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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歲歲長相見(二)

  許凝一邊瞟著玉簫的動靜,一邊往嘴裏扔山藥卷,今兒禦膳房的廚子可能是多撒了把糖,許凝吃了一會兒就覺得齁了。


  恰逢有姑娘給玉簫贈詩,玉簫居然也還接了過去。那姑娘穿了身黛色玉蘭花的長袖裙,纖腰細細,襯得上盈盈一握四字。


  “這個玉簫.……猥瑣死了。”許凝把一個齁甜的山藥卷塞進了嘴裏,憤憤道。


  許錦言和身旁的宋雲闕沈思思同時側目,三人露出了心領神會的微笑。


  春盛宴最令人關注的一個環節馬上就要開始了,因春盛宴的本意就是一場極大的相親大宴,所以這最重要的一個環節當然與相親脫不開關係。


  這一環節名為‘春遇’,就如同‘春遇’這個美麗的名字,這一環節自然要以相遇為主。


  參加春盛宴的男女每人都會隨機領一枚刻有半闕詩的半枚玉佩,女子為上半闕,男子為下半闕。領到玉佩的男女前往禦花園自行尋找與自己玉佩上詩文對應的人,兩枚玉佩合起,方為一首完整的詩和一枚完整的玉佩。


  而最先擁有的男女,也就是最先找到自己另一半玉佩的人,將會得到皇後娘娘賞賜的禮物。


  自然,對於這些年輕男女來說,得到皇後娘娘的禮物很好,但是借此機會與適齡的公子小姐相識,才更具妙處。


  “小五,你也來領一個嘛,你看思思和雲雀都領了呢。”許錦言不乏蠱惑意味的道。


  許凝扯了扯嘴角,看著一臉苦相的沈思思和宋雲闕心裏暗道,那是人家倆願意的嗎?不是你和我天仙姐夫硬塞人家手裏的嗎?

  沈思思也就算了,既然是你們的臣子,收了你大乾的俸祿隻能看人眼色。人宋雲闕一北明人為什麽要參與這個愚蠢的遊戲!


  許凝拿著手裏的玉佩,頭腦告訴自己不要瞧,但眼睛卻不受控製的看了過去。


  哼!真是一句酸詩!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酸!真是酸死了!

  許凝憤憤的想,她才不要去找什麽破玉佩的另外一半呢!


  正這麽想著,那個該死的玉簫忽然冒了出來。


  “呦,你也領了玉佩啊!快讓我瞧瞧是哪句詩!”玉簫陰陽怪氣的笑。


  許凝一聽玉簫這個語氣,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哼”了一聲道:“要你管!反正肯定和你這個猥瑣男不是一首!”


  玉簫被堵了一下,沒好氣的道:“那我倒想問問你,你不想和我一首,你想和誰一首!”


  許凝一愣,想起剛才玉簫收那黛色女子贈詩的猥瑣嘴臉,“那我願意和誰一首就和誰一首,這和你有關係嗎?”


  玉簫一時沒反應過來,“丫頭?我今兒惹你了?”


  許凝是想說他惹她了,可是這原因又沒法兒說出口,許凝猶豫再三,憤憤推開玉簫,一個人快步跑向禦花園。


  玉簫站在原地,看著許凝跑遠了的身影出神,過了半晌,他才拿出自己手裏的玉佩看了起來。


  “鳳於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


  會和那丫頭是一首嗎?


  玉簫歎了口氣,那麽多的玉佩怎麽會剛好就和那丫頭拿了一對兒的,但轉念一想,如果自己和她拿到的不是一對兒,那豈不是有別人要和她拿一對兒?


  這個念頭一經出現,玉簫瞬間頭腦爆炸,別人和她拿一對兒?怎麽可以!


  “丫頭!你給我站住!”


  不許去禦花園找別人!——

  沈思思和宋雲闕本是在一處的,誰知左清忽然將沈思思叫走,說是軍營有事,沈思思向宋雲闕告了歉之後便和左清一前一後的走開了,本就一直在旁注視著沈思思動靜的李揚飛瞬間變了臉色。


  “軍營是出了什麽亂子?”沈思思小聲問道。


  現在也已經是副將的左清笑了笑,極燦爛的樣子,“將軍放心,營裏什麽事也沒有!”


  沈思思皺眉,“那你.……”


  左清又極爽朗的一笑,“看出將軍無心此宴,所以特設此計來救將軍於苦海。”


  沈思思這才明白,伸出手敲了左清一下,“小子,你倒是夠機靈的……不過這宴會也不算苦海,起碼豌豆黃還是很好吃的。”


  左清笑意更甚,從懷中掏出一油紙包,“將軍,屬下這裏也有豌豆黃。若是將軍吃屬下的豌豆黃,那豈不是可以既不用參加宴會,又能吃到好吃的豌豆黃。”


  沈思思裝模做樣的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快把豌豆黃給本將軍拿過來。”


  左清笑著將手中的油紙包拆開,從中拿了一塊豌豆黃出來,輕輕的……遞到了沈思思的唇邊。


  沈思思一愣,她很明白左清這個動作的背後意義非比尋常。


  她遲疑的看向左清,“這.……”


  左清卻很堅決,遞在她唇邊的手沒有一絲要移開的意思,那枚豌豆黃的香氣就在她的鼻尖環繞。


  沈思思言語之間有了拒絕的意思,“阿清.……”


  左清沒有動,但卻笑得更加溫柔,眼神瞟向了沈思思的後麵。沈思思身後的不遠處站著一個男人,那是北明的武將軍李揚飛,沈思思已經和離了的夫君。


  此時,他看著左清和沈思思的方向,臉色極度蒼白,手微微發著抖。


  左清知道自己的舉動十分卑劣,他早看到了李揚飛在沈思思的身後,所以他很巧妙的安排了角度,從李揚飛那個方位看過來隻能看到他將豌豆黃送到了沈思思的唇邊,就算思思拒絕了,李揚飛也是看不到的。


  這樣一來,李揚飛就該明白如今思思的身邊早有了另一個人的存在了吧。


  人為了得到自己最想要得到的,卑劣一些又算得了什麽。


  是李揚飛自己不知道珍惜,才讓他左清有了認識沈思思的機會,有了.……可以陪伴在她身邊的機會。


  蒼天可見,他知道沈思思是女人的那一刻,他有多麽高興。


  那種如同飛上雲霄般的喜悅,一輩子又能體驗幾次?


  他左清這些年陪在沈思思身邊,南征北戰,好不容易建立了那麽深厚的默契。如果說沈思思身邊要有人相陪,那舍他其誰?憑什麽那個傷害了思思的男人憑空冒出來就要和他搶人,李揚飛你想都不要想。思思的後半輩子歸我左清了!

  左清的笑容更加濃烈,他把豌豆黃收了回來輕聲對沈思思道:“將軍,你是否也取了那隻刻了半句詩的玉佩?”


  沈思思點頭,隨後將那玉佩拿了出來。


  翠色的半枚玉佩在太陽的折射下散發著清透的光。


  “得辭比目何辭死”


  左清的眼睛瞬間亮了,手一翻,他亮出了他那一半玉佩。


  “隻羨鴛鴦不羨仙”


  合在一起,恰好是一對兒。


  沈思思倒是沒多想,隻是笑了笑道:“這倒有趣,不過我們兄弟情襯不得這句話也是真的。”


  左清的笑容僵住了,兄弟情?


  僅僅隻是兄弟情?

  左清為了和沈思思拿到一枚玉佩是廢了心思的,他提前買通了分發玉佩的宮人,確保他和沈思思拿到一對兒的玉佩。


  然後告訴沈思思.……他們是天注定的一對。


  可是一切的籌劃被沈思思‘兄弟情’三個字擊潰。


  左清沒有說話,隻是將沈思思手中的玉佩拿起和他的那半枚合在了一起,“思思,這玉佩還真挺好看的。”


  沈思思點了頭,她聽見了左清逾越的稱呼,但隻皺了眉,也並未多說。


  可這一幕落入已經非常靠近沈思思左清二人的李揚飛眼中,就極不是滋味了起來。


  李揚飛的臉色已經白的不像話了,他神色複雜的看著沈思思,那個男人已經稱她為思思了……

  已經這般親密了嗎?


  “夫人.……”李揚飛低聲喚道。


  前方的沈思思背影一僵,但並未轉身過來,“阿清,我們走吧。軍營還有事。”


  李揚飛一愣,‘阿清’這個稱呼.……

  小時候沈思思喚他做揚飛哥哥,後來喚作夫君,直到現在的李校尉,李將軍。


  哥哥與夫君.……該是這世上最親密的稱呼。可他是怎麽把那個聲聲喚著他夫君的人弄丟的,給了她喚別人‘阿清’的機會。


  李揚飛你這一輩子,糊塗兩個字蓋了一多半。


  他在心裏歎了口氣,還是追上了前麵的人。


  “思思.……你總該再給我一個機會。”李揚飛的目光有哀求的意味。


  沈思思停了下來,旁邊緊隨著她的左清也立住了。沈思思今日沒穿官服,穿了身淺青色的緞帶女裝,清雅的立在左清身邊。


  看起來的確是一對璧人。


  沈思思看著李揚飛歎了口氣,“李將軍,您還是早些回北明吧。我並不值得您花功夫在我的身上。”


  這些年來,李揚飛時時打擾,沈思思若是還不曉得他的心思,那她就真成了癡人。


  可是沈思思從前太痛了,痛的心有餘悸,痛的她不想深思李揚飛的心思。


  李揚飛搖頭,“思思,你我夫妻一場。你總該給我和你好好談一次的機會。”


  左清一怔,立馬上前一步,將沈思思擋在了後麵,“李將軍,您若是有事,不妨同我講。”


  李揚飛把那句“你算什麽東西”憋在了心裏,他明白了一件事,以後絕不能在沈思思麵前發脾氣。


  無論這怒火是對誰的,都絕不能在沈思思麵前展露。


  從前他傷沈思思太深,從今以後,無論他和沈思思的結局如何,他都要盡他所能的對沈思思好。


  這是他欠沈思思的,如果沈思思想,他可以賭命以還。


  “思思,我想同你談。沒有別人的打擾。”李揚飛說話的語氣很平穩。


  沈思思想了想,一個月後她要去大乾北邊駐守,這一去少說都要好幾年的光景。


  那不如就和李揚飛把話徹底說清楚。


  “好,東南邊有一處涼亭。將軍我們去那裏談。”沈思思點了頭。


  左清驚訝道:“將軍?”


  沈思思對左清道:“阿清你去禦花園裏等我,我同他說完話就來找你。”


  左清還是不願意,他搖頭,“將軍,我想陪在你身邊。”


  沈思思拒絕了,她搖頭道:“不必了,你留在禦花園裏等我。”


  有些話還是得和李揚飛單獨談。


  看著左清懊惱的麵容,李揚飛心裏倒是竊喜了一下,他整理了一下表情,隨著沈思思前往了涼亭。


  “思思.……”


  到了涼亭,李揚飛激動的湊了過去,這大概是沈思思離開北明之後,他距離她最近的一次了。


  已經太久沒有這樣心平氣和的單獨和她在一起了。


  然而.……

  沈思思側過了身子,躲開了李揚飛。


  李揚飛頓了頓,道:“這些年來……你身子可還好?”


  沈思思點點頭,“很好,當年流產之後,錦言花了很多心思給我調理。沒落下什麽病根.……”


  隻是不能再生孩子罷了。


  這對於她來說也無大礙,下半輩子她隻打算一個人過,能不能懷孕已經不再重要了。


  李揚飛沒料到沈思思能這麽神色平靜的將流產的事情講出來。


  “夫人.……”李揚飛喃喃道。


  沈思思搖頭,“這個稱呼.……我受不起。”


  李揚飛點了點頭,的確,他是沒有喚她為夫人的資格,隻是……知道是一回事,不甘心又是另外一回事。


  沈思思咳了咳道:“我下個月就會去大乾北邊的柳城駐守了,你若是在大乾玩夠了,就收拾收拾回北明吧。你現在也是將軍了,總是在大乾待著也不太合適。”


  李揚飛急了,“你要走?”


  “是,我是大乾的將軍。要做將軍該做的事情。”沈思思的表情很真誠。


  李揚飛思索了片刻,便揚起頭一笑,“我知道,你是大乾的將軍,是全天下都景仰的天才將軍。你當然要做將軍該做的事情,無論是駐軍,還是守護黎民,都是應該的。”


  沈思思愣了一會兒,她其實沒想到李揚飛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我以為……你會不讓我去。”沈思思猶疑的道。


  李揚飛瞧著沈思思那樣子,倒是極爽朗的笑了,“怎麽,我不讓你去,你便不去嗎?”


  沈思思立刻便道:“當然不可能了。我是一定要去的。”


  李揚飛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道:“瞧你否認的多快,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留。”


  “這.……”沈思思一時噤聲。


  “好了,我明白的。你早已不是從前的沈嘉玨了,你是沈思思,大乾的天才將軍。從前你做我夫人的時候,其實真是委屈了你。我一直也是知道的,隻是我一貫不曉得如何讓你發揮你的才華,女子做將軍……我以前從來沒想過的事情卻被你做到了。這是你的人生,你沈思思的人生是該這樣絢麗的。我又怎麽能阻止。”


  李揚飛很真誠,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從前他就覺得沈思思做深閨裏的夫人著實屈才,可是以他那榆木腦袋,他也確實想不到能讓沈思思做女將軍這一出。


  既然命運使然,沈思思做了女將軍,那他有什麽道理阻止。


  況且,他知道,如今的沈思思光芒萬丈,早已不是他能阻止的了。


  當然他也絕不會阻止她散發光芒。“你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沈思思很意外,看著李揚飛喃喃道。


  “是不一樣了。你離開我了這麽些年,我若是還不檢討自己,豈不是愚蠢的著實沒有盡頭。”李揚飛輕聲道。


  沈思思雖然詫異,但還是點了頭,“我沒想到,你居然會這樣大變……此番你回北明,請幫我給李將軍和李夫人帶個信兒,我在沈家待了這麽些年,二老的恩情如海深,我無以為報,雖然已經不再是沈家的兒媳,但隻要沈家有事尋我,我絕不會有任何推辭。”


  “隻是我爹讓我給李家做女兒,做兒媳。這一點我是做不到了。”


  沈思思自知自己的話十分傷人,所以也就沒有再看李揚飛的眼睛,但李揚飛卻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你的話我會帶給爹娘的。”


  沈思思站了一會兒,覺得稍微有些尷尬,便想同李揚飛告辭。


  李揚飛卻攔住了沈思思道:“思思,你聽我說。你能給我這樣一段獨處時間我已經非常感激了,我想對你說的話很多,但是有一句是最想告訴你的。”


  “如果我李揚飛下半輩子還能有幸娶妻,那麽我的夫人一定叫沈思思。不會有別人。”


  李揚飛的眼神堅定,光芒再其中綻放。


  沈思思不解,“李將軍,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們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而且將軍是李家的獨子,將軍該知道,我以後是無法再生育的。”


  不能生育這件事對於沈思思來說已經不算難過了,她隻是想用這件事嚇退李揚飛。


  誰知李揚飛彎唇一笑,“思思.……關於這件事,我也說了很多次了,我一點兒也不在意有沒有孩子。我可以一輩子沒有孩子,但我不能一輩子沒有你。”


  沈思思怔住了,遲疑半天隻說了一個字:“你……”


  就再也沒法兒說下去了。


  “總歸下月我便要離開。李將軍還是回北明吧。”說罷,沈思思轉身便走。


  李揚飛在大乾已經停留了不少日子了,再留可就說不過去了。此番她離開京都去了柳城,李揚飛就沒有任何機會可以跟著她去。


  柳城是大乾的軍事重城,想來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蕭衡昭總不可能放李揚飛過去。思及此,沈思思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隻是她沒看到,涼亭中央站著的李揚飛卻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那個笑容並不像是要離開的樣子。


  李揚飛望向北方,那個方向是他的國家北明,但他已經辭退了自己所有的職務。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將軍,隻是一個平凡的男人,一個犯下了滔天錯事想要彌補回來的男人。


  一天不追回自己夫人,一天不彌補從前的錯誤,他就絕不會回去。
——

  最後的‘春遇’遊戲的勝利者是一對北明人,來自北明的許恪將軍和宋雲闕小姐。


  眾大乾人:.……我們懷疑有黑幕。


  皇後與皇帝:就是有黑幕,不服你們來打我們。眾大乾人:不敢不敢

  許錦言看著下站的自家哥哥與雲雀,心裏有些樂嗬,她和蕭衡昭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清清嗓子道:“既然最後的勝利者是許將軍,許將軍有什麽想要的禮物嗎?”


  許恪一愣,神色複雜的看著羞紅臉的宋雲闕,心一橫道:“娘娘,許恪有一個請求。”


  蕭衡昭揮手,“快講快講。”


  許恪跪了下來,“我想求陛下和娘娘賜一門婚事。”


  許錦言立刻坐直了身子,嗯?

  怎麽怎麽?哥哥這就開始了?

  “我想求娘娘和陛下賜我與宋家小姐雲闕的婚事。”


  許錦言心裏一喜,看著臉紅的快滴血的宋雲闕,心裏更喜,但麵上還是很有國母威儀的道:“隻是許將軍和宋小姐皆為北明人,我與陛下……似乎無權賜婚?”


  蕭衡昭輕巧的將話接過,“皇後此言差矣,即使許將軍與宋小姐都是北明人,但既然這是許將軍的心願,又是這樣一樁美事,那我們自然要盡力促成。朕修書一封給北明帝商議此事,想來北明帝應該也不會拒絕此等美事才是。”


  許錦言憋笑,現在的北明帝是趙誠,趙誠當然會同意了。


  萬一不同意,惹了蕭衡昭這位爺不高興……大乾的大軍直接壓過來,有他趙誠焦頭爛額的時候。


  這個算盤,趙誠會撥。


  隻是許恪為什麽會來大乾求婚,此事倒也有淵源。


  許恪雖然是年少俊才,隻是許家已經徹底凋敝,當年又是滿門抄斬。英國公不想讓宋雲闕嫁進許家這種人家,而許恪和宋雲闕卻早已經眉來眼去許久。


  英國公見勢不對,想給宋雲闕結親,人家都定好了,宋雲闕那是能答應的人嗎,直接就跑來大乾了。


  美其名曰‘找我的姐妹許錦言玩兩天’


  但誰不知道她是為了逃婚才來的大乾?

  而許恪後腳就跟來是什麽意思.……那還不是為了他和宋雲闕的婚事想求妹妹和妹夫幫忙。這才來大乾迂回這一趟。


  許錦言和蕭衡昭當然知道宋雲闕和許恪的心思,這個忙,當然要幫!尤其是蕭衡昭打定了主意要幫,自打這宋雲闕來了大乾之後,他每日和媳婦兒待的日子與日俱減。


  他還能不趕緊幫許恪把媳婦兒娶到手,然後讓這夫妻兩人回北明,他好天天獨霸自個兒媳婦。


  蕭衡昭笑眯眯的點頭,鳳眸好看的無以複加,但他心裏的盤算已然過了無數個彎兒。


  不過無論他心裏過幾道彎,總體隻有一個主旨思想……

  那就是獨占媳婦!打倒一切敵人,獨霸媳婦!


  不管這敵人是兩歲的小孩還是二十歲的大人,隻要敢和他搶媳婦,那就打倒!全部打倒!“這些年我派人送給你的補品……你一樣也沒收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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