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豬肉不夠吃
張元一秒鍾都不敢耽誤，慌裏慌張地去後麵把廚子叫了過來。
“張大人，王二來了。”
張勉倒是沒多生氣，他指了指桌子上的土豆燒肉：“你自己嚐嚐，有什麽問題。”
廚子戰戰兢兢地嚐了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大人，有什麽問題？”
“土豆燒肉的原料，五花肉與土豆各半斤，醬油兩勺，白糖兩勺，蔥段薑塊香料若幹，你看看這裏麵少了什麽？”
“大人，都是按您的吩咐，一點都沒少啊。”
“你看看這是五花肉嗎？我吃了五塊，就一塊瘦肉，剩下的全是肥肉！這就是你說的一點沒少？”
廚子被張勉嚇住，一句話不敢出。
張元擦了擦汗，出聲道：“張大人，不是王二他想這樣，實在是店裏的豬肉供不應求，如果光撿瘦的，根本不夠吃啊。您看這賬上，上月剛出欄三百頭豬，本月中旬就全被宰了……”
“原來如此，看來豬肉的推廣效果極好，罷了，我再想想辦法吧，或者弄點別的什麽肉。”
“滴，檢測到主人喜歡吃肉，正在發布任務。”
“任務發布成功，請主人在三個月內養殖三千頭豬，完成任務可獲得新一代大豬品種！”
張勉一陣無語，係統最近都竟整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自然，張勉不會搭理係統。
於是係統把任務分配給了張元這一幸運觀眾。
張元的臉上剛剛還很害怕，下一秒卻是痛不欲生。
腦海中突然出現的聲音說他沒能給大唐酒樓弄足夠多的豬肉，所以懲罰他幫張勉養殖三千頭豬。
要是違背命令，懲罰是被天雷劈死。
“老子不幹了！”張元很想把帽子一摔辭職走人，但是頭頂的烏雲正在警告他隨時都會被天雷劈死。
於是話到嘴邊，張元低聲下氣道：“大人事務繁忙，這種豬肉不夠的事情，就交給小的去解決。”
“行吧，一定得用閹割過的豬，而且最好十日左右閹割，這樣傷口小容易愈合。”張勉頓了頓，“要是被我發現以次充好，後果你自己看著辦。”
“小的不敢……”張元一個激靈，他到底是倒了什麽黴，要來給張勉辦事。
張元一直都是管賬的，一雙細膩的收從來都是打算盤的手。
算盤他打的賊六，可體力活他從來沒幹過。
三千頭豬，張元很絕望……
當人太難了，當張勉的管家更難……
他還不如當一頭豬。
可當豬又會被宰了吃。
絕望啊……
張勉回長安的第二天，工部尚書段綸就火急火燎地登門拜訪。
“段大人？”
“張大人，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
段綸剛想說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被天雷給劈死了，不過幸好最後忍住了。
要是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可就真會被天雷給劈死。
“我再不回來怎麽了？發生甚麽事情了？”
“我是說，為了製作火/藥，我帶人去湊足了硝土，硫磺和木炭，但是無論怎麽弄，最多蹦出幾個火星子，就是弄不出張大人那日演示的炸/藥來。”段綸哭訴道。
“不是跟你說了比例？硝酸鉀，硫磺，木炭按照七五成，一成，一五成；或者七五成，一五成，一成的比例配置。這個比例一定不能錯，要是弄錯了火/藥的威力就會大大下降。”
“我都是嚴格按照比例來製造的，可最後弄出來的火/藥，就是和張大人的不一樣。”
段綸說的都快哭了，但是他欲哭無淚。
自從一個月前收到那個聲音的警告之後，整整一個月，年近半百的段綸都在荒郊野外提著鋤頭挖礦。
木炭好弄，硫磺在慶州以北和巴蜀一帶有不少礦產，最難的就是硝土。
古代幾乎沒有專門的硝土礦，想要硝土都是去廁所，老屋牆根用鏟子挖，效率很低。
關鍵要弄火/藥，對硝的需求量最大，火/藥成分的七成都是硝土。
可是天雷就在頭頂，辦不到也得辦，段綸隻能硬著頭皮去挨家挨戶敲門，希望他們能幫忙在自己牆角廁所挖點硝土。
好在大唐百姓都很配合，一個月的時間，終於弄來了將近兩千斤硝土！
最後幾天時間，段綸想把火/藥給配出來。
結果配了無數次都以失敗告終。
眼看一個月的期限已到，火/藥的事情還是沒有著落，段綸絕望無比，打算破罐子破摔。
反正也弄不完，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於是一個月的最後一天，段綸在城外痛哭流涕，等待天雷降臨。
天亮，沒有天雷到來。
段綸喜極而泣，大罵這個聲音不是人，竟然坑了他一個月！
害他一個月擔驚受怕，飯都沒吃好一頓。
說什麽天雷，都是假的！
段綸長出一口氣，罵罵咧咧地回了家。
然而剛到家門口，就看到天上一聲巨雷，直接劈在麵前的房子裏。
段綸大叫一聲不好，那是他自己的房子！
熊熊烈火很快燒光了房子，幸好沒有家眷傷亡。
這時候，腦海中的聲音又出現了：“到期未完成任務，獲得懲罰，延期七日，再不完成任務，將被天雷劈死。”
段綸很想去被子裏大哭一場，但是他的被子連同床鋪都在大火中被燒成了炭。
七日時間，怎麽可能完成！
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當晚聽說張勉從外回京，段綸仿佛看到了一線生機，屁顛屁顛地跑來了大唐酒樓。
段綸心急如焚，張勉卻是困了：“段大人辛苦了，我看天色已晚，不如我們明日再說吧。”
“我已等候多日，今日張大人終於回京，還是現在就去吧。”段綸拉著張勉，心中則暗罵張勉不是個東西。
他如今這個樣子，都是拜張勉所賜。
張勉自己要的火/藥，為什麽要他這個無辜的工部尚書去做！
做就算了，為什麽還要冒著被雷劈死的風險？
他隻是一個兢兢業業的工部尚書，他做錯了什麽？
段綸很想抓著張勉暴打一頓，但他不敢。
因為就算是咒罵張勉兩句，頭頂的烏雲也會劈下來。
太可惡了！
張勉並不知道這一切，他不緊不慢地說道：“段大人太著急了，不過也好，反正我回府也沒事，就跟你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