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此間樂【2/3】
火鬼王化作的影衛真的是用‘飄’的。
這是鬼物的本能。
似乎也是一種束縛。
那就是它們的腳不會著地.……
可以飛天，可以遁地，可以在長江大河裏遊蕩。
嗯。
可它們在‘行走’時，是真的腳不著地。
也不知是為什莫。
藍禮在發現影衛行動時有這種‘毛病’時，曾經嚐試著訓練影衛。
可惜。
實驗終以失敗而告終。
影衛的‘腳’可以深入地底，也可以附著於他的影子內貼在地麵，但它就是不能踏在大地上，支撐自己的魂體去行走。
賊奇怪，簡直無解。
哪怕藍禮差點把影衛給折騰散了，也枚改掉她的這個缺陷。
既然改不掉，藍禮也就沒在去糾正。
反正也不是什麽大毛病。
就是行走於人前時，顯得明顯了些。
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和人長的差不多的東西，其實根本不是人。
就像現在。
那些剛剛登上漁船的南宋守軍，這會兒就看出麵前影衛的古怪。
影衛的身影雖然凝實，可仔細去看，隱約間還說能見到幾分飄忽。
特別是那腳不沾地的姿態，真的是讓人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你是何方妖孽？”
握緊腰間刀柄，領隊的軍官怒吼道。
在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裏，陣斬的軍人是不怕鬼的！
他們不但不怕，實際上他們還有著斬殺鬼物的職責！
附加了煞氣、血氣的刀柄，可以傷到鬼物。
而但凡是軍中高手，又有幾個身上沒背過人命？
所以，這些海軍在見到影衛的第一反應不是害怕，而是想要斬妖除魔、抽刀斬鬼……
嗯，還好他們沒著急動手。
如若不然，就影衛那堪稱火係大魔導師的能力，估計這三艘船都得被燒沉。
隨著登船得海軍越來越多，被一群滿是煞氣得士兵盯著，影衛得眉頭稍皺。
隨後，那嘶啞而不帶半點表情得聲音，自其口中傳出：
“東海伯藍禮來此辦事。”
一句簡單得話，伴隨著的，是被影衛扔過去的印璽。
由半空中接過印璽，在查驗真偽後，帶頭的海軍督衛不由得一愣。
“居然是真的？”
督衛的話音落下，其身後剛剛還劍拔弩張的一群海郡，這會兒卻是都眼巴巴的望向自家老大手中的印璽。
東海伯爵！
傳奇人物！
不論旁人是怎麽看待，反正在這些行走於汪洋之上的南宋海軍眼中，這位東海伯爵就是天底下少有的傳奇。
為何？
嗯，其實說原因，也沒什麽。
主要是他們的船艦、船艦上的木炮、手中的兵刃、身上的軍服、乃至於平日裏使用的軍糧、裝載淡水的容器、晚上睡覺時用來保暖的被褥上，都寫著一行大字。
襄陽藍家督造！
這就很牛逼了好吧？
耶耶們明明是南宋的軍隊，結果吃的用的卻都是你藍家的？
你藍家除了不給發軍餉外，是不是已經把海軍給成承包了？
雖然你用的是‘捐贈’的名頭。
可你這捐贈的東西，也太多了點兒吧？
如果說其他的還好說。
那每次隨著軍隊補給一起送來的，那些被複印成冊的‘小人書’，就顯得非常不可描述了……
小人書的內容極其簡單。
大多都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在床上打架。
海上這群常年不著家的大老爺們，一到了晚上，就靠著看這些小人書來打發時間……
咳咳。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前麵藍家的一係列做派，都代表了襄陽藍家在這片東海之上的影響力。
嗯，沒錯。
絕不是因為什麽不穿衣服的小人書.……
他們之所以這麽激動，更不是想要住過去問藍禮，小人書的續集什麽時候送來。
船上的小人書還是連續的故事.……
在這樣不可描述的情況下，你想一想劇情忽然斷了，那些正在進行不可描述之事的海軍心中，會是一些什麽想法？
“咳咳.……”
察覺道自家周身凝聚的目光越來越多，手握印璽的海郡督衛咳嗽了兩聲：
“這位……藍家的侍衛對吧？敢問藍.……東海伯爵此時人在何處？”
督衛的話一出口，起身後的人群中，忽然響起幾聲哄笑。
隨後就聽有人捏著嗓子道：
“是啊，咱們藍大東家的人呢，俺們還等著他送續集來呢！”
“哈哈哈哈.……”
“是啊，東海伯來咱們俠客島視察，怎麽不來和我們這些苦哈哈見一麵撒？”
七嘴八舌的呼喊，惹得影衛麵前海軍督衛的麵色越來越黑。
終於，在一群海郡哄鬧成水匪之前，這位督衛大吼了一聲：
“都他娘的給耶耶閉嘴！通通都他娘的閉嘴！！！”
呼啦啦，剛剛還吵成菜市場的軍隊，這會兒猛的一靜。
嗯。
這些常年去南洋和滿足打交道的海軍，和水匪之間唯一的差距，可能就是他們的軍紀！
他們是南宋的海郡。
祂們也是其他土著眼中的‘海盜’！
特別是在船上的‘小人書’多起來後，這些海郡在一些東海島國之上的名頭，已然可以和禽獸相披肩。
不單單是搶劫海上的運輸。
他們閑暇時還會登上一些島嶼的沿海地區，一邊‘獲得補給’，一遍滿東海的灑下他們的億萬種子。
可以說，東海海軍的名頭之所以越來越差。
一定程度上，就是小人書造的孽.……
至於剩下的原因，則是因為這十幾年來，在海軍之中流傳的一句話。
‘南宋的律法隻能在南宋的疆土上適用，而律法、也隻庇護南宋的子民……’
這句話也不知道是由何人口中傳出。
但這句話在海軍之中蔓延開來後，出奇的是，居然沒有軍官去製止其蔓延！
也就是說。
東海海郡的上層軍官，是默認了這一說法的！
這就讓這些每天在船上憋了一肚子邪火的海軍感到喜出望外了。
一群裝備精糧，切訓練有素的南宋海軍。
對於整個東海、南海之上那些近乎還活在蠻荒時代的‘土著’來講，是個什麽等級的存在？
近乎等同於神明！！！
生殺掠奪，毫無還手之力！
雞蛋碰石頭，下場不言而喻！
乃至於。
一些東海海郡的實權將領，實際上還有著另一重隱藏的身份。
他們是大海上一些海島國家的土皇帝！
沒人知道這一情況是如何發生的，但大家都選擇默而不宣。
而是在一些江南世家的人力、財力的支持下，默默的發展自身的力量。
就連臨江方麵，在得到消息後，也是默許了這一情況的發生。
（以上的一些劇情改變自野史，是不是真實發生的.……嗯，有些話不好明說，大家心裏有數就行。）……
就在海船之上，海軍和影衛交涉的時候。
某個被無數原力纏身的斷章狗，正拉著紫萱從一處淺灘登上俠客島。
俠客島。
一眼望去，叢林密布。
在中心偏南的地方，還有著一座冒著黑煙的火山口。
沒錯，這座俠客島之上，是有著一座活火山的！
而這座島上的特產‘斷腸蝕骨腐心草’則是一種隻生長在火山附近的一種奇異靈草。
……
斷腸蝕骨腐心草：靈屬，葉色微黃、根須盤索，草根內蘊含大量狂暴靈氣，食之微甜，含有劇毒，甚服之！……
這是老張編寫的一本靈草冊內的原文。
武當山上的藏書閣內，是有著關於斷腸蝕骨腐心草的明確記載的。
也就是說，在十幾或者幾十年前，張三豐是來過這座俠客島的。
至於這位大神是否看懂了白首太玄功？
抱歉。
藍禮也不知道。
畢竟石破天隻有一個。
能在不識字的情況下習練內功，不懂半點經絡學就能天下無敵，然後還特麽的沒有爆體而亡的，真的是世間少有！
一想到前世畫本中對於石破天的描述，藍禮隻覺得自己腦仁兒都開始脹痛。
‘什麽叫做天命之子，什麽消炎、林東都是浮雲，早你們幾十年前，破天大神就已經把外掛開到家了！’
藍禮在心裏吐槽。
他身邊。
一登島，就盯著遠方火山直看的紫萱，這會兒忽然拉了拉藍禮的衣袖。
“夫君，夫君。”
“嗯？”被紫萱叫的回過神，藍禮轉頭看她：
“怎麽了？”
“嗯……人家感覺那座火山裏麵，似乎有什麽東西。”
說這話的時候，紫萱的眉頭一皺一皺的，似乎是遇到了什麽困惑之事。
藍禮聞言，轉頭看著那座還在冒煙的火山口一眼：
“火山口裏有東西？”
“是啊，人家好像在裏麵感應到了蛟龍的氣息。”
紫萱憋了半天，才說出這一一句。
她的話沒說全。
更準確一點，她是在前方的火山處感應到了象龍的氣息……
可這不太現實啊。
象龍這種生靈，按道理來講，是無法在主位麵原本那種低靈環境下生存的。
哪怕現在主位麵的靈氣開始一定程度上的複蘇，眼下的靈氣濃度，也隻能保證一頭象龍的最低生存需要。
換句容易理解的話。
就是象龍之類的蛟龍，對靈氣的需求量很高，眼下主位麵的靈氣不夠。
隻能達到它最低的冬眠限度！
若是它睡覺醒來了，要不了十天半個月的，這頭象龍就會‘窒息’而亡！
但請記住，這不是象龍的弱點。
因為這種龐然大物，在死去之前，是會發瘋一般的肆虐開來的！
一位實力堪比王重陽，甚至還稍有超出的異族。
在發現自己要被憋死時，會做出些什麽？
沒人想看到！
紫萱的話沒有說全，是因為她自己也不敢肯定，這座火山裏睡著的是不是一頭象龍。
藍禮聽了她的話，隻是稍微注意，卻也枚放在心上。
蛟龍什麽的，他又不是沒見過。
再說了。
俠客島存在了這麽多年，甚至老張都來這兒‘郊遊’過。
既然是這樣，他又有什麽好害怕的？
心下這般想著，藍禮也沒把‘蛟龍’的事兒放在心思。
來著有些擔心的紫萱，就往俠客島上的那處港口城市走去。
可他卻不知。
就在他於紫萱登臨俠客島的第一時間。
那座活火山內，某個身軀龐大到接近百丈的龐然大物，卻是悄然的翻了個身。
於岩漿中沉睡。
吸納地火之中的充沛靈氣。
一呼一吸之間，帶起大片濃煙。
這隻巨型怪物，隻論外貌，怕是可以和那些神話故事中的滅世魔王比肩！
而眼下。
它像是感應到了什麽。
可卻不想睜開眼。
在想要轉醒的第一時間，潛意識強行控製自己沉睡過去。
它知道，眼下還不到它出世的時候。
當年它於某個拎著一把破劍的老道士有過約定。
雖然不是自願的。
睡夢中，自龍象的身軀處向上延伸，隱約間，可以看到一道道金色的‘封魔大咒’正在火山口處瑩瑩生輝。
若是有武當弟子見到這一幕，怕是會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隻因為這些散發著微微金光的符文，卻是和武當山下真魔窟中的符文相同！
難不成，這隻怪物一般的龍象，其實也是被武當門人給封印的？……
火山口中發生的一幕，藍禮自然是不清楚的。
這會兒的他，正帶著紫萱遊蕩在俠客島中的那座小城內。
“呃……這真的是俠客島？”
行走於大街小巷之間，望著大街上那些身著暴露，麵帶媚笑的女子。
藍禮一時間有點說不出話來。
而他身邊，紫萱更是抱著他的胳膊牢牢不放。
在有女人衝藍禮露出媚笑時，還會‘惡狠狠’的蹬回去。
奶凶奶凶的.……
可.……這是什麽情況？
從入城開始，這一路上藍禮見到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這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女性！
俠客島變成了女兒國？
還是說，這俠客島在被武林人士發現前，其實生活著一個類似亞馬遜部族的女性部落？
好吧。
望著大街上那些各種膚色都有的美貌女子，藍禮默默的把剛剛的念頭拋之於腦後。
幾番拉扯後，眼睛沒個把門的藍禮，就被紫萱推頌到一處小胡同內。
她的舉動，惹得起身後長街上，許多女子發出不明意味的噗笑聲。
而被推進了小巷後，藍禮則是神情古怪的吐了個槽：
“原來，這就是令人不願回中原的俠客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