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被排斥的希卡莉
第572章 被排斥的希卡莉
關於光明星的世界意志，王棄沒有從希卡莉那裡得到任何確切的信息……這個少女雖然在光明星生活了不短的時間，可她從來沒有感受到過類似的存在，甚至博愛者的神話傳說中也沒有類似的身影。
她說：「反正博愛者的傳說中，光明之神便是我們的創世神，世間一切都是光明之神創造的……」
她簡單說了說博愛者的信仰，然後說道：「不過那都是早期信仰的『舊教義』了，畢竟當我們走向星際之後，大家才知道所謂光明之神也就是我母親，其實就是一個最為強大並且能夠達成永恆的博愛者。」
王棄聞言忽然有些觸動，問：「那麼，是先有光明之神的傳說還是你母親先成神的？」
希卡莉奇怪地轉頭，隨後理所當然地說道：「當然是……」
她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因為仔細想想的話，好像還真沒這方面的說法！
因為博愛者成為星際文明時拉爾就已經是光明之神了，她陪伴著博愛者度過了漫長的歲月，也早就沒人會對這方面進行質疑。
這在博愛者來說就好像是常識一樣，可是這段時間希卡莉跟著王棄所學到的，卻讓她開始質疑這個常識……
王棄先前給他講述的玄真文明歷史，聽在她耳中就好像是神話傳說一樣。
那麼她們博愛者的古老神話，是否其實也是真實發生過的呢？
最主要的，還是她剛剛見過這玄真文明的世界意志，令她印象極其深刻……以至於她開始和王棄一樣思考：如果光明星也有世界意志，那麼祂應該是以什麼形式存在？
這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可她連忙剎住了自己的思維覺得這太過不可思議了。
王棄則是又問了一個問題：「說起來，好像光明之神只是博愛者的信仰？為什麼不向更多的智慧生命傳教？」
「如果是神道的話，不應該是信徒越多越好嗎？」
希卡莉：「……」
這個問題她同樣難以回答。
王棄也沒指望她回答，只是將她帶到了五神山上，將她介紹給各位師長認識。
五神山上的一切對於希卡莉來說充滿了新奇，因為這裡沒有任何科技產品的存在，但每個人都擁有著神奇的力量……
她對這些力量羨慕極了，而王棄也開始根據她自己身體內的光能特性開始尋找適合的術法給她學習。
希卡莉身體內的光能，對於王棄來說其實更像是靈力。
靈力是天地元氣受自身意志的加持而存在的一種力量，實質上並不算修者本身所據有的力量。
而若是能將靈力給不斷煉化凝聚，自身念頭也隨之不斷純化，再與自身內氣結合便可煉成真氣……這便是絕大多數修士的練氣之始。
希卡莉或者博愛者這種情況，等於是帶著天地恩賜降生，先天靈力強大，甚至都強大到不自控了。
所以只要能夠控制這些力量，博愛者們就自然會變得很強……可這其實只是掌握他們本身已有的東西，對於他們生命層次的提升毫無意義。
王棄在給希卡莉尋找適合她修習的術法時，也在思考著這個弟子該如何開啟她的修行。
如此在五神山呆了兩天，順便也和師尊玉磐子探討了一下這方面的可行性，總算是有了一些尚不成熟的想法。
隨後他就要準備帶希卡莉離開了，畢竟和世界之蛇約定好的時間也快到了。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特意出了一次門……主要是忽然想起了要給冉姣尋找一些音攻琴譜來者。
他一路往南飛急速飛行，很快就在交州臨海的一處山谷內找到了『天琴谷』的山門。
這是一個小門派，就靠著一手音律秘法傳承，甚至每代人都只有一兩個門徒在世，眼看著就是個即將斷絕了道統的。
王棄找上門去，很快就見到了天琴谷的這代谷主以及她的弟子……兩個蒙著面紗的女修。
那天琴谷的谷主也不過是練氣境修為，而那弟子更是連練氣都沒開始，還在築基之中。
這才是這個時代修行者的普遍情況……就連靈竅滿溢陰神出竅都變得難上加難，哪像五神山的弟子……陰神境是一茬一茬地出現，紫府境也都不那麼出奇了，現在元神境的大能都已經陸續現世。
看，正常修行界的這些門派，王棄都不用管他們，自然而然就會消散。
而那些真正聰明的門派則已經全面加入了大彭朝廷，他們現在已經知道唯有依託大彭朝廷才能夠將自己的道統傳承下去。
而像天琴谷這樣依然避世隱居的……大約已經快要被時代所淘汰吧。
他大大咧咧地找上門，很是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欲求取天琴谷一脈的音律秘法一觀，當然，我這也有一門『觀海聽潮氣』可作為交換。」
這是一門涉及根本的秘法，名字是他隨口取的，甚至目前來說都還沒有隻言片語……可他就是認真的。
那兩個女修聞言當時就是胸口急速起伏，王棄能夠感受到她們的心情極不平靜，似是對他這番舉動充滿了憤懣之情。
人之常情，在修行界傳承最為重要，像他這樣開口就向人索要傳承的，絕對是一件很無禮的事情。
王棄以理解的心態面對這對師徒，然後耐心解釋道：「並非是想要借勢強壓你們，只是想要與你們交換……我看你們的根本修行之法也不是太好，若是能夠換一種，說不定你們的修為都能有所突破。」
那年長的女修神色變得愁苦，她反問：「若是我一定不給，前輩又當如何？」
其實論輩分她才是前輩，可誰讓王棄修為碾壓……
王棄稍稍無語了一下，然後道：「那我就只好去找青城山的風鈴子掌教那問問了，聽說青城仙派的音律秘法也是一絕，她應該不會拒絕與我交換。」
那女修意外了一下，反問：「前輩修為通天，若是真要強取晚輩也難以阻攔，為何……」
王棄笑著說道：「其實這本就是想要節省些時間、精力，到了我這個境界，一切奧妙皆是一目了然，若是想要自創一些音律妙法也就是廢些功夫罷了。」
隨後他又搖頭道：「也罷，買賣不成仁義在，我這有一段口訣你們記著，對你們應該有些好處。」
隨後他就隨口念了一段玄妙口訣，聽得那師徒兩個是神魂顛倒頭暈目眩……因為她們發現，伴隨著這段口訣，她們體內的真氣、內氣竟然都有不同程度的觸動，毫無緣由地就感覺隨著這段口訣行氣會有大好處。
「前輩，這……這是……」
女修驚愕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王棄道：「這是跟你們自身搬運之法的特點而稍作修改的口訣，可還堪用？」
「多謝前輩恩賜！」
女修連忙道謝，隨後面露無奈之色地又說道：「前輩所需之音律之法，晚輩也願意全盤奉上。」
王棄這才滿意地點頭道：「放心吧，我會將後續口訣也交給你們的。」
看起來在看得到的好處面前，並不是真的每個人都是那麼的迂腐……先前她們拒絕，只是不知道王棄給的東西能夠給她們帶來多大的裨益罷了。
王棄這便得到了這天琴谷的秘傳琴譜，傳聞這天琴谷在上古時代也曾風光過一段時間，尤其是那秘傳的『濁世九音』，堪稱一絕。
既然答應了這天琴谷只是拿那曲譜一觀，那麼他就真的只是將之展開然後在旁邊看了起來……
這『濁世九音』其實是九份曲譜。
其中曲譜之下，還有著許多註解，將的卻是彈奏時的獨特指法以及運氣奧妙。
只是他遍覽這『濁世九音』，就發現這其中竟然多有些想當然之處。
雖然這其中許多音律妙用之法令他覺得大受啟發，但這裡面的錯漏之處他還是無語得緊。
他問：「你們門派是否曾經遭過災斷過傳承？」
那女修訝然問：「前輩如何知曉的？」
王棄撓了撓頭，隨後在旁邊展開了另一張紙。
揮手潑墨先將那九首曲子的曲譜給印了上去，而後那墨汁自己在紙上顯化，將那一處處指法奧妙都給顯化了上去。
一開始那天琴谷的師徒兩個還以為他是在謄抄曲譜……結果她們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開了。
因為她們發現這曲譜上的許多指法與用氣之奧妙都有了一些改變！
指法的改變少，這是因為王棄在音律上終究不是很擅長。
可是在那行氣方面的改變卻堪稱絕妙……
他一邊用心顯化墨跡，一邊說道：「這前三首曲子雖然也多有缺漏，還有一些是不合今時之處，我都替你改了。」
「不過這後面六首曲子……說實話，缺漏太多，很多內容感覺都是臆想出來的，我不通音律就沒辦法給你們修改了。」
「不過我的妻子很喜歡音律，我也會將這『濁世九音』給她來彈奏，說不定她能將之補全吧……當然，你們也得努力才是。」
說完，他就將那原本的曲譜以及自己改良過的曲譜都放在了那師徒兩個的面前，自己再如法炮製複製了一份，這才抱拳告辭。
「前輩留步！」那天音穀穀主叫住了王棄。
王棄稍稍駐足。
「前輩大恩大德，小女子與徒兒沒齒難忘，請問前輩仙鄉何處？我們也好上門答謝。」這回她的姿態放得可低了。
王棄搖搖頭道：「不必了，我今後應該也沒多少時間在此世駐足，你們再遇到我的機會很渺茫的。」
話音落下他便化虹而去。
只留下原地兩個女修悵然若失……如此出色又溫和的人物，著實撩人心弦。
……
王棄首先來到長安將那曲譜留下給冉姣，她會在這裡一直留到他們重新啟程。
當然，她留在長安也不是就沒辦法參與到接下來王棄要做的事情上去……畢竟又洞虛鏡陣在，她等於就在王棄的身邊。
王棄帶著希卡莉返回五神虛境，然後直接通過那已經穩固的空間通道來到了第三星系。
他說：「好吧，我們去看看我們的飛船改造得如何了？艾那傢伙這兩天一直在大呼小叫的，怪吵人的。」
希卡莉無奈地嘆息一聲，她知道這是艾在認知上與王棄等玄真文明修士們存在著差距。
這兩天在五神山，她是真的見識到了玄真文明真正的內核所在，那種完全有別於科技文明的對能量的操控體系，令她嘆為觀止。
在她看來，科技的根本目的還是探索宇宙的奧秘，而玄真文的修行則是從另一個角度來做著同樣的事情。
科技是製造各種工具來實現對世界的觀察，而修行則是將自己的身體乃至是靈魂來改造成觀察世界的工具。
能有這番認知，也是說明希卡莉對玄真文明或者說修行者文明的內核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
她笑嘻嘻地答道：「那我們去看看那位船長吧，他真的崩潰了可就不好啦。」
他們來到了三乙星上，在那忙得熱火朝天的船塢中找到了艾。
只是他此時的神情倒是十分奇怪，不再是那副要崩潰了的表情，而是一副獃滯的模樣……不會是徹底被玩壞了吧？
希卡莉有些擔心地又放出了一道光打入了艾的體內，讓他渾身一個哆嗦就清醒了過來。
希卡莉已經將之命名為『凈化術』了，能夠祛除受術者體內的致病雜質……而且對博愛者的半能量體質尤為有效。
艾就這麼冷不丁地再次『被迫清醒』，他無語地轉過頭來看著他們說道：「你們知道他們怎麼對待我們的船嗎？」
「他們先是把整個殼都給掀了，在重新鋪上了一種不明材料之後，竟然又將內部的原本框架都給拆了重新搭建……這已經不是原本的那艘『天藍之星』了，它除了那些尖端設備，已經被替換成了另外的一個什麼……」
王棄看他說得傷心，便寬慰道：「放心吧，它還叫『天藍之星』……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居然已經對『天藍之星』有這麼深厚的感情了？」
艾：「……」
他有些懵，隨後忽然意識到的確是哦，這天藍之星又不是他的苦艾號，他這麼在乎幹什麼？
但他依然狡辯：「戀舊是一個船長的基本素質！」
「哦？」王棄訝然反問：「那你知道我做的這些改造是為了什麼嗎？」
艾茫然：「為了什麼？」
王棄說：「為了能夠讓你再像先前戰場上那樣指揮時，就算短距離亞光速航行失誤撞上了別人的船，也能直接把對面撞爛掉而自己沒事。」
「嚯！！」
艾驚得眉毛都要飛舞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