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宮中爭執
趙長寧仰天長笑，狂傲姿態毫不掩飾。
蕭景耀嘴角輕勾，見她如此肆意的一麵，眼中竟閃過一抹寵溺。隻是新婚之夜，性情大變，也不知是好是壞。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尖細的叫聲。
“皇帝口諭，長公主府眾人速速覲見！”
來的倒是挺快。
趙長寧眯起眼睛，冷冽的雙眼環視周圍一圈，冷聲說道：“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吧？”
“回長公主的話，曹家無視宗法體統，祖宗規矩，無君無臣，視為大不敬。該殺！”
“回長公主的話，曹家無視宗法體統，祖宗規矩，無君無臣，視為大不敬。該殺！”
“……”
眾人異口同聲，跪在趙長寧麵前不敢有任何異議。
很快，一行人遵循聖命，往皇宮而去。她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突然一道細微的聲音傳出，她猛地睜開雙眼，最終眼神落在了麵前一張細小的竹筒當中。
這竹筒是誰丟進來的？
趙長寧眉頭輕皺，看向車窗外。
而後趙長寧的視線落在了手中的竹筒中，將裏麵的紙條緩緩展開。
這是……
長公主府距離皇宮的確不遠，不過小半個時辰的功夫，趙長寧就已經到了皇宮。
她緩步來到禦書房，見門大開，龍椅上端坐著一名中年男子。他不是別人，正是如今大趙成啟皇帝趙和煦。
長公主發生的一切早就有暗衛事無巨細的稟告過來，除了趙長寧白綾上吊這一段，他已然什麽都知道了。
皇上複雜的看著趙長寧，怎麽不知道自己這個大女兒性子確實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前看到自己唯唯諾諾，連頭都不敢抬，靠得近了還會發抖。可是現在，她卻可以直視自己，麵不改色，神情淡定自若，絲毫不怕他的帝王威嚴！
“兒臣見過父皇。”趙長寧盈盈一拜。
“長寧，昨夜發生什麽事了？”皇上坐在龍椅上，沉聲開口。
趙長寧看著趙和煦，笑容有些諷刺。這位好父皇將趙長寧許配給了曹勇那莽夫，新婚夜受盡侮辱，現在竟然還佯裝不知情的樣子來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宮中十年，這位血脈至親的不作為讓她尤為惡心！
“發生了什麽事情，還需要我說嗎？”
皇上心中一跳，見她這幅神色，竟有幾分被她看透了的錯覺。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聲音。
“皇上，你可一定要為曹家做主啊！”
“皇後駕到！”
公公一聲高喝，曹皇後已然風風火火的出現在了禦書房。隨行的除了幾個宮人嬤嬤之外，還有曹勇的母親聶春娘。
“皇上啊！求求你為我做主，為我勇兒做主啊！”聶春娘一上來就啪的跪在了皇帝麵前，哭嚎道：“皇上，我們可是聽了你的旨意才娶的趙長寧，嗚嗚~老身，老身要是知道娶的是一個克夫的喪門星，我曹家上下就算是不要了這皇商的名頭，也絕對不敢娶您的女兒啊！嗚嗚~我可憐的勇兒啊，竟然被這惡婦斬殺，她怎麽那麽惡毒啊！嗚嗚~”
皇上皺起眉頭，神色頓時不悅。他就算再不怎麽喜歡趙長寧，那她也是自己的女兒，也是這大趙國的長公主！豈容她一個刁蠻的老婦人在這裏張口大罵？
曹皇後也暗叫不好，沒想到聶春娘如此不頂事。她急忙說道：“皇上勿怪，我見曹家嫂嫂是因勇兒身亡，受了太大的打擊所以才會如此口不擇言。做母親的，最愛的就是自己的孩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能不著急嗎？還請皇上寬恕她的妄言之罪。”
“哼！”皇上冷哼一聲，說道：“據朕所知，新婚當夜，駙馬言語無狀在先，不尊公主在後，實在是辜負了朕的期望！”
聶春娘不依了，叫道：“皇上啊，夫妻夫妻，夫為妻綱，我兒就算是言語上有什麽讓公主不快的地方，公主也應該多多忍讓才是。好歹也是天家公主，當為天下女子之表率，可你連三從四德也不知道嗎？夫君讓做什麽，就該乖乖的去做！你非但沒有順從夫君，還殺了自己的夫君。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就該淩遲處死！”
“我可憐的勇兒啊！怎麽就攤上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啊！嗚嗚~我們曹家命苦啊！嗚嗚~”
“淩遲？憑你竟想定我的罪不成？”趙長寧嗤笑出聲。
聽到這話，聶春娘頓時來勁了，說道：“為什麽不行？我雖是一介女流，但我也知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你還是個女的。你殺夫君更得罪加一等！”
“我殺他，是因為他該殺！”
聶春娘急了，怒道：“你才該殺！我勇兒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竟然攤上你這樣的毒婦。你個賤女人，有爹生沒娘養的賤女人，小……啊！”
趙長寧臉色陰沉，上前啪啪幾巴掌甩了出去，怒目而視，冷聲說道：“好大的膽子，來人，告訴她，辱罵當朝公主，無視皇家威儀，該當何罪！”
一旁的侍從腦袋一縮，急忙回道：“回長公主的話，辱罵當朝公主，無視皇家威儀，當誅。”
曹皇後狠狠皺起眉頭，立即揮手讓身旁宮人製服住聶春娘，不讓她再說話，又嗬斥道：“曹聶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禦書房口出汙言穢語，本宮諒你痛失愛子，可若是再讓本宮聽到這樣的話，定斬不饒！”
說著，她又看向皇上，繼續道：“皇上，這曹聶氏雖然瘋瘋癲癲的，但是有的話卻沒有說錯。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殺夫總歸是錯的。天家無小事，我來的時候聽聞不少大臣已聞風而來，若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隻怕那些大臣不會善罷甘休啊！”
大臣，大臣，又是大臣！皇上的臉色很是難看。
趙長寧卻輕笑著說道：“皇後是沒聽到剛才的話嗎？辱罵當朝公主，無視皇家威儀，當誅。曹家母子不當人，殺了，是死得其所！”
她看向曹皇後，“我嫁人之前，皇後是怎麽跟父皇和我保證的？曹家世代忠良，忠君愛國，恭儉溫良，雖主經商卻承襲文人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