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播種【五千推薦票加更】
藍禮是不是騙了紫萱的錢？
一路把人送到府外。
福祿親眼看著這一主一仆走遠，關上大門後，他再次找到藍禮。
書房內。
藍禮正在讀著一本商周通史，裏麵有記載著一些甲骨文向宋文進化的過程。
見藍禮在看書，福祿輕咳了一聲。
藍禮把目光自書本中抽了出來：“人送走了？”
“回稟公子，送走了。”
“她們沒有埋怨什麽吧？”
藍禮頗有興致的問了一句：
“價值六千兩白銀的靈材，居然隻換到三十柄精鐵武器。
若不是相信你，我都懷疑她們會直接翻臉。”
“公子，我們可沒虧待人家，就算他們找遍整個大宋，也不會找到比我們出價更高的商家了。”
“哦？為何？”
“這.……”
福祿那張老臉上擠出一抹笑容來，看樣子頗為自信：
“公子自由上山修習，對一些世俗間的事情可能不太清楚。”
“說重點。”
“咳……”
被藍禮噎了一句，福祿咳嗽了兩聲：“我們出的價格，是比市價高了兩成半的。
這不是我們一家說的，而是整個大宋所有商賈，大家一起同一的行規。
隻要她們身上沒有我大宋的戶籍證明，那她們手中的東西，就隻值得這個價！”
藍禮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這麽賺的麽？”
看著藍禮似乎不以為意，福祿苦笑道：“公子，這是我們一代又一代的商人用性命鋪墊出來的價格，每一分每一毫的入息都是沾了大家夥兒的血絲兒，不會有人去破壞規矩。
還請公子也遵守這些，多為那些以性命為大家夥兒鋪路的人想一想。
萬萬不要做出那些異想天開之舉。
如若不然，恐怕我藍家會成為天下所有商家的公敵……”
“你放心，我不會壞了規矩的。”
見福祿說的嚴重，藍禮搖了搖頭，打消了自己腦子裏那個還沒成型的念頭。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嘴上說著，老福祿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流出的冷汗。
他還真怕藍禮色令智昏，因為一個美貌的蠻女而做出那些犯了忌諱的事兒。
若是藍禮真的做了，那不單單南宋的其他商賈會敵視藍家，就連那些在藍家手下混飯吃的商人，也會選擇脫離。
規矩就是規矩，擾亂市場的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就如同剛剛做的那場交易。
三十柄精鐵武器，在大宋內部交流的價值是三百兩左右，而若是販賣到北方，這個價格就會翻上十倍，而背貨的商人肯豁出命去，走的再遠一些，還可以在這個十倍上再往上翻。
至於一柄精鐵刀的成本？
以藍家流水線的模式來計算。
鐵礦、燃料、工人、損耗，加在一起，一柄精鐵刀的成本價還不足二兩.……
這種價格，不單單是南宋一方認可，而是所有和南宋有著建交的國家，都認可的一種價格。
然而，就是這種暴利，南宋朝廷還禁止武器外流。
每年裏，自官方流出的貨物，大多都是絲綢、陶器、食用鹽和一些貴重金屬製作的奢侈品。
就連販賣給蒙古、金國、遼國的武器，大都是普通的鐵質，而非精鐵。
北方的一些大貴族，或許還能從戰場上收繳到一些精鐵武器，又或者招來一些漢人工匠武裝部署。
至於如南詔、大理、吐蕃、西夏等小國？
手中的武器大多都是青銅和生鐵武器混搭！
不經過淬火，直接用錘子砸出來那種！
因為它們就是想買，也沒人會賣給它們。
至於原因？
沒有任何統帥，會希望自己的士兵用青銅刀去和拿著精鐵刀的敵人作戰。
在戰場上，武器被敵人一刀兩斷，第二刀，就論到了脖子。
這和送死也沒什麽區別了。
就今天紫萱在藍家買到的那些精鐵武器，在被她拿回南詔後，就成為了神兵利器的代名詞.……
藍禮與福祿暢聊了一番，算是了解了一下市場的大致運轉。
被福祿科普了一陣後，也不得不感慨這些商人的手段。
這些知識都是他這個家主需要了解的。
聊的開心，藍禮的午飯都是和福祿一起在書房吃的。
因為這個，還惹得綠衣有些不開心。
後來等她被藍禮一起留下吃飯，才算是露出笑顏。
餐桌上，藍禮看著綠衣那吃一口就看自己一眼的小模樣，也是心中莞爾。
‘這要是換作上輩子，女朋友怕是已經鬧分手了吧？’
咳咳。
古代對男人還真是放縱的可以，女人被隨便誇上一句，立馬就什麽都忘了，還是死心塌地的對你好.……
待吃過了午飯。
藍禮叫綠衣抱著喵小姐出去曬太陽。
他自己則是終於下定決心，要去把那顆種子給種下去。
沒有讓人陪同，藍禮獨自一人回到臥室。
就在臥房前院的中央，掀開幾塊石板，挖了個碗口大小的土坑。
隨後，他從木盒中把包裹著紅布的人形聖果取了出來。
看著手裏的聖果，想著自己曾經在木河城遭遇的那些事情。
不自覺的，藍禮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
“想你當初對我也算不錯，現在也輪到我兌現承諾了。”
隨手把種子往土坑裏一拋。
藍禮又弄了些土，重新把坑填上。
“去吧，希望你這輩子不要那麽倒黴，能夠一直平安下去。
嗯啊。
至少再這座藍府落魄之前，你應該不會遇到什麽麻煩。
不會被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從地裏刨除來給吃了。
也算對得起你了。”
一邊說著，藍禮親自動手用磚石在四周壘出一個小花園。
藍禮覺得沒意外的話，這顆聖果就會在藍府安家落戶，過上個幾十年的時間，一個新生的靈智，則會在果樹上重新誕生出來。
到那時，它或許還會為親手栽種它的藍家，提供上一些庇護？
忙活了一陣，藍禮又給聖果澆了些水，一直到太陽快都快落山了，他才算是把這顆聖果給安排好。
一雙手上滿是泥巴，藍禮也不在乎。
隻是一屁股坐在自己壘出的花池旁，對著空地低語：“你放心吧，今後的日子，我會時常給你澆水的。
我不在的日子還有綠衣，我會吩咐她每日照顧你。
給你澆水施肥。
希望你快快長大。
到了夏日裏，能結出幾個果子給我嚐一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