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情劫(一)
想必泰山王如果不是失去了魚形玉佩,那麼,他對付陳詩等人,真的比現在要簡單得多,而一切的關鍵又重新落在了魚形玉佩之上,所以,這一次敗下陣來,縱然是逃跑,他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先是消散所有的力量和境界,然後也會步入魂消魄散的結果。
能夠成為泰山王,他自然也有自己的底蘊,咒印雖然很強,但是,他依舊擁有別的攻擊手段,他朝後極速的飄退的同時,拉開了和陳詩等人的距離,只見他手心一轉、一面令旗出現在他手中,這面令旗是一個三角形的旗幟,一黑一白兩面,黑色那一面綉著一條白色的金龍,白色那面綉著一條紅色的血龍,隨著他的揮舞,龍吟生響徹整個整個學校後山,而就在他前方位置出現了一片黑壓壓的一片陰兵。
陳詩一看徹底樂了,這不就是自己在登上山頂時遇到得陰兵嗎?
由騎著白色駿馬的兩名副將帶隊,在陳詩看他們的時候,他們也看到了陳詩,不由得苦澀的笑了笑后,其中一名副將對身後的陰兵說道:「我們只是路過,神仙打架,我們就不摻合了,大家閃開啊!」
泰山王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些只聽令而行的屬下竟然臨陣倒戈,這是他沒有料想到的,只是不難看出他現在的情況,本來是準備讓陳詩也體驗一下被人圍攻的滋味,只是這樣的情況確實是有點失道寡助的啼笑皆非了。
陳詩沖著兩名副將笑了笑,點頭對他們說道:「你們還是回地府去吧,這件事,我一定稟報冥王阿茶,給你們記下一功。」
其中一名副將則是拱手弓腰后,說道:「謝了,兄弟,我們走吧!」他說完就和另外一名副將帶著陰兵朝著一個方向由實入虛的離開了,就像他們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泰山王氣得牙痒痒,對於情況突變的情況,心中有的只是無奈,他一個勁的搖著旗幟發出一陣陣的龍吟,只是沒有再有什麼援兵來援助了,他再次陷入圍攻之中。
只是這一次泰山王已經到了強弩之末,雖然自身的防禦堅如鋼鐵,但是,只能處於防禦挨打的局面,敗下陣來和魂飛魄:777MM散都只是時間問題。
也幸虧是在異度空間中,強橫的衝擊把這學校的後山一點點夷為平地,還真是有點鬼斧神工的感覺,這一戰確實有點驚天地、泣鬼神,泰山王的身體在一次次的攻擊下、不斷的削弱,然後,化作一團團虛無縹緲的陰氣,整個人也到了透明的地步,其實他消散的陰氣已經全部回到了胡飛兒的身體四周,開始一點點的蠶食,然後,一點點開始修復胡飛兒身上的傷勢,這樣的情況再這樣持續下去,胡飛兒身上的傷勢肯定會恢復如初,這樣陳詩的身邊又多了一個比自己要強的女人。
泰山王似乎是猶豫了很久,才下定了決心,這一次縱然是死也要拖著陳詩墊背,否則,什麼好處都被他們得了,確實有點不甘心了。
陳詩看到了泰山王目光的變化,連忙對上官倩和張鹿鹿打了一個眼色,然後,朝後連退幾步,推出了戰局。
上官倩和張鹿鹿何等聰明的人,現在的情況,明顯交給胡飛兒一個人處理,根本就沒有半點問題,所以,這才選擇回歸了陳詩的靈台。
「好傢夥。」
泰山王看到陳詩這副猥瑣的樣,徹底無語了,從來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看著已經有多遠閃多遠的陳詩,想要拉近陳詩已經是不可能,還真有點讓人感覺到嘲諷,這個不可一世的地府鬼王就這樣消散在了這個空間之中,變成了胡飛兒的養料。
胡飛兒這也算得上是幫那份醫院的經歷了卻一樁心事,這樣也算得上是無欲無求的待在陳詩的身邊。
異度空間的一切,走到了這裡,也算得上是畫下了句點,這份經歷雖然陳詩的境界和實力沒有成長多少,但是還是讓陳詩擁有了很多感悟,明白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胡飛兒收劍來到了陳詩的身邊,看了一眼他之後,緩緩地開口說道:「隨著地府鬼王一個接一個的死去,難道冥王阿茶就甘心這樣隕落嗎?」
這個問題或許永遠都不會有答案,但是,陳詩接下來的一句猜測,把一切的導向弄得非常的明白。
「她可能已經厭倦了那層身份,不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縱然是活著又有什麼意義?還不如死了,讓別人繼續這份痛苦。」
其實,陳詩的前世那位大能何嘗不是這樣?為什麼會一次又一次的喝下孟婆湯踏上永無止境的輪/回之中,縱然前方所追尋的路,只是永遠無法更改的命運,他依舊堅持著,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只要一次就好。
其實對於陳詩而言,只要能夠和自己所愛的女人終老就夠了,背負那些負累對於他而言就是永遠會一直在這條路走下去,開始背離自己的初心和夢想。
陳詩滿臉帶著的那份憂傷感染著所有人,讓一邊的胡飛兒不由得唏噓起來,而陳詩靈台之中的上官倩和張鹿鹿都在天人交戰,他們的出現絕對不是偶然,就好像走到了這一步,必須出現一樣。
雖然陳詩等人多少次很像救世主一樣的存在,可是,眼下這條路卻是多麼的難走,恐怕沒有人知道,越是害怕失去,就越會失去得更多,有的時候命運卻不是他們能夠左右的,就像泰山王註定要被取代一樣,看似一切都畫上了句點,實際上,一切才真正開始。
陳詩看著英姿颯爽的胡飛兒,在心底里就明白,自己和她可能從現在會有交集,但是,到最後會漸漸地變成永遠都不會再相交的平行線,縱然愛著她,到最後還是不面對失去。
胡飛兒沒有離開這裡的打算,因為她也明白,從這裡離開之後,她和陳詩可能註定因為某些事和某些人要分開了。
陳詩讀懂了胡飛兒的心事,不由得感慨萬千的開口說道:「唉!你還準備在這裡和我待多久?」畢竟他才當了三天的學生,還是不想辜負母親臨終前的希望,所以,他會繼續在偉才大學待下去,面對和解決趙欣口中所說的那些詭秘事件,一切就那樣推動著朝前。
胡飛兒淺笑著開口說道:「算了吧,從後山出去吧,回歸正常的生活,這樣我們至少還擁有著彼此沒有完成的人生,一切都得朝前看。」
張鹿鹿也腹誹著:「雖然我不喜歡胡飛兒,但是,她說得還是非常有道理的,繼續走吧!」
陳詩不再說話,他突然發現其實自己越往後,越來越像上官倩的性格了,他不善於表達自己。
陳詩跟在胡飛兒的身後,畢竟以胡飛兒現在的境界和實力,想要在沒有阻隔的情況之下,找到異度空間的出口就顯得非常簡單。
從學校後山的一處山洞鑽了進去,然後,體驗了一次從洞中世界到現實世界的跨越,說實話,對於現在的陳詩而言,這裡擁有過的生活,是他在以後嚮往的,至於到現在,唯一沒有解開得是,那三隻女鬼把自己引入到了泰山王的布局之後,到底她們去了什麼地方?為什麼會平白無故不見了?
就像那些年存在自己世界上的那些人一樣,總是沒有徵兆的從他的世界消失了,變得無跡可尋了一樣,胡飛兒是知道的,因為縱然是身為鬼王,想要維持這樣一個局,肯定是要消耗對自己存有異心的鬼魂,雖然沒有對泰山王真正背叛,但是,泰山王的心眼太小,總是希望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風險降到最低。
陳詩並不知道,自己的情劫已經在這一次回去之後,在不知不覺中展開。
而學校的情況,依舊是沒有半點的氣息波動,但是,詭秘的事件好像也在不知不覺發生著,進入學校這麼久,他還沒有真正遇到和自己有世仇的上官家族,所以,他才漸漸地融入到了所學的專業種去。
距離從異度空間回來,又過了平靜生活接近半個月,胡飛兒自然也進入了這所學校,沉默許久的趙欣也在這個時候給陳詩打來電話。
趙欣用急切的聲音對他說道:「陳詩,你們偉才大學醫學系那邊,出現了幾起手法幾乎一致的碎屍案。」
「嗡嗡!」
陳詩感覺腦袋有點痛,不由得鬱悶道:「我在學校里,為什麼那些事情還發生著,卻沒有半點頭緒,你那邊到底有什麼線索?」
「你可能是陷入『當局者迷』的怪圈中,不過,這沒關係,我們從外圍為你提供一些線索,方便你安妮中摸索到背後的真相。」
聽著趙欣的寬慰,說實話,陳詩心中挺不是滋味的,不過,也幸虧陳詩的心比較大,能過上「樂不思蜀」的生活,他也挺滿足的,自然不知被牽著鼻子走,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情,誰又願意過被安排好的人生?
「醫學系做實驗用的屍體失蹤事件和這起碎屍案脫不了干係,交給你了,我們警方已經在學校全面布控,希望可以發現真兇的動向。」
趙欣告訴了陳詩一條驚人的消息,說完之後,就不再多說什麼,雖然兩人相識沒有多久,但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道理,他還是懂得,她也並沒有強求自己,即使自己不參與進去,那麼她也沒有辦法。
這一次電話,聽得張鹿鹿很不爽,於是開始為陳詩抱不平:「她這明顯是在利用你。」
陳詩苦笑著回應道:「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所以無論對方是不是在利用我?都無所謂,都看我的心情。」他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后,繼續說道:「用屍體練習分屍的手法?」
「對屍體感興趣?」
上官倩也在這個時候插話問道,沖著陳詩這樣的表現,這件事,他是肯定會查了。
自從上次異度空間之後,陳詩就發現上官若晴似乎遇到了什麼事情,總是神神秘秘的,有什麼事瞞著自己,他也不好意思追問。
倒是珊珊一直跟在上官若晴身邊,顯得挺親密無間的,她們對於大學的生活遠遠要比自己習慣得多,和那些三三兩兩自習的人兒也並沒有什麼不同,倒是現在的陳詩倒是有點格格不入的感覺。
「也不知道胡飛兒怎麼樣了?」
陳詩竟然在這個時候,莫名的想起了胡飛兒,也是不知道她忙什麼去了?當時離開的時候,也是匆匆離開,沒有對自己說明和報備什麼,但是,臨行前還是叮囑自己:「陳詩,你的劫數要到了,一定要留意身邊的人。」
夜色說不出得深沉起來,看來這是入秋的節奏,才八、九點天都快黑了。
張鹿鹿和上官倩雖然心中酸酸的,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麼,其實,對於她們而言,以這樣的方式留在陳詩身邊就很知足了,畢竟像上官若晴和胡飛兒等人也只能算是他身邊的路人,不可能像她們這樣時時刻刻陪著的,這也算是她們得天獨厚的優勢。
這十五天的時間,張鹿鹿和上官倩都是對於給陳詩暖床的事避而不談,畢竟,他的狀態並沒有想象得那麼穩定。
陳詩兀自來到了自動販賣機前,掏出了一張錢塞了進去,一聽熱咖啡「叮咚」一聲掉了出來,他剛彎腰去取,留在這個時候,一股淡淡熟悉的香味飄入了他的鼻腔中。
「呵呵!陳詩,你請我喝咖啡吧?」
「若晴,你回來了。」
陳詩沒有過多的寒暄,說完后,就將手中這聽咖啡遞到了上官若晴的手中,又取了一聽后,灼灼的目光看著上官若晴,喝起了咖啡。
只是上官若晴這一次是單獨出現,一直在她身邊的珊珊,這一次沒有出現。
「唉!」
上官若晴喝了一口咖啡,發出一聲幽幽的嘆息過後,緩緩地開口說道:「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上官家讓我回去,好像遇到了什麼麻煩……」
熟人見面的調侃,顯得那樣的親切,嘴角不由得洋溢起了一抹苦澀的微笑,這個世界有那麼事情就是那樣的讓人感覺到無奈。
「回去吧!」
陳詩沒有多說什麼,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也沒管她是不是跟了過來?她沒有繼續說話,就坐在了旁邊,然後,挑起眉頭饒有興緻的打量著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整個教室寂靜得可怕,但是,接下來一個女聲刺耳的尖叫傳了過來:「啊!」
陳詩站起身來,扭頭看去,就看前方坐著的一對情侶中的那個女孩手中拿著一張血淋淋的人皮,那個男生早就嚇得面無人色。
陳詩沒有想到一切來的這麼快,無奈的攤攤手,說道:「唉!能不能看到了吧?有看出什麼端倪不?」
上官若晴自然一點都沒有半點察覺,搖頭說道:「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有點詭異。」
「若晴,你在這安撫他們,應該能夠找出這個女孩的身份。」
陳詩搖了搖頭,苦笑著來到那對情侶的旁邊,拿著那張人皮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女孩的臉皮,這剝皮的手法太精緻了,精緻到一般人都做不到,完全是超自然力量,才能夠辦到。
「呃!好,注意安全。」
說實話,這學校發生得事情太過詭異,哪怕是身為龍女的上官若晴對此都全然不覺,她留下來也是順理成章,反而給陳詩一種找上門來的感覺。
趙欣發簡訊給了陳詩,並且安排了一個叫作小張的人作為警方協同陳詩的人,這也為了陳詩在學校中的調查提供了便利。
小張正站在花圃抽煙,很明顯眼下的調查一點進展都沒有,陳詩來了之後,問他要了一根煙點上,然後,和他只有大眼瞪小眼,很明顯他們之間,也沒有那麼多話說。
也不知過了多久,小張這才緩緩地開口打破了空氣的寧靜:「之前,趙警官還問你關於醫學系實驗室的屍體有什麼看法,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給了答案。」
看著路燈下的學校,還真是有點光怪陸離,黑夜總是給人一種詭異的基調,讓黑夜中摸索根本有點找不到方向。
「那張人皮有什麼結果?」
小張攤了攤手后,說道:「我暈血,膽子小,交給趙警官了。」
「就你這樣,還能當警察?」
小張也挺自來熟的,和陳詩也算一見如故,所以,說起來話來,沒有那麼見外,他不由得翻了一個白眼后,說道:「我根本不想放警察,這不家裡逼迫我才幹的,還不被趙警官給我支到了你這來了。」
「那不是實驗室里屍體的頭皮,它們一個個地都被浸泡在福爾馬林里多久了,並且早就不知道被學生翻來覆去折騰了多少次,他們的頭皮還能殘留著新鮮的血液?而且頭皮組織很是細膩柔軟,死亡應該沒多久,或者是被精心保存過一段時間。」
小張用看怪物的目光看陳詩,沒有想到他竟然真得是「術業有專攻」,做出一副嘔吐狀,說道:「你竟然會拿著那張滿是鮮血的人皮研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