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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我們領證吧

  時薑沒有給回複。


  她選擇性無視。


  側顏淩厲,蘊含了一陣生人勿近的慍怒。


  饒是不熟悉的旁人都看出她的不爽。


  但謝星闌已然清楚了她的答複。


  換成平時,她估計會直接走人。現如今隻會甩著臉色卻寸步沒挪,顯然是想給她自己的爛桃花兜底。從這點上看,謝星闌就覺得自己沒看錯人。


  可真善良啊,一點都不刺兒。


  現場的彩排工作還在繼續。


  Eve設計師對舞台美術的設計非常滿意。隻根據現場燈光調整了下模特的出場順序,沒有拖延一眾人下班的時間。


  時薑跟她道完別,早早回到家。


  可能是下班時間早,等季影回來時,她已經睡完一覺。精力充沛,一掃在謝星闌那邊挫敗的陰霾。


  跟季影溫存的暗夜裏,她比以往任何一個時間段都還要奔放熱情。


  溫柔月色,低徊秋波。


  金絲絨吊帶裙開衩至腰際,細條綁帶橫亙其間,在碎光瀲灩的若隱若現。隻是輕輕勾指一解,軟玉溫香,春深似海。


  何不肉糜,何不蹉跎。


  何謂陽光,何謂星芒。


  隻要她願意,無論何時,在季影這裏她就是被捧上王位的主導者。


  高山流水,如伯牙絕弦的美。一曲終了,季影被哄得欲|仙欲|死。


  時薑完事後也挺累的。


  一步都不願意動彈,幹脆就著跨坐的這個姿勢,趴在他身前。


  “難得這麽熱情。”季影捏了捏她的後脖頸,再幫著忙把褪到腰腹的吊帶裙重新穿起。隔著金絲絨布料的手感,他肆意把玩那把曲線玲瓏的腰刀。


  再順帶五指均沾,指腹向前,輕攏拿捏。


  最後被時薑不解風情地拍開,“給我適可而止。”


  “高強度的運動過後,還是得放鬆肌肉才行。不然第二天會發酸。”季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配合那一臉饜足的嘴臉,著實沒什麽說服力。


  “說說。”


  他聲線慵懶,揉進了不少繾綣過後的頹靡。半開玩笑半揶揄,“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還是說想商量什麽事情?”


  時薑假意嬌嗔,“小叔,在你眼裏我的動機就這麽不純粹了嗎?”


  “趁你小嬸不在,咱們還能商量著來。”季影專心致誌地配合時薑戲精的麵孔。


  腦海裏開始循環播放時薑顰眉咬手臂的畫麵。他微眯起眼,回味無窮,“畢竟你哭起來,真的很帶感。”


  時薑:“……”殺了他。


  時薑想翻下身,卻被纏住不讓離開。


  她警告:“待會億萬子孫的殘骸又流出來,弄髒床。”


  “我待會換床單。”季影沒想鬆手。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拍著她的後背。


  是哄小孩子的動作,也是時薑被送到雲端而顫栗啜泣時屬於他獨特的安撫。


  時薑沒了烈性,癱軟回去。


  她旁敲側擊,“《可伊》周年慶,女伴確定了嗎?”


  “給你留著呢。”


  “……”


  “我可能…”時薑一字三頓,“大概率會跟謝星闌一起出席。”


  季影的動作頓了半拍,索性放在後背,一動不動。


  時薑掀眸看他。


  果不其然,又氤氳了一陣不可名狀的隱忍的情緒。


  他沉默半天,最後隻吐露出兩個字:“理由。”


  “請神容易送神…”


  季影打斷,“具體點。”


  “……”時薑暗罵一聲,心說男人冷酷無情的時候一點都不遜於女人。


  她隻好把唐雙在生日會幫自己擺脫謝星闌糾纏的事情簡單說了下。


  季影聽完,眉頭依舊不展,“唐雙又是哪位?怎麽隔段時間就又冒出一個新名字。”


  時薑:“……”


  明明那天去小漠車場找伍斯的時候就見過的呀。這是什麽神奇關注點。


  “伍梓柔親弟的團隊的成員。”她一連給了好多個修飾前綴,介紹完還中肯評價,“挺穩重的一個小奶狗弟弟。”


  季影“嗯”了聲,寡言沉默。


  也不知道是在等著她繼續安撫,還是在無聲抗議。


  語氣不鹹不淡,聽得時薑在心裏暗呼失策。


  她應該先拋出用硬板磚,再勾著他嚐點甜頭的。現在看來,季影已經進入賢|者時間,耳聰目明,六根清淨,想輕易忽悠過去比登上蜀道還難。


  覺得講和的希望很小,時薑自行退出來。拿起濕巾簡單清理了下,雙腿交疊,踮著腳尖點在毛毯,“我去衝浴。”


  季影看著她來去自如,像極了一隻撞碎花瓶就僥幸逃離現場的小貓咪。


  片刻後,浴室傳來一陣淅瀝的水滴落地聲。


  季影聽得滿腔煩悶,半天沒紓解開來。


  他拿著手機走到陽台,從通訊錄中找到謝星闌的號碼撥通了過去。


  謝星闌千百年沒接過季影的電話,語氣意外。


  “打錯了,想打給Vicky女士卻打給了我?不過巧了,她今天剛好又在拿萬映兒出氣。你的電話興許能讓她火氣消減一些。”


  季影懶得跟他貧。


  夜風微涼,霓虹燦然如白晝。


  可即便良辰美景在前,他眸色陰鷙依舊,“護不好自己的人,還想要我出麵?那幹脆就別學做金主那一套。”


  “彼此彼此。”謝星闌輕嗬一聲笑,“雖然你花錢撤掉了熱搜,但現在民間官配都默認了星薑黨,怎麽就不能讓她陪我走一下紅毯呢。到時候還能幫助她完成《可伊》周年慶的KPI熱度呢。”


  季影:“別太把自己當一回事。”


  “巧了,這句話我也想回敬給你。Jan能允許你管這麽寬,這可不像她做事的風格。”謝星闌話說一半頓了頓。忽地一笑,“還是說,你也把自己太當回事了?”


  季影:“……”


  謝星闌的話一針見血,直直往弱點戳。


  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事已至此,兩人之間再沒什麽溫情可言。


  話也說得非常直白。


  “如果是想消費季家跟Vicky女士的交情,那麽恭喜你,你現在就成功了。往後Vicky想托季家的關係給你鋪路,我這邊會直接拒絕掉。”


  “Vicky是個非常強勢的人,過去二十多年來沒有在公眾承認你的存在,也限製了你的社交。你的成長環境過分畸形和壓抑,這點我不否認。”


  “但情感缺失的人格不是眾叛親離的借口,我不覺得像你這種人會感恩季家的扶持。”


  ……


  “季哥可真是無情。”謝星闌咋舌,“我挺羨慕你的,做事總能事半功倍。要知道今天能讓她答應這件事,我背後花費的精力一點都不比你少。”


  “要是你真心叫我一聲哥,你也不會一直無視我的警告。”季影對他的示好不為所動。


  “可是能怎麽辦。明明是季哥先下手為強才對。”


  工作室內的燈光通明敞亮,謝星闌關掉開關,靠在窗台眺望郊外漆黑暗淡的林海。


  “Vicky是Vicky,我是我。在我這邊,你大可不必講究情義,我也確實不會領情。今天把話說透了也好,之後總會翻臉的。”


  “哦對了,托我跟季雨道個歉。”他語氣淡漠至極,“當時沒跟左家那對兄弟打好招呼,不小心讓他下了這麽重的手。不過也是你造的孽,誰讓你把人家兩兄弟都弄了進去。”


  “牢裏麵的環境可不好待。左家的人看到向格年和季家人,就是跟瘋狗似的。”


  季影:“……”


  毫無預兆聽到意外的消息,季影內心咯噔一聲。


  他突然頓悟,季雨在H城被挫,完全是一場預謀。


  “想知道原因嗎?”謝星闌坦然承認,“我隻是想支開你,不想你參加Jan的生日會罷了。”


  事實上,以時薑選擇他為始,再到同意朔天陽的合約,他早就想跟季影擺明態度。


  早就物色好的聖物,怎麽可能被輕易橫刀奪愛。


  “季影,下次見麵時別手下留情。”


  謝星闌換掉了稱呼,不再叫他“哥”。


  也儼然象征著一種決裂。


  “我厭倦Vicky很久了,她就不應該生我。我以前很希望成為蘇女士的兒子,她開朗又開明。我也更想成為你。你從小就養尊處優,最重要的是你有身份,公開亮相就被冠上元新集團太子爺的身份。”


  “名正言順在我這裏不存在。Jan她跟我是同類人,她天生就適合跟我一起。”


  ……


  “別做無用功了,你說服不了我。”季影斬釘截鐵地拒絕。


  絲毫沒有被洗腦。


  這麽多年的接觸,他深知謝星闌擁有天然的蠱惑能力,花言巧語一張嘴,能讓人產生共情。一不小心就會為他所用,防不勝防。


  這也是他一開始不想時薑接觸謝星闌的原因。


  季影清楚,長期隱姓埋名、沒有一個安穩正常的成長環境,讓謝星闌對“身份”的執念已然超乎尋常。


  所以寧願有名無實,寧願引起時薑的反感,也要自導自演搬出一套獨角戲。


  一意孤行給自己加戲。


  把她送到公眾視野,再迷惑公眾,讓公眾承認自己。


  謝星闌明目張膽的坦白,季影完全相信他已經做足了充分的準備。


  這種被熟人反包圍的事情,他在元新集團大刀闊斧改革的時候,也經曆過。


  隻不過當跳梁小醜的目標放到時薑身上,他反而不敢出奇取勝。


  生怕一個輕舉妄動,就會棋差一步丟城失河。


  一通電話加起來不過十分鍾,整一個過程並不愉快。


  時薑洗完澡出來,在臥室找不到人。最後尋著光亮,也過去陽台。


  季影立在欄杆前,身形頎長。風聲颯颯,將單薄的睡衣吹得,鼓脹如帆。


  “怎麽在這裏?夜深室外冷。”她問。


  “正在抽你的煙。”季影衝她晃了晃手,指尖的猩火明明滅滅,繾綣著一股薄荷味兒。


  今夜無月無星辰。


  時薑卻從他的眸色看到了浩瀚無垠的宇宙。


  氤氳,且迷蒙。


  季影熄滅半根煙,喚了聲,“阿薑。”


  “嗯?”


  他語氣鄭重其事,“我們領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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