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30章
俗話說得好，愛美之心，人皆有之，隻要是美的東西，不論是人也好，物也好，景色也好，一切的一切，那都是值得被欣賞，被喜歡的。
“我這麽說你懂吧？”柔嘉看向九阿哥，後者正黑著一張臉，等她說完之後他才道，“你就是承認你喜歡他是吧？”
“也，還行吧。”柔嘉心想，長得好看的小哥哥誰不喜歡啊？而且身材有那麽棒，名副其實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你還敢承認？”看到柔嘉那按捺不住的笑意，九阿哥簡直要被氣死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前腳才親了他，後腳就盯著別的野男人看得目不轉睛的，她會不會太過分了？
九阿哥開始懷疑這是不是老天爺給他的報應了，報應他之前讓人通風報信給柔嘉讓她來抓他的“奸”，結果現在輪到他來抓她的奸了。
一想到柔嘉剛剛看阿木爾的眼神，九阿哥就氣到想打人了。
“是你自己要問的啊。”柔嘉朝著九阿哥一攤手，一臉無辜地道，“再說了，我隻是喜歡而已，又沒有想要幹嘛。”
“還隻是喜歡而、已？”九阿哥道，“這還不夠過分嗎？難不成除了喜歡你還想幹嘛？”
柔嘉：“……”
他是不是被氣到腦子有點不清醒了？
“我說了，又沒有想要幹嘛，人家長得好看我還不能多看幾眼嗎？”柔嘉好色……不是，喜歡長得好看的人歸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但是她是有腦子的。
在清朝這樣一個封建社會裏，柔嘉可以堅持己見，隻和九阿哥當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那樣沒問題，因為不是每一對夫妻都是恩愛甜蜜的。
別的不說，順治爺和他的兩任皇後不都是典型的例子嗎？雖然這當中是因為順治爺不願意寵愛她們，更不願意讓她們誕下有科爾沁血脈的皇子，和柔嘉的情況不同，但是細節不用深究，反正就連宜妃這個婆婆都沒有意見了，其他人有意見也沒用。
至於康熙？
唔，其實一般來說他是真的不太關心兒子們後宅的事情的，除非情況特殊到像太子或者八爺那樣，否則的話他都不會把注意力放在兒子們的後宅上。
但是和九阿哥當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是一回事，想要出軌別的野男人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就算是放在二十一世紀，婚內出軌也是一件非常非常不道德的事情。
雖然柔嘉覺得在這裏男人可以合理合法的出軌對女人來說太不公平，但是現在的社會情況就是這樣，柔嘉無能為力去改變，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去拚。
因為用鼻子想也知道一旦她這麽做了，她會有什麽樣的下場，死過一次又想通之後柔嘉可是很愛惜自己的小命的。
所以柔嘉確實是喜歡蒙古小哥哥的臉，也喜歡蒙古小哥哥的肉體，但是也僅此而已，並沒有打算真的給九阿哥戴什麽綠帽子。
然而……
九阿哥表示，他感覺自己的頭頂已經綠了！
雖然九阿哥已經接受了柔嘉不愛自己的殘酷事實了，但是不代表他可以接受柔嘉喜歡別人，因為在九阿哥的概念當中，柔嘉隻會愛他和不愛他而已，結果現在突然跳出了第三種可能——
她喜歡別人。
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九阿哥危機感頓生：“就算沒有想幹嘛隻是多看幾眼也不行，再說了，那個什麽阿木爾哪裏比爺好了？你喜歡他不喜歡爺？”
“我喜歡你啊。”柔嘉道。
原本正處在憤怒狀態中的九阿哥聽到柔嘉這句話，什麽生氣啊，不高興啊，頓時間就煙消雲散了，明明柔嘉的這句話讓他覺得驚喜了，但是九阿哥卻偏偏做出一副“爺早就知道”的樣子。
“虧得你之前還裝得那麽好，所以剛剛說喜歡阿木爾也是騙爺的是吧？”就想像他當初利用郎格格來刺激她那樣來刺激他，激起他的嫉妒心是吧？
“不是啊。”柔嘉搖頭。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唔，我喜歡你，但是也不妨礙我喜歡阿木爾。”
“董卾·柔嘉！”
……
被柔嘉的渣言渣語給氣到差點當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了，他對十阿哥道：“爺對她還不夠好嗎？她讓爺以後隻有她一個，爺答應了，她讓爺對她好，爺也做到了，結果她是怎麽對爺的？”
“前腳親了爺，後腳就說喜歡上那個什麽阿木爾了，她還有沒有點良心了？那個阿木爾到底有什麽比爺好的地方？就因為他會摔跤嗎？搞笑，這誰還不會？有本事和爺來一場試試啊！”
十阿哥能夠理解九阿哥現在大發雷霆的原因，但是生氣歸生氣，有些話不能夠隨便說的，十阿哥拉著九阿哥道：“別隨便亂試，九哥，阿木爾一動手，我怕你得在床上躺小半個月。”
別問十阿哥為什麽那麽清楚，問就是過來人。
“你到底是哪頭的？”被十阿哥這麽一拉，九阿哥就有點撐不住了。
“弟弟當然是九哥你這頭了。”十阿哥毫不猶豫地道，“但是正因為是九哥你這頭的，所以我才得跟你說實話，難不成你要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九哥你跑去挨揍嗎？”
“十弟啊。”九阿哥語重心長地對十阿哥道，“咱們兄弟這麽多年我都沒有把你打死，真的算我善良了。”
有這麽紮心的嗎？
還是不是兄弟了？
十阿哥就嘿嘿笑，伸手摟住九阿哥的肩膀道：“我知道九哥對我好，我也對九哥好啊，不然的話我也不會提醒……”
“行了，後麵的話不用說了。”九阿哥表示，他要是再說下去的話，他指不定真的要動手打人了。
十阿哥今天來這裏的目的也不是為了給九阿哥紮心的，所以他就把話題轉到正事上麵去：“九哥，其實我覺得你是當局者迷了。”
九阿哥看向十阿哥，然後就聽到他道，“你想想啊，如果九嫂真的對阿木爾有男女之情的話，她會承認得這麽幹脆嗎？”
不是十阿哥偏幫柔嘉，如果她真的紅杏出牆的話，那麽他當然是毫不疑問地站在九阿哥這邊了，但是問題是十阿哥覺得柔嘉沒有紅杏出牆。
他對九阿哥道，“九哥你忘了之前琪琪格也是拿阿木爾來刺激我的嗎？”
“你是說我福晉這是想要讓我吃醋？”如果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那麽他也不是不能原諒她的。
十阿哥：“……”
他覺得九嫂吧，就是單純想氣九哥而已。
然而十阿哥想錯了，柔嘉並不是故意氣九阿哥的，雖然看起來確實很像，但是事實上柔嘉隻是想讓九阿哥知道，她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小哥哥（和小姐姐）。
這是天性，沒辦法，就像柔嘉說的那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當然了，柔嘉也沒有那麽流氓，她就是喜歡而已，又不幹嘛。
要是真的幹嘛的話，那九阿哥早就被她吃幹抹淨了。
九阿哥：“……”
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應該希望她喜歡就幹嘛好，還是喜歡又不幹嘛好。
九阿哥要是能夠接受，那就接受，要是連這樣都不能接受的話，那就趁早放棄算了，柔嘉以前交過一個男朋友就是這樣，明明談戀愛之前說了自己不在意，結果談戀愛之後她多看一眼男的都吃醋。
柔嘉：“……”
他以為她是醋精批發商嗎？
搞清楚，她是來談戀愛不是來搞批發的！
正是因為有過這樣的經曆，所以柔嘉才覺得應該盡早讓九阿哥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至於九阿哥知道了之後會不會生氣……
無所謂。
柔嘉心想，反正生氣又不是生孩子。
所以九阿哥在她麵前又一次拂袖而去，柔嘉內心毫無波動，甚至想要回去再去欣賞蒙古小哥哥美好的肉體和英俊的臉蛋。
“九嫂你真的是……”想了好久琪琪格都想不到一個詞來形容柔嘉，於是最後隻能夠對她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此處無聲勝有聲了。
本來九阿哥拉著柔嘉走的時候，琪琪格以為柔嘉肯定得完蛋了，因為九阿哥當時的臉色實在是太太太難看了。
知道的人知道柔嘉這是在看別人摔跤而已，不知道的人以為柔嘉那是在紅杏出牆了，因為九阿哥當時的反應就像是來抓奸的樣子，而且還是成功抓到奸的那種。
因為不放心柔嘉的原因，所以琪琪格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就怕九阿哥生氣起來會對柔嘉動手（九阿哥：他看上去像是會對福晉動手的人嗎）。
結果誰知道九阿哥沒有對柔嘉動手，反倒是柔嘉不知道說了什麽把九阿哥給氣走了，看著跟個沒事人似的柔嘉，再想起剛剛氣急敗壞的九阿哥，琪琪格對她九嫂的敬佩之情頓時間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和十阿哥是夫妻的關係，總之琪琪格是根本不怕十阿哥，但是對九阿哥就有點犯怵了，也不是因為輩分的原因，單純是因為直覺他就不是一個好惹的人吧？
所以琪琪格對於能夠麵不改色地氣走九阿哥的柔嘉又怎麽可能不佩服？她簡直佩服死了。
然而琪琪格不知道的是，她覺得自己丈夫是個憨憨，九阿哥是個不好惹的人，而柔嘉恰好和她相反，她覺得十阿哥才是真正大智若愚的人。
不論是從曆史上他的結局，還是她和他的相處中，柔嘉都覺得十阿哥有一定扮豬吃老虎的成分在，至於在外人眼裏不好惹又精明的九阿哥？
在她眼裏就是個憨憨、小學雞、幼稚鬼啊！
所以哪怕九阿哥生氣了，柔嘉也沒有怎麽放在心上，同樣沒有放在心上的還有宜妃，她這個婆婆已經徹底放棄了插手兩個兒子兒媳婦的感情事了，他們想怎樣就怎麽樣吧。
比起關心她小兒子和小兒媳婦是不是又吵架了，宜妃更加關心的是今天晚上的篝火晚會上她應該穿什麽衣服去炸街。
雖然說草原上的人已經不再像順治時期那樣希望大清的下一任帝王擁有科爾沁的血脈，但是不代表他們會放棄給康熙送美人。
所以宜妃這次陪同康熙來塞外避暑其實也是肩負重任的，畢竟整個後宮都沒有幾個人希望康熙出去一趟，然後給她們帶了幾個姐妹回來。
僧多粥少傷不起好嗎？
再加上依照宜妃從小到大走到哪兒都要老娘最美的性子，在參加篝火晚會之前當然得好好地捯飭捯飭自己，爭取成為全場最美的妞了。
而且宜妃不僅自己得花心思捯飭，還讓身邊的大宮女琉璃去把柔嘉和琪琪格也喊過來給她們捯飭捯飭，用宜妃的話來說，那就是老娘是最美的，老娘的兒媳婦也要是最美的。
雖然說十阿哥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但是自從溫僖貴妃去世之後，康熙也沒有把十阿哥交給後宮中的哪位妃嬪撫養。
一來是因為當時宮中地位最高的就是溫僖貴妃了，將高位嬪妃的孩子交給低位嬪妃來撫養多少有點不合適，二來是因為十阿哥背後有鈕鈷祿氏一脈的勢力，將他交給誰來撫養都不太合適。
畢竟當時按照各位皇子的身份來排名的話，最尊貴的當然是身為嫡子的太子了，而第二尊貴的就是十阿哥。
再加上十阿哥從小到大都和九阿哥玩得好，所以康熙私底下就讓宜妃多照顧一下十阿哥，所以說句托大的話，十阿哥在宜妃這兒也算是半個兒子了。
這樣算起來的話，琪琪格自然也是半個兒媳婦，所以讓琉璃去喊柔嘉的時候，宜妃也讓她記得把琪琪格也一塊喊上。
等柔嘉和琪琪格兩人打扮好了來到宜妃的帳篷時，她正在梳妝打扮，宜妃看了一眼柔嘉和琪琪格，兩人的打扮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就是看上去有點太平平無奇了，宜妃根本不滿意。
“琺琅，你去把本宮的點翠嵌珠鴛鴦步搖和銀鍍金嵌珠寶蝴蝶簪拿來。”宜妃吩咐了一句琺琅之後就對柔嘉和琪琪格道，“你們兩個打扮得也太素淨了些。”
所謂戴金翠之首飾，綴明珠以耀驅，現在的人都以滿頭珠翠為榮耀，所以也不怪宜妃覺得柔嘉和琪琪格兩人的打扮太過於素淨。
因為她們兩個都沒有怎麽往自己頭上戴多少的首飾。
琺琅很快地就把宜妃點名要的首飾拿來了，宜妃讓人給她們兩人戴上，柔嘉的是點翠嵌珠鴛鴦步搖，東漢劉熙在其著作的《釋名·釋首飾》裏寫到：“步搖，上有垂珠，步則搖也。”
這話光是聽著就可以想象得到這步搖的美了，尤其是宜妃的這支點翠嵌珠鴛鴦步搖，以兩隻鴛鴦作為主體，其眼和其嘴用紅色寶石和雪白的米珠鑲嵌，交頸的兩隻鴛鴦嘴上各自銜著兩串晶瑩圓潤的小珍珠，墜角是用紅寶石雕刻而成的小石榴。
柔嘉戴上之後，輕輕晃了晃腦袋，步搖上的珠玉自然地搖曳，互相碰撞的時候還發出輕微又清脆的聲音，煞是好聽。
而琪琪格的那支銀鍍金嵌珠寶蝴蝶簪也同樣好看，簪柄上的蝴蝶身體是銀鍍金累絲為托，頭部鑲著一塊紅寶石，蝶翅以金托點翠，而蝶須上各自嵌著一顆小珍珠。
這簪子雖然和步搖不一樣，但是當琪琪格走動的時候，戴在頭上的那隻彩蝶似是在翩翩起舞，顯得尤為好看。
除去這兩樣首飾之外，宜妃還給柔嘉和琪琪格一人準備了一隻金壘絲鑲紅寶石手鐲，金紅相間的配色襯得兩人的手腕越發纖細瑩白。
“這樣才像話嘛。”宜妃表示好歹是她兒媳婦，走出去可不能給她丟人。
“那這些首飾額娘是不是順便送我們了？”柔嘉笑嘻嘻地湊到宜妃麵前問她，這種婆婆精心給她打扮要帶她一起去炸街的經曆對柔嘉來說實在是太新鮮了。
“我要是不送的話，你該不會拉著小十家的賴在我這兒不走吧？”
琪琪格聽到宜妃這麽說，忍不住笑了，因為十阿哥的生母早逝，所以逢年過節或者進宮請安的時候，琪琪格都是去宜妃的翊坤宮的，這樣一來，琪琪格在宜妃麵前倒不怎麽拘謹，笑著道：“宜額娘您說錯了，是我拉著九嫂在您這兒賴著不走才對。”
“不管是誰拉著誰，反正我的話就撂這兒了。”柔嘉煞有其事地道，“不賴到額娘您同意我們就不走了。”
宜妃被柔嘉和琪琪格給逗笑了，她當然知道她們不缺這些首飾了，卻還是一副怕了她們似的道：“拿去拿去，沒見過比你還賴皮的潑猴兒。”
“額娘您睜眼說瞎話。”柔嘉一副被冤枉了的樣子道，“之前您還說九哥才是最賴皮的那個。”
“這又是什麽怪稱呼？”現在的人稱呼自己的丈夫都是以爺或者x郎，像柔嘉這樣直接稱呼自己的丈夫做九哥的倒是少見。
至少宜妃也是第一次見。
“這是愛稱愛稱。”柔嘉可不習慣喊九阿哥做爺或者九郎之類的，但是喊九哥的話她倒是沒有什麽心理負擔。
等宜妃也梳妝打扮好之後，幾個隨行的妃嬪們也過來給宜妃請安了，宜妃瞧了她們一眼之後就收回視線了，可以看得出來這些妃嬪們都是經過精心打扮的，但是——
沒用。
宜妃表示，最美的還是老娘。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當宜妃帶著柔嘉她們出現之後，康熙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宜妃給吸引了，哪怕那些年輕的小妃嬪們個個模樣不俗，打扮也好看，但是康熙的眼裏卻隻看得到宜妃一個。
畢竟宜妃雖然沒有年輕妃嬪們的鮮嫩，但是那種成熟女人才有的韻味和久居高位的貴氣和驕傲卻是其他年輕妃嬪們沒有，且學也學不來的。
如果說宜妃是吸引了康熙的注意力，那麽柔嘉就是驚豔了九阿哥了，柔嘉平時都是以淡妝為主，今天晚上因為要參加篝火晚會，所以特意擼了一個漂亮的美妝，襯著那一身精心搭配的服飾，有沒有成功炸街先不說，反正是成功在九阿哥心裏炸開了煙花了。
於是等柔嘉在九阿哥身邊落座之後，原本以為會見到一個黑麵神似的九阿哥，卻不料他居然滿臉春風得意之色，然後對她道：“爺原諒你了。”
不知道自己怎麽就需要被原諒的柔嘉：“……”
他又腦補出什麽感天動地的絕美愛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