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太難了
‘咚’的一聲響,夏凝跌落到鋪滿金磚的地麵上,痛的齜牙咧嘴。但夏凝現在,壓根顧不這些,她一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跑向漂浮在上空的龍蛋。
“龍、龍、龍寶寶,愛你麽麽噠,我就知道你會救我的,哈哈哈哈。”
圍著龍蛋轉來轉去的夏凝,難以抑製自己此刻歡樂的心情。
“龍寶寶、龍寶寶,咱們回家吧,我爹現在肯定急死了,得趕緊回去告訴他一聲。對了還有桂姨,我騙她回去,但估計她很快就能回過味來,咱去接應她一起回去好不好。”
夏凝自自話,好一陣才反應過來,龍蛋對她壓根沒回應。
“龍,龍寶寶?”夏凝試探的戳了戳龍蛋表麵。
不話啊?夏凝有點焦慮,無法和龍交流溝通怎麽破,在線等挺急的!
你是打算怎麽救我呢?是就讓我在這裏等,等到他們那個祭祀結束,還是等……啊!難道要我在這裏麵等你出殼?
夏凝很心塞,知道龍什麽時候能出殼,她根本等不到那,就會被餓死的好不好。這黃金大殿中,除了金銀珠寶外,一點吃的都沒櫻
“敖丙?”夏凝覺得還未出世的龍指望不上,所以她覺得敖丙可能更靠譜一些。
但遺憾的是,她嗓子都沙啞了,也未得到敖丙的任何回應,所以,敖丙更不靠譜。
我太難了!夏凝扶額長歎。
欣賞了一番黃金大殿中的珍玩寶物,又繞著龍蛋順時針、逆時針各走了三十圈,差不多走了將近一萬步,夏凝還是無法和其有效溝通。
她在這裏麵,是看不到外麵什麽情況的,當然也不知道,靈盞自個人,已經鬼鬼祟祟的潛入京城遠郊的一座山上,直奔山頂祭壇,並附到陣眼上的石雕龍眼之中,假裝自己是龍珠。
當夜,深邃又冷清的夜空下,有一輪光潔的圓月懸掛空中,月下的積雪,極為煞白,似乎是摔碎的月光落入人間所化。
在這鍍了一層光暈的雪地上,有無數黑點陸續顯出,亂了這方寧靜。
在一個渾身上下俱被鬥篷籠罩身影的指揮下,黑點有條不紊的尋找方位,站定其中,接著,有晦澀的的唱誦飄來。
隨著唱誦歌聲,黑點紛紛高舉雙手,他們手中,是一隻隻潔白的玉瓶,玉瓶傾倒,有暗紅色的液體流出。
液體傾倒,向陣眼所在的龍雕流淌,龍雕右眼內,本來毫不起眼的龍盞,此刻散發出陣陣柔光。
唱誦聲中,一陣刀劍交戈聲由遠及近,及至跟前,卻是一白衣、一紅裝,踏雪而來。
“我神龍教與你碧洞宗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苦如此相逼?”紅衣男子薄唇輕啟,口中著告饒的話,手中軟劍卻毫不留情,直指對方。
“神龍教草菅人命、人讓而誅之。”白衣男子手中佛塵猶如鋼針,直擊龍雕所在,竟是要毀了靈盞藏身所在。
“元閬,你好生無禮!”紅衣男子怒急,一聲呼哨,平滑的雪地下麵,猛然竄出數條人影,如箭矢般撲向元閬。
被圍的元閬,身影後退中,竟是忽然直接越過眾人,手中佛塵直向紅衣男子後心。
“立刻停止,”元閬身影不動如鬆。
“好,好,好一個碧洞宗!”紅衣男子渾身一僵,然後大笑:“什麽時候,碧洞宗也行下毒之事了?”
元閬麵上神色未動:“楊水寒,立刻停止召喚儀式”。
停頓片刻,他問道:“夏家姐何在?”
“夏家姐?”楊水寒麵色有些難堪,不過他背對著元閬,故而未曾被他發覺。
“夏家姐當然是……”到這裏,楊水寒故意賣了個關子。
“非也!”佛塵輕繞,圈上楊水寒脖頸:“我已探過山洞,僅有六十三人,夏姐並不在這裏。”
“你怎麽……”楊水寒驚呼出聲,堪堪停嘴,麵上卻是止不住的懊惱。
元閬不語,但緊皺的眉頭卻顯出,他此刻的心情,一點都不美好。
元閬挾持著楊水寒逐漸靠近祭壇,那唱誦的黑袍人,卻似惘然無聞,毫無停止的跡象。
“讓他停下!”元閬手中發力。
“停,停不下的。”楊水寒哈哈大笑起來,似乎有恃無恐。
“傀儡人!”元閬舍下楊水寒,直撲黑袍人,佛塵下去,黑袍盡碎,露出如玉一般的骨骼。
“玉傀儡!”元閬手中佛塵無限延長,將玉傀儡纏裹得嚴嚴實實,如粽子一般,但晦澀的唱誦聲,還是斷斷續續的傳來,不過,地麵上暗紅色的液體,卻是不再流動了。
見此,元閬微微點頭,好在控製住了。
“元公子,“在元閬對付玉傀儡的時間,有一眾羽冠道士上到了山頂,並控製住了現場。不過,楊水寒卻不見了蹤跡。
“元公子,”其中一位來至元閬身前,道:“洞中六十三位少女的遺骸,已然全部運送下山。”
“好!”元閬心中,似乎鬆了一口氣。
就在元閬鬆氣的功夫,那被佛塵纏裹的玉傀儡,忽然發出急促的大喊:“偉大的神龍啊,求您現世,為我所驅吧。”
隨之,刺目的白光從石雕龍身上發出,直衝雲霄。
……
靈盞內,夏凝正百無聊賴的對龍蛋進挾撫觸大法’,據,這樣對嬰兒,會讓嬰兒更加聰明,左右腦發育地更為完善。
就在她扣扣索索的用指甲使壞,要摳碎蛋殼呢,忽然一陣‘哢嚓哢嚓’聲此起彼伏,有裂紋迅速布滿蛋殼表麵。
“媽呀!”夏凝有點怕怕:“不是我扣碎的吧。”
語音未落,蛋殼裂開,‘噗嗤’掉落出一條粉紅色的蛇兒。
……
“糟了!”元閬和那眾羽衣道士齊齊望:“惡龍出世,下大亂。”
“速回國師!”元閬佛塵輕掃,將玉傀儡擊碎。
“是!”
語畢,那眾道士稽首行禮,徑自下山去了。
……
隨著白光消散,巨石所雕之龍身,已然盡成粉塵,那依舊保持綠坷垃般難看的靈盞,悄沒聲息的遁走,往山下而去。
似乎有感應般,元閬腳步輕移,緊隨靈盞而去。
行至山腳,元閬回首向山上望去,久久未能收回目光,忽然,遠處樹林有驚呼聲傳來,元閬身形一閃,迅速而至。
那樹林叢中的一顆大樹下,有個齜牙咧嘴的少女,一邊拍打著後背的積雪、一邊起身,口中還罵罵咧咧的嚷著:“好歹我也是看著你出生的,哼,跟老娘玩心眼。”
一抬頭,看到一個白衣少年,正定定看著她,嚇得一哆嗦:“媽呀,鬼!”
那白衣少年神情未變,眸中卻似有流光溢出:“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