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熱淚盈眶
趙菊紅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眼神閃躲了會，揚起脖子瞪著陳玉：“好啊你個大丫，小小年紀就知道吃獨食了，偷偷做雞肉吃，竟然也不給爺爺奶奶端過去一碗。”
“原本準備端一碗去爺爺奶奶嚐嚐鮮，現在，恐怕隻有半碗了，這鍋裏隻有一點底了呢。”陳玉探頭看了眼鍋裏的雞肉，一邊衝趙菊紅說，一邊看向剛好出現在廚房門口的申美麗。
“平富，傷到哪兒了？”
就在此時，陳玉重生以來都沒怎麽見過的大伯出現在門口，皺眉看著被趙菊紅抓著大哭大叫的陳平富。
趙菊紅的眼淚幾乎是立刻滑落而下，抱著陳平富哭得委屈又傷心：“當家的，你可算是來了，我們家平富可憐啊。”
陳玉翻了個白眼，知道後續會如何，幹脆轉身去看鍋裏的雞肉還有多少，雖然被啃了五塊，但其實還有不少。對於自家大伯陳建林的出現，陳玉上輩子經曆過太多次，陳建林讀過書，以前在大隊當過隊長，如今是陳家村的村長，可以說是整個陳家的主心骨，不僅是陳玉爺爺奶奶，就連她爸媽對陳建林也是尊敬得很。
上輩子，陳玉對陳建林的印象從她因為家裏窮無法繼續上高中開始變差，在她印象中，大伯家一直都比她家好，或者說比大多數家庭好，她以為可以跟大伯家借到錢，但現實是人家可以表現得比他們還窮的架勢來。
陳建林安慰了趙菊紅一句，上前拉著陳平富起身出門，站在門口突然停下來說道：“大丫啊，平富還小，你做姐姐的多擔待，別跟小孩子計較。”
陳玉皺眉，回頭燦爛一笑：“大伯，您說得對，我怎麽會跟平富計較什麽呢，他來我家吃完那一鍋雞肉都沒關係，一家人嘛是吧。剛才您也聽到了，大娘數學不好，吃過的雞肉骨頭都數不清有幾塊，這不是當著平富的麵，不能給他做反麵教材嘛，我才幫忙糾正過來不是。”
陳建林原本要風輕雲淡走人的表情頓時僵硬，即便是背對著眾人，走時的背影也略顯僵硬。
陳玉臉上的笑容不變，衝陳平安招手：“平安，快去拿碗來，盛些雞肉給奶奶拿回去吃，雖然也沒剩幾塊肉，但孝敬爺爺奶奶的一定不能少。”
“哎。”
陳平安大聲答應著跑去拿了個大碗來遞給陳玉。
陳玉正在給湯裏放鹽，嚐嚐鹹淡，湯勺用力在鍋裏攪合，發出蹭蹭的聲音，接過碗盛了半碗，湯少肉多。轉頭遞給正在門口盯著她動作的申美麗，職業假笑立刻上臉：“奶奶，這一鍋雞肉實在被平富糟蹋了不少，您跟爺爺就當嚐嚐鮮。”
申美麗親眼見著了那鍋裏被攪合得聲響，一聽裏頭就沒幾兩肉，再看陳玉端過來的碗裏那肉都冒出湯尖了，可見沒少給，臉上便有了笑意：“奶奶知道，大丫懂事著呢，不過平富還小，你可別怪他，都是他那媽給慣的。”
陳玉笑眯了眼，連連點頭：“奶奶說的是，我怎麽會怪平富呢。”滿打滿算這都省了五個包子，她賺了好嗎。
要是按照以往，這一鍋雞湯不得去掉一半給端去大伯家？還有那十個包子，必然也得去掉五個拿過去那邊。
等到申美麗也端著半碗雞肉走了，廚房裏隻剩下陳玉一家，陳平安跟陳雪兩人圍著那一鍋雞肉打轉，唐香蓮沉著臉站在那裏盯著陳玉看：“大丫，這雞到底是哪裏來的？”
“回來路上撿到的，這雞特別蠢，撞樹上死了，好在我剛巧想著去旁邊山裏撿點菌菇碰上了，不然就這麽孤單的死在山裏多可憐啊，是吧，平安。”
“嗯，姐真厲害。”
“嗯，大姐厲害。”
陳雪也跟著陳平安抬頭衝陳玉投來敬仰的眼神，看著萌萌的可愛。
陳玉沒忍住手癢在陳雪細軟稀疏的頭發上揉了兩把：“乖，看我給你們變魔法。”
“平安，你去燒水，媽，晚飯我來做，你去幫爸吧。”他們挑回來的花生還要從藤上摘完，現在已經傍晚了，滿滿兩擔，不少呢。
唐香蓮神色複雜地看了眼陳玉，今天這發生的一切都讓她感覺像在做夢，踩棉花般出了廚房，直到在陳建軍身旁坐下，聽到他將從花生藤上摘下來的花生扔進籮筐裏發出的聲音才醒過神來。“建軍，大丫今天在山裏撿到一隻雞。”
“嗯，聽大哥說了。”
陳建軍沒什麽特別的反應，低著頭，手中的速度不慢。
“大丫這運氣可真好，就是可惜被平富霍霍了不少，大嫂還偷吃。”唐香蓮甩開心中的怪異，說起她更關注的話題來。
陳玉趁著陳平安跟陳雪在燒火，廚房裏也沒其他人看後，偷偷往鍋裏加了一碗雞湯肉，那是她以前燉好了放在空間裏的，現在再拿出來還是當時做好的樣子，熱氣騰騰的。
“平安，中間那鍋也燒上火。”
“好咧。”
陳玉則轉身去打開碗櫃，將裏頭的十個包子拿出來，鍋裏倒兩碗水，再將蒸籠放進去，將十個包子都給蒸上。
大晚上的，雞湯加肉包子，陳玉自己想想都覺得過於豐盛了，奈何她這身體許久沒吃肉，這聞著雞肉香味也是忍不住咽口水。
晚上，一人一碗雞肉湯、桌上還擺著十個大包子，看得唐香蓮、陳建軍幾人目瞪口呆。
“大……大丫，你，這是什麽？”
唐香蓮隻以為有個雞湯就極限了，沒想到還有這白麵包子，她隻在去年過年時候的陳家大桌上見過，那是陳平強從縣裏帶回來的，當時她隻得到一小塊邊邊吃，至今還記得那味道，香甜又綿軟，晚上睡覺那都是香的。
“包子，五個肉包五個菜包，李老師給我的，獎勵我繼續讀書。”陳玉喝了一小口雞湯，濃濃的雞湯，那香味，美味得差點沒將舌頭咬下去。陳玉感覺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從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因為一碗雞湯熱淚盈眶。
“讀書？”唐香蓮去拿包子的動作僵住。
陳玉麵色坦然地給每個人手裏分了個肉包，自己也拿了個吃：“嗯，我今天去找李老師了，接下來兩年我會繼續去學校考試，但不去學校上學，不用交學費，隻要期末考試通過就好，兩年後考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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