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跑
這一晚薄啟愣是翻來覆去的沒睡著,腦子裡總是不斷閃過那個坐在床頭扭動著美麗腰身的女人。
第二天一大早薄啟就早早的起身來,窗外山頭上的天邊剛剛放出一抹魚肚白,他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沒精打採的穿上褲子走出房間。
老子的消瘦身影已經在院子里的幾排葯架里穿梭,時不時抓一把簸箕里的藥材或碾一碾,或聞一聞。
「咋了?太陽打西邊起來了,今天咋起的這麼早?」老子轉過頭來看一眼站在茅屋門口的薄啟。
「起來早些,省得你又大呼小叫的沒完。」薄啟回道。
「嘿嘿,兔崽子,你倒怪起老子來了,難道叫你起床還有錯哩?」老子扯動一下乾癟的嘴唇道。
「懶得跟你爭,俺做早飯去。」薄啟鑽入茅屋旁側的一間小屋子。
做好早飯,老子也檢查完曬出去的草藥了,兩人相對而坐吃起早飯來。
「吃過早飯老老實實呆葯廬里看書,昨天俺沒在,你個兔崽子一定又撒野去了吧?」老子就著大蔥嘩嘩的喝了兩口白米粥,抬起頭說。
「沒有,俺一直在葯廬看了一個下午才出來的,要不然俺咋會在房間里睡著。」薄啟忙解釋道,臉上露出心虛的神色。
「今天俺在家好好監督你,看你耍啥子花樣。」老子說完,嘎巴一聲,又咬了一口大蔥。
薄啟略顯無奈的奴了奴嘴,捧起碗開始喝起粥來,飯桌上安靜的只有喝粥的嘩嘩聲和嚼大蔥嘎巴嘎巴的脆響。
吃完早餐,薄啟被趕進葯廬,老子從書架上捧來兩本比漢語詞典還厚的醫書,發黃的紙張和殘破的書頁,不知道是啥子年代東西了。
「今天必須把這些看完,一會俺來檢查,你要是偷懶,老子一定狠狠揍死你。」老子輕輕將書本放在薄啟面前,就像放下一個心愛的寶貝一樣。
他看一眼翻動著書頁的薄啟,背著手轉身走出了葯廬。
薄啟昨晚本來就沒睡好,加上這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藥材圖樣,枯燥乏味的很快讓他打起了哈欠,幾個哈欠打過,眼皮便開始不自覺的往下墜,就像灌了鉛水似的。
「咣當!」一聲脆響過後,薄啟揉了揉生疼的腦門,抱怨道:「看書看書,這是啥子書哩,一點味道都沒有,嘿嘿,要是這書上都是像昨晚赤身的女人那樣的圖那該多好,至少也要畫些像二丫那樣好看的女人吧!」
薄啟又開始了自己無盡的遐想,不時發出猥瑣的淫笑,突然他腦子閃過一個奇妙的想法,或許是真的太無聊,他拿起桌子上老子開藥方的毛筆,然後又順手拿了幾張老子開方子的白紙,在紙上畫起畫來,邊畫還邊笑著,疲倦和困意一下拋到了九霄雲外。
老子偷偷的貼在門縫上往裡看去,他一定要看看這兔崽子到底是不是安分的認真看書,還是趴在桌上呼呼的大睡,看了一陣,他布著絲絲溝壑的臉龐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這兔崽子終於知道要認真了,好啊,祖宗顯靈了!」
老子背過手,輕手輕腳的離開了葯廬。
薄啟還在津津有味的畫著,不時停下筆來欣賞一會,然後露出或笑或略帶不滿的神情。
大約快到晌午時,老子背著葯簍從外面走進院子,剛放下藥簍子,他顧不得將草藥整理,便來到葯廬。看來今晚要燒燒香了,這兔崽子居然能看一個早上的書了。
「吱呀」一聲,房門突然開了,老子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薄啟一陣驚慌,慌忙把那一張張不堪入目的圖畫塞到了屁股下面。
老子笑起來,「抄的挺賣力哩,來,讓爹看看你都記了些啥葯。」
老子走到桌前,伸出那雙滿是老繭,指甲蠟黃的手向薄啟討要。
「爹,你還是不要看了吧!」薄啟眼神飄忽的小聲道,雙手扯著屁股底下露出來白紙。
「要看的,難得你個兔崽子開竅,給俺看看也好給你講講這些葯的一些實際用法,有些用途書上是沒有的。」老子不依不饒的勾勾手指頭。
薄啟畏畏縮縮的站起身,把屁股下的一張張畫滿東西的紙張拿出來,交到老子的手上,然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老子的神情,腳上早已做好逃離的準備。
「你個兔崽子!你這畫的都是啥?一早上老子還以為你潛心記葯,沒想到儘是搞這些淫邪之物!」老子突然暴怒道。
薄啟一看老子神色不對,撒丫子便往外竄。
你個兔崽子,你還跑!今天非打斷你狗腿子,看你不學好!」老子撒腿追了出去。
剛追出門外,看見一側牆根處的棒槌,掄起便又朝薄啟跑的方向追去。
「兔崽子,你個敗家玩意,有種你別跑,你給老子站住!」老子氣憤的輪著棒槌指著前面的薄啟罵道。
薄啟哪裡會站住,聽到老子這樣說,跑的更快了。
老子追了兩里地,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彎著腰大口大口的呼著粗氣,看著遠去的薄啟,「兔崽子,你個敗家的玩意,你有種跑了就別回來!」
薄啟拚命的跑,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到了山腳下,他轉過頭看一眼身後,老子沒有再追來,他停下腳步,坐在一棵大樹根捶著酸脹的腿休息,臉色通紅,滿臉的汗珠子嘩嘩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