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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地獄之行(一)

  馨雨見這樣的情況,這是要讓人以身試險,連忙開口說道:「要不還是算了,我留在這間音樂教室也挺好的。」雖然她嘴上這樣說,但是,心底還是有點失落落的。

  陳詩目光在胡飛兒和上官若晴臉上掃過,苦笑著開口說道:「呵呵!還只能是我去,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

  胡飛兒自然也看出了陳詩到底擔心的是什麼,於是,在看破不說破的情況下,緩緩地開口說道:「等會,我來守護這骸骨,若晴,你去送珊珊調理傷勢去,等陳詩取來了黃泉黑石后,再通知你來。」

  上官若晴當然聽出了胡飛兒這樣安排的弦外之音,也明白陳詩的想法,陳詩始終還是不放心馨雨,也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那張漂亮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紅暈,連忙點頭說道:「嗯!我知道了。」她說完就轉身離開了教室,其實對於她而言,陳詩確實是一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只是她在心底里也明白,現在的陳詩和自己根本不可能開花結果,不僅有上官倩那層束縛的存在,而且現在上官家一直都是對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真要在一起了,可能會落得和上官倩一個下場。

  陳詩看著上官若晴遠去的背影,心緒一時之間、難以平復,因為他知道自己永遠是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雖然心底里有那麼一點喜歡,但是只能停留到現在這一步了,再想更進一步根本就是不可能,當時在公交車站牌,看到的和自己在一起女人並不是她,所以,他才她死了心。

  胡飛兒知道陳詩在考慮和上官若晴的關係能否更進一步,現在看來已經沒有可能,而自己和陳詩更加不可能,因為「花葉永不相見」就已經註定了兩人若即若離的關係,所以說她不願意強求,也不會強求,只要能夠這樣陪在陳詩身邊,也就足夠了。

  陳詩不太會講出冠冕堂皇道別的話,只是看著胡飛兒,不由得苦笑著說道:「呵呵!現在曼珠的本體在這兒,那麼彼岸花海的曼珠會不會還在等我呢?」說實話,他有點搞不清楚曼珠到底對自己充滿著什麼樣的執念?

  胡飛兒點頭說道:「可能她和我不一樣呢?你可以順道回去看看她了。」

  「嗯!我代你向她問好。」

  陳詩覺得自己確實有點婆婆媽媽了,但是,說不定這一次的地獄之行可能真的變成了死別了,不喜歡廢話的他也難免感懷的。

  而一邊始作俑者的馨雨知道雖然和陳詩達成了魂契,但是,這一次她還是不可能隨他一同前往地獄,對於他義無反顧的要為自己去冒險的行為,她覺得能夠成為他的鬼妾,真的是她長久以來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不過她還是忍不住開口勸道:「如果地獄太過兇險得話,你要學會知難而退,上官秋能夠布局,那麼一定可以從她身上取得那些石頭,也說不定呢?」

  陳詩知道馨雨是在自我安慰,作為心腸歹毒的上官秋怎麼可能留黃泉黑石在身邊呢?他永遠都不會相信敵人,他只會相信自己。

  陳詩沒有再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自己再婆婆媽媽下去,因為還有一個小時就到五點了,那時候鬼門關閉,他再想進入可能要等到晚上十點才行了。

  「以吾之血,繪符陰陽,陰陽之門,隨心所欲,天地無極,乾坤號令,鬼門速開,急急如律令。」

  陳詩從挎包中取出硃砂毛筆,快速凌空畫符,口中默念口訣后,門前出現了一扇黑漆漆的門,打開了之後,他的魂魄被門內一股強大的吸力吸入。

  下墜,下墜,不停的下墜。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籠罩著陳詩,給他一種墜入深淵的感覺,上次離魂進入地府試煉,為的是蓋上城隍令的文書,這一次,卻是他要前往地獄,雖然感覺,

  突然間,有一種劇烈的昏厥感傳來,像是打了麻藥一樣,處於一種沒有意識的狀態好像過了很久,但是,實則也只是轉瞬之間的事情。

  從恍惚中醒來,眼前的場景著實讓陳詩眉頭一陣抽抽,不由得在心底感慨:「唉!每次來地府地界,情況都不一樣啊?」

  其實,這是他誤會了,作為道者都要明白「一葉一菩提,一花一世界」同樣適用於地府地界的規則,每個時間段打開鬼門時,都不一樣,只是這個點百鬼夜行快要結束,都要重新回巢,所以,這條通道自然到達的地界也不一樣,只是他看到前方的是河的源頭,竟然只是一條流淌著娟娟水流、格外清澈的小溪,在地府的地界能夠看到這樣的地方是絕無僅有的。

  而這裡連個鬼影都沒有,倒是讓陳詩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換作別人,一定覺得這個地方不屬於地府地界,倒是像是到了人間仙境一樣,這個世界,極/陰就是出現這樣極陽的存在,出現物極必反的情況也是非常正常的。

  這裡對陳詩而言,顯得那樣的陌生,這是他從來沒有來過的地域,當時冥王阿茶也沒有對自己提及過這個地方。

  「極樂之地?」

  上官倩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好像也就她聽說過這個地方。

  「呃?」

  陳詩應了一聲后,不由得回過頭去看,下一刻驚在了原地。

  張鹿鹿、陳婷婷和上官倩都站在了身後,張鹿鹿一身紅色的連衣短裙、陳婷婷一身青黑色的運動服、上官倩依舊是白色的公主蓬蓬裙;張鹿鹿倒是有點霸道女總裁的氣質、陳婷婷倒像是鄰家女孩的氣質、而上官倩卻是溫婉可人、大家閨秀的氣質,再加上沒有到來的馨雨書香門第、知書達禮的氣質,還真是驗證的那一句「只要你想要的我都有」,她們見陳詩這樣看自己,當然也是「女為悅己者容」,自然也是喜不自勝起來,都開心的笑了起來。

  陳詩自然不會忘了來這裡的正事,不由得開口追問起了上官倩:「那這裡距離地獄入口多遠?」

  上官倩苦澀的笑了笑后,說道:「極樂之地其實就是通往地獄的通道之一,至於怎麼進去,我也不知道。」

  其實,陳詩等人不知道的是這極樂之地,一個方向是通往地獄,另一個方向是通往天之國,而天之國有沒有神仙的存在,就是一個不為人知的存在,坊間傳說都很少提及,更別說道界了,更是聞所未聞。

  這裡除了那條小溪,外圍是一大片光禿禿的大地和幾個小土包之外,哪裡還有入口的影子?給人一種「上天無路,下地無門」的感覺。

  「這樣小的潺潺溪流,是如何匯聚成一片猶如汪洋的忘川河的?」

  陳詩站在溪水前,不由得疑惑道,不是不可見低處連接著一片渾濁不堪的忘川河,顯得那樣的不和諧。

  「常言道,三途河畔忘川河,顧名思義就是擁有三個源頭,這裡流動得是傷魂之水,另外兩條分別是洗塵之水和上善弱水,最有名的是『弱水三千,取一瓢飲』,而忘川河的水,稱為黃泉水,陰陽路、彼岸花海、拱橋……統稱為黃泉路,而黑木長在黃泉路上,相生相剋的黑石卻是長在地獄之中,這裡是兩種極端的遙相輝映,才形成了地府的獨有風光。」

  陳詩真懷疑上官倩是冥王阿茶派來的金牌導遊,他覺得等一切都重歸於平靜之後,自己可以組織一個地府一日游的旅遊團,那樣自己肯定可以掙得盆滿缽滿,他這想法實在是太大膽了,讓三女都不由得驚訝得張大嘴巴。

  「誰願意來?地府本來就十分兇險,弄不好,都是有來無回的,縱然回去了,也會成為永遠不可能忘卻的噩夢。」

  張鹿鹿趕緊給陳詩潑了一盆涼水,讓他趕緊止住創建地府一日游旅遊團的想法,把他很快拉入現實之中,現在當下的問題是從這極樂之地尋找到那個通往地獄的入口。

  有個想法飛快鑽入了陳詩的腦海:「這傷魂之水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他想到這裡,繼續朝前走著,一直有看到這溪水潺潺流長,卻好像就那樣一直延伸下去連綿流長,一切像是沒有盡頭似的,很明顯這裡的情況顯得有些反常,走了這麼久,都像是在原地踏步一樣,前方依舊是空曠地和偶爾出現的土包。

  陳詩不由得回過頭看了一眼,不由得大驚失色。

  很明顯和剛來時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樣,地面似乎隨著陳詩等人的走動也開始移動,就像是把他釘在原地一樣,又或者說他的移動距離都那樣被空間給抹平了、顯得那樣的微不足道,三女在這個時候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

  「你們先別動。」

  陳詩這樣說著,倒要看看這裡到底有什麼貓膩?邁出腳步朝前走去,這一次三女並沒有跟上,而是眼巴巴的看著他朝前走,走了不知有多遠,令人感覺到非常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在不遠處三女的背影清晰可見的出現在前方,根本沒有什麼徵兆,陳詩的聲音從她們的身後響起:「這一次麻煩了。」

  現在的情況反而給陳詩一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覺,沒有半點氣息波動,一切要比想象得還要正常,正常得有點離譜了。

  不過,想來也是地獄的入口那樣輕易可以找到的話,那不得出什麼大亂,這裡很有可能是那位大能布置的,以陳詩等人的水平想要破解,肯定不是那麼容易辦到的。

  上官倩看陳詩犯難,將醞釀很久的想法跟陳詩說了出來:「你試著聯繫一下冥王阿茶,看她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找到地獄的出口?」

  隨著記憶覺醒、境界提升,陳詩自然也有了辦法跟冥王阿茶建立聯繫,他的手法很簡單,從挎包取出了勾魂索命牌,氣息波動的瞬間立在面前,開始念念有詞道:「魂魄為引,貫穿陰陽,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由請冥王,速速降臨,急急如律令。」

  這就像是視頻電話一樣,損耗得是真氣和魂力,冥王阿茶正坐在王座、案子上擺放著密密麻麻的公文文書等待她批閱,而她美麗的臉上滿是滄桑和憔悴,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在和陳詩視頻通話時還強顏歡笑起來,親昵的喊了一句:「陳詩哥哥!」

  這一句雷得陳詩外焦里嫩,弄得他有點不知該怎麼接話,有點語塞起來,張鹿鹿等人自然不會在視頻中出現,因為這件事,她們根本沒有資格插話。

  經過短暫的尷尬,那邊的阿茶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后,緩緩地開口說道:「陳詩哥哥,這就是你不對了,來我的地界也不知道通知我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

  聽了阿茶的話,很明顯對於她而言,這樣闖入地府地界確實是有點不太禮貌的事情,陳詩也懶得跟她客套,這樣的話,光顧著聊天了,正事卻沒有辦,於是開口說道:「我也是形勢所迫,才不得已闖入的,您大人不計小人過,現在我正處於兩難的境界,還要您指引我一下。」

  「哼!誰讓你『有事鍾無艷,無事夏迎春』的,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好了,不多說了,再見。」

  阿茶耍起小性子,陳詩也有點受不了,但是,畢竟有事相求,也只能順著她的性子來了,連忙軟下語氣認錯道:「我知道錯了,下次一定多和你聊一聊,準時向你彙報思想狀況。」

  不過,也怪不得阿茶,作為冥王,要背負那麼多,畢竟是女人,需要人的關心和愛護,好不容易找個人撒撒嬌,也屬於正常的事情,只是陳詩每次受到這種待遇,就會在心底里想自己和阿茶之間會不會有不可告人事情發生過,只是那份屬於自己的記憶似乎已經被篡改?還是刪除了?他自然不會關心這些,更加關心的是眼前的事情。

  阿茶臉上的笑容一收,好像是想起了之前一些事情,莫名有點憂傷起來,暗自嘟嚷了一句:「當年都是你把我弄到這個位置上來的,你不想過問地府的事情,今天為什麼還要找我?」她嘟嚷的聲音很小,以至於陳詩沒有聽清,只可惜上官倩不在旁邊看著,否則就能夠讀出這句話來,只是阿茶接下來一句話就讓他有點心焦了。

  「陳詩哥哥,地獄的入口,我也沒辦法破解進入,但是,你要記住『解鈴還須繫鈴人』,好了,我還有事去忙了。」

  她說完就非常果決的掛斷了這次視頻通話,最後的那句「解鈴還須繫鈴人」的話,讓陳詩有點懵了,不由得沖三女說道:「著都哪跟哪啊?」

  很明顯阿茶再一次把球重新踢回到了陳詩腳下,這一次不僅沒有收穫,還碰了一鼻子灰,此時的他、真的是說不出得鬱悶。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一次前往地府,也就上官倩格外活躍一些,其他兩女似乎也說不上話來,幫不上什麼忙,上官倩摸著下巴思考著,很快一副幡然醒悟的模樣,開口對陳詩說道:「我想通了。」

  陳詩不由得笑了起來,覺得帶上官倩來這裡無疑是正確的,只是現在的他確實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情況了,難免會樂極生悲,連忙開口催促上官倩:「那我該怎麼進入地獄?」

  上官倩苦笑著搖了搖頭后,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得想通了冥王阿茶最後一句話,這裡的陣法布置是你布置的,所以,如何進入地獄還得看你自己?」

  陳詩翻了一個白眼,強忍著掐死上官倩的衝動,在心底里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掐她也沒有用。」他突然想起了趙XX在一屆春/晚上的一句話:「真是讓我為你感覺到悲哀。」現在無疑送給自己是最合適的,現在的他的狀態、非常契合一句歌詞:「問天問大地,突然想迷信的問問我自己?」他無疑是「自作孽,不可活」的鮮明代表,他找不出第二個像他自己這樣悲哀的存在了。

  「咦?這像不像畫地為牢呢?」

  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陳婷婷在這個時候,不由得開口說了這麼一句,搞得其他人都沒有怎麼聽清,至少陷入沉思的陳詩和張鹿鹿以及上官倩是沒聽清,幸虧陳詩耳聰目明,追問了一句:「婷婷,你剛剛說得什麼?再重複一遍。」

  陳婷婷看到陳詩這樣的反應,還以為是自己做錯事了,委屈的低下頭,把剛剛說得話重複了一遍。

  「對啊,我就是那種追求簡單的人,既然是我布置的陣法,那麼肯定不會太過複雜,破解的辦法其實就在眼前,只是我現在還沒有抓住而已,必須要冷靜下來,理清所有的頭緒,才能夠尋找到地獄的入口。」

  陳詩聽后眼前不由得眼前一亮,開始屈膝收手進入一種打坐入定的狀態,其實也是從這牢籠中尋找到那扇門而已,一切比他之前想象得要簡單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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