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第509章 你很像我一位故人
明月高懸，燭火搖曳。
徐多藝此時正在一處華麗的宮殿之內，饒有興緻地翻看著一本《紅樓》。
忽然，殿門打開，一名身穿白色宮裝長裙的美貌女子在宮女的簇擁下走進殿來，蓮步輕移，舉止端莊。
女子已然不再年輕，可依舊動人無比，眉如遠山含黛，膚若羊脂白玉，髮絲若浮雲，眸中蘊風情。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這一襲白裙配上她哀婉幽怨的面容，確實是我見猶憐。
只不過這女子可不像她看上去那般柔弱，她是心狠手辣的當朝長公主李雲睿。
這裡是《慶余年》世界！
徐多藝在《司藤》世界待了三十年，楊念深和楊念冰經常在他眼前晃悠，導致他愈發想念林娥、林桃兩位佳人。
奈何哪怕他能做到長生不老，卻無法做到起死回生，頗為遺憾。
當他在一眾沒什麼價值的自選世界中發現《慶余年》后，徐多藝當即決定來這裡一趟。
不只是因為這方世界算是比較有開發價值的，更兼這李雲睿長得和林桃一模一樣。
「什麼人！」宮女們發現了坐於殿上的徐多藝，立刻保護性地將李雲睿圍住，同時大聲質問道。
徐多藝方才合上手中書卷，便聽一道破空聲響，一道利箭自殿外射入, 直取其咽喉。
徐多藝只抬起眼皮看了一眼, 護體罡氣隨心意而動，在箭矢射入他身體三丈外便將其震為齏粉。
而後，徐多藝掐了個指訣，原本晴朗的天空山突然生出一道驚雷, 淡藍色的閃電瞬間將射箭之人擊為焦炭, 正是他自上個世界學到的雷法！
徐多藝不用看也知道射箭之人乃是慶宮禁軍統領燕小乙，武道修為九品上, 當世第一弓箭手。
《慶余年》世界的武道幾乎與徐多藝的輻射武道同出一源, 因為他們的力量來源都是核輻射。
這個世界看上去像是個古代世界，可實際上是經歷過核戰爭的未來時空。
在這個時空, 人類可以習煉武道, 修出真氣，而武道的力量之源便是已經衰弱到可供普通人吸收並使用的核輻射。
但是對於徐多藝來說，這點濃度的核輻射簡直不夠塞牙縫的。
武道劃分則有九品, 一品為下，九品為上，其上還有尋常武者不可敵的宗師。
燕小乙是九品上的箭術高手，其遠程戰力絕對是宗師之下妥妥的第一人，綜合實力大概也能排進九品前五。
奈何他的對手是遠超宗師，對於此世武者近乎於神的徐多藝, 所以只能落得個被一招秒殺的下場。
「燕統領……」為首的宮女也有武功在身, 看到燕小乙被突如其來的閃電劈死，不知是何情況, 嚇得渾身發抖。
其餘普通宮女更是已經癱倒在地，幾乎被這煌煌天威嚇到失禁。
這時候，李雲睿倒是展現了她長公主的風範, 強行壓下心頭恐懼，上前兩步道：「敢問閣下是何方神聖, 不知深夜入我寢宮有何見教？」
李雲睿雖不能確定徐多藝與剛剛那一道驚雷有必然聯繫, 可她卻親眼目睹了徐多藝連手指頭都沒動, 便震碎了燕小乙的利箭。
此等強悍的修為, 恐怕就是世間所謂的四大宗師都不可企及，若能得其相助, 世上還有難得倒她的事嗎？
如今那個令她傷神的小小范閑也將如螻蟻一般，生死任其心意。
『若是能夠拉攏到這一位，損失一個燕小乙又有什麼干係。』李雲睿心中盤算。
李雲睿早年對燕小乙有恩，燕小乙不僅知恩圖報, 更對她一往情深, 化身舔狗護她周全。
若非如此, 燕小乙的箭也不會來的這麼快，他耳力驚人, 在聽到宮女喊叫的第一時間便對徐多藝發動了攻擊。
李雲睿當然知曉燕小乙對她的情感，可那又如何, 不過是她的一件工具罷了，隨時可以為了更大的利益而捨棄。
顯然，面前這個深不可測的男人便很可能為她帶來更大的利益。
頗有幾分忐忑地說完這句話，李雲睿又給自己的貼身侍女使了個眼色, 讓她去處理一下燕小乙的事情，盡量不要弄出太大動靜, 以免開罪了徐多藝。
「你長得很像我一位故人, 故而來見你一面。」徐多藝如實道, 在這個世界, 他根本不必掩飾什麼。
聞言, 李雲睿心中一喜，她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一個男人和她一樣美貌的女子之間會發生什麼呢，恐怕這不是故人，而是情人吧。
「那閣下可還滿意此般見面？」李雲睿大大方方地挺起胸膛，將自己優美且誘人的曲線展現的淋漓盡致。
見狀，徐多藝啞然一笑，林桃早期也是經常這麼誘惑他的。
「為我斟茶吧。」徐多藝笑道。
李雲睿身為長公主，平日里哪裡被人這麼使喚過，即便是慶帝和太后也不會專門讓她端茶倒水。
可聽到徐多藝如此要求，李雲睿卻全然沒有抗拒之意, 臉上的笑意則更盛，因為她知道徐多藝定然是滿意了。
李雲睿吩咐了一聲, 宮女們很快將茶具和茶葉呈上，貼身宮女那邊也封鎖了寢宮，暫時壓下了燕小乙的事情。
李雲睿的茶藝固然不精，可整套動作頗為優雅，更有一種由她高貴身份帶來的別樣的美感。
「還不錯。」徐多藝淺押一口，慶國皇室的茶葉確實可圈可點，甚至有一種他以前從未嘗過的香氣，難道是受過輻射后的全新品種。
「閣下喜歡便好。」李雲睿笑吟吟地說道，「還不知閣下高姓大名。」
「我姓徐。」徐多藝淡淡道。
「那我便稱呼閣下為徐先生吧。」李雲睿很識趣地說道，「先生喚我雲睿便是。」
「雲睿也看《紅樓》？」徐多藝順口問道。
「先生說笑了，這京中女子，誰人不讀《紅樓》，這曹先生可真是把我們女兒家的一顆心都給寫盡了。」李雲睿裝模作樣地嘆道。
不過她絲毫不提此書「作者」范閑的任何事情，而是用了范閑的「筆名」。
「曹先生確實大才啊。」徐多藝真心實意地嘆了一句，四大名著豈是浪得虛名。
李雲睿臉色不變，心中卻暗道不好，倘若這位徐先生對范閑寫的書頗為欣賞，她還能否讓其幫她除掉范閑呢？
「你是不是在揣測，我對范閑的態度。」徐多藝似笑非笑地說道，他早已對李雲睿的心思洞若觀火。
「先生可是誤會雲睿了，雲睿豈敢揣摩先生心意。」李雲睿柔柔弱弱地說道，若是換了旁人，定要將其當成一朵小白花。
可徐多藝深知這位長公主的手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故而他只是隨意地笑笑。
看到徐多藝的笑意，李雲睿反而更加忐忑不安，生怕這位翻臉不認人。
「我之前說過，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你不必擔心我會幫范閑對付你，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見過范閑。」徐多藝見火候差不多了，方才嘆息道。
聞言，李雲睿心中長舒一口氣，暗惱徐多藝此般作弄她，不過臉上依然掛著明艷的笑容。
「范閑進京了嗎？」徐多藝問道，想要確定一下劇情的進度。
「早已進京，今日范閑方才作了一首可傳百世的七言絕句，震動了整個京城。」聽徐多藝又提起范閑，李雲睿拿不准他的心思，只能再行試探。
「說來聽聽。」徐多藝故意道，他知道範閑曾用詩聖的千古名作裝嗶，不過這倒是讓他確定了時間線。
由於范閑的生母葉輕眉死於京都，其僕人五竹在鑒查院長陳萍萍的建議下將范閑帶到了儋州，自此成為了戶部侍郎范建的養子。
范閑長大之後，范建為了讓其奪回其母親手創立的商號，此時已經是皇家內庫的財權，趁著陳萍萍不注意將他接回京城，這才開啟了《慶余年》的主線劇情。
目前內庫財權在李雲睿手中，她自是不想輕易交出，於是便聯合太子各種打壓范閑，如此才有了今日詩會，范閑一首絕句震京都之事。
『范閑靠著自己的幾個爹各種逢凶化吉，如魚得水，這劇情沒什麼意思，得改改！』徐多藝暗道。
「這一首詩名為《登高》。」李雲睿道。
「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詩確實是不錯，高渾一氣，古今獨步，不愧是杜集七言律詩第一，甚至可以說是古今七律第一。」徐多藝嘆道。
「杜集？」李雲睿敏銳地發現了徐多藝專門點出並希望她發現的事情。
「雲睿可想知道範閑的真正來歷。」徐多藝帶著幾分玩味地看向李雲睿，一字一頓道，「或者說，葉輕眉的來歷。」
聽聞「葉輕眉」這個名字，李雲睿臉色果然大變。
葉輕眉是她這一生最為羨慕，也是最為妒恨的女人！
女人對另一個女人恨之入骨，其原因大部分是為了男人，李雲睿也不例外。
儘管李雲睿和當朝宰相林若甫有一個女兒，但她心中真正愛的卻是那個男人，那個在慶國最為至高無上的男人，慶帝。
但是慶帝最愛的只有葉輕眉，再加上葉輕眉赤手空拳打下了世界上最大的商號，又主導了鑒查院的成立，可謂是慶國女性第一人，李雲睿如何能不嫉妒她。
李雲睿接手內庫財權，恐怕也有著和葉輕眉一較高下的想法。
這個「夙敵」雖然早就已經死了，可時隔十餘年，這個名字依然能夠最大程度地牽動李雲睿的心。
不過很快，李雲睿便調整好了情緒，她行了一禮道：「雲睿失禮了，還請先生賜教。」
「我知道你這輩子都想要趕超葉輕眉，可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單憑你自己，此事絕無可能。」徐多藝一開口便將李雲睿打擊到體無完膚。
若是換了一般人，敢在李雲睿面前說這種話，估計要被怒火中燒的她下令亂刀砍死，可這話從徐多藝口中說出，卻讓她感到幾分委屈。
剎那間，李雲睿竟紅了眼眶：「先生何必如此作踐雲睿。」
見李雲睿這演技說來就來，徐多藝好笑道：「我的話還沒說完，你急什麼。」
「雲睿又失態了，請先生見諒。」李雲睿帶著幾分鼻音道。
「你比不過她實屬正常，因為她有著上一個紀元的知識為儲備，對你那就是降維打擊。」徐多藝笑道。
李雲睿一臉懵逼，根本聽不懂徐多藝在說什麼，滿眼寫著不解。
「那就給你詳細講講吧。」徐多藝道。
不只是葉輕眉，范閑對這些「古人」來說也絕對是降維打擊，至少在文學方面肯定是沒問題的。
在小說設定上，范閑前世是肌無力患者，天天只能躺在床上看書，所以他對各類書籍那是倒背如流。
若沒有這等本事，范閑哪能做到把《紅樓》整體搬運，畢竟他可沒有徐多藝這等過目不忘之能。
既然李雲睿和林桃長得一模一樣，那就是和徐多藝有緣。
而且他也想看看若是為李雲睿補足這一塊知識和見識的短板，她又會作何選擇，是否能夠成為第二個葉輕眉？
不過實事求是地講，徐多藝對葉輕眉的所作所為是並不滿意的。
儘管從葉輕眉立在鑒查院門口的那塊石碑可以看到她唱的高調，追求人人平等什麼的，可她的做法卻與之近乎是背道而馳。
縱觀葉輕眉一生所為，值得大書特書的無非就那麼三件事。
第一，憑藉她從「神廟」中偷出的秘籍，造就了此世四大宗師。
第二，靠著其紮實的理工科知識，「發明創造」出各種商品，比如白糖、肥皂等，並以之建立了世上最大的商號。
第三，倚仗於巨大的財力以及先進的現代武器和各種理念，幫助慶帝上位，建立鑒查院，並初步奠定了慶國南方霸主的地位。
武功的存在顯然會導致人與人之間更大的不公平，就算葉輕眉是為了對抗神廟，那為何不將武功秘籍哄傳天下？
葉輕眉靠著自己「發明創造」弄出來商業帝國確實可圈可點，可她搞出來的這些東西真的惠及百姓了嗎？
范閑在儋州時根本就沒見過甚至都沒聽說過他娘搞出來的這些產品，只有京中的達官貴人才能享用。
如果說葉輕眉搞出商號只是為了賺錢，那與她高尚的理想就相差太遠了。
而且從徐多藝的角度來看，葉輕眉後面為實現她理想而做的努力實在是有些可笑。
可能是葉輕眉讀的是理工科，本身沒有好好研讀那些紅寶書，居然想要自上而下地對一個封建王朝進行改造，最終達到人人平等。
事實上，沒有真正的革命，這一切都是痴心妄想！
當然了，葉輕眉頭頂一直有著來自神廟的巨大壓力，所以她也許沒有機會搞紅色革命，她要儘可能地縮短這個時間，但是她的做法委實是太不明智了。
葉輕眉一手建起了堪比東廠錦衣衛的密探機構鑒查院，進一步把慶帝的權力擴大，加強中央集權，簡直是南轅北轍。
誠然，葉輕眉的初心是好的，建立鑒查院的初衷是為了監察百官。
可這頭凶獸是向慶帝負責的呀，那還不是慶帝說什麼就是什麼，監察百官這不是監察了個寂寞。
葉輕眉可能是對自己有信心，覺得如果鑒查院掌握在她的手裡就可以發揮應有的作用，可是制度這種東西不能單純地為一個人服務。
事實證明，當葉輕眉死去，鑒查院便成為了慶帝最鋒利的爪牙，變成了徹徹底底的獨裁模式。
另外，改造社會的基礎是什麼？徐多藝認為是辦教育、啟民智，民國的那些真正的大師們、大文豪們都在做這件事。
葉輕眉有建立教育制度嗎？從劇中表現的情況來看，大概率是沒有的。
所以站在徐多藝的角度來看，葉輕眉這一生做的事情更符合於瑪麗蘇爽文的節奏。
看似為百姓做了很多，但實際上頂多是口號喊得震天響，實際行動根本沒有觸及到底層人民，反倒是在最上層，為兒子范閑找了好幾個厲害的爹。
徐多藝不否認葉輕眉很可能有著極為崇高的理想，可具體做法是非常有問題的，所以他準備來摻一手，讓葉輕眉預想中的社會改造真正走上正軌。
不過徐多藝並不想親自下場去做這事，他選定了幾個人，李雲睿便是其中之一。
這也沒寫啥呀，最近每一卷前面都有一章都要審核了屬於是。
另外章節數有點問題，因為我把存稿用了，後面的一章的章節數沒改過來，現在也改不了了，所以之後就將錯就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