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2.

  很快普天韻和丁七巧就拿來了三萬塊錢,普天韻當著村裡人的面把錢廖金寶欠的兩萬多塊錢還給了趙德旺。 

  趙德旺接過錢后,用手指蘸著唾沫數了一下,眯縫著眼睛看了普天韻一眼,說:「一分不差,我和廖金寶的帳就算兩清了。兄弟們放人!」 

  那兩個架著廖小珠的男人馬上把手放開,廖小珠急忙跑到了普天韻的身後,緊抓普天韻的手不放,她顯然有些驚嚇過度。 

  普天韻說:「廖金寶欠你的錢,我已經替他還了,在場的村子里人都是見證,你以後你要是再敢騷擾廖家人的話,可我們可就要好好地說道說道了。」 

  趙德旺皮笑肉不笑地說:「你放心,我要回了我的錢,就不會再去找廖金寶和他女兒的麻煩的。」 

  普天韻也笑了一下,說:「我希望你能說話算話。」 

  趙德旺沖著他帶來的那幾個人擺了擺手,得意地說:「兄弟們,回村。」 

  趙德旺臨走前目光貪婪地看了廖小珠一眼,那眼神恨不得能一口把廖小珠給吞下去。 

  趙德旺走後,村裡人一看事情解決了也都散了,各自向自己的家裡走去,只剩下了普天韻和廖小珠。 

  丁七巧也很識趣地悄悄一個人走了,她看得出來普天韻跟廖小珠的關係不一般,普天韻為了廖小珠肯開口向她借錢就是很好的說明,所以她不想打攪兩個人。 

  廖小珠雙眼飽含深情地看著普天韻,問:「天韻,剛才借你錢的那個女人叫七巧對嗎?」 

  普天韻說:「她叫啥名字,你咋知道的。」 

  廖小珠笑著說:「我長得耳朵幹啥的,你剛才叫她七巧姐,在場的人都聽到了,我咋會聽不到嗎。」 

  普天韻說:「今天多虧了七巧姐了,要不是有她幫忙,這事兒還真不好辦。」 

  廖小珠又問:「天韻,你跟那個七巧姐是啥關係呀?」 

  普天韻想了一下,說:「七巧姐是梨子姐的好朋友,說起來也算是我的朋友吧。」 

  廖小珠有些不相信地說:「我看沒那麼簡單,她能一下子借你這麼多錢,你跟她的關係肯定不一般。」 

  普天韻在廖小珠的話里聽出了一些酸溜溜的味道,不過這也很正常,要是換了別人也會這麼想的。要知道三萬塊錢在九十年代初那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丁七巧跟普天韻非親非故的,要不是兩個人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丁七巧根本不可能借給他這麼多錢。 

  普天韻笑著說:「小珠,你千萬別多想,我跟七巧姐其實連朋友都算不上,我們剛認識沒幾天,七巧姐也是看在梨子姐的面子上才借給我錢的。」 

  普天韻說這這個理由似乎還能站得住腳,廖小珠說:「天韻,這錢算我借的,將來我會還給他的。」 

  普天韻說:「這事兒你不用放在心上,錢我會還的,不用你來還。」 

  廖小珠說:「那可不成,你跟她借錢是替我爸還債,這錢本來就應該由我們家人來還。」 

  普天韻說:「小珠,錢的事情以後再說,你現在還是去縣城鳳凰姐家裡再住一些日子吧,我怕這個趙德旺還來找你的麻煩,我看他臨走時看你的眼神不對,他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廖小珠一想普天韻說的也有道理,點頭說:「好吧,我聽你的,我去鳳凰姐家再住一些日子。」 

  普天韻說:「我看你就別在村子里耽擱了,我現在就送你走吧。」 

  廖小珠雖然有些不情願,可是剛才的事情的確把她給嚇著了,她可不想再落在那個趙德旺的手裡,她點頭說:「中。」 

  普天韻又把還完趙德旺的錢后剩下的那些錢塞給了廖小珠,說:「小珠,這些錢你拿著,你到了縣城裡用錢的地方多著呢,帶到身上留著應急用。」 

  廖小珠搖頭說:「這錢我不能要,你還是自己留著吧。」 

  普天韻說:「小珠,聽話,把錢收好,不然的話我可要生氣了。」 

  廖小珠想了一下,說:「好吧,這錢我收下,不過以後我有了錢會還給你的。」 

  普天韻把廖小珠送到了鄉里,親眼看著她坐上了去縣城的客車才放心地回了村。 

  回到村裡以後,普天韻沒有先回家,他直接去了大甜梨家,丁七巧一下子就借給她三萬塊錢,他當然得去好好地謝謝人家。 

  普天韻來到大甜梨家進了屋之後,丁七巧正在給孩子洗尿布,她一看普天韻來了,急忙放下手裡的尿布,說:「天韻,你來了。」 

  普天韻向四處掃了幾眼,並沒有看到大甜梨,他笑著問:「七巧姐,梨子姐咋沒在家裡?」 

  丁七巧說:「她回縣城了,早上就走了。」 

  普天韻又問:「那梨子姐她啥時候回來啊?」 

  丁七巧說:「這可不好說,她那個錄像廳離不開她,這次要不是我來了,她也不會在家裡住這麼長時間的。」 

  普天韻這時把話轉到正題上說:「七巧姐,你借我的那三萬塊錢,我可能要過一段時間才能還給你,不過你放心,等我一有錢了,這錢我一定會還的。」 

  丁七巧笑著說:「錢的事情不著急,我還想跟你說說酒廠的事情,下個月等天氣轉好了,我就想把酒廠的事情弄起來,你要是來幫我的話,這三萬塊你就不用還了,就當是你入的股份,你看怎麼樣?」 

  普天韻想了想,說:「七巧,這開酒廠真能掙到錢嗎?」 

  丁七巧自信地說:「你要是跟著我一起乾的話,我保證你不出三年就能住上小洋樓,開上小汽車。」 

  普天韻有些心動了,說:「七巧姐,這開酒廠我可是個外行,我就怕我幫不上你的忙,反而給你添亂。」 

  丁七巧說:「我看人不會錯的,你肯定能行的。」 

  普天韻一咬牙,下定決心說:「好吧,七巧姐,我跟你幹了。」 

  丁七巧一聽普天韻同意了,欣喜萬分地說:「太好了,天韻,我一直都在等著你說這句話呢。」 

  普天韻說:「七巧姐,那我們就說定了,我們兩個人一起開這個酒廠,不過廠子里的所有事情我都聽你的。」 

  丁七巧說:「廠子里的事情還是我們兩個人商量著來,不一定要非得聽我的。」 

  普天韻笑著說:「七巧姐,我對開酒廠的事情啥都不懂,你就算跟我商量也沒啥用。」 

  丁七巧說:「天韻,你明天跟我去鄉里一趟,我想去找那個牛紅旗辦貸款的事情。」 

  普天韻說:「那個牛紅旗以前不是不給你貸款嗎?現在咋又同意給你貸款了。」 

  丁七巧笑了一下,說:「這事兒全是梨子的功勞,我也不知道梨子用了啥辦法,那個牛紅旗乖乖地就把貸款給批了。」 

  普天韻說:「既然貸款已經批了,那我陪你去鄉里找那個牛紅旗。」 

  到了第二天,丁七巧讓大甜梨的嫂子幫她帶著孩子,她跟普天韻去了鄉里。 

  到了信用社后,牛紅旗正坐在辦公室里看報紙,他一看丁七巧和普天韻來了,知道他們幹什麼來了。 

  牛紅旗放下報紙,站起身來笑著說:「呦,這不是七巧嗎?你可是稀客呀,快坐。」 

  丁七巧也陪著笑臉說:「牛主任,稀客這兩個字我可不敢當,你就別跟我說笑話了。」 

  牛紅旗向丁七巧的身後看了幾眼,問:「七巧,梨子今天咋沒有來啊?」 

  丁七巧說:「梨子去縣城了,牛主任,你找她有啥事兒啊?」 

  牛紅旗說:「我沒啥事兒了,就是好長時間沒看到梨子我有些想她了。」 

  丁七巧笑著說:「牛主任,你要是想她了,哪天我讓她來看看你。」 

  牛紅旗的眼睛一亮,說:「好啊,她要是不願意看我,我也可以去看她。只要她不躲著我就好了。」 

  丁七巧這時說:「牛主任,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辦貸款的事情,就是不知道你今天有沒有時間,你要是沒有時間的話,我可以改天再來。」 

  牛紅旗坐了下來,看了丁七巧一眼,換了個腔調說:「七巧啊,貸款的事情好說,既然我已經答應了,我一定會給你辦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丁七巧知道牛紅旗說這些話是另有目的,像牛紅旗這種人不給他吃點兒甜頭,他是不會給你辦事的。 

  丁七巧說:「牛主任,你要是有什麼話不方便在這裡說的話,我們可以找一個清凈點兒的地方邊吃邊說。」 

  牛紅旗笑著說:「好啊,正好我還有些餓了,這頓飯我請你們。」 

  丁七巧說:「牛主任,咋能讓你請我們呢,你為了我的貸款的事情沒少操心,應該我請你才是啊。」 

  牛紅旗說:「不過就是吃頓飯嗎,誰請誰都無所謂。」 

  牛紅旗和丁七巧、普天韻出了信用社,三個人一起來到了蔣新龍開的「棋盤鄉大酒店」。 

  丁七巧要了一個雅間,三個人坐好后,丁七巧拿起菜單交到牛紅旗的手上,笑著說:「牛主任,你是貴客,還是請你點菜吧。」 

  牛紅旗也不客氣,接過菜單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丁七巧說:「牛主任,你喜歡吃什麼儘管點,千萬不要客氣。」 

  牛紅旗看著菜單一口氣點了十幾個最貴的菜,點完菜后,牛紅旗問:「七巧,你喜歡喝啥酒啊,是啤酒還是白酒?」 

  丁七巧說:「喝啥酒全聽你牛主任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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