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再入黑市
看到夜夢獨自一人回來,夏凝目光一閃,石一呢?
芍藥在門口充當迎賓的角色,一張笑臉迎八方,熱情周到哦親。她一看到夜夢,就樂嗬嗬道‘歡迎光臨!’
夜夢冷眼瞅了她一眼,芍藥並沒有瑟縮,而是依舊微笑著,跟夜夢了夏凝所在的位置,二人話時,都沒人刻意朝夏凝的方向瞅。
看到芍藥如此,夏凝樂了,果然工作中的女人最美麗,認真的女人最有魅力。芍藥在工作中,真的是渾身都在發光喲,甚至連對夜夢本能的懼怕,都能放下。
服務員穿梭其中,客人吃喝不絕,一派熱鬧。
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夜夢持劍而立,吸引不少食客的目光,但也是隨意一瞥而過,這定然是哪家的侍衛,一個女侍衛。
“公子,”現在,大家似乎已經自我催眠成功、並打心底裏認同了夏凝就是夏光這個身份,所以喚其‘公子’時,自然而然。
“石一,可是不願跟你走?”
對這個結果,夏凝似乎早已經料到。
石一的身份,的確是太敏感了。作為皇帝的暗衛,命本至賤,人人所奉行的標準,是‘不成功、便成仁。’
彼時,石一奉皇帝之命刺殺夏凝,反被夏凝所擒,那他就該有自我了結的覺悟,但是,他真的做不到哇,任誰在敖令的威壓下,都得乖乖讓幹啥就幹啥不是,於是,他乖乖摳出藏在牙齒上的毒藥,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牽
就在石一交代的當口,皇太後命人送來一碗藥,石一心中一凜隨口就提醒了夏凝一句藥裏怕是有毒。
這句話,既救了夏凝,也救了他自己。
於是,石一就這樣留在了靈盞內,安心的做夏凝別墅的管家、園丁、師父,每日裏忙著澆水、鋤地、捉蟲,以及教授夏凝武藝、製毒、解毒等,日子過的簡單又快樂。
於是,石一那顆自我了結的念頭,就更淡了。
後來,夏凝入了慶王府,在她正需要幫手的時候,就把石一放出來,幫了個忙,結果,結果就是行蹤被識破,雷開認出他是曾行刺過元閬的殺手,於是,當著夏凝的麵,強行將石一帶走,關進了黑市地牢,隻等去往西北的元閬回來後,再行處理。
然而事情的發展出乎意料,夏凝‘身死’、元閬提前回京,自然也得知了石一的事情,當下便命令雷開照顧石一,否則,提頭來見,但問題是,那時,石一都快被折磨死了。
石一被救回後,發現自己身處一處富麗堂皇的宅院,當即要求返回地牢,他的要求,雷開自然不敢馬虎,恭恭敬敬的送了人家回來。
但問題是,石一就賴在他們的地牢,不走了。
雷開來請,他不走;
如今葉夢親自來,他還是不走。
個中原因,自然是擔心因自己而連累到夏凝。
他刺殺過元閬;他和夏凝關係匪淺;而夏凝又是元閬的夫人;盡管此時,夏凝此刻已經是夏光。
但無論如何,他都是元閬控製、要挾夏凝的把柄。
於是,他決定自我了結。
這時,卻有人來跟他,他若是死了,就把夏光是夏凝的這個消息公諸於眾。他不敢冒這個險,所以,便隻能活著。
石一的心思、顧慮,夏凝心裏門兒清。
“畫出黑市地牢。”
“公子,您這是要……”
“噓——”夏凝伸出食指豎在唇間。
“公子是擔心您親自去,石一也不願隨您走嗎?”
“嗯。”所以,夏凝決定,偷偷地去、暗地裏去。
夜夢三兩下,便標記出石一所在。
隨即窗邊閃了兩下,房間內已經空無一人。
……
賣花的、賣布的、賣茶的、賣飯的,吆喝聲絡繹不絕,穿行在城南的市井之中,夏凝覺得這裏分外有生活氣息。
行至上次被楊水寒藏身的青樓下,氣漸暗,明亮的燈籠照射下,青樓門口的姐姐們,已經開始擺著手絹拉客了。
“哎呦這位公子,進來坐呀。”
帕子上的劣質熏香,隨著女子誇張的揮舞,讓夏凝打了好大一個噴嚏。不過對此,夏凝卻似乎並不介意,甚至還擁著人家纖細的腰肢,入了青樓。
“回去告訴夫人,今晚我就不回去了。”
眼睜睜看著夏凝在那風塵女子身上邊走變各種揩油,夜夢有片刻的不真實感,似乎覺得,那就是一個讓她有種揮劍砍去的尋花問柳的男子。
不過,再想起夏凝的真實身份,夜夢不由得就擔心起來了。
本來,夏凝都不允許夜夢跟來的,但夜夢不放心,非要送她過來,夜夢打的算盤是,到都到門口了,不定夏凝就讓她一起進了,但沒想到的是,在這件事兒上,夏凝卻態度堅決語氣堅定。
堅決拒絕夜夢陪同的夏凝,一進來就露出了參加黑市交易的木牌,所以很快,就有專人過來接她。
幽徑、假山、扁舟、暗道,和上次一樣的路徑,唯一不同的,這次她身邊,沒有要人命的楊水寒。
上船之前,夏凝就將隨身攜帶的包裹打開,從中取出一件暗黑色的深帽簷外袍。帶子係上,任誰也看不清那帷帽之下的臉。
蜿蜒陡峭的暗道、漸次寒冷,夏凝裹緊了外袍,在大廳內悄悄找了個陰暗處,坐了下來。
暗黑色的外袍和周圍環境融為一體,所以當夏凝鑽入靈盞後,誰也沒有發現她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頹廢!
這是夏凝對石一的第一印象;
無助!可憐!又可氣!
石一所處的牢房很幹淨,床褥厚實,有筆有墨有書籍,刀、劍、棍、棒各種武器一應俱全,甚至在牢房的一角,還吊著一個汩汩冒著水蒸氣的陶罐。
一塊突兀的石頭突然彈跳到牢房門上的鎖鏈,石一聽到動靜,扭過頭來,麵上滿是驚訝,然後他起身,一把將門推開,這門竟然沒上鎖。
牢房門打開,石一在原地消失。
……
黑市大廳拍賣還在繼續,夏凝攏了攏袖子,打了個哈欠,有些無聊的看著一群人為一瓶龍涎爭得臉紅脖子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