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世界的真相。
第5章 世界的真相。
「可真是詳細的任務呢。」夏亞的嘴角抽了抽。
「試煉系統是由命運之輪運轉的，既然給出了這個任務，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重黎凝視著那個任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還是如此解釋道。
「在一個世界中，試煉任務通常會有兩到三個，而第一個任務應該不會太難。」
夏亞的視線在這四周打量，腳下是鋪著地磚的人行道，面前是一條還算寬敞的泊油馬路，數十層樓高的高樓大廈在這條街道的兩側屹立。
街道兩側的店鋪傳出的淡淡香薰的氣味以及街道上的汽車尾氣的氣味融合在了一起，汽車的喇叭聲與店鋪的廣告聲奏響了一曲現代交響樂。
四處充斥著現代都市的味道，巧的是，四周的人也全部都是黃種人，穿著現代衣物的夏亞完美的融入到了他們當中，毫無違和感。
這座城市與夏亞待的現代城市很相似，如果不是那不屬於地球的文字的話，夏亞甚至覺得自己現在已經回國了，但夏亞能看懂那是什麼意思。
從小到大，夏亞從來沒有過任何的語言障礙，無論是英語還是俄語，亦或者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種語言。
神明的神言是這個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複雜的語言，甚至能直接做為魔法的語言進行使用。
對於繼承了神明血脈同樣會神言的半神來說，語言於他們毫無障礙，無論他們說什麼語言，四周的任何生命都能聽懂。
「他們看不見你嗎？」夏亞問。
穿著西裝的社畜看著手腕上的手錶，焦急的趕著路，看上去馬上就要遲到了，大街上的環衛拿著大掃帚低頭掃著街道，還有一些中老年的富婆提著未知的名牌包包與自己的閨蜜悠閑的逛街。
但顯然，對於夏亞身側的這條「巨龍」他們似乎完全不在意，或者說，他們無視了夏亞與重黎，這座繁華都市的清晨街景似乎與兩者無關。
重黎環視了一遍四周，挑眉道。
「或許是他們接受能力比較強，像你一樣。」
夏亞：「.」
「.我現在的狀態只有你可以看見，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見到我這高貴的龍軀。」重黎像蛇一樣移動著，尾端的火焰隨著他的移動拉長。
「甚感榮幸。」夏亞說。
重黎似笑的輕哼一聲，注視著夏亞，「你打算怎麼做？」
夏亞凝視著這條街道。
幾個小時前，他還在派出所。
幾個小時，他經歷了車禍、綁架、威脅、宇宙旅行、異界穿梭。
幾個小時之內，夏亞經歷了一個人十輩子都不一定經歷的事情。
但對於這一切，他竟然都接受了下來。
或許是重黎口中神所賦予他的智慧。
夏亞的腦袋一直都很清楚。
他現在的要做就是。
完成任務，回去。
然後想辦法把小老頭一家救出來。
還有……
夏亞的腦海中想起了自己進來時，見到的那個女人，以及自己，許下的那個願望……
還有，弄明白這一切……
做為一個守護者，重黎的任務是保證試煉者的安全，當然，這並不代表重黎的實力就很強大。
守護者的實力參差不一，有許多是半神的父母，也就是那些對自己的孩子還算上心的諸神親自派遣的。
而重黎這樣的存在，則是在那些神明沒有派遣出守護者的時候，出現的存在。
重黎原先覺得夏亞同樣是個不被在意的神子，但是他身上那略顯不神學的幸運卻反駁了重黎的猜測。
半神是以人性獲得神力的存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在獲得某件東西的同時，你通常也要失去什麼，比如高高在上的諸神，就失去了人性。
而半神的運氣也不是很好，歷史上的半神實際上少有善終的，赫拉克勒斯被愚蠢的妻子毒死。
刀槍不入的阿喀琉斯被射中腳踝而死，比如蘇利耶之子迦爾納，在與宿敵阿周那對決的時候，因為身上的詛咒，車輪陷地，武器失靈，幾乎是在不能動彈情況下被敵人卑鄙的殺死。
當然，也有一直存活到壽終正寢的神子，那是命運的眷顧，神明的眷顧共同產生的化學反應。
對於重黎來說，他的任務與其說是保護，或許用自己的經驗進行引導，避免其做出讓自己死亡的行為更加合適一點。
諸神試煉自然不可能像十二試煉那麼變態，上來就讓殺一頭刀槍不入的神話獅子，更何況不是所有的半神都是赫拉克勒斯，食用過神奶的他，有著天生的神力，嬰兒時期就能捏死兩條毒蛇。
第一個任務一般是「智慧」的考驗，雖然對於任務，重黎並沒有得知詳細情況的許可權。
但是他也有著十分的自信指引著夏亞完成這個考驗。
不過夏亞的能力顯然有些超乎他的預設。
兩百多年的閱歷給他帶來了許多經驗，也給他帶來了一些令人意外的技能。
第一天的時候，夏亞選擇先了解這個世界，去向路人詢問，亦或者去圖書館找尋這個世界的歷史。
並且帶著重黎逛街。
不過與其餘人逛街不同的是。
別人逛街是花錢。
他是賺錢來的。
一天的時間內。
在問了一群人之後，吃飯住宿的錢有了，手機有了。
甚至還有了一個在這個世界做為身份證明的卡片。
重黎甚至完全沒有看見他到底是如何動的手。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神性的話，重黎覺得他應該是赫爾墨斯（偷盜之神）之子，毋庸置疑。
到第二天，夏亞又憑藉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身份證明，找到了一個遊戲公司去應聘助理工作。
一直到夏亞回答面試官的提問之前，重黎一直以為他是打算在這個世界開始長期鬥爭……
但到他回答了面試官的提問之後，他開始看不懂了……
「你有沒有過組織大型集會的經驗？」
「有，我在之前的公司組織過大罷工。」
「實際動手能力如何呢？」
「曾擔任上一任老闆的掘墓人。」
「那麼是否有擔任助理的相關經驗？」
「有，我親手把自己的經理吊上路燈。」
「.抱歉，澤亞先生，你並不符合公司的要求。」
在被趕出公司后，他又繼續開始先後面試了幾個公司，依舊是這奇葩回答。
然後到大街上開始裝記者一直問同一個問題。
一邊問一邊用紙筆記錄，整整問了五六天，將整本筆記本都寫滿了才停了下來。
合上筆記本，夏亞暢快的輕吐出一口濁氣，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輝。
「你到底想做什麼？」
重黎有些生無可戀的看著夏亞，幾天看下來，他覺得自己守護的這個試煉者應該是有什麼大病。
這麼做哪裡有可能找出世界的真相啊。
「先找一個咖啡店坐坐吧。」
夏亞笑道。
走進了一家頗具英格蘭古典風格的咖啡店內，夏亞點了一杯卡布奇諾，走向了咖啡店最角落的桌子里，那裡人最少，除了旁邊有一個戴著貝雷帽，看上去十四五歲的少女之外沒有其餘人了。
夏亞與那個少女對視了一眼，互相點頭示意后便坐在了她身後的桌子上。
「老重，你說的對。」
「？」
「試煉系統是由命運之輪運轉的，既然給出了這個任務，那就一定有它的道理。」夏亞的記憶很好，一字不差的重複重黎的話語。
「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重黎有些疑惑。
「找出世界的真相。」夏亞低聲輕喃著。
「短短七個字眼，沒有任何的多餘的信息，看上去非常簡潔，傳達的信息也十分的有限。
但實際上，如果仔細琢磨的話，這樣的句式，卻反而給我們減去了許多的不必要猜測，直指某個方向。」
重黎伸出自己並不存在的虛幻手拖著下巴皺眉思考著，但依舊想不出任何東西，然後，看向夏亞，等待著他的回答。
「找出世界的真相，想要讓這個句式成立，就必須要達成一個前提。」夏亞的話還在繼續。
「什麼前提？」
「真相的反義詞是什麼？」
「虛幻？」重黎皺起眉頭。
「還有謊言。」夏亞注視著重黎，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輝，「想要讓「找出真相」這句話成立，那就必須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存在謊言，存在虛幻，這樣的話，這個任務才有意義。」
重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微微張大了眼睛。
「等等，難道「
「是啊，這句話如果進行二次解析的話，就可以得出另一句話：
——證明世界的虛假，亦或者是，證明世界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