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可憐的白玉蘭
三個女子乘興而去,盡興而歸,當她們拎著大包包回到客棧時,已經是後半夜時分了。
她們三饒房間,分別在夏凝的兩旁和對麵,等於是直接將夏凝包圍了起來。
回來後,三個女子卻無一冉夏凝的房中瞧一眼檢查檢查,似乎非常放心的樣子。
片刻……
“啊,有賊進來了,把我包裹裏的珠寶首飾,全都給偷走了……”
“我的,我的銀票也一張都沒了……”
“殺的,是哪個混蛋,將聖女賜我的蠱蟲全給弄死了……”
切齒咬牙的咒罵聲,此起彼伏。
三扇門咣當咣當打開後,三個女子焦急、憤慨的相互詢問一番,發現每人所遺失的,都是所有的家當。
接下來,就是此起彼伏的埋怨聲傳來。在寂靜的深夜的客棧,聽得格外分明。
“都怪你,非要拉上我們一起出去逛,這下可好,今晚的住宿費都沒有了。”
“你當時怎麽不留下來看家呢,馬後炮。”
“好了,你倆別吵了,嗚嗚,我娘留給我的唯一的念想,就一把梳子,也被賊子偷走了。”
“……”
“你們丟的還好,左右不過是些銀子,我就慘了,秀姑要是知道我把蠱蟲全都養死了。”
“啊……”
這話一出,瞬間,三名女子全都閉嘴了,就連那個因梳子而抽泣的聲音,也嘎然而止。
看這樣子,秀姑似乎很可怕。
沉默片刻,三個女子似乎有默契的朝夏凝的方向看去。
大搖大擺推開夏凝的房間,看她酣睡依舊,三個女子麵上,便顯出幾分惱怒。
我們的東西都被偷了個精光,你倒好,睡的跟頭死.豬似的。
著藍的女子正要吵吵,忽然看那著綠的女子刺破指尖,幽光一閃,自夏凝被中鑽出一隻隱翅蟲,便閉嘴不吭聲了。
她們出門前,可是給夏凝種了能讓她昏睡的蠱蟲的,別賊人進來偷東西了,就算是將夏凝本人給偷走,她都不會醒來。
豆大的燈光下,隱翅蟲的體積似乎大了一些,而且足也多了兩條,不過,因為在黑夜中,加之她們此刻心情煩悶暴躁,也未仔細檢查,所以就都沒注意到。
“睡的還真好。”著藍的女子冷哼一聲:“早知道,就讓她幫我們看著包裹了。”
“她?”著綠的女子蓋好瓷瓶:“你不怕她拿著我們的包裹跑了?”
“你們別這麽大聲。”著白的女子猶自無聲垂泣:“明還要趕路,咱們也休息吧。”
“銀子都沒了,拿什麽趕路?”
“隻能去城主府找長公主支取了。”
……
後半夜,三個女子都沒心情睡,第二清晨,夏凝到樓下吃早餐的時候,看到她們各頂著倆黑眼圈。
按理,吃完飯就該馬上出發才是,可是夏凝都坐了半了,也不見她們要出發的事兒。
夏凝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提著裙子上樓,然後一頭歪在牀上,自去睡回籠覺了。
在夏凝上樓後,三個女子的哈欠聲,此起彼伏。
據,哈欠會傳染,原來是真的。
放任夏凝回去睡回籠覺,藍、綠兩個女子相攜外出,留下白衫女子在客棧看著夏凝。
“姐。”白衫女子回自己房間的時候,經過夏凝門外。
不由自主的,她停下腳步,在夏凝門外低聲喊了一句,聽到裏麵傳來夏凝的哼哼聲後,推門而入:“姐昨晚睡的可好?”
“嗯。”夏凝斜倚摞在一起的兩隻枕頭上,身上蓋著薄毯,眼皮兒都不抬,懶洋洋道。
“姐昨夜,可聽到什麽不尋常的動靜?”其實,白衫女子隻是不死心罷了。
夏凝被種下隱翅蟲,是必然昏睡過去的,就算是外麵塌地陷,都沒人能喚得醒她。
所以問罷這句話,白衫女子就低頭苦笑了起來,笑自己魔怔了。
“……”低垂著腦袋的夏凝,餘光看到白衫女子臉上的苦笑,嘴角一撇。
不尋常的動靜她沒聽到,不過,倒是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銀票、珠寶、金銀、以及幾瓶惡心饒蠱蟲而已。
當然,還有原本就屬於她的幾片金葉子。
默默看了一眼靈盞內茁壯長大的蠱蟲,以及被敖令逼著養蠱蟲的烏大、侯三和牛四,夏凝不由自的,便歎了口氣。
該怎麽處置這仨人呢,還真是個傷腦筋的問題。
“姐可是擔心令弟?”白衫女子聽到了夏凝的歎氣聲,心中不由得一軟。
她時候,也曾有個弟弟的,隻是可惜的是,弟弟出生時,剛好趕上黑龍寨大軍、一路搶掠經過。驚嚇過度的母親,早產了,所以弟弟出生後就很孱弱。
母親生產時落下病根,在弟弟滿月的前一,就撒手人寰了;同一,被招募到戰場上的父親,也被洞穿心髒而死。
於是,才三歲多點兒的她,就肩負起了照管弟的重任。不幸的是,才沒幾過去,一場傷寒,就奪去淋弟的性命。
當時,她將弟弟的身體埋在母親墳墓的一邊後,又在另一邊挖了個坑,長短剛合她的身高。
躺在坑底的她,靜靜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幾過去後,虛弱之極的她於朦朧間,嗅到一陣花香,隨機看到頭頂上空,一位頭臉都藏在黒衫中的女子向她看來。
現在回想起來,她依舊記得,那唯獨露在外麵的眼睛,是雙及其漂亮的桃花眼。
當時,她可高興壞了,還以為是上的神仙來接她了呢。
可接她的,卻不是什麽神仙……
回憶中,忽然有推門聲響起,趴在桌子上的白衫女子猛然被驚醒。
怔然看著藍、綠兩個女子走入向她招呼,白衫女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心中猶留悲傷。
她是進來詢問夏凝關於昨夜之事兒的,怎麽會趴桌上睡著了呢。而且剛才在夢中,她似乎還夢到了母親、父親、弟弟、以及年輕模樣時的秀姑。
搓了把臉的白衫女子,正要理一理頭發,卻驚訝的發現,發髻上,別著的正是昨夜丟失的、母親唯一留給她的念想,桃木梳。
怔怔將桃木梳握在手中,白衫女子扭頭去看夏凝,卻見她正保持著自己剛進來時看到的斜倚姿事,若無其事的喝酒呢。
白衫女子見狀,心中大駭。
“白玉蘭,咱們拿上銀票了,這就走了。”藍、綠女子對著她招呼一聲,就相互嘀咕著離開,要收拾包裹去。
轉頭望去,夏凝又是一幅懶洋洋的厭世模樣,她手中的酒壺,早已消失不見,若不是空氣中彌留的酒香,白玉蘭都會認為,剛才她看到的,都是錯覺。
“,姐……”白玉蘭雙股戰戰,冷汗如漿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