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因何而笑
“參見母後，母後萬福安康。”
“參見皇祖母，皇祖母萬福安康。”
“參見皇祖母，皇祖母萬福安康。”
“……”
眾人恭敬行禮，太後徑直走到了皇後跟前。皇後立即伸出手來攙扶太後，輕巧的將良妃擠到一邊。
“這幾日未能向母後請安，還請母後責罰。”
“你這孩子，責罰什麽？你是我從小看著大的，你是什麽為人我最是清楚不過。這幾日苦了你了，瞧你都消瘦成什麽樣子了？”
兩人細細交談，一旁的張貴妃鬱悶的臉都黑了。她費心費力的討好卻比不上那女人三兩句話，實在可惡！
趙長寧暗自冷笑，這一大早的就唱一出好戲，看來今日是不好過了。這一向深居簡出，隻愛禮佛的太後在壽誕時故意讓大家等著，曹皇後一來她就出來了不說，言語間還全是偏幫。
她之前怎的不知道，太後和曹皇後有那麽深厚的情誼？
“我上了年紀，身體本來不好。最是不喜那些繁文縟節，何苦讓大家也都跟著遭罪？”
張貴妃當即冷下臉來，說道：“母後此言差矣，這人生在世，就該熱鬧熱鬧。一直關著悶著的有什麽好？我看這樣倒是一點都覺察不到這人世間的好了。”
“……”
張貴妃這話果然犀利，她怎麽不直接說，死板板的人生不如死掉算了？
趙長寧不知想到了什麽，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曹皇後瞬間便捕捉到了，問道：“長寧，你笑什麽？”
“我沒笑。”
“你明明笑了。”
趙長寧看向曹皇後，似乎有些不解，問道：“我因何而笑？”
自然是因為那狐媚子譏諷太後！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淡淡的說道：“我如何知道？”
“今日是皇祖母的壽誕，是大喜的日子，我若是笑了，那定然是為皇祖母福壽安康而笑。”
這賤女人，幾日不見，嘴巴倒是甜了不少。
“你說的不錯，今日太後壽誕，宮中上下無一不歡慶。但是這幾日我卻聽到了些妖異的傳聞。本宮到底還是皇後，少不得要問一問。”
曹皇後看向趙長寧，厲聲說道：“這幾日，長寧宮中時常冒出黑煙，有宮人親眼見到你長寧宮中有鬼怪秘術，妖異非常，似有施行妖蠱之嫌。妖蠱向來是我朝大忌，有左右國運之嫌，趙長寧，你貴為長寧宮之主，可有何話說？”
“此等荒唐言，皇後是從哪裏聽來的？”趙長寧臉色冷了下來。曹皇後可真是一日都不甘於安分。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從坤寧宮出來，竟又撞上前來。
“本宮自然是有人證物證！此等事情駭人聽聞，非同小可。必須嚴肅處理，以正國法。我今日提起，便是為了及早製止你這妖孽！”
“妖孽？”趙長寧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本宮乃大趙長公主，皇帝血脈，你說我是妖孽？我看曹皇後才是被鬼迷了心竅，忘了自己的身份。曹家一案，牽扯你族中上百人，你心生嫌隙想汙蔑我，盡管來就是，何必用這樣的說辭？”
張貴妃在一旁應和道：“長寧說的有道理。姐姐，隨意攀誣皇家血脈，就算你是皇後，也罪不可赦！”
“本宮說了，我有證據！”曹皇後冷冷的瞪了眼張貴妃，而後看向太後，躬身說道：“母後，此事還請你做主。”
今天是太後壽誕，有妖異之事發生，誰也不會高興。更別說太後常年禮佛，最是痛恨這等妖異邪說。趙長寧自己找死，和這些事情扯上關係，也是活該！今日，她就要親手將這賤女人再推入深淵，讓她永世不得翻身！
低下頭來的曹皇後在無人發現的角度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
太後果然生氣，問道：“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事無巨細，哀家都要知道！膽敢在皇宮之中行妖蠱之事，哀家絕不能饒了！”
太後瞪著趙長寧，顯然是相信了皇後的話。
趙長寧卻不卑不亢的抬起頭看向太後，說道：“我實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皇後分明是在汙蔑我。堂堂國母，竟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傳出去簡直讓人笑話！”
“對，我看皇後就是心裏記仇！”一旁的張貴妃跟看戲似的叫了一句。
太後更怒，嗬斥道：“你住嘴，皇上呢？把皇上請來，今日這事就好好斷斷，勿要丟了我皇家顏麵。”
“是！”
太後身邊的老嬤嬤不敢大意，急忙就離開了。適逢皇帝下朝前來慈寧宮祝壽。不過片刻的功夫，皇帝就到了慈寧宮。
他剛進來便皺起了眉頭，說道：“怎麽回事？今日是太後壽誕，有什麽事情不能過後再說？”
“皇帝，這事關妖蠱，如何能推辭？”太後坐在首位，不樂意的責罵了一句，然後指著趙長寧，說道：“你問問你這個女兒，長寧宮這幾日黑霧繚繞，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皇祖母，那不是黑霧繚繞，是大姐姐見院子裏雜草多，所以讓人燒……”
“住嘴！長輩說話，何時有你插嘴的份了？先生便是這樣教導你的嗎？”太後神色嚴厲，看起來頗有些可怖。趙長安咬住下唇，鼓足了勇氣還想再辯駁幾句，便被趙長寧拉到了身後。
太後看向趙長寧，說道：“那是邪祟！是不是？”
“不是。”
“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來人，把敏玉帶上來。”曹皇後冷笑，太後和皇上都在這裏，容不得她狡辯。
很快，敏玉就被帶了上來，她此刻瘋瘋癲癲，神色癡狂，嘴裏一直念叨著救命。然而當她被拖到趙長寧的跟前時，卻猛地瞪圓了眼睛，聲音更是提高了八度，叫道：“鬼啊！救命啊！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嗚嗚！”
“看到了吧？這宮人見著你就見著鬼似的，你還有什麽話說？”
趙長寧忍不住笑了，她看著曹皇後，說道：“原來皇後是這樣判案的。這宮人分明是做賊心虛，所以才裝瘋賣傻。一個癡傻之人說的話，如何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