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八王爺到
然而她這番自我安慰的說辭並沒有得到多少認同。
皇上冷淡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貴為後宮之主，偏聽偏信，險些冤枉了長寧，朕看，你這麵壁思過，沒思出一點過錯來！”
“皇上，臣妾惶恐。”曹皇後急忙跪下，心中暗自惱恨。
皇上接著說道：“長寧和長安冬日裏用的那些次等的炭火又是怎麽回事？你就是這樣掌管後宮的嗎？”
“這事，臣妾確實不知。每年宮中的份額都是有定數的。這些均是有跡可循，臣妾是皇後，也是他們的嫡母，如何會做出這等事情來？隻怕是下麵的宮人膽大包天，私自更換了物件……”
“還敢狡辯！”皇帝怒斥。
曹皇後隻能低頭說道：“臣妾惶恐。請皇上贖罪。”
張貴妃樂了，說道：“嗬嗬~原來姐姐就是這樣執掌中饋的？今天可讓我好一個見識。姐姐這摳搜的性子，可真是為難了不少人呢！長寧，長安，從今往後莫要擔心。我鳳儀宮出去的東西都是精細的，斷不能拿什麽次等的玩意充數。”
事實擺在麵前，太後也不好再偏幫。她略顯責怪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神情惶恐的皇後，說道：“行了，皇後本意也是好的。今日是哀家壽誕，何必因為這些事情徒添不快？時辰不早了，莫要誤了文武百官跪拜的時辰。”
“是。”
“……”
太後都開口了，大家自然順從，趙長安默默的握住趙長寧的手，瞧瞧的瞪了眼曹皇後，悶悶的跟在了後頭。
“不高興了？”趙長寧留意到他的神色，輕聲詢問。
“恩。大姐姐一番好意為皇祖母祝壽，卻被汙蔑。如今又草草了事，長安心中難過。”
“莫要難過了。”趙長寧好笑，安慰道：“這樣的事情總不會長久。今日她能冤枉我，日後還能次次冤我不成？”
曹皇後自以為勝券在握，到頭來還不是一場空？隻是像今日這樣被動的局麵，她也覺得厭煩得緊。
此刻，慈寧宮外文武百官並立，遠目眺望，還能看到後方有女眷按照誥命家世排列，一切井然有序，宏大而莊重。
皇上親自扶著太後坐在了台前上座，見她坐定，這才坐在一旁的龍椅上，隨後皇後，貴妃等一一落座。趙長寧作為皇女，位置靠後些，和各位皇子皇女們坐在一塊。
剛落座，趙長承便坐不住湊了過來，說道：“你們怎的現在才來？”
“去慈寧宮內先拜見了皇祖母。”趙長安乖巧應答。
“那有什麽好玩的？”趙長承撇撇嘴，他是拘不住的性子，在慈寧宮裏裝裝樣子拜了一下便一溜煙沒了蹤影，跑殿外玩耍去了。
趙長睿聽了想說些什麽，動了動嘴巴還是保持沉默，不過卻發出了幾道不屑的冷哼，來表達自己這位嫡長子的蔑視。
這時，太監總管高聲吟唱，說了一大堆吉祥祝福的話，末了，才說道：“百官跪！”
“臣等恭祝太後福祿東海，壽比南山，萬福安康！”
“臣等恭祝太後福祿東海，壽比南山，萬福安康！”
“……”
太後的壽誕儀式頗為繁複漫長，先是受了百官朝拜，然後是誥命貴婦，這一溜下來日頭已經到了中午。之前說不喜歡繁文縟節的太後，臉上的笑模樣卻一直都沒有落下。
“哀家原不知，這京中的孩子們竟都來為哀家祝壽來了。時光飛逝，韶華已過，看著他們，哀家就好像是回到了年輕的時候。這些孩子們跟著在這，怕是拘束的緊。午膳過後，便讓他們都好好歇歇，也看看這皇家風光。”
“母後最是體諒我們這些後輩的。”皇後臉上浮現得體的笑容，跟太後說著，兩人神情頗為親密。主辦這次宴會的張貴妃卻被冷落，不樂意的擺起了臉色。
皇上見了，笑著說道：“愛妃這次辛苦了。”
聽到這話，張貴妃立即喜笑顏開，開心的說道：“不辛苦！皇上高興，臣妾便覺得什麽都值了。”
午膳簡單了些，不過也是照著宮中尋常宴會的標準來。趙長安看了眼趙長寧，小聲問道：“大姐姐，可還是因為早上的事情生氣？這一上午，你都魂不守舍的。”
“三皇子，長公主魂不守舍可不是因為早上的事情。”桂鶯忍不住在一旁輕笑出聲。公主是何人？早上那點兒風波在公主眼中根本就算不得什麽，依她看，分明是有了少女心事。她跟在後頭，可不止一次看到長公主在張望尋人。這尋的是什麽人，她還能不知道？
趙長寧輕咳一聲，斥道：“休要胡言。”
她不過看了幾圈罷了，沒想到連長安都察覺自己魂不守舍了。她蹙起眉頭，隨後問道：“長安，這幾日書讀得怎麽樣了？”
一旁的趙長承耳朵一動，搶先說道：“上書房新來了個行走，可好玩了，總有些新奇的玩意和故事，我們可喜歡了。”
“我也喜歡的！”趙長睿到底憋不住，也插上話來，這兩人在上書房調皮搗蛋，最喜歡的就是新鮮事物。
就連二公主也忍不住插上話來，嘰嘰喳喳的說起這幾日上書房中發生的趣事。
趙長寧眉頭微挑，暗自感歎。他可真是有兩把刷子，這才幾天的功夫就將這群皇子皇女都給收服了。聽這些趣事，她都想去上書房走一圈了。隻可惜，她早已過及笄之年，無需再去上書房讀書了。
趙長安饒有興致的聽著，身後的桂鶯卻急了。那勞什子的陶哥哥，有什麽好的？能比得上她家主人？公主可萬萬不能對這種人上了心啊！
就在這時，卓婉捕捉到了一個身影，說道：“公主，那便是陶謙陶學士。”
趙長寧朝那方向看了過去，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道高喝。
“八王爺到！”
沒有捕捉到陶謙的身影，趙長寧有些失望，但是很快就將這微不足道的情緒給壓下去，看向了此刻風塵仆仆，大步而來的男子。這男子和皇上有三四分相似，雖然經曆不少風霜，但是依舊可見當年颯爽英姿，倒是個意氣風發，傲然視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