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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儺君

  兩人淪入後世十餘日,好不容易離開後世,真是慶幸之餘,後怕不已,就好像從荒誕一夢中醒來。


  若非後世秦宇留下的的遺書,他們或許老死在後世也無法離開。


  重新回到之前的時空,兩人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有修為在身,真好啊。


  此時,一道道白光閃爍,竟然都是黎曦收到的飛訊。


  幾乎都是她母親和舅舅發來的。


  黎曦簡單回複了一下,沒有提及在後世的遭遇。


  “你做的對,這後世之事,絕對不能隨便泄露。”薑藥說道,“但,也不能完全隱瞞。”


  這麽大的事,事關真界生死存亡,事關每個修士的利益,怎麽能隱瞞不報?

  難道就靠兩人來改變曆史?要是兩人改變不了呢?

  或者說,攪黃了薑正嫡,又出現張正嫡,劉正嫡呢?打敗薑正嫡,就沒有其他人取而代之,做和薑正嫡同樣做的事?


  這麽大的事,完全隱瞞肯定不行。


  可是,又不能搞得天下皆知,人心惶惶。那不知道要生出多少禍端,首先薑藥和黎曦就要麵臨天大的麻煩。


  更何況,知道的人一多,薑正嫡和蠶藥妃也會知道,那些導致真界化凡的勢力都會知道,還怎麽改變曆史?


  要想改變曆史,拯救真界,首先不能讓薑正嫡和蠶藥妃等勢力知道這一切。


  不然的話,蠶藥妃和薑正嫡等人也會有所準備。


  所以,這個驚天大秘,隻能在小範圍內知悉,要確保知道秘密的人,一定是薑正嫡和蠶藥妃的敵人。


  從這個意義上說,就是自己的母君和舅舅,黎曦都不敢說。


  “薑師弟,你覺得,那些人能說,那些人不能說?”黎曦的確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子,一旦麵臨這樣的大事,她絕對會站在真界大局的立場。


  因為,這也關係到她的道途。


  真界不可能無緣無故化凡,一定是有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故意害的。


  而且她也肯定,讓真界化凡的受益者一定極少,估計也就是寥寥數人,就算她投靠大姨,那好處也輪不到自己。


  可是害處,她卻逃不掉。怎麽選?

  即便薑正嫡是她表哥,蠶藥妃是她大姨,也無法改變她的立場。


  薑藥坐下來,想了想說道:“眼下,誰都不敢相信,誰都有可能將來和你大姨表哥站在一起,誰都有可能是薑正嫡的人。”


  “此人說起來是我的同父異母哥哥,可我對他幾乎一無所知。越是不了解的人,就越是難以蠡測,也就越要小心。”


  “但有幾個人,是有必要知道這個秘密的,這幾人一定和薑正嫡是對手。”


  黎曦道:“薑師弟的意思,是隻告訴盤康,虞嫃,海珊瑚這三人?”


  薑藥點點頭:“對,隻能告訴這三人。因為根據秦宇留下的信息,這三人,包括我,都是將來和薑正嫡爭天下的一國之主。”


  “這幾人都是身懷氣運者,絕對不甘心對突然冒出來的薑正嫡俯首稱臣。他們幾人知道秘密,既能做到保密,也能更大可能的改變曆史。”


  “薑正嫡和蠶藥妃一定隱藏著巨大的神秘勢力,可能還是一種聯合勢力。而且,他們的計劃應該準備了很久,或許已經暗中掌握了大勢。”


  “隻有幾人一起攪局,才有可能徹底破壞他們的大勢,打亂他們的布置。”


  薑藥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讓盤康等人提前警惕薑正嫡,牽製薑正嫡,一為改變曆史,二為減小自己的壓力。


  他不知道幹掉自己的“夜王”是誰,不知道背叛自己的“日月星辰”是誰,也不知道“天帝”是誰,但估計多半和薑正嫡蠶藥妃有關係。


  “我不會告訴我的舅父和妹妹,不會告訴薑氏族人。”薑藥主動表態道。


  黎曦也表態道:“好,我不會告訴自己的父母,外公,舅父。不過,為了增加改變大勢的力量,有一個人應該知情。”


  “你是說秦宇?”薑藥笑了,“沒錯,他的確應該知道。他的遺書還在我這裏,他肯定會相信我沒有騙他。”


  黎曦皺眉:“我知道,虞嫃肯定會相信你的話,可是盤康和海珊瑚呢?這麽荒謬的秘密,他們為何會相信我們?”


  薑藥冷笑:“如果他們不信,他們就不是盤康和海珊瑚。隻有判斷出來是真話,他們才能是盤康和海珊瑚。”


  黎曦“嘻”的一笑道:“你說的還真有道理。那就這麽說定了,隻告訴這幾人,除了這幾人,誰都不說。”


  兩人在這件大事上達成了一致,這才輕鬆了很多。


  商量完這件事,黎曦第一時間就用丹藥彌補自己的氣血,她心髒上的傷口也快速愈合,很快就恢複如初。


  薑藥則是檢查楚王盤玢所送的黑白方石。


  他當時隻有武士修為,根本無法感知到這方黑白石頭是什麽東西。可是此時雖然他修為恢複,卻仍然感知不到到底是什麽東西。


  隻能感知到,這三寸見方的黑白方石,蘊含著極其古老,極其玄妙的道韻。


  這,這到底是什麽東西?怎麽這麽高級?


  薑藥感到很是奇怪,可他全力運轉神識,都感知不到此物來曆。


  “咦?”療好傷的黎曦,看著這黑白方石,神識掃過之後,卻發現了一絲不對。


  “薑師弟,這石頭上有巫族古老的禁製,禁製極高,竟然在化凡的世界好幾千年都沒有失效。”


  “你不是巫族,也沒有巫族血脈,感知不到這巫族禁製也很正常。”


  黎曦說著拿過黑白方石,努力感知了半天,又搖搖螓首道:“這難道是古巫的禁製?我的巫蠱之道也不差了,竟然邊都摸不到。”


  薑藥明白了。


  “黎師姐的意思是,隻有解除這上麵的古巫禁製,才能感知到這是什麽東西?”


  黎曦點頭道:“沒錯,根據我對巫族禁製的了解,差不多就是這樣。我們看到的黑白方石,未必是此物的真正模樣。說不定禁製解除之後,此物的真相根本不是一塊方石。”


  “但我肯定,這東西一定是了不得的寶物,等級非常高。”黎曦很是羨慕的說。


  薑藥更是來了興趣:“那,以師姐所知,這古巫禁製如何解除?”


  “嘻。”黎曦梨渦淺顯,“你想多了。這麽高級的古巫禁製,就是一般的巫聖強者,隻怕也多半解不開。”


  “你舅舅是武道大聖,你師尊是雙大聖,他們或許能解開。至於你…起碼現在肯定不行。”


  薑藥嗬嗬笑道:“我不急。黎師姐,你也知道,小弟我是個重情重義的厚道人,隻要黎師姐拿我當朋友,我肯定是夠意思的。”


  他的意思是,隻要你給我保密,不出賣我薑藥,我就不會讓你吃虧。


  黎曦微微一哂,青眸橫波的說道:“好啦,我還不知你心中所想?你放心,我黎曦也沒有那麽不堪,心中自有一杆秤在,這雙眼睛也清明的很。”


  兩人心照不宣的相視一笑,都是心中有數。


  兩人經過這個遭遇,關係更加親近了不少,起碼有了相互信任的基礎,絕對算是交情匪淺了。


  薑藥小心的收起古怪的黑白方石,和黎曦一起往南而去。


  這片詭異深山的方向規則仍然是錯亂不堪的。


  又花了整整一天的功夫,還是沒有找到正確的方向。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我們越走越不對了。”黎曦忍不住心驚不已,她對巫域地理不算太陌生,卻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巫域的深山古嶺極多,號稱百萬山林,很多地方都是人跡罕至的神秘所在,就連巫族自己都不清楚。


  此時,兩人來到一個山坳,發現了一條石板鋪陳的小路,隱藏在草中。


  薑藥將草撥開後,竟然發現這是一條很寬的青石路。而且看這路很古老,應該在很久前就存在了。


  這樣的地方怎麽還有這樣一條路?


  薑藥順著路往前看去,這路原本的線路,通向遠方幾座山峰,那幾座山峰比其他的山峰很不同,不是高大,而是更蔥鬱,顯得有點怪。


  黎曦沉吟著說道:“這條路應該以前不小,現在很多年沒有人走了。不知道是什麽人修的。巫域大山裏麵,有一些古城古寨。”


  薑藥的好奇心又開始發作,說道:“要不我們去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麽,或許能找到正確的方向。”


  黎曦都沒有反對,她也想一探究竟。


  兩人沿著山腳走了數十裏地後,薑藥發現了路兩邊的石像,石像已經倒在草叢裏,上麵長滿了苔蘚。


  又走了一會兒,轉過一個山口,有坍塌的石牆。


  果真是個山中古城。


  薑藥當先走進去。


  山口裏麵是個盆地,被群山環繞。一座座殘破不堪的木樓靜靜的矗立在夕陽中,最少也有上百座之多,更多的是已經倒塌。一種無比蒼涼沉寂的氣息充溢在這一片空間。


  “真的是一個古城寨。”黎曦說道。


  兩人放出神識,小心翼翼走進古城裏麵,依稀還能看到街道衢巷。


  沒有倒塌的木樓像一個個鬼屋一樣死寂死寂。上麵落滿了灰塵,廊下長滿了雜草和灌木。至於倒下的,隻剩下一堆堆腐爛的木頭和石塊。


  薑藥一邊用神識探查一邊說道:“這片建築荒廢最少有三萬多年了。”


  三萬年,在真界並不太古老,可不知為何,這裏卻令人感到很古老。


  不對,不是古老,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枯寂之感。


  “果然有古怪。”薑藥皺眉道,“這最大的古樓中,竟然能吞噬神識。神識掃進去,幾乎被屏蔽了。”


  天慢慢黑下來,與其說這是古城,還不如說是死城,周圍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薑藥神識很強,卻隻能看到裏麵的穿堂走廊,隱約還看到陰沉的走廊上有幾個人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裏麵,必定有古怪。其實這也不奇怪,這麽古老荒涼的地方,沒古怪才奇怪。而且這裏這麽隱蔽,外界估計極少有人來過。


  薑藥說道:“我來開道。”說完一道手訣推開大門。


  “哐當——”一聲,雖已腐朽但仍然厚重的大門往裏倒了下去,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在空曠的深樓裏回音嫋嫋,顯得有點驚心。


  緊接著一股灰塵被激起,同時一股腐臭撲鼻而來。


  這是一個大廳,雖然被灰塵覆蓋,但是可以看到裏麵的擺設非常豪華。但是這不算什麽,主要是地上,可以看見地上很多骨骸,一眼看去有幾十具骷髏。


  薑藥看看地上的屍骨,突然發現這些屍骨死的時間並不一樣,他指著一具骷髏說道:

  “這人死的時間不會超過千年。”又指著另一個骷髏說:“再看這具,死了五千年。這些死人不是同時進來的,可是都死在這裏。”


  按理說,兩人看到這些屍骨,知道此地不祥,應該立刻離開才對。


  可兩人是什麽人?


  他們當然不會如此輕易就退縮。不然的話,道心還要不要了?

  天已經黑了,神識受到屏蔽,裏麵更黑。


  要不是薑藥,根本看不見走廊盡頭有什麽。


  這走廊兩邊都是精美的壁畫,牆壁裏麵還有桐油燈盞,而且油早成了一團黑泥。


  這個走廊足有數十丈深,盡頭幾個人吊在頂壁上,腳尖點在地上,又像懸空,有像是站在地上。


  總之,上吊不像上吊,站立不像站立,姿勢古怪之極。


  看這樣的姿勢,還不如看上吊。薑藥也有點吃驚,他之前還以為是幾個死人站在地上,沒想到是這樣的姿勢。


  四個人都是女人。她們的頭發長長的披散下來,脖子上鉤了一根鐵鉤,鐵鉤連著鐵鏈固定在頂壁。


  幾萬年了,她們的屍體並沒有腐爛,而且保存的很好。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到扭曲,而是極其平淡自然,好像鉤子鉤的不是她們的脖子,可給人的感覺卻更加恐怖。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薑藥湊近一具女屍仔細觀看,黎曦也不住打量。


  兩人很快發現一個細節,這四個女屍長的一模一樣。


  四個孿生姐妹一起以這種方式死在這?

  “她們四個長的一模一樣,應該是孿生姐妹。這有什麽說法嗎?”薑藥覺得很是古怪,“她們應該是死後被鉤在這裏的。”


  黎曦臉色微微一變的說道:“我曾經聽過說一個巫域故事,不知道和這裏有沒有關係。”


  看著薑藥認真傾聽的樣子,黎曦目光幽幽的說道:

  “很多年前,巫域有個很神秘的深山小部落,叫儺蠡部。巫族稱為儺人。儺蠡部住在山中一個城,族長稱為儺君。”


  “儺君娶了四個孿生姐妹做妾,對她們寵愛的很,每次儺君進入後宮,就會看到四姐妹一起到門口迎接,從來沒有一次例外。”


  “可是有一次,儺君竟然沒有看到她們出來接。儺君一氣之下,就把四人殺死,屍體吊在門口走道上。這樣每次進宮就能看到她們迎接他了。”


  薑藥感到有點惡心。這個儺君的做法已經不是殘忍能形容。


  尤其是當著四具死屍聽這個故事,就更讓人感到一種非同尋常的意味。說不定這四個女屍就是當事人。


  黎曦繼續說道:“誰知道四人死後,城裏就發生了怪事,每夜都有人慘死,有時一晚上死幾十個,所有人都很害怕。”


  “有人說是四姐妹變成了厲害的凶魅。請儺君將四人安葬,但是儺君毫不為意。”


  “山城裏和王宮的人越死越多,很多人一家死絕,儺君又不管。剩下的人都受不了,就紛紛逃出山城,最後隻留下儺君一個人。”


  薑藥正聽到這裏,忽然感覺到不對。


  緊接著,裏麵驀然傳來一陣踏噠踏噠的聲音,聲音很清晰,像是人的腳步聲。


  一個黑黑的人影從裏麵驀然走出,火光下,這人的麵貌清晰無比的顯現。


  薑藥和黎曦的心性膽識都非常人可比。可是看到這人的同時,也都感到有點驚心。


  這人衣服不但整齊,還很華麗,頭上還煞有其事的戴著一頂金絲織繡的帽子。但是他的整個人沒有一絲一毫的華貴之感,相反,他的臉詭異陰森到極點。


  為何?隻因為他太老了。


  反正說不出來,就是一眼看上去,蒼老到可怕的模樣。


  就是一個凡間的百歲老人,和他一比,也像是個孩子那樣年輕。


  他整個人充滿古舊的氣息,好像和這周圍的一切渾然一體。他的臉當然還是人類的臉,可是他的眼神,如同山精老怪般,充滿著邪惡的智慧。


  “儺君?想不到你活了這麽久。我很奇怪你是怎麽做到的。”


  薑藥已經感知到這蒼老到可怕的人竟然有幾萬歲了。就是大聖,最多也就六千歲左右的壽元,能活到幾萬歲簡直就是怪事。


  這極度蒼老的人古井一樣的眼睛靜靜注視著薑藥,忽然說話了:

  “爾竟知寡人?”他的聲音也極其滄桑,腔調也有些怪異,而且說得話很是文雅,也能聽懂。


  他竟然真是儺君!

  儺君不等薑藥說話,又問道:“三萬年矣,與寡人說話者,僅爾一人。”


  薑藥想不到三萬年來,隻有自己第一個和他說話。


  三萬年啊,就是地仙,也絕對不可能活這麽久。除非像李夕霞那樣“死”去多少萬年後,然後再蘇醒。


  但此人,顯然不像李夕霞那樣,而是一直活著。


  這麽久不說話,一個人在這裏,他怎麽沒有瘋掉?


  薑藥感知到他有一種詭異的力量,這種力量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危險。


  可是現在,兩人就算想走也未必能走了。


  “那我還真是榮幸。”薑藥笑著說道,好像並沒有把儺君放在眼裏。


  儺君的眼中竟然顯出無比的孤寂,好像是在追憶往昔,緩緩說道:“你們是不是很想知道,寡人為何能活這麽久”?

  “是和那四個女人有關吧?我倒是聽過一些傳說。”黎曦對這人發自內心的害怕,可是薑藥在場,她膽子也壯了不少。


  “謔謔謔……”儺君發出一陣不似人類的笑聲,“寡人當年的事跡竟然流傳至今?連爾等都知曉麽?”


  這就是承認了,故事中的人和事真的就在這裏。


  “爾等不知寡人的深意。”儺君搖頭說道,“看在爾等陪寡人說話的緣分,寡人可告知爾等緣由。三萬年來,寡人也是不吐不快。”


  儺君也不管兩人願不願意聽,緩緩說道:“寡人以不迎接的罪名殺四姐妹,掛在宮中,人皆以為寡人無情,卻不知事出有因,不知那隻是寡人的借口而已。


  “四姐妹其實每人體內都寄生一隻吞壽蟲,難得的是,她們的吞壽蟲是同一母蟲所生,四人本是孿生姐妹,體內的吞壽蠱蟲也是一母所生,而且到她們死時,吞壽蠱蟲已經養成。”


  “這蠱蟲能寄養在有緣人的體內,先用本主的精血溫養,長大後,它就可以吸取別人的精血來反哺主人,這樣主人就能延年益壽。”


  “寡人慢慢等她們體內的吞壽蟲成熟。她們萬萬想不到,寡人已經精通“子母吞壽蠱”這樣高深的蠱術。”


  “四隻子蟲的主人是孿生姐妹,精血相同,母蟲吃下四隻這樣的子蟲,會變成吞壽神蠱,就能延長壽命。爾等可知吞壽蠱蟲意味著什麽?”


  吞神神蠱!


  黎曦聽到這四個字,整個身子都顫抖了一下。


  這可是古代傳說中的蠱蟲,據說可用來長生不老,永生不死。


  而且,古籍中說還有其他的重用作用。


  極其寶貴!價值無量!

  儺君繼續道:“等到她們體內的蟲子成熟了,就被寡人用母蟲召喚出來。她們的精血元氣全部在子蟲身上,子蟲一出來,她們就死了。”


  “於是,寡人就找了個借口,把她們掛在走廊上。一來寡人寵愛她們,舍不得安葬。二來也讓臣民心生恐懼,掩護吾抓人來喂養神蠱。”


  “用大量的精血喂養後,寡人的吞壽神蠱終於煉製成功。至於這城是不是荒廢,那又有什麽關係?”


  “可是寡人沒有想到的是,寡人已經不能離開這裏了。隻要寡人一離開,神蠱就會脫體而出。”


  “”寡人終於明白,原來當初母蟲吞噬四隻子蟲後,四姐妹慘死之下怨念太強,她們的怨念化為劇毒,毒化了母蟲的意念。”


  “母蟲吞了子蟲的身體,卻被子蟲上的怨念毒化了意識。所以神蠱的執念不願意離開這裏,因為它的主人死在這裏。”


  “這樣,寡人也就無法離開,隻好在這呆了三萬年。好像囚徒一樣,真是無比寂寞。”


  這樣的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簡直讓人從心底生出寒氣。三萬年不得離開這個地方,那是什麽滋味?

  費盡心機獲得這樣變態的長生手段,可是這樣活著又有什麽意義?

  薑藥冷笑道:“那你是不是後悔了?你何止是不能離開這裏?你的修為也因為延壽,降了很多吧?”


  “還有,你這長壽之法違背天道規則,所以你的靈脈已經涅化,你的血都已經毒化,每天都到無盡的痛苦,是麽?”


  “你早就不是人了,而是一隻怪物。”


  儺君死死盯著薑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咧嘴一笑的說道:


  “謔謔謔…吃了你們,或許能延緩一陣子。嗯,這個女娃硬是要得,不錯不錯,寡人還真舍不得吃。”


  儺君說完,整座古樓都變得暗無天日,充斥著他陰森詭譎的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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