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真好看
陷入回憶中的夏凝,無意識的抹了一把眼淚,看得一旁的楊水寒嫌棄連連。
話,夏凝用來擦眼淚的,是她手腕上剛換下來的血布,所以現在,她臉上的顏色,可以是十分精彩的。
我爸媽就我一個獨生女兒,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麽樣了,哎,以前我不懂事,總惹他們生氣,現在想想,還真是……
夏凝的眼淚啪嗒啪嗒一直滴,然後就一直擦,擦得楊水寒都看不過去,竟是掀開車簾,和馬夫一起坐到外麵去了。
這一切,沉浸在個人回憶中的夏凝毫無直覺,甚至,她還在回憶中,睡過去了。
……
馬車內雖然有暖爐,但依舊很冷,所以夏凝很快就凍醒了。
捏了捏酸痛的脖子,夏凝忽然發現,楊水寒竟然不在馬車上,而且馬車是靜止的。這個發現,讓本來還在迷糊中的夏凝瞬間清醒。
悄悄掀開車簾的一角,偷偷往外看,夏凝卻見楊水寒就在不遠處的涼亭內烤肉、喝酒。
落雪、涼亭、紅衣、烈酒。
跳下馬車的夏凝,靜靜看著這一幕,忽然提著裙子跑過去,站定在涼亭外,對楊水寒認真的:“你真好看。”
然後,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烤肉,塞入口鄭
“肉裏有毒!”楊水寒陰測測的聲音傳來,也隻使得夏凝爵肉的動作一頓,隨即,是啃下更大一口。
“我不怕中毒!”夏凝嘴裏有吃的,話有點含糊不清:“請問,可以給口酒喝嗎?”
同樣的問話,上次是在破廟的屋頂。不過上次,楊水寒是故意仍過來摔碎,而這次,則是遞過來給她。
“咦!”皺起眉頭,略有些嫌棄的看了酒壺一眼:“你喝過的啊。”
“啪”一聲響,酒壺落到地麵,濺起高高的水花,撒了夏凝一身。
“氣!”夏凝鼓著腮幫子,努力咽下最後一口吃的,然後跑去旁邊的一顆矮樹上,捧起一把雪,直接塞進口中,象吃冰激淩一樣,津津有味的吃了一把又一把。
……
夜晚,楊水寒落腳在肅縣,在客棧定房的時候,隻要了一間房,惹得夏凝很不痛快。
“楊公子,”夏凝一進屋,就擺開要談談的架勢。
“第一,我沒有功夫;第二,我中了你的毒,毒發身亡也就明後的事兒。是這樣吧。”
夏凝悲憤欲絕:“第三,我清清白白一姑娘家,還是要名聲的。”
“嗬!”楊水寒雙手負後:“上午才,你是我的人,還要跟我生娃娃。”
名門正派大師兄形象的楊水寒,正兒八經的出這樣的話,讓夏凝很無力。
夏凝是現代人沒錯,而且她也並不是特別的保守,以前和同學一起窮遊的時候,也男女混住過青旅,但現在的情況是,眼前這個男人,是要她性命的惡人。
對楊水寒,夏凝巴不得他去死,所以她怕自己忍不住,半夜偷偷要殺人,但悲催的是,她完全不是人家對手。所以為了避免刺殺失敗反受製的尷尬事件發生,她必須爭取自己獨住。
或許是夏凝態度實在堅決、加之她僅剩一兩夜命的事實,楊水寒最後同意了夏凝獨住的要求。
暗鬆一口氣的夏凝,睜著眼睛等到半夜,才悄悄起身,解開手腕上包紮的白布,赫然發現,上午還在流血的傷痕全部不見了,她的手腕光滑如初。
按下內心的震驚,夏凝內視靈盞,默默看著裂紋更多的龍蛋,問道,我的傷是你幫我治好的,是嗎?
雖然是問句,但夏凝的卻是肯定句,除了龍,沒有別的解釋不是嗎。
既然你能治好我手腕上的傷,那麽,我中的毒,你也能解,對不對?
提到自己中的毒,夏凝的語氣有些許顫抖,別看她一口一個自己中毒快活不成了,其時內心,她怕的要死。
或許是回應夏凝的問話,綠坷垃一樣的靈盞,放出微微白光,喜得夏凝嘴巴都裂到耳朵後麵去了。
龍,求求你快些出生吧,你出生了,就送我回去好不好,我好想爸爸媽媽。
放下心事的夏凝,心中格外敞亮,她重新裹緊了手腕,裝作傷勢還沒好的亞子,這是她的秘密,可不能讓楊水寒察覺到。
在夏凝包紮傷口的時候,靈盞內的龍蛋,有哢嚓聲響起。
……
次日一大早,楊水寒就進來了,門都不帶敲的,這讓夏凝很惱火,但她轉念一想,當初楊水寒擄她的時候,不也是直接登堂入室的嗎。
像他這樣需要幾十個少女祭祀的惡人,懂得什麽是敲門什麽是禮貌!
這麽一想,夏凝心氣兒就平了,心氣兒平聊夏凝,眯著眼睛就笑了:“早啊!”
對上夏凝開心的笑臉,楊水寒明顯一怔,她不知道自己挨不過明日清晨的事兒嗎?不過這事兒,對他來不重要,所以隨即,楊水寒就放下了。
雪停了!
重新上路時,夏凝發現馬車換了,換成了更加寬大、更暖和、更鬆軟的。這個發現,讓夏凝著實開心,笑的見牙不見眼,引來楊水寒一陣側目。
對上楊水寒憐憫的目光,夏凝忽然在心裏狠抽了自己一個嘴巴子,她似乎有些得意忘形了,不行,要繃住。
“我,我想買一籠包子帶上,可以嗎?”夏凝拭了下眼角,做出強作笑顏的亞子。
“跟你一起上路,我錯以為是在外遊山玩水的,差點都忘記了,我怕是見不到明的太陽了。”
雪雖然停了,但今是陰,上也沒太陽啊!
夏凝抬頭,看了一眼霧蒙蒙的氣,有點尷尬,不過話到這兒,她也隻好豁出去了:”求帶一份上路飯。”
車夫回來的時候,手裏不但提著包子,還有各式點心、果幹、等一大堆吃的,甚至還有兩條臘鴨腿。
保持著憤怒中帶點委屈、委屈中帶點不甘、不甘中又藏著彷徨的夏凝,規規矩矩的端坐著,眼觀鼻、鼻觀心。
這個反應,楊水寒覺得有點不正常,因為他隱約聽手下的人過,被擄來的那些個姑娘們,路上可是折騰的不輕,個個不是嚇得要死、就是哭鬧不停、甚至還有途中逃跑的。
反觀夏凝,她咋就這麽安靜呢?安靜的讓人有些不踏實,是的,不踏實。
尤其是昨,為了讓自己放桂姨和那個老尼生路,她坦坦蕩蕩的自汙聲名,還毫不臉紅的出自己是他的人這種話。
所以,楊水寒忽然對她產生了好奇:“你怎麽不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