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尹亦寒，我不許你死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心裡悶悶的，堵著難受，艾心雅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眼淚如同開了閘的洪水一般。
臉上的傷口果真一沾到淚水便像是針扎一樣的疼痛，可她卻顧不上。
「這麼能哭？」
不知道為什麼，尹亦寒今晚的話異常的多，想要讓她的心情變好一點，又故意調侃了一句。
「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別說話了！」知道他是想逗自己開心，艾心雅心裡頓時更加不是滋味。
抿了抿唇，任由眼淚在臉上流淌，她的眼神緊緊的盯著窗外，巴不得醫院趕快出現在眼前。
手卻始終緊緊的拉著尹亦寒沒有鬆開半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看到了醫院的大樓出現在了遠方。
「尹亦寒！我們到醫院了！」
猛的興奮的轉過頭來，他看到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閉上了眼睛。
「尹亦寒！」
心裡咯噔一下，艾心雅的呼吸都跟著停止了一瞬。
「嗯……我在……」
閉著眼睛的男人虛弱的聲音傳來，輕輕的勾了勾自己的手指。
他頭暈目眩，已經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卻還是回應了她。
「尹夫人，您別著急，馬上就到醫院了，下車我們立刻就幫尹總手術！」
「嗯！」重重的點了點頭，艾心雅的眼神緊緊的盯著尹亦寒，片刻也不敢放鬆。
「尹亦寒，你千萬不要睡著，不要睡覺，知道嗎……」
怕他就這樣糊弄過去，艾心雅不斷地小聲在他耳邊念叨著。
「嗯……」
尹亦寒淡淡的應著。
到達醫院的大樓還要拐過一個彎，幾乎每隔上十幾秒，艾心雅就要在他耳邊嘟囔一句。
明明只過了幾分鐘的時間，她卻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等到車子終於停在醫院門口，她這才勉強鬆了一口氣，卻依舊不敢放鬆，腳步匆忙地跟著醫生和護士從車上跑了下來。
「尹亦寒？聽得到嗎？馬上就要做手術了……」
「尹亦寒？」
「尹亦寒？你聽得到嗎？尹亦寒！」
坐在輪椅上的人始終安安靜靜的，微微低垂著頭，沒有任何回應。
艾心雅也整個人都慌了。
「醫生……」
「尹夫人，我們要去手術室了，麻煩您在門外等候！」
才剛一到醫院門口，否則建議的人便直接把尹亦寒推薦了手術室。
負責手術的醫生也早就已經換好了手術服等候。
「滴滴」兩聲，手術室的大門關上。
艾心雅就這樣被留在了門外。
這上面亮起的小紅燈，她的大腦一片空白，過了許久，這才渾身脫力的靠著牆緩緩蹲了下來。
「尹亦寒……你千萬不能出事……」
「老天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讓他出事……」
嘴裡喃喃著這幾句話，艾心雅的眼淚又洶湧而出。
今天晚上的事就像是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
眼神一眨不眨的盯著手術室的方向，艾心雅將拳頭攥的緊緊的，連指甲摳進了掌心都毫無所覺。
今天的事自己一定會調查清楚！
夏悅然這個瘋女人！
她一定會遭報應的！
手術室的燈亮了一整晚。
直到天色蒙蒙亮起，艾心雅才終於看到面前緊閉了一整晚的手術室大門打開。
「醫生！怎麼樣了！」
在地上坐了太久，她的腿有些發麻。
才剛一站起來便一個沒控制住險些跪在地上。
卻還是掙扎著站了起來，三步並做兩步的跑了過去。
「尹夫人，我們去那邊談。」工作了一整晚，醫生的神色也有些疲憊，卻談不上放鬆。
心頭猛的一緊，艾心雅的心臟瞬間就吊了起來。
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這才聽到醫生嘆了口氣。
「手術很成功，但實際上情況並沒有那麼樂觀，雖然只是暴力造成的傷口，但是面積太大了，尹總的整個右肩都進入了數不清的碎玻璃，神經受到了些輕微的創傷，未來兩個月可能抬手都會有些困難，需要做一些簡單的復健治療，但是只要恢復，就不會影響以後的生活，這一點可以放心，關鍵還是要看尹總配合治療的程度。」
「這麼嚴重？」聽到傷到了神經，艾心雅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還有。」醫生突然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後頸，「最兇險的應該是靠近脖頸的位置，那個地方的玻璃我們清理了很久，如果再偏一點點，傷到了頸椎，尹總……恐怕就不只是下半身不能活動了。」
話點到為止，艾心雅瞬間明白了醫生的意思。
如果傷到了頸椎……尹亦寒全身癱瘓都有可能！
更何況他的腿根本就沒有問題！
心裡陡然生出一股止不住的后怕，艾心雅慌張點了點頭，「那請問之後應該怎麼照顧？您說，我一定配合著照做……」
再三詢問了一些治療的方案和飲食上的謹記，又聊了幾句，艾心雅這才回到了病房。
尹亦寒住在頂樓的VIP房間，每一個房間之間都隔著一段距離，十分的情景。
推開房門，艾心雅便看到了守在裡面的助理。
「夫人，您回來了。」
「嗯。」艾心雅隨意答應了一聲。
「這裡我來照顧就可以了，你忙了一整晚了，回去休息吧。」
「這……」助理有些遲疑。
「去吧。」艾心雅點了點頭，「休息之後還有事情要交給你去辦，尹亦寒受傷的消息，先不要聲張，知道嗎？」
自從相識以來就一直被他保護的好好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艾心雅的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尹亦寒再怎麼厲害，也不是鐵打的身軀。
工作久了也會累，受傷了也會痛。
更何況自己留在他身邊是別有目的。
又憑什麼享受他豁出性命來的保護？
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有些事情，就應該自己來了結！
他做的已經夠多了。
心底最深處像是有柔軟的雲層一點一點的化開，看著趙助理離開，艾心雅在床邊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拉過了那隻總是能令自己感到安心的手。
「你這個傢伙……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嗎？怎麼關鍵的時候這麼傻……」
床上的人靜靜的睡著，沒有給她一絲回應。
目光閃爍了一瞬，艾心雅覺得鼻子又有些發酸。
可哭了一整晚的眼睛早就已經乾澀的不得了，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淚了。
知道他不會被自己吵醒，沉默了片刻，艾心雅鬼使神差一般的輕輕彎下了腰，將臉貼在了他的掌心上。
「笨！還總是說我笨，說我傻，你才是最傻的那一個！」
「我們兩個人不是已經協商好了，只是在爺爺面前演戲的關係……怎麼就讓我差點欠你一條命呢？尹亦寒，你一定要什麼事都沒有，這樣……到時候我才能安心離開……」
「只要你沒事，你想說我笨，說我傻，我都任由你說就是了……」
輕聲地說著自己壓在心裡許久的話，艾心雅已經沒有餘力思考自己現在的心情。
只知道自己擔心床上的這個男人擔心的要死。
不想看到他受傷，或者出任何事情。
一整晚都沒有休息，感受著他掌心熟悉的溫度，她忍不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等到再睜眼時，外面的太陽早已經高高的掛在了天上。
貼近掌心的那一邊臉頰的溫度微熱，她眨了眨眼睛，緩緩的直起了身子。
手卻還下意識的拉著尹亦寒的。
想要確認一下他的情況，艾心雅隨意抬眸看了一眼。
下一秒，便撞入了一對深入幽潭的雙眸中。
「你！你醒了！」
瞬間就露出了驚喜的表情，艾心雅整個人都多了些光彩。
「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肩膀上的傷害疼嗎？我現在就去叫醫生！」
她開心的說著，立刻就要起身。
才剛一動作，卻突然感到拉著自己的手猛地收緊。
這才意識到兩個人的手還沒有鬆開，艾心雅立刻尷尬的僵在了原地。
「我沒事，早就已經醒了，你……沒事？」眼神又落在了她臉上的傷口，尹亦寒忍不住蹙眉。
「我也沒事！」艾心雅迅速的搖了搖頭，看著他尖頭層層疊疊的紗布，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昨天晚上謝謝你救我，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就已經……」
想到昨天晚上那一瞬間尋死的心，艾心雅沉默了一瞬。
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麼低眉順眼的樣子和自己說話，尹亦寒的眼底忍不住閃過一抹有趣的神色。
雖然平時喜歡逗她，卻並不想看到她像現在這樣。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也會好好和我說話的一天？」
故意調侃了一句，話音剛落，她果不其然的便看到眼前的人猛的抬起了頭，臉上是自己熟悉的不服的神色。
尹亦寒卻全然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你臉上的傷怎麼不讓醫生處理？」心疼的看著那一抹明顯是刀子留下來的划痕，他的語氣帶著些不自覺的擔心。
艾心雅聞言一愣，「我的傷？這點小傷不礙事的，跟你比起來簡直連受傷都不算……」
「這點傷對我來說也不礙事。」尹亦寒順勢把話接了過來，「當時你被綁在柱子上，也是沒辦法的事，我相信你應該不是那種明明能活動，卻傻站著等玻璃砸下來的女人，所以沒什麼好愧疚的，也不需要在我面前擺出這幅表情。」
他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只是想讓艾心雅心裡的負擔減輕一些。
艾心雅也自然明白。
卻聽到他沒有把自己的傷勢放在眼裡，突然想到了昨天醫生叮囑自己的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什麼叫沒那麼嚴重？你知不知道醫生是怎麼和我說的？你差點就傷到頸椎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殘疾的恐怕就不止你的腿了！」
最後一個字說完，艾心雅突然一怔。
尹亦寒也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突然變得有些微妙。
隨即兩個人齊齊轉頭，看向了他蓋在被子下的那一雙長腿。
昨晚他從輪椅上站起來保護艾心雅的一幕還歷歷在目，眼下，想要裝殘疾也不太可能了。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空氣里似乎飄來的一絲一縷的尷尬。
就連尹亦寒的表情都難得染上了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像是突然抓到了他的把柄一般，艾心突然有些得意。
「咳！」
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她這才不慌不忙的雙手環胸，抬眼看向了半天沒說話的尹亦寒。
「你……沒有什麼要對我解釋的嗎？」
明明早就知道他的腿沒有一點問題，她卻樂得看戲。
就知道她一定不會當做沒有見過，尹亦寒沉默了兩秒，終於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我的腿確實沒有事，但是這件事你最好保密，連爺爺都不知道。」
「爺爺都不知道？」沒想到他藏的這麼深，艾心雅頓時有些吃驚，「慧姨說你的腿從小就這樣，難道你從那個時候就開始……」
「嗯，都是裝的。」尹亦寒毫不避諱的承認，「各種原因太過於複雜，你沒有必要知道，只需要幫我保密就好。」
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會把這種事情亂說，簡單的解釋了兩句，尹亦寒迅速的恢復了鎮定。
「好，你放心吧，我不會亂說的。」艾心雅答應的痛快。
尹亦寒反倒有些不解的盯著她多看了一會兒。
她……怎麼一點兒都不驚訝？
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還不等他想明白，就又聽到艾心雅開口問道，「就算你的腿沒事，衝上來也太衝動了吧！裝了這麼多年，到時候因為我你的腿真殘了也太虧了，我可不想欠你這麼大一個人情……」
明明是想起當時的場景就心有餘悸想要勸他再也不要做這樣的事，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就多了幾分傲嬌的味道。
艾心雅忍不住皺起了眉，在心裡不住地埋怨自己。
剛才說的是什麼話？
明明是被他救了，現在好像顯得自己不識好歹一樣……
平常不是很能說會道嗎！
怎麼一碰上尹亦寒就詞不達意了！
正懊惱著，她卻突然感到熟悉的溫度重新覆蓋在了自己的手上。
「咚！」
心臟突然漏跳了一拍。
看著眼前的人一臉不自然的表情，尹亦寒的楊迪忍不住閃過一絲笑意。
一股莫名的衝動也衝擊著胸口。
還好自己去的及時。
還好她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現在還活蹦亂跳的在自己面前。
「現在人情已經欠了，你打算拿什麼還？」
薄唇輕啟，尹亦寒磁性的聲音在病房內響起，語調微微上揚，似乎還帶著一絲笑意。
艾心雅渾身突然一麻，大鬧徹底宕機了。
是……是自己自作多情嗎？
怎麼覺得這話無論是內容還是語氣聽起來好像都有點……曖昧？
如果是放在武俠里，這種大恩大德，恐怕早就應該說出「以身相許」四個大字。
艾心雅的腦袋裡也的確閃過了這個答案。
隨即就被自己雷的頭皮發麻，迅速打消了念頭。
目光閃爍了一瞬，她輕咳了一聲，這才飛快的答道，「欠都欠了，還能怎麼樣吧？又不是第一次被你幫……大不了給你當一段時間免費保姆好了……」
「就這樣？」尹亦寒有些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人，似乎是不太滿意。
「不然呢！」總覺得對方話里似乎別有深意，艾心雅卻不敢細想。
又忍不住小聲嘟囔，「也不知道你怎麼回事……平時那麼嫌棄我，那種時候想也不想的就衝上來了，就不怕自己真的出事？」
「不怕。」尹亦寒順著她的回答。
艾心雅正在替他掖被子的手一僵。
下一秒便被人抓住了手腕。
渾身一僵，下意識抬眼便撞入了一雙燦若星辰的雙眸，讓她瞬間移開了目光。
「你又干什……」
「當時沒想那麼多，只是不想讓你受傷，所以直接衝上去了。」
尹亦寒低聲開口，依舊回答著剛才的問題。
他很少這麼坦率，每一個字都聽的艾心雅心驚肉跳，落在耳朵里又打了一百八十個彎，落在了心尖上。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這傢伙今天怎麼回事！
怎麼每句話都這麼彎彎繞繞的！
剛才說的好像自己對他很重要一樣……
對上那雙似乎帶著些許笑意的眼睛，艾心雅突然一陣沒由來的心慌。
停！
不要胡思亂想了！
要鎮定！
「傻乎乎的……」深吸一口氣，想到平時尹亦寒總是這麼說自己，她故意吐槽著轉移話題。
又不等他說話就繼續往下道，「你不是最精明了嗎？居然也有什麼都不考慮的時候……」
艾心雅一邊說著，絲毫沒注意自己的耳廓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大半，眼神也緊張的四處亂飄，幾乎想落荒而逃。
這氣氛是怎麼回事？
尹亦寒幹嘛一直用那種欲言又止的眼神盯著自己看？
還是自己又又又多心了？
拿不定主意，艾心雅心裡燥的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尹亦寒卻是不慌不忙的觀察著眼前的人，心裡正有某種情緒絲絲縷縷的蔓延開來。
昨天知道她被人帶走時的心悸，自己這輩子都不想再體驗了。
之前總覺得時間還長，可昨天她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
目光閃爍了一瞬，他的唇邊突然揚起一絲弧度。
「不傻怎麼會喜歡你這種笨蛋？」
淡淡的語調，似乎從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他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在艾心雅耳邊丟下一顆重磅炸彈。
「你說什麼？」艾心雅果然驚的直接從床邊彈了起來，一臉震驚的看著病床上的人，神色活像是見了鬼。
自己剛才幻聽了嗎？
尹亦寒說什麼？
喜……喜歡？
喜歡自己？
四目相對，艾心雅神色僵硬，起初是不可置信，隨即便逐漸緩和了些，只剩下了不知所措。
他……他不是在開玩笑吧？
認真的？
自己要說什麼？
我也喜歡你嗎？
這也太小學生了！
不對不對，自己什麼時候喜歡尹亦寒了！
大腦短暫的失神了一瞬間就亂成了一鍋粥，艾心雅眨了眨眼睛，對上了尹亦寒帶著笑的雙眸。
「傻了？」
欣賞了半天艾心雅又呆又懵的表情，尹亦寒輕聲吐出兩個字，簡直不能再悠然自得。
「你……」
張了張嘴，艾心雅發現自己連聲音都有些啞。
迅速的閉上了嘴，她轉過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口氣喝了一半，這才終於緩過神來。
尹亦寒突然表白了！
尹亦寒說喜歡自己！
心裡有個小人撒了歡的在來迴轉圈重複著這兩句話，艾心雅臉上倒是一派鎮靜。
「你……剛才說什麼？」
想要再確認一遍，她強裝著淡定。
尹亦寒突然有些想笑。
畢竟也是第一次做表白這種事，他輕咳一聲，「有些話是不需要說第二遍的。」
「什麼嘛！」艾心雅瞬間挑眉上前，不滿的看著他，「哪有這麼耍賴的！」
「我耍賴？」尹亦寒聞言搖了搖頭，「昨天是哪個人在救護車上哭的停不下來？難道……不是因為喜歡我所以擔心？」
「你胡說！」
心裡咯噔一下，艾心雅頓時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是他剛才先說喜歡的！
怎麼現在倒打一耙？
自己早就不會喜歡任何人了！
往事浮上心頭，艾心雅突然微微一怔。
對……
自己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了。
可是剛才尹亦寒說喜歡的時候……
自己……很開心？
突然意識到了哪裡好像不對，艾心雅又開始出神，心裡一團亂麻。
尹亦寒見狀不禁無奈。
眼神緩緩了落在眼前的人因為正在思考事情下意識抿著的兩片薄唇上，他突然勾了勾唇角。
「看在你照顧我一整晚的份上，再說一遍也不是不可以……」
「你說！」
連一瞬的思考都沒有，艾心雅立刻回神，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他。
「耳朵伸過來。」尹亦寒淡淡開口，卻藏不住話尾的笑意。
還以為他當真要再表白一次，艾心雅瞬間眼神一亮。
哼……某個人這是不好意思了？
其他的一會兒再考慮！
先確定他的想法再說！
反正自己是被表白的那個！
先表白的人才被動！
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劈啪作響，就是想再聽一次那句話，她乖乖的彎下腰，側著耳朵朝著尹亦寒湊了過去。
下一秒——
下巴卻被一隻有力的手鉗住。
「嗯？」
只來得用鼻音發出一聲疑問，她便切實的感到一抹溫度嚴嚴實實的覆蓋了上來。
轟——！
艾心雅心裡的火山徹底爆發了。
滾燙的岩漿帶著蜜糖一樣的甜味瞬間席間心間每個角落。
尹亦寒……他……他他他……
他怎麼就親上來了！
回過神來，艾心雅立刻就要掙扎。
可抬手響起他的身上還有傷，又突然遲疑了一瞬。
不過一秒的功夫。
想要後撤，後頸也被溫熱的掌心扣住。
這個傢伙！
無數咆哮都被壓在心底，艾心雅眨了眨眼睛，突然感到自己的下唇被人不輕不重的，調情般的咬了一下。
「咚！」
這次連心跳都猛地震顫了起來。
心裡蹦躂了半天的小人舉著白旗投降，不敢直視對方眼底的灼熱，艾心雅臉頰滾燙，緩緩的閉上了眼睛，突然卸了渾身的力氣。
算了，隨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