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武媚為後
第186章 武媚為後
飛劍以極快的速度飛向碎葉城，而此時雖然已是黃昏，可沈行知還在府衙中處理著公務。
因為李治將安西都護府升格為大都護府，沈行知又有了開府建牙之權，他一直謀划的哪項重大改革也開始被他提上日程了，所以這臨近年關時，沈行知反而越發忙碌。
「主公，三藏已經離開寶象郡地界，進入了烏雞國，大約會在除夕左右行至平頂山一帶。另外奴婢已經去平頂山看過了，並沒有什麼厲害的妖王，最多也就一些開啟靈智的妖怪，這些妖怪估計見到三藏躲都來不及。」白思站在沈行知一側說著三藏最新的動向。
白思有偽聖境界，沈行知將許多事情都交給她辦，而白思辦事沈行知也很放心，
聽完白思的彙報，沈行知點了點頭說道：「看來在到烏雞國都前應該不會有什麼事了，抽個時間我親自去一趟烏雞國，先探一探虛實。」
「主公日理萬機，要不還是我去吧？」白思自告奮勇的說道。
沈行知搖了搖頭道：「我懷疑這一次靈山會將重頭戲放在烏雞國，所以那個地方很可能已經成了龍潭虎穴，我修鍊紅塵道之後，若有心隱藏身份便是如來也不能輕易發現，由我去最好不過。」
「主公是說靈山會在烏雞國不遺餘力的除掉三藏？」白思聰慧自然明白沈行知的意思，她也隱約猜到了許多。
「不管是西行計劃本身，還是我與如來的那個賭約，其實如來都已經輸了一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徹底剷除三藏，那樣一來至少是個平局，大不了他們找機會重開西行計劃。而且此時宜早不宜遲，所以我估計他們會將地點選在烏雞國。」沈行知繼續解釋道。
他之所以這麼說，也有自己的分析，因為根據記憶沈行知記得，烏雞國之後西行的劇情依次是紅孩兒，涇河龍王的兒子，還有車遲國三妖，這三個地方都不算佛門的勢力範圍，那麼佛門最佳的選擇就是在烏雞國與三藏了斷。
如果不在烏雞國，讓三藏在這三個地方繼續發展，靈山只會越來越被動，這也是沈行知說的宜早不宜遲的原因。
「若佛門孤注一擲在烏雞國擺明車馬倒也好，省得後面一難一難的去應付，一起上或許破壞進度也能飛漲。現在連老君王母這些存在都開始親自出手了，玉帝更是完全偏離了西遊劇情，開始強勢掌控天庭，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有混元聖人出手了，我急需提升自己的實力。」沈行知在心中也有許多盤算，破壞西行計劃一直是他的首要任務。
雖然沈行知已經開始參悟紅塵道了，但是前路漫漫也不知道啥時候能真正修成紅塵道第三層，而在這之前能夠快速提升實力，乃至與混元聖人抗衡，還是系統見效最快。
就在沈行知思緒萬千之時，他忽然看向窗外，而後伸手一接，那柄來自長安的飛劍就穩穩的落在手中。
「嗯？竟然是夫人的飛劍，難道長安出了什麼事？」沈行知拿到飛劍就眉頭一皺，這還是他第一次收到姜璃的飛劍傳書。
白思聽沈行知說是姜璃的飛劍，她便很自然的退後幾步，同時低頭不語，心中雖然好奇卻沒有一絲窺探之意。
沈行知迅速瀏覽了飛劍傳書的內容，神色也變得有些複雜起來，晉陽公主將這些事告訴沈行知，也等於將一個難題拋給了沈行知。
「晉陽公主說的這些事，與原本的歷史軌跡如出一轍，長孫無忌與褚遂良很快會被放逐，王皇後會被廢，武媚會順勢登上皇后之位，難道現在要我去改變這些？」沈行知有些不置可否的想著。
朝堂上的事情沈行知極少參與，但他也知道，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的結局，其實沒有武媚他們同樣不會善終，這種矛盾主要還是來自前朝重臣與新皇，所以沈行知沒有理由也不可能去干預這件事。
剩下就是關於廢除王皇后改立武媚的事了，雖然現在沈行知在大唐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如果他上書力保王皇后，或許也能讓李治暫時收起這個心思，但是這樣做勢必也會與李治產生隔閡，再說他完全沒有動機去這麼做。
現在沈行知雖然如日中天，在百姓中威望也極高，可一旦和李唐產生矛盾，只要皇帝一紙詔書，他這個大都護立刻就會成為奸臣反賊，就算安西都護府軍民，願意繼續跟著他的死忠估計都不會太多。
所以於情於理，不管從什麼角度考慮，沈行知現在都只能繼續做大唐的忠臣，也只有這樣才能一展他心中抱負。
心中有了決斷，沈行知便將一點念頭融入飛劍之中，而後屈指對著飛劍一彈，那飛劍又倒飛而起，直奔長安而去。
這柄飛劍從離開長安，再到它從碎葉城返回長安，全程所用時間還不到半刻鐘，此時姜璃、晉陽公主、上官婉兒還都在一起。
等到飛劍懸停在姜璃身前，直接從飛劍上射出幾個璀璨的字，顯然就是沈行知給她們的回話。
「置身事外，靜觀其變。」
沈行知只用念頭留下了這八個字，他的意思就是要置身事外，也讓晉陽公主等人也不要參與其中。
「既然你們老師這樣說了，那便按他說的做吧。」姜璃收起飛劍，對晉陽公主和上官婉兒說道。
不管沈行知有沒有正式承認過晉陽公主和上官婉兒，至少她這個師娘是承認了這兩個弟子。
接下來的長安城一點都不平靜，哪怕就要年關將至了，可在那表面的張燈結綵之下，朝堂內外已是暗流洶湧。
不過無論長安發生什麼，姜璃都沒有再用飛劍給沈行知傳信。
而原本姜璃也會因為身份與那些勛貴夫人偶爾往來，畢竟她代表的是沈行知，這長安權貴雲集，總會有個什麼婚喪嫁娶的，遇到那些身份地位尊貴的，作為沈行知的妻子，她必須代表沈行知正式出席，但最近這月余沈府都是府門緊閉。
就在永徽元年臘月二十一日這天，安西都護府收到了正式的朝廷公文，不出意外的這正是廢除王皇后的詔書。
皇后廢立乃一國大事，是要曉諭天下的，這次詔書中只說皇後行厭勝之術，也就是巫蠱之術，皇后德行有虧，褫奪皇后封號廢為庶人。
而就在永徽元年最後一日，也就是除夕這一日，安西都護府又收到了朝廷的公文，這次公文內容就有些長了，竟然全是朝中重臣被貶謫的事。
「好凌厲的手段啊，從這兩封公文的時間來看，廢除王皇後到流放長孫無忌、褚遂良等人，前後只相隔半月不到，這一次朝中三品以上官員有七人被流放貶謫，從此皇帝在朝堂上當真是一言九鼎了。」白思為沈行知讀完公文後，也是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這一切其實都在沈行知的預料之中，只是來的又都比預料的還要快，看樣子李治確實等不及要立武媚為後了，所以迫不及待的要掃清障礙。
因為消息滯后的原因，其實在公文送到碎葉城之前，朝廷之上已經掀起了一場上書的熱潮，而這股熱潮所議之事，全部都是奏請冊立武昭儀為皇后的摺子。
李治看著那如雪花般的奏摺，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完全掌控了這個龐大的帝國，這些奏摺中不僅有長安各部朝臣，也有各地刺史都督，自己甚至都沒有刻意放出風聲，這些人便已經會意了，這種感覺讓李治覺得很舒爽。
大明宮蓬萊殿，這裡原本是皇后寢宮，半個月前武媚已經搬到了這裡，雖然她還沒有正式的皇后封號，但已經成為後宮實際上的主人。
武媚確實很有手段，這才短短几日，偌大的後宮已經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
「娘娘，剛剛傳來消息，又有安東都護，營州都督，揚州都督等要員上書，都是請立娘娘為皇后的摺子。聽說陛下已經決定，正月初一的大朝會上正式宣布此事。」此刻武媚正在蓬萊殿外賞著雪，她的身後一個內侍女官模樣的女子小聲的彙報著。
聽到女官彙報，武媚輕輕一笑，這樣的結果她一點都不意外，甚至其中大半都是她親自運作的，她知道這一天不會等的太久，一切幾乎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只是片刻之後，武媚突然毫無徵兆的問了一句：「大唐三品以上的要員，是不是都上書了？」
這一次女官猶豫了一下，好像是怕武媚動怒，小心翼翼的說道：「回娘娘，只有一人還未上書了。」
「誰？」武媚只說了一個字，但這一個隻字落在女官耳中，竟讓她感覺比這寒冬還要冷。
「安西大都護沈行知.」女官低著頭壓低著聲音說道，那樣子已是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然而這女官也沒有看到，當她說出沈行知的名字后，原本應該因此憤怒的武媚不僅沒有絲毫怒意，臉上反而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