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臉皮
年夜飯，再多的矛盾也不會在這一晚掀開，其樂融融氣氛好得不行。
吃過飯，大家出去玩的玩、串門的串門，或者就在家裏坐著烤火，小孩子們都在數著自己的壓歲錢，即便隻有一毛、兩毛，即便就連這一毛兩毛也在手裏捂不熱，但大家的開心是不言而喻的。
第二天，陳玉是在鞭炮聲中醒來的，暖呼呼的被子裏，聽著外麵的響動，鞭炮聲中夾雜著孩子們的歡呼，還有大人們罵罵咧咧的聲音。陳玉彎唇，裹著被子翻了個身，麵對窗戶，伸手打開一點窗戶，看著窗外的飛雪，感覺溫暖如斯，重生後第一回不想起床。
“姐，姐，起床了，我們去堆雪人。”
門外傳來陳平安的聲音，還有陳雪歡快的笑聲，甚至還有陳平壯那熊孩子的聲音，陳玉彎唇，看了眼手表已經是七點多了，這個點已經是非常晚了。
院子裏傳來動靜，聽著像是陳平強夫妻回來了，昨晚年夜飯，陳平強沒在家裏過，是在他妻子娘家過的，這是他們當初結婚的時候說好的。
“大哥，你回來啦，帶吃的給我了嗎？”
陳平壯的聲音陡地亮堂了起來，陳玉挑眉，差點給忘了，新年禮物。
陳玉起身迅速穿好衣服，在裏麵的秋衣秋褲上貼好暖寶寶，從空間裏拿出給陳平安、陳雪準備的新衣服放在床上，這才出去。
出門見到院子裏站著的陳平強跟袁麗梅夫妻，手裏大包小包的提著，被陳平壯拉著在那不能動。
“平壯快鬆開你哥，讓你哥跟嫂嫂進屋裏歇歇。”趙菊紅從廚房裏出來，連忙拉開陳平壯，接過陳平強手裏的袋子，攬著他們快步進了屋。
陳玉喊了聲陳平安，伸手示意了下讓他跟陳雪進屋去看，自己則去廚房後麵洗漱。
牙還沒刷完，就聽到了前麵陳平安跟陳雪的歡呼聲，陳玉彎唇，搖了搖頭繼續刷牙。
“給他們做了什麽呀？高興成那樣。”
唐香蓮正在做早飯，聽到聲音轉頭衝陳玉問。
“唔……”陳玉回應一聲，迅速簌了口，抹了把臉，轉身進屋。“衣服。”
“你還給他們做了新衣服呀？”唐香蓮驚訝，一個是她沒想到陳玉真的會做衣服，再者也驚訝陳玉這麽大方，兩件衣服，雖說陳雪還小，用的布料不多，但也要不少錢吧.……
“媽，看，姐姐送我的衣服。”
剛想著，陳雪出現在門口，手裏比劃著一件紅色花棉襖，笑得不見牙口的。
“還有我，我，我也有新衣服。”陳平安的身影出現在陳雪身後，他已經將新衣服給換上了，一件青色棉襖，胸口還繡了個類似陳平安的卡通漫畫。
唐香蓮驚訝，擦了擦手，上前去摸他們的衣服，發現不僅是一件外套，還是棉的，更驚訝了。
“大丫，你從哪裏弄來的棉花？”
這棉花不僅是要花錢買，還要棉花票啊，雖然陳玉賣豬收到了不少錢，但她不是還要準備上高中，這錢可都是要省著用的吧。
“在朋友那裏弄來的便宜棉花，不用票。”陳玉輕描淡寫地說道，放下手中的杯子，坐下吃早飯。
“怎麽沒搞多點，給你爸也做一件。”
陳玉暗暗翻了個白眼，要是真能搞到那麽多，你們又該懷疑了。
早飯過後，陳平安跟陳雪穿著新衣服跑外麵玩去了，陳玉能想到他們去炫耀的心思，想想當年的自己，好像也沒好到哪裏去，有了新衣服也是想去跟小夥伴們炫耀的。
不管是這個年代還是幾十年後的過年，大家都是在家沒事幹，或者串門走親戚去，不管陳玉願意不願意，也還是要跟著陳建軍跟唐香蓮去走親戚的。
初二回娘家，他們一家人去了唐永康家裏走親戚，陳玉看到臉色好看了點的趙小翠，心中也是高興。
唐香蓮顯然也很關注趙小翠懷孕的事情，帶了不少糖果、桂圓過來，甚至還帶了個蘋果，正是李老師送他們的禮物裏的其中一個。
說到蘋果，陳玉每次看到，嘴角都是直抽抽，那兩個蘋果分明是她賣給黑子的，然後輾轉到了李高宇手中，卻被他拿回了家，然後又被李老師送給了她。
這兜兜轉轉經過了好幾手，最後竟然還是回到了她手裏。
“姐，這是蘋果吧？你從哪弄來這麽好的東西？”唐永康看著趙小翠手裏的蘋果，眼睛都在放光，直咽口水。
唐香蓮拍了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道：“不準吃，這是給弟妹吃的，給我外甥吃的。”
說著催趙小翠趕緊給吃了，她也算了解自家弟弟，也怕回頭她一走，那蘋果就落唐永康肚子裏了。
“這是大丫的老師送的。”
“大丫的老師？這麽好？大丫考試如何？”唐永康也不是真的非吃不可，畢竟那肚子裏可是他的種，聞言轉頭看向陳玉。
“不錯，考了年級第一名。”陳建軍笑嗬嗬地說道，然後又看向陳平安。“平安也考得不錯，年級第十。”
“考得好有什麽用，還不是要花錢。”
唐永康嘟囔了兩句，看到桌上自家姐姐帶過來的東西，沒敢多說。
唐永康的聲音不大但也不小，足夠屋子裏的人聽到了，陳建軍的臉色沉了沉，悶聲嗑瓜子。
唐香蓮白了眼唐永康，拉著趙小翠去了廚房。
唐永康在屋子裏轉悠了一陣，感覺實在不知道跟陳建軍說什麽，最後幹脆搭著手在背後出了屋子，走到屋外正玩雪的陳玉身邊。
“大丫，你們老師還送你什麽了？”
“糖還有桂圓。”陳玉轉頭看他，一時間還有些沒搞清他是要幹嘛。
“還有嗎？”
“紅包。”陳雪在旁邊聽到，笑哈哈地張開手說道。
唐永康臉上一僵，一開始以為是在問他要紅包，他哪裏有錢，轉而腦海中突然一閃，眼睛一亮，陡地轉頭看陳玉：“還給你壓歲錢了吧？！”
陳玉微愣，有些不可置信心中的猜測，但還是點了點頭，見唐永康眼睛更亮的樣子，心中已經基本確定了。
“有多少呀，舅舅最近手頭緊，過年了也沒法給你舅娘買點好的補補。”
“五毛。”
陳玉看了他一眼，無言以對，還真沒想到唐永康會這麽厚著臉皮，問錢問到外甥女身上了。
唐永康眼睛一亮，“是不是還給平安跟小雪也送了？”三個五毛，那是一塊、一塊五毛錢啊，豬肉才八毛錢一斤，一塊五講講價都可以買到兩斤豬肉了。
“小雪，來來，告訴舅舅，收到壓歲錢了嗎？”唐永康見陳玉不說話，轉身衝陳雪招手。
陳雪屁顛屁顛跑過來，手裏還抱著一團雪。
“壓歲錢，給媽媽了。”
陳玉看著唐永康瞬間垮下來的表情，差點沒笑出聲，連忙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