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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拍攝與殺青

  第11章 拍攝與殺青 

  就在萬年看完劇本的第二天,草房子這部電影就開始拍攝了。 

  1998年還不像是後世,不管什麼電影開拍,總得先來一個開機發布會,把自己的電影先吹上一波。這個時期的導演們還自認是文藝工作者,恥於將電影藝術成就跟票房聯繫在一起,當然也不會開什麼發布會。 

  對於商業的鄙夷,也是早期小鋼炮不受導演群體待見的一大原因。第一,你沒獎。第二,你商業。就這樣,你憑什麼要求人家看得起你?人家是藝術家好嗎。 

  馬上電影的第一幕就即將開拍,換上粗布衣服,畫好妝的萬年正在熱身,等待著第一幕的開拍。 

  雖然只是一部低成本的文藝電影,但是,徐庚導演並沒像是第六代導演那般,對鏡頭語言完全的不看重,只靠長鏡頭和平鋪直敘來展現所謂的真實感。 

  電影開頭,桑桑沿著走廊行走,而背景正是孩子們唱童謠的聲音。在拍攝這一段時,導演很明顯的模仿了庫布里克在閃靈之中所使用的鏡頭。 

  閃靈之中,一個十分著名的鏡頭就是兒子丹尼騎著三輪車在酒店走廊中穿行。在拍攝這一段鏡頭時,導演第一次使用了斯坦尼康穩定器,並且使用搖椅來作為可旋轉的攝影機托盤,從而實現了極為驚艷的長鏡頭。 

  攝影機一直跟隨在丹尼的身後,以觀眾的視角,拍攝下了丹尼在騎行中的穿行鏡頭,讓觀眾更為直觀的看到了丹尼所見到的景象。同時這種拍攝視角也營造出了一種更為詭異的氣氛,若是說,在觀眾之外,還有一雙眼睛跟在丹尼身後,看著他的一舉一動呢? 

  藉助鏡頭的使用,庫布里克完美的營造出了酒店內詭異且不詳的氣氛。 

  在草房子第一幕的拍攝中,徐庚很明顯的效仿了閃靈中的這一鏡頭。儘管因為設備等的限制,無法實現如同庫布里克一般的長時間跟拍,但也創造出一個極為驚艷的開場。 

  萬年在草地里,在走廊上行走,攝影師則跟在萬年身後拍攝。因為沒能使用穩定器,所以電影里並沒拍攝到萬年轉彎的鏡頭,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 

  也許是為了打破第四面牆,在第一幕里,徐庚還加了一個桑桑猛地轉身,向著觀眾發出噓聲的鏡頭。 

  萬年卻覺得這個鏡頭顯得有些詭異,尤其是這一段是以童謠作為背景音樂,這讓萬年想起了香江殭屍片的慣用開頭。 

  接下來要拍攝的便是紙月的第一次出場。 

  紙月代表著兒童情竇初開的幻想。作為電影中著墨最多的女性角色,紙月在電影中的存在感十分強。她是桑桑青澀的戀愛,也是桑桑為之與同學打架的緣由。 

  紙月代表著桑桑的美好幻想,所以,這個角色必須美麗動人。 

  在電影中,扮演紙月的是小演員吳勤勤。 

  小姑娘也算是清秀,但是,穿越到現在,萬年也算是見過不少未來的女明星了。現在一看,這個小姑娘也只能稱的上的清秀可愛,更何況是電影里還化了妝,皮膚黃黃的。 

  不過,這個小姑娘確實很適合書中紙月的扮相。兩條麻花辮一梳,簡直就像是紙月從書里出來了。 

  絕對是那個年代乖巧女孩子的形象。 

  電影里,扮演桑桑爸爸的是演員杜元,也就是金太郎的幸福生活里,金亮他爹。 

  這位老師站在那兒,活脫就是一個嚴肅的父親形象。 

  紙月被白髮蒼蒼的外婆送到了油麻地小學,桑桑的父親桑喬本來不願接受這個外村的學生,但是耐不住外婆的請求,就收下了小姑娘。 

  紙月在上學的第一天就吸引了桑桑的注意,不過,在這一幕里,萬年並沒有特寫,只需要跟著小演員們一起做出反應就好了。 

  萬年在前幾幕之中的表現很不錯。還是那句話,兒童的演技並不重要,只需要聽導演的話,做出相應的動作和反應,說對台詞就很好了。 

  要是導演非要讓小演員演出什麼恍如隔世,一日千里的反應,那肯定是導演自己有問題。 

  萬年本來以為,這部電影的拍攝會很漫長。畢竟,演員都是小孩子,在指導以及管理上一定會出現問題。 

  但是,很出乎意料的,幾乎每個孩子都十分的聽話,非常高效的完成了導演的指示,電影的拍攝工作也進展飛快。 

  不過,除了小演員們十分配合拍攝之外,電影的題材和內容也十分的貼近兒童的生活。小演員們幾乎不需要任何的演技,只需要將自己生活中可能出現的反應再重現出來,基本就能滿足拍攝的需求。 

  就像飾演禿鶴的小演員一樣,他只是將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受到嘲諷的感情再度表現了出來,其表演效果就很好。 

  只能說,這部電影在實際上也是戲保人。劇情在那邊擺著,小演員的表演也不需要太過出格,只要演出相應的反應,就顯得十分真實了。 

  除了演員之間的互動鏡頭之外,電影的其他部分大都是風景,航拍可以很輕鬆的搞定。 

  拍攝進度的不斷加快,很快的,電影來到了最後一幕。 

  在最後的劇情之中,桑桑患了一種古怪的病。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個腫塊,四處尋醫未果之下,桑桑原本健康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虛弱。 

  萬年坐在化妝師面前,此時化妝師姐姐正在給萬年的臉上抹粉,以此來表現桑桑在重病之後的虛弱。 

  因為要表現桑喬對兒子重病的擔憂,所以,像是所有的狗血劇一樣,導演選擇使用下雨來表現父愛。 

  洒水車已經就位,就等著萬年跟杜元老師入場了。 

  杜元來到萬年面前,「來吧,該演戲了。」說罷蹲下了身子。 

  萬年趴在了杜元的後背上,身上也披上了擋雨的雨衣。在這一幕里,杜元需要背著萬年在雨里走。 

  在跟導演的討論之後,萬年用類似嗚咽的聲音來說台詞,並且盡量用鼻音來表現疾病對桑桑的影響,以此來表現桑桑的虛弱。 

  紙月帶著自己的玉墜來看望桑桑,而桑桑坐在房頂上,與紙月對視。在這個橋段里,萬年認為應該盡量的表現桑桑的不舍,因為他覺得這個疾病可能會讓自己再也見不到紙月,再也不能上學。在表演時,自己應該哭出來。 

  但是導演卻說,桑桑的自尊心很強,不會允許自己在女孩子面前哭,萬年也只能作罷。 

  因為害怕,桑桑跟父親說,「我是不是不能再上學了?」 

  在桑桑的意識里,學校就代表著快樂。儘管桑桑與杜小康,禿鶴等人都有過矛盾,但是,在疾病襲來之時,桑桑依舊是將學校作為快樂的象徵。因此才會問父親這個問題。 

  而桑喬則是安慰孩子,「當然能,桑桑不僅要上小學,還要上中學,未來還要上大學。只是,我們現在需要去找一個老爺爺。」杜元老師的聲音此時十分的溫柔,真切的表現了一個父親對孩子的關心。 

  不愧是老戲骨。 

  後來,桑桑跟父親確實找到了一位老爺爺,桑桑的怪病也被順利的治好,再度回到了油麻地小學。 

  而為了表現桑喬對孩子病癒的欣喜,電影里設計了桑桑在房頂上撒尿,而父親則在地上用手接住兒子撒落的甘霖的鏡頭。 

  萬年對這段的拍攝有些為難,第一次拍戲就有裸戲,這還得了? 

  不過導演顯然沒給萬年為藝術獻身的機會,他只需要在房頂上做出撒尿的姿勢,然後讓道具大哥往下滋水就得了。 

  還好,黃金雨這種玩法還是太過刺激了。 

  不到半個月的功夫,草房子就拍攝完成了。這得益於小說內容的合理,曹文宣並沒有在小說中設置太過脫離童年的故事,使得小演員在拍戲中不需要做出過於激烈的反應,無形中降低了拍攝的難度。 

  在拍攝的過程中,萬年倒是感受到了一些不太一樣的東西。 

  也許是因為電影的內容和萬年的實際生活有許多的相似,在拍攝中,萬年還真的將自己當作了桑桑,去感受桑桑的快樂和痛苦,感受桑桑在杜小康面前的嫉妒,感受桑桑在紙月離開時的不舍和祝福,似乎萬年真的變成了那個六十年代的孩子,在油麻地小學經歷了一幕幕的故事,最終得到了成長。 

  電影的最後一幕是桑桑在屋頂上眺望油麻地小學,並在手中搖動小學的鈴聲。 

  油麻地小學里,老師在下課的時候會搖鈴。因此,搖鈴在桑桑心裡,就是離開的標誌。這個情節表現了桑桑內心對油麻地小學的告別。因為此時桑桑已經考上中學,而父親桑喬也將調到中學當校長。 

  當萬年從屋頂上下來的時候,這部電影的拍攝就將徹底的結束。萬年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舍,既是對這個故事,也是對與自己一起拍攝的小演員。 

  這些小演員並不像是密姐,萬年知道密姐會很出名,一定有再見的機會。而這些小演員的名字,至少萬年在上輩子並沒有聽說過幾個。就連導演徐庚,萬年對他的了解也僅限於,他後來拍攝過小兵張嘎。 

  這次的離別或許將註定是永別。 

  不過,經過這次的電影,萬年心裡覺得,或許未來當個演員也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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