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做了
“怎麽樣了?他們人呢?怎麽就你一個人出來?你和趙長寧說什麽了?”曹貴皺起眉頭,連連發問。
突然,劉為義蒼涼一笑,叫道:“說什麽?還能怎麽說?這位長公主分明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扣住他們!字字句句都把我要說的話給堵了。好一個長公主,果然是不可小覷。”
“那現在該怎麽辦?”
“我連他們的麵都見不到,更別說說話了!”劉為義頗為憋悶的說道:“長公主扣著他們不讓見麵,這其中的事情隻怕比我們想的還要嚴重。趕緊將他們身邊的小廝都帶來,我要好好問話!現如今這事情鬧大了,隻求他們別真的幹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他們急衝衝的就離開了長公主府,卻不知道在他們離開沒多久的功夫也有人從長公主府行色匆匆的出去。
事情發酵的越來越大,而當街攔駕的範氏卻渾然不知。她茫然的睜開眼睛,入眼看到的是厚重華貴的木床,是精致的茶幾,是溫馨的房間,涼風透著窗戶飄來,隱約可以見到外麵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她錯愕的爬了起來,手腳並用的撞向房門。下一刻,房門應聲而開。
這……她沒有被關起來?那這是什麽地方?她茫然的走出門去,赤著腳,身形十分消瘦。她看著周圍,空無一人。沒來由一股陰寒從腳底竄出,她不由嚇得驚慌失措,難道她已經死了不成?
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旁響起。
“呀!原來你已經醒了。”桂鶯奔奔跳跳的湊了過來,看了她一圈,說道:“孫大哥的藥果然好使。你身體虧空良多,受了大刺激了。不過能醒就好,我這就帶你去找公主。”
“公主?”範氏錯愕,看著桂鶯,這才想起來她是跟在長公主趙長寧身邊的婢女。
桂鶯歪著腦袋,確認了她的判斷,說道:“沒錯,就是當今宣武長公主趙長寧!快跟我來吧!公主已決定要為你做主了。”
“是。”
範氏急忙掩目擦淚,激動的差點自個兒拌了自個兒。本以為求救無門,這輩子再也報不了仇了,沒想到柳暗花明,長公主到底沒忽視了她。想起自己的那些遭遇,她心中百味雜陳,一見到趙長寧就跪下磕了好幾個響頭。
“起來吧。”
堂上,趙長寧語氣平淡,看著麵前的範氏心裏麵也說不清是什麽滋味。
卓琬見她依舊叩頭不止,急忙上前將她扶起,說道:“姑娘,莫要再磕頭了,公主最不喜歡別人哭哭啼啼的。公主既決定為你做主,你應該高興才是。”
“是是是,是奴家的錯。”範氏急忙擦幹了淚水,手腳無措的站在原地。
趙長寧見了,說道:“坐吧!你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隻是這件事情涉及到了大趙的秀才,都是擁有功名之身的人,更別說他們背後還有更有權勢的官員,你可有和他們玉石俱焚的勇氣?”
“我有。”範氏抬起頭來,語氣充滿了堅定。她如今孑然一身,連死都不怕,還怕什麽?
趙長寧滿意的點了點頭,剛想說些什麽,外麵管家快步走進,恭敬的說道:“長公主,門外有人拜見。是……是嶽山書院的副院長。”
劉為義沒了辦法,打算讓嶽山書院的副院長出麵嗎?
桂鶯開口說道:“公主,嶽山書院的副院長名聲在外,當年連中三甲,成為了金科狀元。不少學子對他十分推崇,說是趨之若鶩都不為過。後來他離開朝堂,便留在嶽山書院教書育人。也算是深受敬重。”
他怎麽會來?桂鶯有些不解。這些年來,聽聞這位副院長一直都閉門不出,這次卻特意出麵……哼!果然,嶽山書院就沒有好人。
卓琬也對這嶽山書院的副院長有所耳聞,她走到趙長寧跟前,低聲說道:“公主,這人在學子當中有不小的威望,若是冷落了怕是不好,況且,咱們也不知道他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萬一……”
“那就讓本宮看看他的目的,讓他進來吧!”
“是。”管家鬆了口氣,急忙往外走去。但凡是有功名在身的人,他都不敢招惹,更何況這位副院長可是曹太師指下的嶽山書院的副院長,到底也是他招惹不起的存在。
半響,管家領著一個穿著文人服飾的老人走了進來,此刻範氏已經不在,而趙長寧麵前也豎起了一麵屏風。
老人淡淡的點了點頭,拱手行了個文人之禮,說道:“老夫羅公良,見過宣武長公主。”
“起身,賜座。”
“多謝長公主。”
老人顫顫巍巍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先是喝了口茶水,而後沉吟了半響,又喝了口茶水。
“羅老先生有話但說無妨。”就連趙長寧都看不下去,主動開口。
羅公良拱了拱手,又想了想,這才說道:“老夫是嶽山書院的副院長,聽聞門下有幾個學子被長公主給扣了。不知可有此事?”
“並無此事。”
羅公良頓時啞了。他這些年閉門不出,一心撲在了海量的書籍當中,嫌少與人交談。這次也是聽聞長公主仗著自己是皇室貴族,肆意扣了他門下的學子,因此一怒之下就跑了過來。可是這一路上,他卻聽到了其他的版本,因此反而不知應該怎麽才好。
他沒說話,趙長寧卻說了:“羅老先生既然來了我這裏,那我也不怕告訴你。你說的那幾個學子的確就在長公主府中,但卻並非是我有意扣下,而是他們無法成行。”
“這是為何?”
“被我打了。”
“……”
羅公良站了起來,拱手問道:“公主直言不諱,老夫也不是藏著掖著之人。老夫隻問一句,那些喪盡天良,有辱文人之風,枉為人的事情,他們做是沒做?”
“做了。”
“真做了?”羅公良頓時瞪圓了眼睛,氣的怒發衝冠。
“羅老先生可要見見他們?”
“這等喪盡天良之人有什麽可見的!”羅公良暴怒,但是粗粗的喘了幾口氣後,卻又說道:“隻是這件事情真相到底如何,卻也不是我們片麵之詞可以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