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真相
回京途中的慶王殿下,因為樂平長公主公布出了夏凝的身份,便成了與前朝皇室勾結、意圖謀逆的、人讓而誅之的叛臣。
剛剛才過了肅城,度過白河的慶王殿下,人還在途中,自然是百口莫辯,於是,便自就地駐紮於前方的酒羊城,並在皇帝聖旨還未傳來的時候,奪了酒羊城。
攜帶聖旨前來擒拿慶王殿下的,是毛遂自薦的內侍統領,他是因為自告奮勇處理皇宮‘鬼井’一事兒被提拔上來的。
內侍統領帶領千名精挑細選出來的精兵,直入酒羊城。
慶王殿下讓內侍統領單獨入內宣旨,他也不懼,吩咐大家守在外麵,自己一人昂然入內。
這位內侍統領見過慶王殿下後,出來就尋了一輛馬車,並親自給慶王上了鐐鎖,押解慶王殿下回京了。
自始至終,慶王殿下都十分配合。
當慶王殿下束手就擒的消息傳回皇宮時,皇帝整個人都是懵的,他本以為元閬會激烈反抗。
在皇帝的設想下,激烈反抗的元閬,最終被這千名精兵一擁而上、亂刀砍死,如此豈不妙哉。
然而隨著押解元閬的消息不斷傳來,他們一行,也離京城越來越近。
直到在一次朝會之上,皇帝親眼看到被押回的元閬,腕上帶著鐐銬被侍衛統領押解進來時,他都覺得不可思議。
而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在得意之餘,當著朝堂眾百官的麵,將這些年來,他對元閬所做下的一切不管是明著來的、或是暗中做的手段;甚至於太後又是如何在元閬一出生便將其遺棄的真相,給統統抖落了個幹淨。
“哈哈哈哈哈,元閬啊元閬,你終於落到朕的手裏了,你知道朕等這一,等了多久嗎?”
坐在寶座上的元閌,認真辨認許久,發現殿上那個手戴鐐銬的,的確是元閬本人後,皇帝忽然大笑起來。
然而,元閬神色間,卻並無一絲驚懼,反而平靜的問他,道:“你等了多久?”
“實話告訴你,兩年前,我就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了。這事兒啊,也怪母後,做的不幹淨。”皇帝的眼中隻有元閬一人,那朝堂上眾百官,似乎全都在這一刻不存在了。
“母後做了何事?”元閬的語調波瀾不驚。
聽到這裏的滿朝文武,此時卻是恨不得捂上耳朵,皇家秘聞,聽不得啊。
可是,早有一群鎧甲鮮明的侍衛,在隨元閬進殿後,便已經將大殿的所有門窗,都關了個嚴實,並在他們身後站成一排,虎視眈眈的盯著所有人。
當然,也包括閔國師在內。
閔國師在閉目養神,他在元閬進來的時候,就微不可歎的搖了搖頭,口中低喟:“樂平啊!”
……
不管眾朝臣百官如何,卻絲毫不影響皇帝繼續作死:“母後做了何事,你心裏清楚的很呐,何必再來問朕!”
作死的皇帝,已經自寶座走了下來,徑自走到元閬身前,指著元閬:“你將母後折騰了整整一宿都不出生,疼的母後是死去活來,你,我們倆,母後會留誰活著?”
“你!”元閬平靜的回答。
事實這不是明擺著呢嗎,皇後一胎,生出倆兒子,但是這皇位呢,卻隻有一個,所以為了避免以後哥倆之間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當娘的就親自動手,先弄死一個。
朝臣們無法接受,柔弱如白兔一樣的貌美皇太後,會做出弑子的事兒。
然而……
“雖然你是先生出來的那個,但那又如何,還不是不得母後歡心,生出來沒喝一口奶,倒先被下了劇毒。”
滿朝文武聽到這裏,都驚呆了。
不過驚到他們的,不是皇太後弑子,而是皇太後弑君。
因為,按照元閌的法來看,慶王殿下才是皇位第一繼承人啊,皇太後殺的哪裏是兒子,而是儲君;再反過來,就是現今的這個皇帝,得位不正。
“你又是如何得知?”元閬臉上的表情,自從進來,便是如喘然。
“我當然知道了,”皇帝笑的開懷:“登基前夜,我猶在玩耍,母後教育我時,氣惱之下脫口而出……後來,我派出所有的暗衛出去查了查,結果,竟然還真有你這個一個饒存在啊。”
“然後呢?”元閬接著問。
“然後,當然要殺你了。”到這兒,皇帝有些無奈:“為了弄死你,我的暗衛幾乎損失殆盡,雖也把你重傷幾次,但每次,你都能神奇的活過來。”
“我活著,你不開心了?”
“那是當然了,”皇帝理直氣壯的道:“萬一讓大家知道你的身份,那我怎麽辦?”
“那後來,又為何承認我?”元閬問的,是自己主動暴露身份的事兒。
“不承認不行啊,”皇帝很鬱悶的撓了撓頭:“那個嬤嬤原本是太後的親信,大家都認得,而且你看咱哥倆站在一塊兒,這鼻子,這眉目。雖然不是完全像,但一看就是那麽回事兒。”
“你甘心嗎?”
“當然不甘心,我怎麽能甘心,我承認你的身份,僅僅是為了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方便我下手。隻是沒想到,不管我用什麽法子,總殺不死你。”
“那麽,這次去西潼關……”元閬還沒來得及問,倒有朝臣忍不住開口了。
“讓元閬去西潼關,自然也是為了要他性命。”皇帝回答的很快:“一路上,不管是山腳、還是水症抑或樹林,到處都有我派去的殺手。”
“很遺憾,我還活著。”元閬完,將手微微抬起,偏殿走出幾位內侍,將坐在椅上僵直無法動彈、目中噴發怒火的皇太後,給抬出來,放在令上。
一個大大的噴嚏聲後……
“母、母後!”皇帝一抬頭,看到了風輕雲淡的元閬、表情不一的朝臣、以及,他那堪堪昏倒過去的母後。
看著皇太後的雙目閉上,元閬的眸中,藏起一絲譏笑。
裝暈,果然高明!
不過無所謂了。
元閬也不去管手上的鐐銬,抬腳便往外走。
我從未想過與你爭奪下,然而你卻一再緊逼,如今,竟然還將主意打到了夏凝的頭上。
既如此,那咱們,就玩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