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陳家

  “大丫，退燒了？”


  正將背簍跟空間裏的豬草倒地上時，旁邊傳來大娘趙菊紅的聲音，陳玉回頭看去。


  穿著灰色短袖上衣的趙菊紅正滿頭大汗坐在小板凳上擇菜，準備午飯，她有些胖，但皮膚很白，不像唐香蓮偏瘦偏黑，整個人看起來相對溫和。


  在她身上，陳玉學會了知人知麵不知心的道理。


  “大娘，我沒事了呢。”陳玉衝她回了一句便提著空簍子回了自家屋簷下，她也要回去準備午飯。


  中午，在地裏幹活的人都回來了，原本安靜的院子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陳玉看著熟悉的麵孔，心情也跟著激蕩了下，陳家人口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她爺爺陳鐵生今年49，跟奶奶申美麗一共生了三子三女，最後養活的隻有陳玉的大伯陳建林、她爸陳建軍以及小姑陳小花三人。


  在陳小花兩年前嫁到鎮上後，她爺爺就主持了分家，兩個人老人依然住在正房，跟著老大陳建林一家吃住，說好他們將來走了，那正房跟堂屋都是陳建林家的。老二就是她爸陳建軍一家則住在右側的一排房子，另外搭建了一個廚房。


  雖然分家了，但逢年過節大家還是一起在堂屋裏一起過的，平日裏則各自分開吃，兩家中間隻隔著一個不到十米寬的坪。


  陳建林娶妻趙菊紅，生了三子一女，長子陳平強，今年16歲，高中畢業後在縣城藥材廠當臨時工，今年初剛結婚，娶了在縣城百貨大樓工作的袁麗梅，如今都住在縣城。


  次子陳平壯，今年15歲，初中畢業後死也不去讀書，便在家裏跟著做農活。


  幼子陳平富，今年6歲，正是人嫌狗不理的年紀，專注調皮搗蛋的熊孩子一個，今年準備送去公社小學讀書。


  長女陳婷，今年13歲，趙菊紅兩夫妻很疼她，如今在鎮裏上初中，成績很好，如今放暑假去縣城裏陳平強家玩了。


  陳建軍娶妻唐香蓮，生了兩女一子，最疼愛5歲的小女兒陳雪。長女陳玉，今年15歲，初中畢業在家兩年，陳玉底下還有個11歲的弟弟，叫陳平安，剛小學畢業，等暑假結束就去上初中。


  兩家住在一起總有些磕磕碰碰，小爭吵不斷，但總體上沒什麽大矛盾。


  正是農忙時節，大人們回來正好趕上吃飯，吃了飯稍做休息便要接著去地裏幹活。原本陳玉也是要去的，沒想中暑發燒了，這兩天便得到“特赦”不用去地裏幹活，隻做些煮飯、打豬草、喂豬等輕鬆活。


  像早上她起來那會，已經是唐香蓮去地裏幹活了一小時回來又做了早飯的情況。


  陳玉在自家廚房看了一遍，隻一個字形容，窮！


  真的窮！

  調料隻有一小罐鹽巴跟豬油，放在碗櫃裏鎖著。糧食也隻有大概兩斤左右的玉米粒，兩斤麵粉還有十斤左右的大米，還有一袋子大概有二十斤的紅薯。


  除了這些，廚房裏幹幹淨淨，什麽吃的都沒有了。


  雖然上輩子已經經曆過一次，但再次用未來的眼光看，她有點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