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不錯的人
“還是朕的女兒懂事。”皇帝一臉欣慰。“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便讓她在自己府上好好的閉門思過。”
趙長安不服氣了，憑什麽？難不成要他大姐姐因此受傷或者失了性命才該處罰嗎？大姐姐沒有受傷，是她幸運，和那濮陽公主有和關係？趙長寧不著痕跡的看了眼憤憤不平的趙長安，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臉頰，示意他別生氣。
這時，皇帝又問道：“朕聽說當時是有一個俠客出現救了你的性命，所以才沒有讓那些刺客得逞。你可知他是誰？”
“不知。”
“真的？”皇帝眯起眼睛，這件事情透著疑點。總不能那麽巧，偏偏就有人在那個時候等著救當朝公主吧？這裏麵如果沒點目的，他不相信。
但趙長寧神色如常，點頭說道：“恩，他臉上帶了黑巾，看不真切。況且兒臣長居宮中，又怎麽會認識外頭的人？”
皇帝摩搓著手裏的扳指，罷了。若是真的有人想算計什麽，總會露出馬腳來的。他看向趙長寧，又想起一事，說道：“長承剛才哭著跑來，又說了不少先生的壞話。就連長睿這次也跟他一道說起先生。朕每次去上書房，倒是不曾察覺出什麽異樣來。長安，你入上書房讀書也有幾年了，你來跟父皇說說，你覺得教導你的先生如何？”
趙長安一愣，下意識的看向趙長寧，而後低著腦袋，小聲的說道：“先生教導弟子，弟子遵其言，不該說先生壞話的，這樣是不對的。”
趙長安這畏縮的小模樣，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在上書房的日子過得不怎麽樣。
皇帝皺起眉頭，如果說隻是一個皇子找他告狀，或許是皇子自身的問題，可是現在……
趙長寧心中微動，說道：“父皇為皇弟皇妹們挑選的先生必然有其長處，隻是先生和學子之間如果不和睦，日久天長難免會生出間隙來。兒臣倒是有一個法子。”
“說來聽聽。”
“父皇不能時刻知曉上書房的事情，不如增派一個上書房行走。最好是皇親國戚，這樣身份尊貴，等閑不敢冒犯。父皇若是問起來了，也無須遮掩隱瞞。當然也需才高八鬥，方能令人信服。若是本來對宮中情況熟悉，與皇弟皇妹們關係不錯，能夠在先生與學子間起到調和作用的，那就再好不過了。”
皇上沉吟許久，突然吟出一句：“‘玉在山而草木潤，淵生珠而崖不枯。’哈哈哈~長寧這主意不錯，皇親國戚之中，確實有一人再合適不過。”
在他吟出這句的時候，趙長寧便知道他說的是誰了。有了上書房行走這身份，日後進宮方便許多，有什麽重要的消息也可以當麵傳遞，對雙方都是好事。
她唇角微勾，好奇的問道：“父皇說的是誰？”
“哈哈哈~太學士陶謙，朕記得你幼時最是粘著他，張口閉口都是陶謙哥哥。如今他已是翩翩公子了。傳旨下去，不日便讓陶謙到上書房報道去。”
“是。”
回長寧宮的路上，趙長安歪著腦袋看向趙長寧，說道：“大姐姐，你看起來很高興。”
“有嗎？”
“恩！那個陶謙哥哥是什麽人？”
聽到這話，趙長寧的腦海當中浮現出一抹英姿颯爽的影子，他擋在自己身前，幾次三番的幫了自己，如果真的要說的話：“是個……不錯的人罷。”
說起這個，她倒是想起他之前說的話。她側過頭去，問道：“卓琬，太後壽誕是什麽時候？”
“七天後。這幾天宮裏上下都在籌備著呢！這些年來，太後一直居住在慈寧宮中禮佛，從來都不插手宮中之事，壽誕也一直都辦的簡單。這次張貴妃執掌中饋之權，放言出去說是要大辦。要好好的盡自己作為媳婦的孝道，那樣子巴不得徹底將皇後給壓下去。”
一旁的桂鶯聽了，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起來。
“那豈不是今日處斬的那些混賬玩意的頭七？張貴妃做的事可真是讓人歡喜。我就說呢！到午門溜達了一圈，回來這宮中就開始張燈結彩了。”
趙長寧也忍不住嘴角泛笑，難怪今天出門的時候就看到周圍的宮人們都步履匆匆，原來是張貴妃準備操辦太後壽誕。俗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張貴妃財大氣粗，這裏麵的油水足夠喂飽這些奔走的宮人了。也難怪大家臉上也都是喜氣洋洋的。
這時，她突然一頓，問道：“太後壽宴，是不是該送些禮去？”
“是的。”卓琬點了點頭，說道：“往年公主都是親手抄了佛書送去，太後喜歡禮佛，對這些是來者不拒的。”
趙長安也在一旁點頭，說道：“大姐姐，我寫的也是佛書。已經寫了大半了，這幾日便能完成。”
趙長寧莫名歎了口氣，抬頭望天：“本宮殺伐過甚，不適合送這個。有沒有其他選擇？”
“佛珠？”
“佛像？”
“……”
大家各抒己見，趙長寧卻有些頭疼。她擺了擺手，讓卓琬給自己按摩，這才問道：“沒點特別的嗎？”
她既掌控了這身體的主動權，就絕對不會再讓自己陷入到孤苦無依的境地當中，太後壽宴對以前的她來說或許隻是一個可以混到好吃的東西的地方，但是對現在的她來說，卻不然。
卓琬輕歎口氣，很現實的說道：“公主，你莫不是忘了我們現在是什麽境況了？就算我們將全部身家加上，隻怕都比不過別人隨意送的金佛玉佛。真的特別的東西，我們哪裏能找得到？想在太後壽誕出個風頭的人多了去了，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倒不如中規中矩的，省的遭人笑話。”
“公主。”一旁的桂鶯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說道：“不若公主請個故人來出出主意？說不定就能解了公主的燃眉之急呢！”
趙長寧無奈的掃了眼這瞎高興的桂鶯，知道她說的是誰，隻是她不想欠這樣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