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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情劫(七)

  究竟,這到底是誰的情劫?又怎麼會和陳詩脫不了關係呢?

  陳詩聽了他的話之後,疑惑道:「那昨晚是怎麼回事?」

  「那是陷阱,一個殺局而已,你能夠僥倖的逃生,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那些螢火蟲怎麼會有哪功效?」

  「這是我的手段,等會你就會知道什麼叫作真正的技術了?」

  陳詩對於他這樣的話,有點嗤之以鼻,但是,他擁有的修為,又讓自己不得不重視他。

  就在這個時候,他身形向後一退,本來站的位置,一片青草被割去了。

  「這次來頭有點大了,居然能發現圍觀者,先退後,退後!」

  陳詩和他一起朝後退著,明顯對方只是出手示威一下,轉而就沒有一點動靜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塊手絹,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後搖了搖頭后,說道:「這東西比我們想象的要強,出門沒看黃曆,踢到鐵板了。」

  陳詩看向了他,沒有廢話,就在上方的出租屋那個廚房窗口位置,忽然閃過一道淡淡的血光,一時之間氣氛變得異常壓抑起來。

  「啪!」

  陳詩就在這個時候,猛地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頸部位置,然後手掌拿回來,掌心內,有一隻被拍死的螢火蟲。

  「你這是做什麼?」

  陳詩沒有想到這個一臉道貌岸然的傢伙竟然開始準備對自己出手了。

  陳詩搖了搖頭朝後連退數步,而他臉上露出邪魅的笑,冷冷地說道:「呵呵呵!好戲馬上就要開場了,你逃不掉的。」

  陳詩指了上面的廚房窗子,冷聲喝道:「那個東西已經開始殺人,你要再對我出手,我就會讓你死在這裡。」

  陳詩說完,身上立刻爆發出濃郁的陰氣,而他看了自己一眼之後,也沒有繼續下去,轉過身對我說了一句:「走吧!」然而卻又在此時,身體開始燃燒起來,隨即化作了一群螢火蟲。

  陳詩愣了一下,緊接著自己的脖子就被掐住了,同時,對方的一隻手直接把一隻螢火蟲送入了陳詩的嘴裡。

  他竟然用障眼法出現在了陳詩的身後,陳詩就感覺身體開始不受自己控制,開始主動地走向了樓梯,他則是跟在陳詩的身後,顯然,這個東西的凶厲程度,超出了他的本來預期,拿自己去當擋箭牌,他自然也是樂見其成。

  重新走入了那個房屋,陳詩看見朱有才已經被釘在了一張椅子上,開膛破肚,地上有避孕套的盒子,他肚子里也被塞得滿滿的東西。

  廚房裡,有一個人影在晃動,同時,還傳出了陣陣的肉香。

  「這是在煮屍體?」

  陳詩心中暗自呼喚起了張鹿鹿和上官倩,準備隨時準備反戈一擊,終於,走入了廚房,廚房的地面以及牆壁上,全部都整齊排放著一塊塊地碎肉,鍋里,還正煮著一大鍋。

  緊接著,那道人影轉過身來,人影的手中,拿著兩把短刀,而那個人臉上竟然帶著無比詭邪的笑,陳詩看到的瞬間,身體的汗毛在瞬間戰慄了起來,冷汗不斷從我額頭滲出。

  上官若龍從陳詩身後探出了頭,無比驚愕的看著前方,驚呼出聲:「這尼瑪……」

  就在他們的面前,那鍋里前正在煮著屍體的竟然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紙人,跟人差不多一樣高得紙人。

  紙人戴著一個奇怪家丁的帽子,腮紅畫得很是濃稠,丹鳳眼,身高在一米六左右,一隻手拿著一把短刀,另一手短刀正在小心翼翼地撥弄著鍋里的屍塊。

  似乎是察覺到了來人,紙人的頭,輕輕地側了過來,並且微微向下斜過去,似笑非笑地看向了他們。

  對於陳詩而言,這手法像極了第八號雜貨鋪的手法,只是像現在這樣能夠活動的紙人,也是開天闢地頭一次見,至於沈先生這人心術不正,教出來的徒弟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上官家的人都被設計了,這樣的布局自然也是出自於鬼王或者魚形玉佩的手筆,否則,也不會出那麼多人來爭奪,陳詩倒霉的就被牽涉其中,這無論是五大家族亦或者鬼王都把他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當然要對他除之後快。

  而紙人,被做出來,以童男童女、婢女家丁的形象為多,陽間的人燒了,寓意著燒給過世的親人,讓這些紙人去伺候地下的親人,寄託著這樣子的一種哀思。也因此,紙人給人一種很忌諱的形象,大部分人如果走在路上看見路邊放著一個紙人,都會覺得不舒服。

  而此時,這個紙人,正在烹煮著屍體,那麼之前和我以及那些人動手就是他,也就是兇手。

  陳詩的心裡明白,但是我很快就意識到這個紙人不可能有自己的思想,那麼,真正的兇手就是背後操縱紙人的人。

  「真晦氣!」

  身後的那個上官若龍咬了咬牙忍不住暗罵了一句。

  然後,就看到紙人手持剪刀,以一種很詭異的姿勢撲了過來,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卻顯得無比的陰森,尤其是它手中的剪刀上,還殘留著一塊碎肉。

  上官若龍一隻手抓著陳詩的肩膀,另一隻手取出了一串小佛珠,這種佛珠陳詩見過,以前去西藏旅遊時看見一些女人把這種珠子捏在手裡念經。

  佛珠被丟出去,和紙人撞在了一起,此時,佛珠內似乎蘊藏著一股可以辟邪的力量,直接把紙人給打扁了,本來紙人是有立體感的,以紙張為表,以竹條或者是細木條為支架搭出來的模樣。

  佛珠去而復返,又重新回到了上官若龍的手中,他臉上露出了一抹不過這樣的笑容,但是,陳詩早就讓張鹿鹿開始用陰氣把吞到肚子里的螢火蟲撕得粉碎,而陳詩看得真切,打成紙的紙人沒有改變來勢,繼續朝著這裡撲了過來。

  就連那一隻手,以及手裡的短刀,居然也扁了,都是紙,都是紙,全都是紙!我終於明白昨晚看見的那隻手為什麼那麼白了?而且沾染上了血漬之後為什麼會甩不掉了,因為那隻手,就是一張紙做的!

  昨晚是因為不到時間,或者是紙人還沒完全做好,所以就只來了一隻手么?那把短刀直接刺了過來,這速度,這沖勢,以及昨晚自己親眼鎖見證的鋒銳成都,完全不亞於一發子彈,甚至是,遠遠超過了子彈的威力!

  上官若龍當即發出了一聲低吼,順勢把陳詩向前一推,陳詩上揚起了嘴角,露出一抹令人無法察覺的微笑,擰身到了一邊,降靈杵順勢從腰間帶出格擋,但是,這紙人依舊沒有因為陳詩的出手改變方向,而是直奔身後的上官若龍就去了。

  上官若龍臉上也露出了汗珠,但是他沒有像之前迷彩男那樣逃跑把自己的後背留給紙人,而是佛珠在手中一串,拉扯開來一個半圓,向著紙人的短刀罩過去。

  然而,下一刻,令上官若龍整個人幾乎崩潰的事情發生了,短刀在觸碰到佛珠的剎那,佛珠直接崩散,線爆裂,珠子亂飛,一時間徹徹底底的雜亂無章。

  不過,短刀也應該是被抵消掉了絕大部分的沖勢,在刺入上官若龍的胸口之後,也只是進入了一點點,沒有能夠完全刺進去。

  他雙手迅速夾住紙人扁平的短刀,同時眉心出現了一抹「卐」字印記,整個人的氣勢陡然提升起來,硬生生地把紙人的短刀給攔下來了。

  上官若龍難以置信的看向了陳詩,沒有想到陳詩就這樣擺脫了他的控制,陳詩自然不會食言,提起長劍全身的氣息在下一瞬間澎湃而出,只是三步,就來到了他和紙人的面前,揮起降靈杵就朝著他揮打而去,當然要讓他血債血償,哪怕是自我的瘋狂,這和好處無關,陳詩現在要的就是他死。

  上官若龍剛要開口喊什麼,但是他根本做不到紙人手中的那一把短刀上的力量正在越來越強,已經在越來越深入自己的血肉之中。

  他已經快撐不住了,這個東西,比想象中要強大更多。

  而陳詩也是令他完全沒有想到,竟然同時對紙人和他出手,他的手臂上立刻飄出一團血沫,一點都沒有沾染在降靈杵上,而紙人的身上也被豁開了一條口子。

  陳詩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著紙人的手,昨天,那隻手上沾染了迷彩男的血后,就受到了影響,而現在那隻手早就換掉,這就意味著紙人確實是被操縱者換掉了,只是為什麼要換?這就讓人感覺匪夷所思了,這肯定是有原因的。

  陳詩無暇多想,猛地抬起頭,對著上官若龍喊道:「傻缺,你再撐一會兒。」本來陳詩是不想管他,只是大敵當前,又沒辦法傷害到紙人,只能選擇和他合作。

  陳詩的目光不覺得落在湯鍋上,收起降靈杵,來到湯鍋前就朝著紙人澆了上去,但是水根本打濕不了紙人。

  上官若龍的臉色開始越來越蒼白。

  「紙人不怕水,不對,它肯定是怕和水相關的東西?」

  陳詩想到這裡,目光不覺得落在地上的屍塊,瞬間明白了,那些屍塊很乾凈,上面的血漬好像是刻意去掉了。

  「紙人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為什麼要把屍體煮熟了再分屍?又為什麼要刻意去掉血漬?」

  這些問題在轉瞬間在陳詩腦海里閃過,答案也是呼之欲出,因為這樣做是因為……它怕血!

  陳詩想明白了這一切,沒有半點遲疑轉身直接衝到了程華的屍體旁,把裡面的避孕套取出來,避孕套裡面是水,但是表面上,被程華的鮮血浸染了一層層,很是濃稠。

  「啪!」

  沾染著極為濃郁的血水的避孕套砸在了紙人的剪刀上,剪刀在血水的一次次地浸潤下,居然開始變得扭曲和變軟起來。

  上官若龍的壓力當即大減,整個人的氣勢也馬上提升了起來,甚至打算開始反擊。

  「啪!」

  陳詩把手中最後一個避孕套丟過去之後,紙人的剪刀在上官若龍雙手的扭曲之下,居然直接斷裂了。紙人身形迅速向門那一側一拐,這是打算逃跑!

  他整個人跪在了地上,他胸口的傷勢很嚴重,但還是馬上爬起來,對我喊道:「追,追,跟著它,找到真兇!一切就都結束了。」

  這次如果不能把兇手的身份找出來,那麼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而且,這次其實還是因為紙人或者叫那個幕後兇手還是在按照著預定的軌跡和發展在行事,是在走已知劇情,所以對我以及歐陽御龍來說,還是有跡可循的,至少知道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這紙人會出現,但是,下一次呢?下一次,紙人的目標是誰?它會隱藏在哪裡忽然出現給你一次致命一擊?

  這沒人知道,也沒人能夠猜測到,到時候就算是身邊隨時準備著血袋,估計也是防不勝防了。

  並且,上官若龍自己還受傷了,除了上官若龍能夠和這紙人稍微僵持對抗一下以外,墨鏡男是被直接嚇逃了,迷彩男則是被直接虐殺,陳詩不藉助張鹿鹿的陰氣、也沒能力去應對這種級別的攻擊,所以,這次,真的是最後的一次機會了,這次如果不能順著紙人回去找到真兇,那麼事情就將徹底失去控制。

  這也是和紙人對抗時,沒有直接對上官若龍下手的原因,陳詩殺了他,根本抵擋不住紙人的一擊、更別說找出幕後的黑手了。

  紙人應該是被血液浸染之後,有了一種元氣大傷的感覺,速度並不是很快,所以當陳詩追下去時,紙人並沒有飛遠,甚至,它現在在飛行時,還顯得很是勉強,飛得也不是很高,做不到類似於紙鳶那種樣子。

  「這就好了。」

  陳詩追了很遠之後,上官若龍才一個踉蹌地從樓上摔了下來,他爬到了樓道口,乾脆放棄了繼續追下去的打算,直接靠著樓道口的牆壁坐了下來,嘴裡嘟囔著:「媽的,要是真讓你追到了,這次好處都是你的,真是太便宜你了。「

  上官若龍知道自己現在雖然有點不甘,但是也只能期盼於我能夠跟著紙人找到那個幕後兇手,讓這一切結束掉,否則,等紙人恢復好了,又或者做出了一個新的,這還真是一場沒完沒了的噩夢,否則大家都直接玩完了。

  這邊,令陳詩感覺到震驚的是,紙人居然一路飄飄蕩蕩地進了校門。

  「兇手果然是學校里的人。「

  這一點陳詩倒是沒有覺得絲毫的意外,死者是兩個學生,程華的女朋友還被特地拋屍在了校園裡,那麼兇手是學校里的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如果是校外的人,其實沒必要做得這麼較真。

  「到底是誰呢?校工?老師?又或者是學生?」

  陳詩心中則是快速計算著,幸虧被拖到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地方,在追著紙人從小區到進校門時,一個人都沒碰到,馬路上沒有一輛車,校門口的保安室里也沒有保安,校園裡也見不到學生和人影。

  否則,如果這時候周圍有行人或者學生又或者是保安室里有保安的話,看著陳詩渾身凌亂的情況,壓根就不可能繼續在學校里追著紙人繼續奔跑。

  不過,換個角度來思考一下,如果在一個世界里,幾個角色費盡千辛萬苦,非死即傷之後,終於找到了一線曙光,這時候卻忽然被一群路人或者保安給攔截下來,把那一縷曙光給這樣掐滅了,也實在是太讓人吐血了。

  紙人似乎是故意為了擺脫陳詩,選擇進入了林子里,但是陳詩畢竟在這所學校適應了這麼長的時間,也算得上輕車熟路了。

  這林子,陳詩很熟悉,加上張鹿鹿提供的敏銳感知力鎖定了紙人,所以那個紙人想要在這裡擺脫他,難!

  紙人在林子里不停地亂竄,身形忽閃忽滅,但是陳詩每次都沉著觀察,紙人依舊很難持續脫離我的視角從而達到徹底擺脫的目的。

  就在我越來越接近紙人時,紙人的身體居然開始了一種蛻皮,是的,蛻皮;紙人蛻皮,又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紙人。

  這是一種很是詭異的現象,也讓陳詩有些眼花繚亂,一時間,三個紙人分別飛向林子的三個不同方向,完全不知道應該跟著哪個,並且如果不早做打算,等紙人徹底飛遠之後,那就一切都晚了!

  「該死!」

  陳詩咬著牙,他現在不甘心三選一押注,但是時間緊迫,不押注不賭一把似乎也不成了,但是如果賭輸了,那結果,就真的難以想象了。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光芒從林子外的走道那邊傳來,這光,讓陳詩感覺到很熟悉。

  光芒依次照在了三個紙人身上,最後,中間的那個紙人身上也回應起了淡淡的光芒。

  「是那個!沒錯!」

  陳詩不再猶豫,沖著那個反光的紙人追過去。

  林子邊的走道位置,一個男子摘下了墨鏡,揉了揉眼睛,眼眶位置有鮮血滴落,顯然,這麼遠的距離看破對方的法相,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負擔。

  對於陳詩來說,追逐,仍然在繼續,一個紙人和一個人,彷彿正在進行著一種耐力的鏖戰,雙方都在竭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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