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王夫
或許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雖然夏凝一夜未眠,但她的精神頭,卻依舊很足。
夏凝一幅眉眼含笑的樣子,別說是那些侍衛了,就連桂姨,都忍不住暗中嘀咕,若不談慶王身為元廷王爺的身份,若能在此次趁夏凝登基的機會,直接抬進宮裏來,不就是現成的’王夫’嘛。
‘王夫’此刻,又悄悄回到了夏凝在宮外的院子,這次,他沒有驚動任何人。
在室內晦暗的光線下,慶王有些著迷的盯著夏凝鋪得整潔的牀鋪,以及疊成豆腐塊樣狀的被子。
片刻後……
慶王有些氣急敗壞的站在牀前,對著被他扭得亂糟糟的被子,無奈搖頭。
明明他也是按照夏凝的折痕做的,怎麽就還原不了呢。
在慶王的眼中,夏凝所有的一切,他都始終懷有最大的好奇……
夏凝身上,似乎總有不停鑽出來的小驚奇,吸引著他,想要將夏凝看透。
所謂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別猜,你猜來猜去就會把她愛。
慶王殿下就是這麽一步步的,墜入夏凝的情網之中……
今天的會議,由於夏凝的配合,開的格外順利,不但將新朝的國號定下,甚至,連夏凝登基的時間都確定了下來了。
會畢,夏凝便急急騎馬出宮去了,身後的桂姨見狀,笑意漸深。
孩子長大了!
站在慶王同樣的位置,甚至是同樣的表情,夏凝也無奈的搖了搖頭,旋即,挪開了枕頭。
枕頭之下,赫然是一封冒著粉紅愛心的‘情書。’
此次夏凝和慶王短暫的會麵,他們誰,都沒有提這次元廷的突然征伐,似乎他們之間,多餘的話不必去說,相互間便已明了。
夏凝如今,占據與元廷相等的江山,此外,她還西統匈奴、東交東夷、南援南越,比之千瘡百孔的元廷,可以說是一片欣欣向榮。
元廷皇帝元閌,雖然再未曾出現在人前,但他畢竟,頭山還頂著‘皇帝’的頭銜,所以,某次,他通過心腹無意中流露出對桂城的不滿情緒後,慶王便自順水推舟,推動並默許了他派兵征伐。
當前的形勢下,若沒有慶王殿下許可,皇帝想要派遣軍隊,還真有點兒調不動。
慶王之意,是想以此戰,將所有的不安定因素徹底拔除;而夏凝呢,果然也不負眾望,一舉將所有人震撼當場,直接奠定了自己在元廷將領心目中,女戰神的形象。
這,就是慶王殿下的目的。
他希望在自己力所能及範圍內,為夏凝的夢想,助一把推力;而至於他自己想不想取元閌而代之,慶王沉默了。
他想嗎?
……
夏凝將信放入懷中,然後,慢慢的開始疊被子,很快,一塊方方正正的豆腐塊,就完成了。
“主子。”夏凝的房間,都是自己親自動手整理的,無特殊要求,侍衛都不會進來:“有長公主的消息了。”
樂平長公主果然,如夏凝所料去了京城。
隻是此刻,她身攜的運氣被熬令悉數搶來,不再受神龍庇護,怎麽還敢去京城呢。
除非,京城有人可助她。
夏凝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看一看。
……
站在京城的街頭,夏凝恍若隔夢。
夏凝每一次來京,都以一個不同的身份。
第一次,她是被楊水寒擒來,逃出生天後,隻以墨陽首富夏宮明女兒的身份出現。彼時,隻有閔國師認得她;
第二次,夏凝是以秀女的身份,並在閔國師的陪同下入京的。那時,她在京城,已經有了自己的宅院;
第三次,她路過京城而不入,那時,她是慶王府的’小夫人’,是慶王府唯一的女人,也是慶王殿下最愛的愛人;
這第四次……
夏凝撫著駿馬的轡頭,這一次,以什麽身份呢。
是以慶王妃的身份,還是新夏女帝的身份?
沒錯,夏凝的新朝,在她入京前,將國號定了下來,即,新夏。
但其實,夏凝更喜歡華夏。
……
閔國師府,書房。
閔國師的書房,是府中重地,平常都有夜來香值守。但今日,夜來香卻守在書房花園外。
國師夫人帶著侍女,來為閔國師送蓮子湯。
但,卻被夜來香擋了下來:“國師有要事再議,請夫人……”
夜來香垂首說著,不妨被國師夫人一掌甩在臉上:“好大的膽子,連我也敢攔。”
別說夜來香了,門外侍立的侍衛全蒙了。
國師夫人以前,可從不吃到書房來過,更不會做出如此之舉。
“讓開。”看著夜來香猶自擋在自己麵前,國師夫人竟從袖子掏出一把匕首架在脖頸。
“我要見國師。”
一線血跡,自國師夫人的脖頸流淌下來。
她,竟然來真的。
夜來香不敢對她動手,唯恐自己一個不小心,這位國師夫人就真的飲恨當場。
激靈的侍衛早已經進去通傳了。
夜來香邊退,邊小心提防。
國師夫人是先帝的妹妹,當今皇帝的姑姑。
雖然當今皇帝失勢,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但,取皇帝而代之的慶王殿下,可是當今皇帝的同胞兄長。
所以,國師夫人也是慶王殿下的姑姑。
可不能讓夫人出事兒!
夜來香正緊張萬分的時候,突然,見國師夫人站住了,她的目光,越過自己看過去。
“嘖。”
夜來香沒敢回頭,但這個聲音,卻是從未聽過的。但身後閔國師的氣息,卻讓他安心。
他一直守在門口,竟然不知,書房內什麽時候多了一個人,還是個女人。
“下去吧。”閔國師的話,令夜來香一怔,漂亮的大眼睛微微後側,一眼,就懂了,為何國師夫人會在一瞬間,神色間如此的……怨毒……
身後,一身黑袍的女子,神態中流露出的自熱而然的高貴,行走之間的優雅,以及那張隱含煞氣的顛倒眾生的美貌,令人一見,便欲拜臣。
這人的樣貌,他們在熟悉不過了。
閩南雁小姐,可不就是照著她的模子長大嗎。
“你……”夜來香離去前,耳中回蕩的,是國師夫人悲憤莫名的指控:“竟欺我至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