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警局一夜遊

——  頂著驕陽，打工仔·閔景輝利落開門，快步走進派出所。


  昨天晚上出勤的人已經下班，重新接待他的民警聽完他自報家門，私以為C城太子爺前來算賬。不敢應對，隻好請出所長接應。


  盡管閔景輝再三重申無意找茬，但都消除不了這群民警跟防賊似的小眼神。


  他不就是想找一下昨晚負責出勤的民警，再順帶聯係到昨天報警的人嘛，怎麽一個個跟動了他們的房子似的，警惕得不行。


  這一來一回的，耗費了不少時間。


  好在所長鎮場，給出了個折中的建議，“那這樣吧。隻能通過我們這邊的固話撥過去，話題隻限於詢問對方是怎麽判定報警。其餘的一概不問，你看行不？”


  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最近嚴打，剛過來的新人也是按照流程辦事，隻是不認識季總，言語上可能欠妥當。”


  “但是有一說一，報警人的信息我們是得保護起來的，這個是規定。所以現下答應您回訪，已經是最大的妥協。煩請你們也體諒一下我們基層的工作。”


  “唔…行。”


  閔景輝思忖片刻，最終應允下來。


  所長長舒一口氣，即刻讓招待的小民警帶著他去打電話。


  調出來電記錄需要一段時間，閔景輝就站在工位旁的窗邊，眺望著天際洗練無塵的雲彩。


  他征了會兒神，便聽身邊小民警告知，“打不通。”


  “打不通？”


  “嗯。打了兩遍都隻有忙音。”小民警無奈聳肩，以示沒轍。


  “哦。”閔景輝似乎對這一結果不是很滿意。他抬手掃了眼腕表，語氣略有淡漠，“時候不早，就打最後一遍吧。”


  小民警滿腔狐疑，想說那結果還不是一樣。


  但看在對方意圖離開，他再配合撥打了次，並將話筒遞過去，似乎在證明自己沒騙人。


  閔景輝接過來傾耳一聽。


  嘖。果然是一陣忙音。


  “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多加叨擾。”閔景輝禮貌有加，“同誌辛苦了。所長要是出來問起的話，就說我有事先離開。”


  小民警一口應下：“行。”


  隻要他不動他們的隊長拆他們的房子，一切好說。


  客客氣氣將西裝革履的白領精英送走，他掏出手機，在小群通風報信，【大隊，人已經離開。恭喜你，不用卷起鋪蓋出走撒哈拉沙漠了。】


  【……】
——

  “砰——”


  隨著車門的即開即關，一陣熱浪滾滾入內。


  閔景輝已經是滿頭大汗。


  季影先吩咐司機調低冷氣，再遞過去一包濕巾，“聯係到人了嗎？”


  “沒有。局內不讓查報警人的信息。當場打的電話也打不通。”閔景輝抽出一張紙擦汗，言簡意賅，“不過拿到了號碼。我這就發給您。”


  季影：“嗯。”


  閔景輝對數字的速記能力非常強。


  短時間內，通過撥號動作或瀏覽顯示屏來記下一串手機號碼，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一字不差將號碼發到對話框，方便季總把它記在手機。


  無意瞥見自家老板輸入的備注，他在豔陽高照的夏天，被冷不丁地雷了一下。


  警…警局一夜遊導員？


  真是生動形象，怪個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