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開山門徒【3/3】
仙人？
什麽是仙人？
三年前，白無常告訴石猴兒，能活三千歲者，既可為仙。
可，什麽人才能活三千歲呢？
三年的時間，石猴兒跑遍了花果山所在島嶼的每一個角落。
問過島上所有能夠溝通的生靈。
最後得到的答案，令它感到茫然。
石頭。
石頭可以活三千年。
就像是它在未曾出世的那些年月裏，已經度過了不知多少的歲月。
可石頭，不能給他當師傅的啊！
除此之外，花果山上倒是有隻百靈鳥告訴他，說山上的古樹也能活上好幾千年。
可等石猴兒終於尋到一顆誕生了靈智的古樹時。
對方卻告訴石猴，自己還不到百歲.……
以誕令之日計年！
這是中土神舟上的通用的慣例！
一番驢唇不對馬嘴的溝通之後。
石猴明白了。
一棵樹，是無法成為它的師傅的。
不單單是因為對方的‘年紀不夠大’還因為對方並不會什麽長生不死的本領。
以至於，在聽到了石猴的問題後，對方還和石猴說。
若是石猴尋到了可以成仙的仙人，學到了本領的話，記得回來教它.……
石猴花費了一年的時間，成為花果山上猴群之中的一個頭目。
又花費了一年的時間，帶著猴群尋遍整座島嶼。
在尋找未果後，他用了足足三個月，想明白了一個道理。
這花果山上，沒有人能教它修仙之法！
在這期間，它也見到了幾次猴群中的猴子死去。
和它的小夥伴們，手拉著手，給死去的猴子守夜送終。
然而，在這期間，它再也沒見到白無常出現。
這些猴子死了，似乎也就死了。
在魂魄飛出後，直接消散與半空之中。
石猴兒不想死！
更不想像之前‘白死’的猴子似的，消散在半空中！
它們甚至還不如當初的老白猴兒！
老白猴兒死了，最少還能讓白色怪物來帶走它！
抱著這樣的心態，石猴兒堅定了出海尋仙的念頭。
根據這幾年來積攢的經驗。
石猴兒叫猴群幫它紮了個竹筏子，又準備了許多的清水和食物在上麵。
有肉幹兒，有水果，自然也有它最愛吃的桃子。
可這些準備，在它出海的第一天，就消失於無。
竹筏沒飄出去多遠，就被一個浪頭給拍散了.……
而石猴則被海浪給衝了回來。
出海失敗了。
石猴沒有放棄。
吸取了第一次失敗的經驗後，它的竹筏做的更結實。
之後的。
第二次。
第三次。
失敗，吸取經驗。
再失敗，繼續努力！
一直到現在的第十次。
曆經磨難，漂洋過海。
與它現在的經曆相比較，似乎十萬八千裏路，也不是太遙遠？
更結實的木筏，都是由二十多米高的巨木做成的。
更結實的‘糧倉’保證了石猴不會在海上餓死。
更加合理的結構，更加有經驗的出海。
這一次，它漂洋過海。
在海上呆了足足三個多月。
木筏上的存放的大量肉幹，吃的都變了質，水果什麽的，更甚在出海的第一個月就壞掉了。
唯有木筏上的淡水資源，令其堅持到了現在。
至於吃的？
還好，石猴的尾巴很結實，它的‘船’也非常的結實。
尾巴能經得起‘大魚’的撕咬。
船不會被‘大魚’撞毀。
就這樣，一路以吃生魚為生的石猴兒，在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似乎穿過了一層帶給它莫名感覺的霧氣。
來到了眼前這片陌生陌生的海域。
漂流。
堅持。
沒有在一隻猴兒的孤獨中發瘋，完全是因為石猴堅信，它一定能找到神仙！
它要學習法術！
它要找個師傅！
它要……長生不老！！！
海上的歲月，石猴已經不知度過了多久。
期間還見過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奇異景觀，出現在大海的盡頭。
每一次，石猴兒都興致衝衝的衝上去。
可結果，自然是個悲劇。
看得到，卻永遠都觸摸不到。
這令石猴兒覺得，是自己的出現，把它們給‘嚇跑’了。
很天真。
很悲涼。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這一次發現仙人，內心激動的石猴兒沒有貿然行動。
也沒有瘋狂的吼叫。
學‘聰明’的它，隻是靜悄悄的劃著木筏，向著‘神仙’所在的地方進發。
是神仙的吧？
能站在水麵上而不沉。
能用手生火，在海麵上烤東西。
還能飛起來好高，半天都不掉下去。
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石猴兒內心狂喜！
它這次是真的遇到神仙了！
待會兒一定得表現的好一點。
能不能活三千歲那個蠢問題先別問，得先讓對方把可以生活的辦法交給自己。
可自己有什麽可以用來交換的呢？
要不……問問它們需不需要母猴兒？
下意識的，石猴兒的心裏浮現了這樣一個念頭。
兩年下來，石猴兒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純潔到被其它猴子帶去日石頭的蠢猴兒了。
它是聰明猴兒！
它是要當猴王的勵誌猴兒！
隨後，它開始糾結起來。
神仙那麽厲害，一定會有很多母猴兒的吧？
那它該給神仙找多少母猴兒才能行呢？
石猴兒的糾結，大概永遠也不會有答案了。
因為在它靠的更近一些時。
它忽然聽到，遠方那個紅紅的神仙忽然叫喚了一聲。
“夫君！那邊居然有艘船哎！”
船？
石猴兒看著紫萱似乎是在指著自己，它非常開心的也衝著紫萱揮著手。
神仙，似乎也不是那麽不好打交道的麽。
說不定待會兒談母猴兒的時候，對方能少要一些.……
就在石猴兒看著遠方的時候。
忽然之間，它看到遠方的‘神仙’消失掉了。
“哦！哦哦！哦哦哦！！！”
察覺的這一點的石猴兒一陣狂叫。
神仙怎麽又消失了？
它明明都和對方交流了啊！
從天堂落入地獄的感覺，令石猴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憤怒，衝著麵前的大海發出一聲聲的怒吼。
然後……
“夫君，這隻猴子在幹嘛？”
就在石猴身後不到一丈的距離，被藍禮以黑白視野‘粘’過來的紫萱，較有興趣的盯著麵前發瘋的猴子。
“呃，誰知道呢？”
說話間，藍禮看著眼前這隻猴子，也是有點發蒙。
話說，現在的猴子都聰明到可以造船出海了麽？
還是說.……這就是傳說中的那隻？
“哎？夫君夫君，你看，這猴子發現我們了……
哎？它拿爛木頭給我們幹嘛？
這是要我們幫它劃船麽？”
一邊說著，紫萱還笑眯眯的從石猴手裏把木頭接了過來，且做了幾個劃槳的姿勢。
嗯。
在和野生動物溝通方麵，紫萱似乎有著超乎尋常的天賦。
就像當年在終南山時遇到的小青？
藍禮：“.……”
石猴：“.……”
“你……你們好……本.……本使……是來求仙的，求.……求.……求兩位神仙.……教本使修仙之法.……”
幾個月沒有說話，石猴變得有些磕巴。
斷斷續續的人類語音自石猴口子說出。
費了些力氣，但總歸的，還是把它意思表達清楚了。
隻是……
“會說話的猴子！”
“呃？？？”
“夫君夫君，人家想把它帶回家……”
話說道一半，紫萱卡了殼。
她總算是記起了，自己是在做夢。
有臉紅的，紫萱扭過頭，看著石猴兒小聲問：
“本使？你是誰的使者？”
這隻猴子看起來不一般，沒想到，居然是別人的使者！
嗯，這次紫萱‘沒想歪’直接按照字麵意思來理解。
問過之後，還非常期待著石猴能夠給她回答。
石猴傻了。
話說本使不是我的意思麽？
那是什麽意思？
被紫萱盯了好一會兒，石猴才撓著頭回答：
“神仙，石猴兒想和你學法術，嗯，我可以給你介紹母猴兒……”
紫萱：“？？？”
藍禮……
別鬧，這會兒他正在竄動紫萱把這一幕用水幕之法給‘錄下來’。
我去！石猴兒？
還是一隻飄在海上，想學仙術的石猴兒？
這次的回魂仙夢用的值啊！
都不用管麵前這隻石猴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隻，直說能遇到，就已經值回票價了好吧！
心下有些激動，在紫萱施展水幕後。
藍禮笑眯眯的湊了上去。
“你說是是石猴兒？”
猴子點頭。
“那你是從哪兒來的？”
“這是……你？”
石猴指了指自己。
“嗯？”
藍禮聞言，眉頭稍皺。
話說齊天大聖小時候，是這麽蠢萌的麽？
心下歎了口氣，藍禮搖頭道：
“我是指自己，你是指別人，能理解麽？”
猴子再點頭，隨後撓了撓腦袋傻笑道：“和猴群一樣，我還以為神仙不同。”
藍禮啞然失笑。
“你是從哪兒來的？”
“從海的另一邊。”
“海的另一邊，那是哪兒?有名字麽？”
“神仙.……那是……那是……石猴兒隻知道，我出生的地方，叫做花果山.……”
“花果山？”
“嗯……”
倒吸了一口冷氣後，藍禮眼睛發亮的盯著它問：
“是東勝神州往東三千裏，傲來國左近的花果山？”
“.……”
石猴縮了縮爪子，話說它也不知道是不是。
可見藍禮還在看它，隻能呆板的點頭承認。
而藍禮聽到這個，簡直興奮的要炸！
我操！
老子睡一覺，啊呸，穿越一次就碰到了齊天大聖！
不但碰到了，齊天大聖還想拜我為師！
就問你牛不牛逼！
心中沒譜的想著，藍禮盯著石猴的眼睛都往外放光。
‘這是齊天大聖啊！
天生石猴，還是女媧娘娘補天時剩下……’
一想到女媧娘娘，下意識的，藍禮側過頭看了眼身邊的紫萱。
頓時，心中興奮就和被水剿滅了似的。
話說女媧後人都被他給娶回家了，現在見到一塊她老人家用剩下的石頭，幹嘛還這麽激動？
這會兒藍禮隻覺得尷尬。
這特麽的世界融合起來，也太特麽的亂了啊！
見到童年偶像，不該激動麽？
可就現在這情況，他真該激動麽？
蒙圈！
被這種糾結的心態給憋了半響，藍禮才長出了一口氣。
管他呢！
各論各的！
藍禮是想通了，可他麵前的石猴兒卻是被他嚇得不輕。
看到藍禮古怪的表情後，生怕藍禮不收下它。
直接跪在木筏上磕起頭來。
“神仙在上，還望神仙收石猴為徒，石猴可以給師傅抓母猴兒.……”
藍禮的表情僵住了。
母猴兒？
你能別提母猴兒了麽？
你特麽的是我童年偶像啊！居然也是日母猴的麽？
“我還以為你……石頭……”
“回師傅的話，石猴兒前幾年，的確那麽做過。”
說這話的時候，石猴臉上沒有半點的尷尬。
作為一隻猴子，它還沒學會禮義廉恥。
想說，就說？
丟猴？那是什麽？
“你還真幹過？”
藍禮眼睛瞪得滾圓。
這特麽的可以啊！
石猴點頭，不明白新認的師傅為什麽這麽驚訝。
等它想了想，忽然想到當初白無常說過的話。
猶豫了一下後，它衝藍禮問：
“師傅在上，石猴問一下，師傅您能活三千年麽？”
藍禮：“？？？”
這猴子怎麽忽然問起這個來著？
不是應該問能不能長生不老麽？
導演，孫悟空的劇本拿錯了！
不過……三千年？
藍禮瞥了眼一旁滿是得意的紫萱，隨後沉著臉衝石猴道：
“三千年算什麽，我能活一萬年！”
紫萱在他身後，衝著他的背就是一頓猛敲！
石猴聞言，又是一陣猛磕頭。
“還請師傅受我能活萬年之法！還請師傅受我能活萬年之法！”
“噗……咳咳咳.……你想學？”
“想！”
“不想先學點兒別的？”
“.……”
石猴猶豫了一下，隨後堅定的搖了搖頭：
“不想！還請師傅受我能活萬年之法！”
‘呃……’
這個，那什麽。
要不然，還是讓它去找須菩提去吧？
一萬年？
他現在連活五百年都玄.……
可這牛吹了，總不能不圓吧？
想了想，藍禮忽然眼睛一亮。
隨後滿臉威嚴的衝石猴道：
“活萬年之法不可輕受，為師也不輕易收徒。
這樣吧，為師先收你為記名弟子。
給你本入門秘籍。
你若是練到一十三層大圓滿，就可以正式成為為師的入室弟子。
到時，你可去東海武帝城，去尋為師。”
這般說著，藍禮還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隨手把自己那本‘精裝’的‘蒼藍武絕’扔了過去。
卻不知，他心中想的卻是.……
‘三年後的我，你加油。
雖然沒來得及見麵。
可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