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認得
“恩。”趙長睿點了點頭，說道：“她說希望父皇對我們一視同仁。母後，你說她這是不是在替我說話？”
“你這傻孩子，那賤女人剛害了曹家，如何會幫我們？她是故意這樣做的，為的就是讓你父皇可以高看她一眼。我是小瞧了這賤女人，不成想她竟還有這樣的心機。”
聽到曹皇後這話，趙長睿點了點頭，立即說道：“恩，母後說得對，我才不會感激她！”
不過她這話到底有些映射的嫌疑。曹皇後皺起眉頭，詢問一旁的嬤嬤道：“三皇子身邊有幾個宮人？”
“回皇後娘娘的話，三皇子身邊有兩名宮人前段時間惹了大皇子不快被打發到液庭院去了。如今他身邊隻剩一個伴讀的小太監。”
“皇上不是說長寧宮中隨侍的人少了嗎？那趙長安到底也是皇帝血脈，大趙的皇子，不能如此寒酸。就按照我大趙的規矩，也加派些宮人過去。”
“是。”
“等等，傳本宮令，可由長公主和三皇子親自挑選。”
“是。”
嬤嬤立即應聲後退。大皇子卻不樂意了，悶聲問道：“母後，父皇隻說了可以讓趙長寧挑選宮人，關趙長安什麽事？”
“你這傻孩子，你父皇這是在告誡我呢！我才是後宮之主，若是真的這點小事都要讓你父皇親自操心，我還如何做這大趙國後？”
曹皇後摸了摸趙長睿的頭發，歎息著說道：“我兒，該快快長大才好。”
與此同時，張貴妃所在的鳳儀宮中也並不平靜。
“還真以為那妮子有了叫板的膽子，沒想到那麽好的機會擺在眼前，竟不懂得把握。到底是打量我沒有中宮之權。哼！她還以為坤寧宮那賤女人能許她什麽好處不成？”
“我讓你辦的事情，你處理的怎麽樣了？”
“放心吧，娘娘。天牢那老虔婆好忽悠的緊。娘娘許諾保了她的命，她自然會乖乖聽話。”
“那最好。我倒是要看看，曹家案蓋棺定論之後，她還怎麽翻身！”
而這邊，太監總管已然帶了許多宮人朝長寧宮而來。自上次皇後特意派了幾個宮女來長寧宮伺候，太監總管以為還能歇上一段時間，沒想到才兩天的功夫，就變天了。
此刻他戰戰兢兢的站在趙長寧的下首，說道：“參見長公主，參見三皇子。奴才領了皇上和皇後娘娘命，恭請長公主和三皇子挑選宮人。”
“我也有？”趙長安一愣，一雙眼睛亮閃閃的。
“去選吧。”趙長寧溫聲說了一句。不管這些宮人背後有什麽人，既然到了這裏，那就沒有其他路可選。她看向一旁的宮女，說道：“備筆墨紙硯。”
“是。”
宮女立即端來筆墨紙硯，趙長寧卻擺了擺手不讓她在靠近，一眾宮人都恭敬的守在涼亭之外。這時，趙長寧看向恭敬的守在一旁的蓮兒，說道：“可會寫字？”
“回長公主話，幼時家父曾請過私塾，奴才學過幾年的。”
“既如此，你父該認得你的字跡。”
趙長寧輕飄飄的話傳來，幾乎讓人聽不真切。蓮兒一愣，呆呆的看著趙長寧，而後似乎明白了什麽，恭敬的朝著趙長寧又行了個大禮，哽咽著說道：“認得的。”
“寫吧！”
蓮兒點了點頭，快步走上涼亭，手忙腳亂的磨墨，倒是顯出了幾分急切和激動來。
“我不喜歡看別人哭。”趙長寧微不可見的皺起眉頭，驚得蓮兒立即收住眼淚。
趙長寧又說道：“將留下的宮人筆錄都記下來，若是有半分差池。本宮唯你是問！”
“是！”
涼亭裏的聲音斷斷續續，周圍的宮人們隻隱約的聽到什麽宮人筆錄，唯你是問。待三皇子謹小慎微的挑選了幾個和他年紀相差不大的宮人出來後，蓮兒也已經寫了一封家書，被趙長寧收到了衣袖當中。
皇子所中，專門伺候皇子的宮人按照規矩應有六人。趙長寧看著被挑選出來的四人，這兩男兩女都是弱不禁風的樣，她不由皺起眉頭。
“選好了？”
“選好了。”
“不改了？”
“不改了。”
趙長寧看著跟前乖巧的趙長安，摸了摸他的頭發，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依你。但本宮是你長姐，少不得要替你把關。”
說著，她看向下方四人，問道：“入了皇子所，便當知曉誰是主子。主辱臣死。不管何時何地，若是長安遭受到了一絲委屈，便是你們命喪之時！本宮問你們，若是大皇子、二皇子要與三皇子不快，你等應當如何？”
既是皇子，就都是主子。不管怎麽選，隻怕都是死路一條。不少宮人們低下頭暗自猜測若是這問題落到了自己身上，他們應當如何選擇。就連太監總管都不由為之側目。這位長公主可真是和以前大不相同了，這樣的話，等閑人如何敢問出來？
下方四人急忙跪在地上，其中一人說道：“回長公主的話，皇子乃……乃是國之根本。若……若是發生了什麽不快，奴才定請皇上定奪。”
“若是見不到皇上呢？”
那就請皇後啊！皇後是後宮之主……等等！不能這樣說！皇後不能請，張貴妃就更別想了。
另外一個人額頭冒汗，說道：“皇子們不快，奴才請長公主做主。”
“對，請長公主。”
“若本宮也不在呢？”
搬救兵這條路走不了，他們又都是奴才，還能有什麽辦法？這四人額角冒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其中一個宮人顫顫巍巍的說道：“既，既然皇子們發生了不快，定然是有人做的不對。不管是哪位皇子，都應該一視同仁，隻要奴才們稍加勸解……”
“嗬嗬嗬~本宮倒是第一次聽說，奴才還能做得了主子的主。”趙長寧嗤笑出聲，眼神分外冷漠。她冷冷的看著說話的宮人，說道：“當庭，杖斃！”
此話一出，不少人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太監總管急忙提起精神，揮手叫道：“謹遵長公主命，來人，將他拖出去，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