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給她一把刀
“但是……”女子猛地抬起頭來，堅定的說道：“但是奴家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奴家敢發誓，若是奴家所言有虛，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
這誓言十足的惡毒，至少周圍的百姓聽了都覺得這女子所言必然是真的，否則好端端的這樣詛咒自己做什麽？
然而趙長寧卻嗤笑一聲，說道：“來人，給她一把刀。”
“是。”小和子一愣，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了一把匕首遞給了那女子。
那女子錯愕的看著這一切，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天不憐我，如今我沒了親人，孑然一身，隻可惜我身有大仇，未能得報。罷了，是老天也要亡我。我……”
女子說著，將匕首打開，而後猛地朝自己的胸口紮去。就在這時，桂鶯卻一個箭步上前，打斷了她手裏的匕首，叫道：“你做什麽？”
“我，我當然是去死。”女子茫然的看著麵前的桂鶯，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趙長寧嗤笑一聲，說道：“你既有這個膽子攔了我的馬車喊冤，也有這個膽子當眾自殺，怎麽沒這個膽子找你的仇人報仇？報仇的方法有很多，你既然沒有證據，那就以身正法。殺了那負心人。”
一旁的陶謙錯愕，以身正法，竟是這樣用的嗎？
“嗬嗬，公主果真是高見。若真是滅門之恨，又何懼這一身血肉？”陶謙輕笑著附和，驚呆眾人。
桂鶯站在原地，呐呐的看著趙長寧，眼中閃過莫名的光芒。
“時辰不早了，走吧！”
“是！”
眾人應聲，繼續前行。鑽入馬車的桂鶯卻眨了眨亮閃閃的眼睛，問道：“公主，若是……若是仇人的權勢滔天……”
“天？嗬~那就覆了那……唔。”
突然一隻手伸出，直接捂住了她的紅唇，趙長寧立即皺起眉頭，看著失態的桂鶯，不動神色。
“公主，這話……這話……”這話若是讓主人聽到了該有多好？
趙長寧沉默的看著突然眼眶含淚的桂鶯，冷聲問道：“可以放手了？”
“哦，奴婢……奴婢罪該萬死！”桂鶯一愣，急忙鬆手，尷尬的跪在一旁，但還是呐呐的說道：“公主慎言。”
說著，她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似乎是在捕捉什麽身影似的。
趙長寧心思微動，隨口說道：“他不在。”
“哦。”桂鶯遺憾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是一愣。公主難不成還能知道自己心裏麵想的是什麽不成？
趙長寧眯起眼睛，暗自沉吟。自己隨口一句，桂鶯卻那麽大的反應。可見她心中想要覆的天，確實是權勢滔天。
“你出去，跟著那女人。別真的讓她做了傻事。”
“啊？可是公主，你剛才不是讓她去殺人嗎？”
“就她那小身板，殺隻雞都夠嗆。讓本宮看看她的決心吧！”趙長寧輕哼一聲，最後一句話明明十分輕飄，桂鶯卻眼睛大亮，一眨眼就沒了蹤影。
趙長安歪著腦袋，問道：“大姐姐，你真的要幫她嗎？”
“你覺得，我應該幫嗎？”
“我不知道。”趙長安搖了搖頭，小臉有些糾結，“我隻想大姐姐好好的。”
雖然柳元被打了板子，但是他說的話趙長安卻認為有其道理。總之，若是他大姐姐安然無恙，那便可以幫忙，若是礙著他大姐姐了，那就別管了。
不知道他心中的想法，趙長寧溫聲說道：“放心，我好好的。”
就在這時，陶謙策馬靠近，說道：“公主，長公主府到了。”
“走吧！”
趙長寧當先下了馬車。
長公主府是當初為了她的親事草草準備的，並沒有重新建造，而是用的是當年被抄家滅門的鎮國公府改造而成。府裏早就修整了一番，看著不算富麗華堂，但寬大舒適，處處展現大家風範，亭台樓閣應有盡有，景致怡人，倒很合趙長寧的性子。
趙長寧走在最前，閑庭信步，走的隨意而淡然。
陶謙看了眼，笑著說道：“看來長公主對這裏依舊熟悉。”
趙長寧腳步一頓，詫異的看了眼陶謙。似乎不明白他說的這話是什麽意思。這裏是長公主府，她的地盤，她不熟悉，別人還能比她更熟悉不成？
陶謙笑了笑，說道：“我記得，幼時公主也很喜歡來這裏玩耍。鎮國公還在世的時候，最是喜歡孩子們環繞膝下，我們也時常來這裏玩耍。隻可惜，國公爺子嗣單薄，鎮國大將軍也隻有一子。蕭氏一門，三代單傳，到了最後卻落得一個抄家滅門的結果。”
趙長寧皺起眉頭，忽視心中莫名的煩悶與憂傷，冷下臉來，說道：“陶學士是想告訴本宮，本宮這長公主府裏全是亡魂不成？”
陶謙無奈，聳聳肩，無辜的說道：“公主誤會了，臣下隻是想到了幼時的事情。”
“本宮隻想向前看，幼時的事情，本宮沒興趣再重新知道一遍。”趙長寧冷淡開口，而後說道：“長公主府如今雜亂的很，就不久留陶學士了。”
陶謙微愣，退後半步，拱手行禮準備告退。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嘈雜的聲音，隱約有尖銳的太監聲音傳了過來。
“皇上有旨，長公主速速前來接旨！”
兩人隻好快速往外麵走去，眾人跪下，太監宣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長公主趙長寧清除朝中毒瘤，為名除害，公正不阿，堪稱巾幗典範……特賜封號宣武，封地青銅縣、皇城郊……共計三百裏地。珠寶，玉器等二十對，金……欽此！”
趙長寧跪在下方，顯得十分平靜。在此之前，皇上就已經在擬定封號了，她本以為會是什麽福壽安康之意的吉祥封號，卻沒想到是宣武二字。大趙以武立國，這封號自然不同尋常，雖然還沒上升到冊封典禮。但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絕非曹皇後樂見的。更別說這封地了。
她此前解決了青銅縣縣正的冤情，皇上幹脆將青銅縣封給自己做封地，看來是不想將這香餑餑拱手給了其他人。隻稍微思緒一下，趙長寧便將皇帝心裏的那些小九九猜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