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57：不愧是我，停更漲收藏，日更掉收藏
一家並不破舊的粉店內，熱情的老板正在忙碌地招待著客人們。
其實，現在店內的客人並不多，隻有零星的幾個，但老板依舊是一副十分忙碌的模樣。
如果有熟人在，能很快發現，今天的店裏好像就隻有老板一個人，他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員工全都沒有出麵。
如此一想，又會覺得，好像現在也挺正常的。
老板賣力地招呼著那些客人們，比以往，似乎都要賣力。
此時，打開的店門處，一隻腳踏了進來。
屋外沒有風雪，那隻腳的主人身上也並沒有披著大衣。店外不存在任何叫賣與喊打喊殺之聲。
老板習慣性地朝著門口說了一句話：“裏麵坐，店內現在有些忙，菜單在牆上。”
並不是什麽“客官，裏麵請”，也沒有將嗓子捏尖，抬高兩三個音調。
那人很安靜地走進店內，找了一個離人遠的位置坐下。
有些食客，不是，是顧客。他們聞聲，將目光聚焦到那個孤獨的怪人身上。
對方也看了一眼他們，沒有露出什麽不卑不亢，沒有展露什麽一身殺氣。
那些顧客也沒有說出類似“有誰可知那是那路……”之類的話。
隻是，部分人注意到了，他身上的包紮。
視線沒有掩飾，直愣愣地瞧著他身上露出的繃帶以及縫合，不言不語，最多算是一種好奇的觀察。
要我跳起來敲個桌子，或者走到老板麵前排出幾文大錢嗎？
不知為何，石浩靈突然有了這個念頭。
這都不是一個體係的文學走向了我是怎麽想到這個念頭的？
他無視了對自己的觀察目光，又確認了湯叔還在忙之後，他打算當個正常人。
於是，掏出了手機。
果然……消遣碎片時間比打打殺殺舒服多了~
正想著，餘光裏，他注意到自己麵前坐了個人。
是湯叔。
他將一碗冒著熱氣的湯粉推到自己麵前。
石浩靈拿筷子挑了挑，裏麵多加了肉和蛋。
“最近這段時間打工很幸苦吧？”湯叔帶著邋遢胡子的臉上充滿著關切的笑容，“知道你的習慣，快吃吧~”
石浩靈看了眼湯叔，有看了眼冒著熱氣的大碗。
這本書的時間線也是進入開學季了……湯叔是沒看到我，斷定我輟學了嗎？
之後聯想到我找到工作了……
石浩靈掏了掏外衣口袋，掏出幾張紙幣。
他清楚湯叔這邊還習慣，沒什麽新顧客，也就沒有搞啥二維碼。
湯叔看著放到自己麵前的紙幣，突然笑出了聲，用手狠狠地揉了揉石浩靈的頭：“你小子，這段時間出息了啊？！”
石浩靈沒有反抗，他清楚湯叔是真的很高興。
正麵情緒收入不會作假。
但……說起來，他好像有段時間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腦內的空間了。
說起來，石浩靈自己也不太清楚，這個到底是該算係統，還是算空間。
算係統吧……也沒有什麽係統聲提示講解、啥任務要求自己做的。他原本都準備好了當一個反抗奴隸主的傀儡的。
算空間吧……自己隻能帶抽到或者買到的東西進出，帶不了別的進去，而且獲得道具啥的效率的確感人……
並且，裏麵還至少住了兩個人……
石浩靈先結束了思考，和湯叔簡單地講了講近況。他沒有隱瞞了艾利斯頓的事，但沒有提在金市和天澤市的事情。
在短暫的停留之後，他離開了粉店，走前，最後的吸引了一次那些顧客的目光。
說實話，石浩靈有種，他們在看小醜的直覺。
自己真的越來越像一個供人取樂的醜角了嗎？還是說，自己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身份呢？
外人眼中，我隻是個用來消遣的醜角嗎……
路上，石浩靈還去拜訪了一下小山一家，不過不巧的是，他們一家今天關門。
隨著自己的修煉，他的聽力也是有所提高，在路過一些人群時，能勉強聽到一些關於自己的對話。
把自己當作一個話題討論：有什麽身世、多可憐、不務正業、皮膚病……
並且時不時自己能看到一兩條正麵情緒的收入提示。
“……”
是天澤市的事件之後，自己變得敏感了嗎？把所有事情都當作正對自己了嗎？
想到著，他的臉突然黑了下來。
天澤市的經曆，讓他有些難以釋懷。
三次了……金市那裏算一次，和那個四號時算一次，和黃宗祥的那次也是一次。
這三次，是他在獲得這份力量之後，真真正正自己親自參與並且上場對打的戰鬥。
三次……
都輸了……
石浩靈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自己那棟破舊的房子前。
回家了。
他突然有種莫名的想笑，因為他感覺自己不像是個戰後歸來的戰士，而像是一個表演結束的小醜。
同樣疲憊，但不會得到任何榮譽。
接著，他看到了令他臉上拉滿黑線的一幕。
孫子斌，他的團長，就站在自己的家門口等他。
對方穿著一身不知道那個學校，但就是能辨認出是校服的套裝，正笑嘻嘻地打量著石浩靈：“喲~怎麽這麽愁眉苦臉的，頭還低得那麽下去？”
石浩靈用鼻子深吸氣：“我記得你前不久才開車送我到江城吧？”
“嗯嗯！本團長特別體貼團員的~”
“那你就不會有什麽事情直接在車上和我說嗎？！”他捂住自己的臉，“非要每次都碰巧在我回家時搶先一步到門口等我？”
“別那麽不開心嘛~”孫子斌戳著石浩靈的臉，“這次可是天網那邊給你的獎勵哦！”
“錢的話打我卡上就好了。”他盡量讓自己的不耐煩明顯一點。
畢竟他推不開孫子斌。
也打不過孫子斌……
但後者像是完全沒有在聽：“上麵這次很看好你們的行動，包括你拉的那個新人，其實這次都拿到了獎勵。”
他又壓低聲音，很神秘地說道：“是從地底的那個倉庫內找出來的藏品哦~”
“值錢嗎？”
“能！不僅值錢……”他突然換成了正經的聲線，“還能讓你升級！”
石浩靈先是一愣，他很認真地看了眼孫子斌，隨後有些興趣缺缺地說道：“都說了，小雲那個梗已經”
一個盒子被藍色屏障托舉著，推到他的麵前。
石浩靈看到了孫子斌為數不多的嚴肅表情。
他接過盒子：“裏麵是什麽？”
孫子斌伸出一根手指：“惡魔果實！”
“……”
石浩靈先是微微搖頭，又停住，手還是將盒子打開了：“那以後出海啥的任務別叫…我……了？！”
他的表情凝固。
盒子裏麵靜靜地躺著一根香蕉。
孫子斌湊到了他的背後，恢複了那個欠打的聲線：“如何？如何？沒見過吧？”
石浩靈的臉上拉下無數黑線：“你就給了我這麽一個……臥槽！！！”
他剛想把香蕉拿出來，卻突然感受到手上一股重力！瞬間之內他根本反應不過來，拿著香蕉的那隻手直接砸到地上，裂開了幾條明顯的縫！
汗珠從他的臉上滑落，他能確定這是香蕉本身的重量，但問題是剛才拿著盒子的時候完全沒有感覺出來。
這視覺衝擊真的有點誇張了……誰家香蕉重成這樣啊！
而且自己的手還巨疼！！
“看來你很想要變強啊~”孫子斌幫著將石浩靈的手拖起，“這種果實可是很稀有的，是外力覺醒能力的手段之一。而作為特殊存在，它有的一個特點，就是能判斷持有者變強的信念。”
孫子斌又敲了眼地上的裂痕，失聲一笑：“追求過高的實力不是什麽好事啊，孩子。”
石浩靈任然在感受著手中的份量，他知道，孫子斌在慢慢減弱對自己的幫助，現在，必須要自己親自承受住這份重量！
“你不會一直覺得，所謂的寶物神物啥的能讓人那麽輕易的變強吧？”孫子斌笑了起來，他看出了石浩靈表情中的不可思議。
從石浩靈當初根本毫無任何能力，卻願意找上自己說想要報複柳輕靈的時候，他就能看出一點。
孫子斌將屏障撤去，讓石浩靈自己對抗著果實的重力。
我家這個便宜的小醜，是個自負的家夥呢~
此時，石浩靈已經開始運轉起了全身的靈力，；力量附加在手上，手臂內的脈絡都變得清晰起來。
他的上下牙齒緊緊的貼合，頸脖處與扭曲的嘴唇，發泄著自己的極限。
他第一次感受到這般的緊張，不，不止有緊張……
麵對這一根看起來普通的香蕉，他甚至拿出了一股戰意，仿佛他麵前的那根香蕉已經成為了他必須殺死的仇敵！
他要獲得勝利！
他需要那份力量！
一旁的孫子斌已經不再發話，看著不斷發力的石浩靈，不作任何動作。
那隻手靜靜地停在空中，手臂上滿是汗珠，肌肉地顫抖帶動著他全身的顫抖，將這場殊死對決拉向頂峰！
似乎，很快就能分出勝負了！
果不其然，那隻手終於動了！
它……
落了下去，砸到了地上。
那一道撞擊聲，象征了，這場較量的勝者。
“……”石浩靈，沒有出聲。
他死死地盯著那根香蕉，那是一根，自己根本無法抬起的香蕉。它的重量……自己承受不住……
這次摔落，石浩靈沒有受傷。孫子斌用屏障接住了他的手，但依舊無法掩飾他被重力壓垮的事實。
他在看著香蕉，孫子斌在看著他。
無法抗衡嗎？
孫子斌搖了搖頭。
不，你並非舉不起香蕉，你舉不起的，是你自己。
“鬆手吧。”他的聲音響起，“繼續握著，重量會不斷增加，最後將你的手指骨壓碎的。你的身體剛被治療沒多久，承受不住的。”
石浩靈沒有回應。
孫子斌歎出一口氣，蹲了下來：“人是永遠不可能舉起自己的，你，把自己的重量加進去了。”
石浩靈依舊沒有回應。
孫子斌看著他，等待著。
“為什麽……”
終於，石浩靈開口問道：“為什麽……我無法將它舉起？”
“就像我說得，你把自己的重量加進去了。”孫子斌，“期望與實際不可能永遠相符，你越是期待，往往越容易帶來失望。或者我舉一個例子，有人在沙子找到了一個裝滿金銀珠寶的寶藏，裏麵的價值足夠他花銷一輩子！但，他仍在挖掘，因為他還想要得到更多，他認為自己能得到更多。最終，他被沙子掩埋。”
“……”
“或者我再換一個。”孫子斌伸出一根手指，“有個人寫了一本小說，但那本書的幾個章節被封禁了，那人感到莫名其妙，他感覺自己沒有違反任何規定，被封絕對是被誤會的。
他簡單地修改了幾個錯字，申請解封，卻得到了拒絕的回複。那人感到更加氣憤，他決定不修改，直接提交，結果得到了一樣的回複。被刺激的他感到越發不滿，但還是選擇進行了一些文章的修改，選擇提交。
結局相同，這次，那人不幹了，他認為自己已經修改的很徹底了，是平台不認真審核，不是他的問題。於是，他發出單章，痛斥平台的問題！並且每隔一段時間就開始倒自己垃圾。
可他忽略了，自己不過是一個小眾的寫手，沒有粉絲基礎，外來的作品讀者不一定會理解他為何發怒，但他們一定會被他的態度弄煩，最終，選擇放棄給予支持。”
“你想內涵作者就直接點……”石浩靈歪著頭，眼神空洞地說道，“這個例子根本不符合你想講的……”
“咳咳咳！”
孫子斌咳嗽幾聲，像是緩解尷尬：“總之，不要對自己抱有達不到的期望，不要抱怨自己得到的太少……”
接著，孫子斌突然將他拉起，站立，對視自己的眼睛，認真講道：
“人人都有一根舉不起來的香蕉！越是不願意承認，它就會越重！遲早一天，它會將握住它的手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