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135：可估我計很多人想不起來這本書的存在了
斯德比絕望了。
他徹底地絕望了……
自己放不放棄已經毫無價值了。
那個怪物根本不知道疲倦，這是她重來的第幾次了？十？二十？
她每一次活著回來，斯德比都能感受到，她的興致沒有變過，絲毫沒有下降！
當她靈活地躲開自己的每一次攻擊，每一個動作，最後，將那邊赤紅的、比自己的火焰還要耀眼赤紅的匕首，插在自己應該是無法觸及的身體上時。
他，絕望了。
伊琳娜站在斯德比麵前，抬起手舔舐著上麵的血跡，那是她自己的。
而斯德比，他的火焰開始散去了，露出下麵的身體……一隻山羊。
伊琳娜並不意外，瑞爾的模樣已經說明了斯德比的種族。
她盯著斯德比，眼神，就像是一個老練的獵人在欣賞自己獵物最後的痛苦。
那是一種很奇妙…很美妙的感覺，對於此時的伊琳娜而言，這種感覺已經讓她隱隱著迷。
斯德比滿是傷痕的身體在顫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因為那種火焰失去後隨之而來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真實。
很不真實……
“你…”他動了動嘴唇，發出了聲音，是伊琳娜可以聽懂的，並非火焰的聲音，“你已經走得太遠了……”
“一切努力總會有回報的~”伊琳娜亮出了她的兩隻手，上麵的九根手指正在閃爍著耀眼的紅光。
“太遠了……太晚了……”斯德比搖晃了兩下，倒了下去，在雪地之中砸出了一個小圈。
同一時間，天空中，白色的雪花開始飄落。
雪鎮，下雪了。
配合著天空的夜景，這本應該是一副很美的畫麵。
但卻沒有人會去欣賞了，也再不可能有人去欣賞了。
斯德比看著伊琳娜，後者在享受前者的眼神。
那個垂死的人緩緩伸出手，原本還算健壯的手臂卻在抬起地瞬間枯萎，就像是被加熱了的鮮花。
變成老者模樣的斯德比看著伊琳娜，又或者看著天空，說出了他最後的話語：“抱歉，我看不見你完成約定的那天了……”
語畢，手落，他像之前的每個人一樣，如同灰塵，被風拂去。
【斯德比的負麵情緒+1000】
伊琳娜的眼睛動了動，接著，她露出了可怕的笑容，同時，她手上最後那根沒有亮起的手指，也開始閃爍。
“就快了……就快了……”
伊琳娜低語著，一副癲癡的模樣，朝著雪鎮外麵走去。
身後，雪鎮還在下著雪，雪花不曾停息，似乎將要把雪鎮掩蓋在皚皚的積雪之中。
那些紅色痕跡與灰色的塵埃最終還是被白色取代，下一個，就是那些已經冷清的房屋了。
雪鎮，雪中，無聲地，消失了。
伊琳娜站在雪鎮的邊緣，一個港口。
曾經，這裏會有一個人帶著她去往旅途中新的必經之地。
隻是現在，那個人再也不會出現了。早就在她進入雪鎮時，就已經成為了灰塵的一員。
那人在走前隻對伊琳娜說了一句話：
“我很抱歉，讓你上過我的船。”
這句話伊琳娜理解不出什麽深意，但比較淺顯的，就是沒船能坐了。
她似乎考慮過了這點，得出的結論是：去繞個遠路。
多次經曆過一些重複的事情之後，那些原本微末的細節就會被無限的放大，她很輕鬆地就可以從裏麵發現那一些捷徑。
她轉過頭，看向那個已經在被掩埋的地方。
幾乎每一個她見過的人都已經成就了她的手指。
不過……
算了，一點小末枝，不要緊的。
她踏上了遠路。
其實，這條路原本就有，在坐船夫的船時她就注意到了。隻是，那時的她還沒想到這麽多。
整個王國，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閉合圖形，隻要從一點開始前進，無論如何都可以到達下一個地點。
無數次的讀檔中，伊琳娜已經將這點牢記於心。
她也明白，自己接下來將要麵對的，那個人了。
路上，周圍的風景還是非常優美，隻是在一個心急的人眼中，不過是遮蔽假象與拖慢步伐的障礙。
但她還是注意到了一些景物…
路邊的回音花。
這代表了伊琳娜已經接近目的地了。
果不其然，她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建築，一個哨台。
意外的是，那裏還站著兩道身影。
貓先生和烏龜爺爺。
如果是之前的伊琳娜，估計還會這麽稱呼他們。
“來了啊……”貓先生看到了伊琳娜，側回頭，用自己的手不斷撫摸著哨台的牆壁，“有些舍不得啊……”
“沒辦法的。”烏龜爺爺的手上多了一根拐杖，“還是習慣一點吧，孩子。我們終會經曆這樣的一天的，就像鮮花終會枯萎，太陽終會落山。”
貓先生的眼中多了一絲傷感：“太陽嗎？說起來，是好久沒見到過太陽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啊……”
“太陽是照不到我們這裏的。”烏龜爺爺閉上了眼睛，“隻能讓我們自己發光。”
遠處，伊琳娜的嘴緩緩咧開，露出那令人發寒的詭異笑容。
貓先生摩擦的牆壁處發出了刺耳的雜音，尖銳，飽含著金屬的質感。
他把他的爪子亮出來了。
“呐，老龜，上一次我們一切並肩作戰是什麽時候來著？”
烏龜爺爺握著拐杖，在地上狠狠地敲了敲。
地麵，裂出了細縫。
“不知道了，我年紀大了，記性已經不好了。”
“還有，好歹我是個老人，別老龜老龜的叫了。”
“這次不叫，說不定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嗬，你這隻野貓。”
“隨你便，記得要是死了，下次別消失了！”
“那是我該對你說的。”
麵前，伊琳娜已經帶著殺氣直奔二人。
“老龜，你說他為什麽要告訴我們這些？”
“為了讓我們走得坦然一點吧。”
“也是……死亡，很正常的……”
伊琳娜已經逼近到了麵前。
貓沒有任何猶豫，手上的爪子呼嘯著揮出。
利刃在空中劃過冷光，欲將伊琳娜逼退！
但後者不理會這一套，手上的紅光亮起，硬扛著利刃的抓擊襲向貓。
適時，烏龜手中的拐杖發力，強大的震動讓伊琳娜的攻擊偏離部分。
紅色的光芒卻並未熄滅，帶著更加猛烈的攻勢向著二人同時襲來。
拐杖置於身前，爪子交錯擺放。
這是他們的防禦！麵對死亡的最後防禦。
然而那道紅光並沒有打過來，或者說，沒有像他們想得那樣打過來。
是子彈…
伊琳娜的手上拿著兩把紅色的手槍，槍口半徑不大，都冒著煙。
他們想錯了。
貓的右臉被子彈打穿，烏龜的胸口紅色直流。
隻不過是兩次進攻！
貓已經了無生息地倒下了，烏龜則保留了最後的一口氣。
“呐，想再吃一次炸雪啊……”
槍響，一切歸於平靜。
“怎麽？你還想來點逆轉嗎？”
四號看著還在掙紮的某人，笑道。
石浩靈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裂開了，而事實上他的左手早就斷了。
裏麵連接已經斷開，他現在隻能舉起右手了！
“嘛，你要是現在投降的話，說不定是最成功的決定！”四號的視線掃到了石浩靈的左臂上，語氣裏的興致似乎已經喪失。
石浩靈不語，穩定著自己的呼吸。
他在思考，思考接下來該怎麽做……
思考…
思考…
思考個鬼啊！！！
他根本不知道怎麽戰勝麵前的這個玩意！！！
這家夥的肌肉簡直就是金屬，不，比那些鐵啊鋼啊啥都硬！
自己的攻擊和計謀在這樣的防禦麵前毫無用處，因為他不可能再給自己第二次近身貼臉的機會了。
要把希望寄托於我還沒發現的其它機關上嗎？
不，那樣成功率更低，對於我未知的事物利用起來肯定效果不佳，說不定還沒試出來怎麽用就已經被他解決了。
嘖，想想……用嘴炮嗎？不，也不行，這個作者絕對不會允許我這樣能成功的……
黑暗的空間裏，石浩靈無助地蹲在地上，右手抓著頭發。
他已經把所有可能考慮過了。
雖然還有運氣成分這個因素在，但顯然這不會進入他的思考範圍。
恍惚間，石浩靈想到了什麽。
“那個表情……又開始放鬆了嗎？”
“但就算這樣…同樣的方式我已經用了兩次了…”
“算了……”石浩靈緩緩起身，雖然隻是在空間中站起，無人看見，“拚一把了！！”
下一刻，空間變得清晰，時間開始流動。
身前，四號保持著側立的姿勢，看著石浩靈，表情依舊是那樣毫無興致。
石浩靈做了個掏口袋的動作，很明顯，但對方沒有任何反應。
“……”
瞬間，石浩靈朝著四號飛出兩張卡，急速飛出的卡片在四號的眼中不斷放大…
那是石浩靈最後的希望了！
打擊聲響起。
四號的拳頭錘在了石浩靈的腹部。
一次重擊令後者直接口吐鮮紅！
四號有些失望地說道：“認真講，和你打真沒意思。身材弱不禁風，隻會耍那些沒用的花招。”
語畢，四號很隨意地抬手，彈開了兩張飛來的卡。
那是石浩靈之前扔出的兩張。
“利用彈射想晃我一遍嗎？真的，就你這樣的水平，放在真正的戰爭之中，連炮灰都當不成！”
石浩靈表情猙獰，他在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清醒。
但四號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在石浩靈的記憶裏，他隻看到了這樣一幕：
巨大的拳頭在自己麵前不斷地放大，而拳頭的主人卻沒有任何表情……不，有的，隻不過那種表情看不出太多特色。
失望！
再之後，他的意識陷入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