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6章 死證
提審。
馬SIR這次隻是點名了【喪坤】，便將九紋龍給扔到了一旁……他們從牢房離開之後，牢房裏的原生態恢複，該坐的坐，該跪的跪，也終於輪到九紋龍最凶。
因為他身上紋身最多，真的紋了九條飛龍！
怕不怕！
……
審訊室之中，【喪坤】正一臉警惕地打量著昨天那個猛得不可思議的家夥。
小洛SIR此時就坐在了馬警官的身邊，像是個陪襯，但【喪坤】卻半點也不敢放鬆。
若說放在前天，說什麽他也不會相信自己會被人一拳錘爆——他好歹也是火雲市黑榜中有頭有臉的人，是一手一腳從小嘍囉打拚上來的，會首前半生，也是一條血路。
比不上【無限城】的【雷帝】，扛不住【平天】集團的勢力，見了火雲的鐵羅刹要繞路走……但作為一個街道霸主，【喪坤】是認真的！
但火雲警局什麽時候培養出來了這麽一個可怕的新人警員了？
“回來了！”馬SIR2.0此時拍了拍桌子，“別發呆，有事問你！”
【喪坤】籲了口氣，淡然道：“馬警官，你還有什麽要問的？該說的，我已經全部告訴你了，我在東區做的那幾樣生意，東區分局的那幾位都是有股份，包括那位明日之星大劉，也是拿過我紅包的……不信，不信你去查啊，還來找我做什麽？”
馬SIR淡然道：“你知不知道，就你這個態度，上了法庭，審判長會相信你的這種誣陷之詞嗎。”
“什麽誣陷？”【喪坤】冷笑著道：“東區分局，上上下下就沒有一個幹淨的，你們愛查不查……不過我可事先說明，要查就趁早，否則隻怕什麽證據都撈不著。”
馬SIR卻道：“我今天提審你，是要問你另外一樣事情的。”
【喪坤】皺了皺眉頭，“馬警官，你們最多也就告我非法舉辦地下拳賽和拘捕而已，別的事情可不要扣在我的頭上，你這次是抓我進來了，但我之前在火雲的底，可是幹幹淨淨的。”
“昨天在直升機上，你還親口承認了製造了一起車禍，導致一人當場死亡。”
“那是因為孫老板在旁邊。”【喪坤】聳聳肩道：“我是被威脅才這樣說的，上了法庭，我還是會說自己是會被要挾的。”
馬SIR卻不以為然，淡然道：“【喪坤】我告訴你，我們現在不僅僅是要控告你非法舉辦拳賽和拘捕，還要多控告你一條，非法藏有大量一級違禁品。”
“我不知道你說什麽。”【喪坤】聳聳肩，“從現在開始，直到上法庭之前，我無可奉告。”
“你大概還不知道吧。”馬SIR此時輕笑了聲，“就在昨天晚上，東區分局的人，在你舉辦拳賽的地方……具體是在拳賽的擂台下麵的夾層之中，起出了一批重量足足有一噸的高純度【冰石散】……一噸啊，你可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喪坤】臉色急轉下落。
馬SIR淡然道：“在【蒼藍】，隻要持有超過一百克的【冰石散】就能入刑……一噸，你好好想想，該怎麽量刑吧。不過你也不用算了，算上東區分局提供的還有你販賣【冰石散】的證據，你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一噸？不可能！”【喪坤】冷笑道：“這年頭，嚇唬人都這樣低級的嗎？”
馬SIR也不廢話，直接拿出了手機，放在了【喪坤】的麵前，一則新聞的現場報道錄影，緩緩播放。
“……今日淩晨兩點，東區分局在菲力工業大廈的B7單元之中，起出了一批約為1噸的一級違禁品……”
【喪坤】雙目瞪圓，往日看著中新聞，他都隻會看女主播的胸，可此時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字幕吸引著。
“……現在，站在我麵前的這位，就是這次行動的指揮，東區分區的劉警官！劉警官，關於這次的行動，你有什麽是想要對市民說的嗎？”
【喪坤】此時已經死死地要緊了牙齒。
“我一直致力於維持火雲是的治安，也絕對不會允許罪惡在火雲市之中橫行。”鏡頭裏，劉建明麵對著燈光時候從容而大度，振振有詞，“關於這次行動，後續我們東區分區會召開一次記者會，麵相給位，也麵相火雲市的市民，做一次詳細的匯報。”
眼看著【喪坤】死死地盯著自己的手機，馬SIR也就將錄播放到這裏了，飛快地將手機給抄了回來——果不其然，隻見【喪坤】此時狠狠地一腦袋砸在了桌子上。
“還好我手快……”馬SIR2.0嘀咕了聲。
“劉！建！明……你陰我！！”
“所以我說了，不管你說什麽，上了庭之後，審判長不一定會相信你……甚至不會。”馬SIR靠近了些，“你說的沒錯，他們確實很快就開始消滅一切不利的東西……包括你。現在，你還打算和他們講道義嗎？”
【喪坤】一咬牙，他不是沒有上過法庭的人——相反更是常客，隻是每次都成功脫身了而已。
“那批貨，不是我！”【喪坤】一咬牙道：“我從來沒有碰過【冰石散】的生意……你也知道，火雲市的違禁品生意，一直都是【無限城】壟斷，別人就算有心想要染指，都得掂量一下【雷帝】的存在。其它的拆家，最多也隻是從【無限城】拿貨而已……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有這一噸的【冰石散】！”
“這批貨，真的不是你和大劉合作的？”馬SIR皺了皺眉頭。
【喪坤】沉聲道：“我說了，我從來不碰這種生意，雖然外邊都說我隻要給錢，什麽活都肯幹，但那也是因為我知道，我幹了什麽活，我自己能夠脫身，經此而已！”
“那這批貨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喪坤】沉吟著道：“具體我不清楚，但來源一定是【無限城】。這麽大批量的貨，也隻有【無限城】才能運來。事實上，你應該也知道，自從幾年前的【瑤池仙宮】事件之後，【蒼藍】打擊違禁品的力度有多大，近來這幾年，但凡這幹著活的東家，都隻能龜縮著。”
【喪坤】搖搖頭，想了想道：“我雖然不知道大劉和【無限城】有什麽聯係，但我知道，大劉那邊，還有一些人在給他幹活。”
“誰？”馬警官追問道。
【喪坤】遲疑了片刻，咬牙道：“具體我不清楚，但或許並不是火雲市的勢力……它們很神秘，我曾經想要查，但去查的人都沒有回來……不過，有一個地方，你或許可以去碰碰運氣。”
“別賣關子了。”
【喪坤】正色道：“【碧遊】會所，我知道大劉每個月都會去兩次這個會所，分別是月頭還有月尾。至於這家會所，來曆也神秘，我至今也查不到會所的老板是何方神聖。”
“【碧遊】會所？”馬SIR搖搖頭，“沒聽過。”
“這是私人會所，會員製的，又不是馬路邊的水浴會所。”【喪坤】此時正色道：“馬警官，這次我已經沒有隱瞞了。大劉那個混賬，過橋拆板……我就算這輩子出不來，我也會拉上他！聽著，我手頭上還有一本和大劉這夥人合作時候的的賬冊可以提供。”
“在哪？”馬SIR頓時目光一亮，賬本這可是好東西——關鍵並不是上麵寫的數字，而是上麵提及的人……整個集團的關係網。
“我現在不會拿出來。”【喪坤】淡然道：“什麽時候我要上法庭了，我才會告訴你……而這段時間，你要保證我的安全。”
馬SIR微怒道：“這裏是火雲的總局，不是東區分局！你當我這裏是什麽地方？”
“總之，賬本藏在什麽地方，我一定會告訴你——上庭之前。”【喪坤】站起了身來：“另外，給我一件單間。”
“你當我這裏是酒店！”馬SIR冷哼了聲，揮了揮手，讓人進來，“押走！”
……
審訊室裏就隻剩下馬SIR與小洛SIR倆。
【蒼藍】的老馬眉頭一會兒鬆一會兒緊，已經許久沒有說話……忽然，他看向了小洛SIR，“你是不是在好奇，我明明應該是在調查凶殺案的，為什麽會跑來追問【喪坤】的事情？”
小洛SIR道：“根據【喪坤】連續兩次的供詞看來，他與這凶殺案的兩名死者都沒有任何的關係，無仇無怨……尤其是【古瑤】死亡的時候，【喪坤】還在操辦著拳賽。”
“不錯。”馬SIR點點頭：“我這次找【喪坤】，是因為【冰石散】的事情，也是因為老方提到的【修羅淚】的事。”
小洛SIR想了想道：“你懷疑劉建明？”
“我不懷疑。”馬SIR2.0搖搖頭：“我隻是奇怪【冰石散】的出現……其實，如果不是老方說在兩名死者身上發現了【修羅淚】的成分，我不會做任何的聯想。”
小洛SIR忽然道：“我父親告訴我，破案很多時候就需要一些靈感……而這些靈感一開始，隻是胡思亂想。”
“哦！是嗎？”馬SIR2.0道：“你爸也是夥計嗎？我認不認識的？姓洛的……有你這麽大個兒子了，年紀應該也不小了吧？我怎麽沒什麽印象。”
“他不在這裏當差。”小洛SIR輕聲道。
馬SIR2點點頭，旋即又道：“我是這麽想的，如果這一噸的【冰石散】是大劉私自拿出來，目的是為了做掉【喪坤】的話，那麽他背後一定會有一個更大的集團。這樣的集團，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建成的。【修羅淚】的出現，讓我不禁想起幾年前火雲市製造【瑤池仙宮】的窩點就是大劉帶頭搗破的……你說，當年大劉有沒有悄悄地留下了一部分的【瑤池仙宮】？”
“當年聽說，全程都有來自【昆侖】的執法者參與。”小洛SIR想了想道。
“【昆侖】的執法者也是人，隻要是個人也會有疏忽的時候。”馬SIR搖搖頭：“再說，即便大劉和本案無關，但他也是東區乃至火雲的一個大毒瘤……我們查凶案，無意中踩到了這條線，完全是意外之喜……這次來，是大收獲！”
小洛SIR忽然道：“馬警官，這還隻是你的靈感。”
馬SIR正要反駁，可就在此時，審訊室外卻傳來了呼喊的聲音……警鍾，甚至被響了！
“發生了什……”馬SIR下意識說著，旋即臉色微變，“難道……【喪坤】？”
他瞬間衝出了審訊室，隻見走廊上，好幾名的警員此時正匆匆走過。
“什麽情況？”馬SIR逮住了人直接問起。
“有個當班的獄警劫持了犯人！”
……
當馬SIR與小洛SIR趕到現場的時候，現場出已經圍繞著了七八的獄警——獄警們，此時正圍著另一名身上染滿了血跡的獄警。
而這名染血的獄警腳下，赫然躺著了一名男子……【喪坤】！
隻見【喪坤】此時癱倒了在地上，雙腿不斷地抽搐著，他的喉嚨赫然已經被割破，血流不止……【喪坤】的眼睛此時死死地往馬SIR看來。
憤怒，絕望……不甘。
幾下抽搐之後，【喪坤】便一動不動，死不瞑目。
“該死……”馬警官一咬牙，怒視著那染血的獄警，“說，誰派你來的……你以為你在這裏殺了人，能逃得掉嗎？”
隻見那獄警此時臉色冷漠，他手中拿著的凶器依然滴著鮮血……他看了眼圍上的眾人，忽然冷笑了聲。
“草尼瑪。”
平靜，冷漠……冷漠過後，獄警隨手一揮，竟是拿著那凶器的匕首，直接在自己的脖子上幹脆利落的劃了一刀。
他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臉上竟還泛著一抹詭異的笑容。
……
地上躺著兩具屍體，新鮮的。
現場卻死靜一片……或許對於獄警來說，看過太多犯人之間鬥毆的事情，甚至犯人偷殺犯人也是偶爾有的事，然而獄警殺犯人接著自殺，分明是頭一遭。
“馬…馬警官，這事？”
“王八蛋！”馬警官咬牙道：“所長呢？誰能告訴我，這家夥到底是誰招進來的！”
“不好了，7號牢也死人了……是，是九紋龍！九紋龍也死了！”
“什麽？”馬SIR不禁一驚。
他不久之前還說這裏是火雲總局的地盤，不是東區分局……不曾想沒過多久就直接被啪啪打臉！
此時他所想的是……火雲總局，到底有多少的內鬼？
他反而冷靜了下來，這裏死了嫌疑犯，惡劣程度甚至比起外邊王巴丹與古瑤的凶殺案要嚴重許多。
“小洛，你在做什麽？”馬SIR皺了皺眉頭。
走近。
隻見小洛SIR此時正蹲在了【喪坤】的屍體旁邊，“你看他的眼睛。”
“眼睛？”馬警官怔了怔，細看了過去，隻見死不瞑目的【喪坤】，眼球是斜著向下的。
老馬冷不丁地將【喪坤】的屍體翻開……地板上，有著一個用血畫出來的奇特標致。
小洛SIR看了眼，“他似乎想要告訴你什麽…剛才死之前，他就一直看著你。這個符號，代表著什麽。”
“這…這不是符號，這是一家幼兒園的招牌。”馬SIR此時卻皺起了眉頭。
“幼兒園？”
馬SIR點點頭，“我的小兒子就讀這家幼兒園，所以我一眼就看認出來了。”
小洛SIR眨了眨眼睛。
哦……這麽說來，【蒼藍】的馬夫人還是沒躲過老蚌…嗯，老來二胎的命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