必也是安然無恙的。”
蠆盆……
曹昆等人頓時變了臉色，他們絲毫不懷疑趙長寧這話的真假。但是羅公良卻覺得那是那話刺他，他憋紅了臉，憤懣道：“長公主言重了，若是他們真的做了那等十惡不赦的事情，以長公主的尊貴，別說是蠆盆了，就算是淩遲處死那也是一句話的事情。”
“那便如羅老先生言。”趙長寧輕笑一聲，恍然間明白為什麽劉為義等人能請的動這位文壇上的泰山北鬥。這老家夥，怕是被書給糊了腦袋。
就在這時，仵作顫顫巍巍的跪在了地上，額上冒出冷汗。
尚書心中暗笑，看了眼趙長寧和羅公良，說道：“長公主，羅老先生，兩位何不先看看結果？”
當即，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仵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說道：“大人，這滴血認親的結果出來了。這具嬰孩的屍體確實是範氏的骨肉，但它卻並非是範仁的骨血。”
果然！
尚書眼睛大亮，冷冷的環視變了臉色的曹昆等人，問道：“快說，這孩子是誰的？”
仵作抬起頭來，驚得曹昆等人連連後退。
“別看著我！你這低賤的混賬說話可得給我過過腦子。別的汙蔑我！”
“也別看著我啊！”
“……”
曹昆急忙避讓，仵作卻在這個時候慢慢的伸出了手來。
“回大人的話，根據滴血認親的方式，這孩子的生父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