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出宮

  蕭景耀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看向趙長寧,說道:“長寧,這幾天你要注意。皇後怕是要對你出手了。”


  趙長寧抬起頭來,有些不耐煩的問道:“她又幹什麽了?”


  “太後壽誕之後,朝廷內外並不平靜。不少人都在議論壽誕之日發生的事情。雖然太後將消息壓下,並且讓各宮都閉門三天以實對佛祖尊敬,並且想抹平盜竊之事。但是當日不少人都參與了壽宴,因此有不少對你不利的傳言流出。你需早做防範才是。”


  “哼,就知道她不安分。”趙長寧冷笑出聲。


  見她沒有害怕的意思,蕭景耀笑了笑,說道:“你放心,我已經將對你不利的傳言都抹去了。隻是以曹皇後的性子,她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八王爺這三日陪太後齋戒禮佛,之後就要離宮,我不能繼續陪在你的身邊,你萬事小心。”


  趙長寧詫異的看了眼蕭景耀,心裏有些別扭。誰需要他陪了?


  她撇過臉,冷傲的抬起頭來,說道:“這點小事,本宮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即便如此,清晨過後,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還是來到了長寧宮,宣她覲見。


  禦書房內,曹皇後早已等候多時。見到趙長寧施施然的走進來,她臉上浮現一抹堪稱慈愛的笑容。


  “長寧來了。”


  “見過父皇,見過皇後。”趙長寧朝皇上恭敬的行了一禮,無視一旁曹皇後的示好。


  曹皇後卻不以為意,溫和的說道:“長寧,距你出嫁到現在已半月有餘。這段時間發生了許多事情,朝野上下已有不少傳聞出現,不知你可有聽聞?”


  趙長寧淡淡的瞟了眼曹皇後,譏諷道:“皇後說的可是皇後在後宮禦下不嚴,失了母儀天下的風範,做事有失偏頗,無法服眾,導致中饋之權旁落的事情?”


  “你……”曹皇後臉色微僵,暗自氣惱。這賤女人說話句句如刀子般往她心窩上戳,著實可惡!


  下一刻,她微吸一口氣,說道:“這事本宮已經受到懲罰,暫且不提。但你已然不同以往。雖然你嫁的曹家因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獲誅三族,你也已經和離,和曹家沒了關係。但你到底是已嫁之身,一直住在宮內,難免會有閑話傳來。皇家萬事均要做出表率。我作為你的嫡母,更是責無旁貸。”


  “今日我與你父皇商量,你在宮外的長公主府一直閑置著,再加上此前你婚事匆忙,未能給你一個正式的封號。這次你揭發曹家罪事,於國有功,便想著將這封號給定下來。”


  曹皇後字字句句都是出自為趙長寧著想,但是目的也十分明顯。那就是趕她出宮!她這次用的是陽謀,明麵上又許給趙長寧公主封號,聽起來十分合理,找不到半點錯處。卻不知,這封號對趙長寧來說根本就是一個遲來的諷刺。


  大趙立國,公主之尊出嫁,均會賜予封號以示皇家尊榮,偏偏隻有她,雖然是長公主,但是處境艱難,出嫁都跟丟破布似的,恨不得立即把她趕出皇宮,該屬於她的一切都沒有。現在提起,她還要感恩戴德不成?

  趙長寧不置一詞,皇上卻來了興致。


  他朝趙長寧招了招手,讓她上前來,說道:“皇後說的沒錯,孩子大了,總歸是要離開爹娘的。”


  趙長寧盈盈一拜,恭聲說道:“多謝父皇體恤。皇後說的沒錯,兒臣到底是已嫁之身,又立了長公主府,一直住在長寧宮中確實有些不妥當的地方。兒臣不願父皇因兒臣的事情煩心。今日便收拾了東西回長公主府就是。隻是想起宮中親人,獨兒臣在外孤苦伶仃,心中苦悶。”


  “皇祖母和八皇叔母子分離,每次相見都是唏噓。兒臣父母兄弟均在宮中,想來日後也少不得這樣的場景。”


  皇上皺起眉頭,眼中頓時閃過濃濃的複雜。麵前這個,到底是自己的女兒啊!她惦念的隻會是自己這個父親!想到這裏,皇帝臉色舒緩許多,他輕笑著說道:“這有何妨?所幸長公主府就在皇城腳下,日後你若是想家了,隨時回來便是。你雖然是已嫁之身,但是永遠都是父皇的女兒。”


  看著麵前這幅父慈女孝的場景,曹皇後心中卻生起諷刺。趙長寧這賤女人,竟用太後和八王爺的母子之情來博同情?以為這樣就可以繼續獲得皇帝的寵愛了嗎?隻要她離開了這宮中,眼不見為淨,皇帝遲早會淡忘趙長寧這個女兒。況且,這賤女人時日無多了!

  曹皇後暗自冷笑,麵上卻跟著做出一副慈愛的模樣,說道:“皇上說的是,不管外人怎麽樣。我們才是自家人,長寧,若是在外頭受了什麽委屈,或者被人誤解了,盡管回來。我一定替你做主。”


  趙長寧抬眼看向曹皇後,兩個女人無聲的對視,卻都能夠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對對方的厭惡。


  皇上似乎沒有察覺一樣,感歎的拍了拍趙長寧的肩膀,說道:“長寧果真是長大了,處處都知道為父皇著想,為大趙著想。朕真後悔沒有多陪陪你。”


  “父皇若是想念兒臣了,兒臣便進宮來。”


  兩人秀了一把父慈女孝,趙長寧便離了禦書房。


  很快,趙長寧要離宮的消息傳了出來。皇宮中眾人表情不一。眼看如今長公主皇恩正甚,卻突然要離宮。日後前途如何,很是渺茫。畢竟待在皇宮之中,以長公主的能耐,必然是皇恩不斷,如今竟生生被皇後給斷了去。看來這後宮果然還是皇後的天下,即便長公主近日表露出了非凡的英姿,也依舊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長寧宮上下,除了桂鶯之外,所有人都顯得沉重而傷心。


  “皇後這是把公主往死路上逼啊!我們長寧宮的日子好不容易比以前好過了些,這才幾天的功夫,怎麽就要離開了?”


  “長寧宮才剛剛修繕,西邊的那塊地才剛剛種上樹呢!她們真是好狠的心,公主若是出了宮,日後隻怕少不得要見那些白眼唾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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