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晚上睡不著
第189章 晚上睡不著
當天王棄就在這小院里住了下來，劉氏還是準備了很豐盛的一桌飯菜。
而在晚上飯點的時候，林觸也施施然地來了……看起來他和劉氏也很熟悉，並沒有多少客套地就順勢在餐桌邊坐了下來。
一張方桌正好四個人。
而在開飯之前，林觸也是鄭重提出了要認冉姣為義女的想法，所以這一桌的飯菜還成為了冉姣拜認義父的酒席。
然後順便又成了他們訂婚的酒席……
利用率超高的！
依然是劉氏攛掇的，趁著林觸在，直接先把名分定了下來。
這天的劉氏很高興也很興奮，她真的是一個人寂寞得太久了。
而確定了名分，王棄也就理所當然的成為了這個家庭的一份子，可以安心地在這家中住下來了。
只不過他們兩人只有三日假期，三天之後他們就要回到暗衛接受新的職務分派了。
而他們的新職務其實也都已經安排好了，林觸並沒有隱瞞，乾脆就說了出來也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王棄的新職務是去大鴻臚當值……徹徹底底的是一個閑差，看也知道這是個過渡用的職務。
同理還有冉姣，她則是被派往了掖庭……那裡都是女人，能鬧出什麼大亂子來？
然而麻煩的是，在不同的衙門呆著就意味著他們要被分開了。
對此兩人心裡有數卻還是有些沒辦法，還好是說好了五日一休沐，他們還能夠有兩天時間回家過『周末夫妻』。
這其實就是林觸的一種警告，手段也比較溫和。
他撮合兩人，卻也要讓兩人分得清什麼是公私。
當然這也是暫時的，畢竟再過五個月他們也該要啟程去參加乾坤正道的掄才大典……那才是他們接下來最重要的任務。
……
這一夜，王棄住在了那小樓底層的客房裡，冉姣和劉氏則都是住在樓上。
這小樓也不大，樓上兩個房間已經是頂天了，而這底層平時是客廳和廚房……畢竟臨近灞水潮氣有些重了。
王棄在這小小的客房裡面聽著外面的水聲一時間也睡不著，他乾脆爬起身來推開小樓後門，卻見一條狹窄的石階斜斜向下，延伸到灞水之中。
這裡是冉姣阿母平時浣洗的地方。
夜裡，哪怕有明月映照在灞水之上，卻也依然是黑暗之中波濤洶湧讓人望著有些犯怵。
可以看得出這小樓的位置並不是很好，因為正好是一處湍急暗流的所在之地。就見一片飄落的樹葉落在那石階下的水面上，沒過一會兒就被捲入了水中。
這讓王棄心裏面暗暗犯嘀咕，劉氏的年紀也不小了，這石階又窄又陡的，若是在浣洗的時候失足落水了豈不是要直接被這暗流卷到水底去？
他心裡琢磨著，便走下這石階直接踏足在灞水之上。
避水咒的作用之下他就這麼穩穩地直接站在了水面上。
左思右想，他還是覺得應該要做些什麼。
所以就踏著水面往對岸走去……他看到灞水的對岸，似乎有座小山？
就在此時，他只聽到一個微弱的破空聲傳來……卻見他的阿姣姐穿著一身清涼的短衣就落在了他身邊……是了，這應該是她的睡衣，在家睡覺當然會穿得舒服一些。
不過她倒是沒在意王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的表情，反倒是挺了挺胸道：「阿棄，你這麼晚跑出來幹什麼？」
王棄也沒隱瞞說道：「就是看那石階太陡了，擔心我們阿母會有危險，所以想要給它加個欄杆之類的。」
『我們阿母』說出來，立刻就是讓冉姣又臉紅了……不過她已經比白天的時候好多了，畢竟她也在飛快熟悉、適應自己的『新角色』啊。
而她在理解了王棄的意思之後也是感動地說道：「還是你想得周全……這樣，對岸就有一處採石場，我們就連夜過去『偷』一些回來。」
果然……這長安四周帝陵環繞的，必然是有許多用以修建帝陵的採石場之類存在。
而趁夜去『偷』一些回來，想必也不會有人發現，頂多第二天採石場的人會發現莫名其妙少了些石材罷了。
於是兩人肩並著肩，一起踏著水面悄然而行……黑夜之中根本沒人能看見這一對『雌雄大盜』正要準備出手。
但是這種事情對於兩個小年輕來說卻是十分刺激，他們偷偷摸摸地過了河，然後一路溜進了無人看守的採石場中。
採石場很大，但外圍卻多是民夫休息用的大窩棚，聽著裡面連成一片的呼嚕聲，王棄都忍不住要回憶起他的軍營生活了……沒有任何的懷念，只是有種萬幸的感覺。
他們小心翼翼地路過這些窩棚區，然後走入了採石場另一側存放石料的地方。
這裡的石料都還只是粗胚，基本上就是簡單分割之後的大石頭，完全是未經雕琢的樣子。
不過這樣才好，要是雕琢過的石料他們就不能取了……若被人發現他們用這些用以建造帝陵的石料來自用，那可是重罪。
就算如此，他們也盡量挑選一些零碎的邊角料，依然是為了避免被發現追究……雖然在做出格的事情，但該有的謹慎一點也不能少。
『雌雄大盜』很是享受這種『偷偷摸摸做壞事』的感覺，很快他們就選好了一些碎石料準備帶走。
可就在這個時候，冉姣那幾乎要洋溢出甜蜜味道來的豎瞳卻是猛然間收窄，然後警惕地看向那邊窩棚區……
「怎麼了？」王棄驚異地問。
冉姣面帶疑惑地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姿勢，然後扛著石料帶著他偷偷地往那邊摸過去……
王棄見狀也是小心翼翼地跟上……隨後他也感覺到了一種異常的氛圍。
真的很奇怪，這並非是什麼陰穢的感覺，但給他帶來的感覺卻依然不是很好。
整個窩棚區，竟然是悄然地瀰漫起了一種邪魅的氛圍。
好像有什麼東西來了，但又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
而那些民夫也依然呼呼大睡，彷彿沒有任何的不妥。
……王棄和冉姣面面相覷，一時間有些躊躇。
但是他很快就做出決定，拉了一下冉姣，兩人立刻從退出了窩棚區然後原路返回。
「剛才那是怎麼回事？」在河面上，王棄才好奇地問了起來。
冉姣則是沒好氣地說道：「我正想要去探查一番呢，就被你拉回來了。」
王棄對此卻是理直氣壯地答道：「當然要拉你回來……不然我就吃大虧了！」
冉姣這才恍然醒悟，她此時的衣著實在是不適合子人前顯示……
她有些臉紅，但隨後還是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明天晚上好好準備一番再來……可惜你的『碎星』被暫時收回了。」
王棄哭笑不得，這姐姐還以為他們是去打仗呢？
他已經決定要用這次的所有功勛將『碎星』神弓給兌換入手了，只是如此一來他就必須要等暗衛全都返回之後才能夠正式開始論功行賞。
所以這段時間他暫時只能靠那一柄制式的環首刀來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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