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大業未成唯有自守
王飛也在一邊插嘴：“大山兄弟，現在鹿兒這麽大號的身份可是要先行預約的，要不在我這兒排個號先，我給你記著，等鹿兒有空了，我給你通知。沒事，就幾個通寶的事！”
陸離給了王飛一手肘，對李大山說道：“師兄，別理他，你有任務就先去忙吧，我回來後就給你發消息！”
李大山又說了幾句話便走了。
王飛笑道：“這大山兄弟可是這方州四大家族中最猛的，不僅擊殺的失靈者數目最多，就連建立的防禦線也是最快最安全的！這行動力我是真的佩服！”
陸離倒是頗為驚訝：“看不出來李師兄有這樣的領導能力。我看大飛哥你也挺厲害的，就沒有混上個隊長做做？”
王飛笑道：“我可做不來這領導工作，不然有許多人要被我給罵得寧願成為失靈者，也不願成為我的隊員。”
薑繹心忍俊不禁道：“好了，還是快些走吧，等會兒又來個師弟師姐的，到天黑了都走不到研製院。”
她腳下的小白犬也跟著吼叫著應和她。
三人便趕緊前往研製院。
不消多時，便到了研製院的門口，裏麵早就已經是熱火朝天。
陸離找到了院長周華，問她還有什麽需要從順天府帶來的東西。
周華想了想，便把杜若和李紫叫來了。
杜若和李紫兩人眼下都掛著青黑，黑眼圈很是嚴重，看來昨晚是徹夜通宵研製了。
杜若和李紫聽了周華的話，便擬出了幾張清單給陸離。
杜若方道：“上麵標記的數量是最少的，如果可以，數量沒有上限。”
陸離大致看了看，除了械具外，還有許多材料，竟然還有一些靈藥。
李紫補充道：“裏麵有一些稀有的靈藥，如果你找不到的話，就……不必了。”
陸離點頭，把單薄的幾張紙給收了起來
“你們放心吧，我一定盡力把人和物帶回來的！”陸離鄭重道。
“那就拜脫承靈人你了，州長已經在北城門那邊給你安排好了護送的高階煉氣者，你也可以帶一到兩個幫手相助。”
周華說完，給陸離作揖。
陸離立即還禮，回道：“院長客氣了，作為方輿國的一份子，不管它曾經怎樣令人失望，但吃水不忘挖井人，烏鴉尚且反哺，羊羔尚且跪乳，陸離亦始終銘記它的哺育之恩。”
院長聽了後，抹了抹眼淚。
陸離便離開了。走到樓道口的時候，杜若追了上來，說道：“我送送你罷。”
陸離應了一聲。
二人便沉默著走下樓梯。
走到院門的時候，陸離給正在研製怎樣快速培育海棠花的陸黎遠遠地打了個招呼，陸黎也笑著給他揚了揚手，又繼續他的工作。
陸離轉眼，湊巧見到了石安歌。
陸離對杜若道：“我去跟石姑娘打個招呼。”
杜若笑著應聲，陸離便走了過去。
石安歌正在給養蠱罐裏的蠱蟲輸送氣，見到陸離，便停下了動作，問道：“有事？”
陸離笑了笑：“這不是要去順天府接人麽，看到你順便給你說一聲。”
石安歌點頭，又準備開始輸氣。
陸離沒話找話說：“你可以運氣禦氣了？”
石安歌還是點頭。
“你接下來什麽打算？”陸離又問。
“你此番承靈人的身份已經被揭開，亦有許多高階煉氣者保護你，不用我再保護。”石安歌淡然道，“葭草說神隱境的神靈使者已經在卓瑪江源頭進行大規模處理噬靈鯊，我下午便跟她過去。”
陸離摸摸頭：“曉得了，那你注意安全，我走了。”
石安歌回道：“你也是。”
陸離笑笑便走開了。
找杜若的時候，卻發現她在跟別人在講話，是個跟他差不多大年歲的少年，一身青衣，好像是叫楊少斌的。
陸離本是打算在院門口等她，卻看見杜若手裏拿著隻透明的小直口瓶子，裏麵有一條粉白的蟲。
見她一雙清淡的蛾眉微微蹙了起來，神色也不太對。陸離忍不住走了過去。
那楊少斌斜背著陸離，嘴巴一張一合的，好像在說些什麽。
“杜若姐啊，這可不能怪我不盡力，我昨晚吃了晚飯，便去衙署給他送這‘剔靈’。州長他一直到了子夜才抽出空來見我，卻是死活不願意收這‘剔靈’，還嗬斥了我一番，又歎氣說現在‘剔靈’難得，當是用在刀刃上。當麵給也不收，送去也不收，州長是鐵了心不會用這‘剔靈’的。”
楊少斌皺巴著一張臉說著。
陸離聽著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他昨天還見過萬通，也沒覺察出什麽異樣，怎麽一夜之間……
他上前忐忑問道：“為何要給萬通州長送剔靈？難道……”
那楊少斌甫一見到陸離，激動道：“是你，帝神承靈人！我我——”
杜若說道：“我知道了，你去跟紫兒姐，邱大哥和院長說罷。”
那楊少斌便依依不舍地走了。
杜若把陸離帶出了研製院，走到一棵枯黃的榕樹下，方道：“不是萬通州長中了噬靈刺，是他的參謀王守學先生中了噬靈刺，據說是替萬通擋的，第二次試驗的時候已經送過一次去，但是王守學先生卻怎麽也不收，這一次以為讓州長轉給他，他就會收，沒想到州長也不收。”
杜若說完，鮮有地歎了一口氣：“王守學先生現在就把自己困在一間鐵房裏，給萬通做分析出主意都是靠寫在紙上，再遞出去。鐵房裏麵還放了幾把刀，就等著異變的時候給自己一刀。”
陸離有些不解：“這第三次研製出來的‘剔靈’不是有幾十根麽，而且都是要做試驗的，就把自己當實驗品也沒什麽啊。不理解。”
杜若苦笑道：“阿離，我跟你說一個研製院裏不外傳的秘密，你要守口。”
陸離看著杜若有些疲憊的眼睛，嚴肅地點頭。
“尚未成功的‘剔靈’都有副作用，第二次成功的概率是四分之一，那你知道剩下的四分之三的伏靈者都怎麽樣了？”
陸離搖頭。
杜若伸手理了理他鬢邊的碎發，低聲道：“他們全部都提前異變成了失靈者，而且燃燒生命氣源和己身基礎的速度會更快，最長不過十二個時辰他們便變成僵硬蒼白的屍體，氣息全無。所以每一個參與試驗的伏靈者，我們都會提前讓他們簽一份生死書。而王守學先生尚要幫助萬通州長，他要留著自己的命，他不敢賭這四分之一的風險。”
陸離聽完心裏很不是滋味，久久回不過神來。
杜若又道：“所以，阿離啊，你一定要完成這一次的任務，裏麵關係到整個失靈區的生死存亡。”
陸離點點頭。
“注意安全，我在這兒，等著你回來。”杜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