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5】焦躁的不安
如果僅僅只是「葯」的話,大哥絕對不會是剛才的那種表現。素來鎮定的男人,如果不是心中慌亂的話,是決計不會那樣匆匆地走人的。
所以,大哥對於陸小絮的愛,已經深入骨髓了嗎?可是這樣愛一個人,自己的喜怒哀樂都被對方操縱在手中,又是否真的有所謂的幸福感呢?
君謹修這一刻,倒是不確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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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絮被君謹辰一路出了娛樂城,「謹辰,你先停一下,你怎麼了?」她嚷著,他走得太急,以至於她幾乎是踉踉蹌蹌得才跟上了他的腳步。
他還是在急急地往前走著,於是她只能繼續嚷著,「到底有什麼事啊?你說下原因啊,是因為剛才白叔的話嗎?」
他的腳步猛然剎住了,她一個慣性,臉直接撞上了他的後背。
痛啊!
陸小絮頓時一陣齜牙咧嘴,感覺自個兒的鼻樑痛得很。於是她抬起尚算自由的左手,揉著鼻樑,緩解著這份疼痛。
君謹辰慢慢地轉過身子,視線直直地盯著她,眸光中,有著一種說不出,也無法形容的意味兒。
陸小絮的動作不由得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那雙鳳眸,明明是她無比熟悉的,但是他眸中的目光,卻讓她覺得有著一種陌生感。
彷彿她和他之間,突然冒出著一種鴻溝,在拉開著彼此之間的距離。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呢?而這樣的感覺,她無疑是不喜歡的。
一時之間,兩個人就站在停車場處,彼此對視著。
直到一陣冷風吹來,陸小絮一個激靈,才猛然地回過神來,當她再定睛看著他的時候,卻發現他目光中的那種陌生感已經消失了。他又用著平常的那種目光看著她。就好像剛才的那種眼神,從來就不存在似的。
「冷了?」他解下了西裝的外套,很自然地披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身體頓時一陣暖和,除了西裝擋風外,更多的是外套里,還殘留著他的體溫。
君謹辰再度牽著陸小絮的手,朝著停在停車場處的車子走去。
一步一步,這一次他沒有走得很急,而是如同往常那樣,配合著她的步子。
上了車,君謹辰發動著車子,朝著陸小絮公司的宿舍開去,而陸小絮則滿腦子還在想著剛才他的那種目光,以及……白逐雲所說的話。
命依的真正含義,到底是什麼呢?
素來,對於一些想破腦袋都想不出的問題,陸小絮會丟到一邊去,可是這一次,她卻突然有著一種不安。因為她是謹辰的命依,所以她無比的想要知道,所謂的真正含義,是指什麼!
當車開到了宿舍的大門口時,陸小絮並沒有馬上下車,而是側過身子,看著坐在駕駛座上的君謹辰,「你是因為白叔說的話,所以才會急急忙忙地拉著我離開嗎?」她問道。
有話她喜歡直說,而不喜歡藏著掖著,然後自己一個勁兒地費心思量。既然兩個人彼此相愛,那麼有疑惑,有問題,就該說清楚才對。
君謹辰猶豫了片刻后,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那命依的真正含義,又是什麼?」她繼續問道。
他的身子突然猛地一顫,一隻手緊緊地抓著方向盤,手背上青筋的暴起,顯示著他抓得有多緊。而他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眼帘垂下,全身就像是綳直了似的,彷彿只要輕輕一碰,就會如同冰裂一般,碎裂成片。
陸小絮有點傻眼,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這句話,會讓君謹辰有著這樣的反應。
車廂里瀰漫著一股沉默。
「這個問題,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她問道,主動打破著這份沉默。
「你真的想知道?」他不答反問。
她立刻點點頭,「是不是命依還有什麼任務之類的啊?」她往這方面猜測著。
這一次,他沉默的時間更久了。他的眼帘輕輕抬起,眸子是如此專註地凝視著她。該告訴她嗎?又要怎麼告訴她呢?如果把君家血咒的事情對她說的話,她會生氣嗎?會質疑他對她的愛嗎?如果她發現,從彼此見到的第一眼,他就是懷著目的而接近她的話,她又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呢?
如果她真的離開他的話,那他又該怎麼辦呢?他慌亂,他不安,不是因為一旦她離開他,他會再度被疼痛所折磨,而只是因為,他無法去忍受沒有她的生活!
就像是毒品,就像是麻藥,他已經是如此地習慣了她的存在,在習慣中,把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給了她。她侵蝕著他的心,他的感情和他的靈魂,所以已經沒有辦法去失去了!
「不可以說嗎?」她的聲音,明明很輕,可是對他而言,卻猶如鐘鼓似的,不斷地敲擊著他的耳膜。
「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可以依然這樣地愛我,不離開我嗎?」他道。素來嚴謹、冷靜,在軍隊里說一不二的男人,此刻的口氣中,卻有著一種強求。
強求著她同意他這樣的條件,強求著她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還會一如現在這般。
陸小絮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不明白她知道命依的真正含義,和她愛不愛他,會不會離開他又有什麼關係。
不過陸小絮可以感覺得出,君謹辰說這話,是很認真的。
於是,她也很認真地回答道,「你難道覺得,我會因為知道了一種含義,就不愛你,就離開你嗎?我愛你,和你在一起,是因為你這個人,而不是因為什麼含義。」
「所以,你不會?」他的眸中,閃過一抹亮色。
「嗯,不會。」她給予了他很肯定的回答。
下一刻,他傾過了身子,雙手扣著她的肩膀,把她摁在了自己的懷中,「小絮,這是你保證過的話,就算知道了命依的含義后,你也一定要記得你現在對我保證過的事情,絕對不要離開我,不要不愛我!」
「知道了,我保證說話算話!」可惜她被抱著,這會兒沒辦法舉手發誓,不然的話,她絕對會有多誠懇,就表現得多誠懇,甚至還可以發點毒誓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