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回來了
這個時代，人們不願意去醫院，無非就是沒錢治病，陳玉覺得陳家不是沒錢治病，根本就是他們不舍得花這個錢。
“我跟媽說了，但她說不是不願意送，而是爸的情況不方便挪動，醫生看了也說……”聽他媽說的那意思，他爸是沒救了啊。
陳平安說著忍不住掉眼淚，握緊了雙手，咬著唇，忍著。
陳玉皺眉，這麽嚴重？
“什麽時候的事？”
“啊？”
“爸是什麽時候摔的？在哪兒摔的？摔到哪兒了？”
陳玉對此有些懷疑，如果真是摔了一跤，什麽樣的程度會要人命？
陳平安呆住，他不知道……
看著一臉迷茫的陳平安，陳玉無奈，拍了拍陳平安的肩膀，“先去學校請假吧。”
她先去車站買了車票，再回學校請假。
陳玉先去車站買了當天晚上回段陽縣的車票，然後去了學校請假，陳玉成績好，一向表現也好，最近又要準備比賽的事情，所以老師很快就批了她的假。從學校出來，陳玉沒有去四合院，而是先去了陳氏飯店，跟陳平壯說了陳建軍的事情。
“正好，這段時間我回去，你們照常開吧，菜單按照你之前寫給我的來。”
陳玉之前跟陳平壯、李紅夫妻提起過以後要將這家店轉給他們的事情。她是提議他們要麽是當這家店的經理人，全權處理店裏的生意，每個月給她報賬，就跟宋怡翠那樣；要麽便是直接轉手將這家店賣給他們，他們出錢買下來這家店，如果他們想買，陳玉答應可以暫時借錢給他們，不用一下子給全。
當時陳平壯跟李紅兩人聽了隻覺得震驚，並沒有馬上答應來，陳玉也不著急，她還有一年才畢業呢。
“啊？二叔沒事吧？”陳平壯聞言一時間又是慌亂又是擔心，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了。
“我先回去看看。”
陳玉沒說如何，沉默了瞬，沉聲說道。
“飯店的事情，拜托你們了，要是有什麽不好拿主意的事，打電話回去給我，或者找李高宇。”
“嗯，好，你放心回去看看二叔吧。”
陳平壯知道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他雖然對獨立做菜經營飯店沒有底，但看著陳玉眼中隱含的焦慮，他沒有說其他。
陳玉處理好這些，過去將服裝店那邊的牌子重新寫了暫停營業，掛了出去，這才回了四合院。
陳玉打了個電話給深市那邊的秦臻，卻沒有人接聽，陳玉無奈，晚上跟陳平安兩人上了火車。
第二天傍晚時分，陳玉跟陳平安到了段陽縣的火車站，這個時候已經沒車去陳家村了，他們要麽走路，要麽騎車，或者在縣城裏住一晚。
“姐？”
陳平安是想走路回去的，他們在縣城沒有車，但卻見陳玉先喊了個車往李家走。
“先去老師家裏借車。”陳玉記得李高宇家裏是有自行車的，她過去借一輛，這樣兩人騎車回去也快很多。
兩人到了李家，老師兩人正在吃完飯，見是他們都驚訝不已。
“陳玉？平安？你們怎麽回來了？”
高小英開門見是他們姐弟，驚訝地開口問，一邊喊他們進屋，“快進屋來，吃飯了嗎？快吃點東西。”
“不用了，師娘，我們回來看看我爸，他摔了一跤。”
“啊？”
“師娘，老師，我想跟你們借一輛自行車。”陳玉跟李家關係親近，便也沒多客氣開口了。
“好好好，車就在樓下，鑰匙在這，我送你們下去。”李成學走了過來，拿著車鑰匙說道。
也沒有多說，陳玉跟陳平安騎著車回陳家村，到達陳家村的時候，村子裏烏黑烏黑，零星有點點煤油燈光，月色下的路倒是還能依稀看到些。
到了家裏，院子裏已經從裏麵鎖了，他們隻能敲門。
“媽，我是平安，我跟姐回來了，開開門。”
陳平安率先上前去用力敲門，這一路上原本沒有多想多著急了，但到了村子裏，村裏的安靜跟黑暗，一下子讓氣氛變得緊張起來，他忍不住多想，此時敲門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哽咽起來。
“平安？”
唐香蓮本已經睡著了，聽到聲音驚訝了一瞬，又聽到說陳玉也回來，她眼睛便是一亮，連忙爬起來穿上外套，一邊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陳建軍。
因為喝了藥，睡得很沉，陳建軍並沒有被吵醒。
唐香蓮連忙出門去開門，看著門口一臉奔波的兒女，唐香蓮緊了緊抓著院門的手，“你們回來了，快進屋先。”
陳玉從唐香蓮開門就盯著她看，但唐香蓮隻是匆匆掃了他們一眼，便垂下眼去了，她也看不到什麽，隻得作罷。
“爸怎麽樣了？”
陳玉越過唐香蓮往他們的房間走去，身後是唐香蓮低沉的聲音，“喝了藥睡著了，你別去吵醒了他，不然醒來又是一陣痛，這好不容易才睡著的。”
陳玉聞言腳下一頓，輕輕推開門，看到床上睡著的陳建軍，看起來比她上次見的時候要滄桑不少，人也憔悴了不少……臉上還有幾處傷痕，身體上……因為有被子蓋著，倒是一下子看不出什麽來。
陳玉看著這樣悄無聲息的陳建軍，眼中一酸，旁邊陳平安已經走了過去，趴在床邊拉著陳建軍的手，小聲地喊，“爸。”
“你們吃飯了嗎？餓了吧，我先去給你們煮麵吃，讓你爸先睡吧。”
唐香蓮在陳玉身後，往裏探頭看了看，輕聲說道。
陳玉沒有說話，唐香蓮已經進了廚房去煮麵，一路上，陳玉跟陳平安兩人都沒什麽胃口吃東西，所以肚子基本是空空的。
唐香蓮給他們煮了一碗雞蛋青菜麵，每人碗裏都放了兩個荷包蛋，不可謂不大方，從沒見過的情況。
陳玉沉默了一瞬，看著唐香蓮一臉欣慰地催著他們趕緊吃麵條，沉默了瞬，便也沒說別的，她肚子餓了。
吃過麵條，陳玉想問陳建軍是怎麽摔倒的，現在情況如何，雖然剛剛看陳建軍的樣子是比較慘，但也沒到要一命嗚呼的程度，陳玉放心了不少。
隻是，她才開口，唐香蓮便打斷了她，“不早了，你們一路趕回來也辛苦，先去休息吧，你爸的事情，等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