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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師父要殺我?

  在刺目的白光中,眾人只見那屹立了數萬年的太阿之巔,倏忽間崩塌! 

  待光芒盡褪,演武場上已重華身影。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千音,尚處在懵然中,她握著月神弓,目瞪口呆看著靈泉池往下坍塌再坍塌,連帶著岸上蔥鬱古樹嬌妍百花也一齊葬送了進來,直到整個太阿之巔都迅速的陷了進去! 

  那禁錮著兩人的巨石卻始終巍然屹立。 

  只是此時兩人已從中逃了出來,踏著祥雲觀望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 

  墨子袖對這突然而然的變故倒也反應迅速,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千音想著,他定是因太過虛弱,又從階下囚變成自由之身,一時間身心上的均受刺激,故而以暈倒來表達喜悅之情…… 

  如此自我取樂了一番,又瞬間心生滄桑之感。 

  這下,又不知道該如何向師父解釋了。[ 

  回想這一切的發生,彷彿一個轉眼之間的剎那幻覺。不過一刻鐘的光景,前前後後的由身到心的變化可謂是驚險而又驚悚! 

  場景迅速倒退到千音喚出『母親』的那一刻―― 

  ――光壁中出現的女子,初初背對著二人,一身曳地紫裙如同深海人魚精心製成的冰綃,星星點點明光暗光流動跳躍。 

  她手握月神弓的姿態仿若天成,出神飄逸,彷彿她生來就該月神弓融為一體一般。 

  墨子袖側了側臉,問:「她是你母親?」 

  千音頗為靦腆的一笑:「我也,咳,不清楚。」 

  那女子,悠悠的轉了身。 

  一張與千音一模一樣的臉。 

  接受到墨子袖且驚且懼的視線,千音心虛的縮了縮脖子。 

  女子額間一朵六瓣花印神光流轉,一雙眸子呈紫黑色,曳地紫衫寂靜的翻飛,較之千音,她卻又多了幾分高貴雍容,幾分神聖的美。 

  「千音吾兒。」 

  正當二人望著這女子一時震驚恍惚之際,光幕里的人卻徒然開口了。 

  她說:「你能看到此段精神留影,便證明你已選擇你的父族。論是神是魔,只願你平安活著,為娘也就心滿意足了。」 

  姮娥還說了許多許多,她的目光遙遠而哀傷,不過是一個虛幻的精神留影,但這樣的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在千音心裡,驚起了驚滔駭浪! 

  以至於令她忘了感傷激動,只有心裡那突然而然湧入心頭的心酸。[ 

  不知覺間,她落了幾滴淚,又悄然拭去。 

  這女子她已不陌生,當初初得月神弓時,便叫她見著了背影;大裂谷時命懸一線時,她聽過她的聲音。 

  只是不曾想到,她是自己的母親,亦是上古月神――姮娥! 

  而千音的身份…… 

  墨子袖用一雙深幽的眸子盯著她,這樣說:原本只當你是個土矬窮,未曾想到竟也是白富美。人生之變化莫測,更甚戲劇。 

  千音自己亦是難以置信,活了近二十年,她首次知曉自己原也是有父母的,並不真是同那孫猴子一般自石頭裡蹦的。 

  只是這父母的身份未免太強大。母親是上古神王姮娥,父親是上古魔主帝俊。 

  千音將這巨大的消息量在心裡消化了良久,驀地心中喜了一喜,有這麼牛氣衝天的父母,若是放在當年,自己能屬一回螃蟹,橫著走遍六界。 

  這喜氣在墨子袖冷然的目光里泄了氣。 

  她肅然的咳了咳,道:「算來算去,我似乎比你和師父年紀還大。原來覺著師父是老牛吃嫩草,現在想著,確是我這顆老草硬朝師父這嫩牛嘴裡湊。」 

  墨子袖面色說不出的難看,涼涼的睨了她一眼。他嘴角驀地淌下了一絲血,千音大驚失色:「墨哥哥,你別激動,我不會強迫你承認自己比我小!」末了小聲關心道:「你究竟是怎的了?」 

  「礙,我是想著日後與你來場轟轟烈烈姐弟戀。」他倒依然是那淡定自若的姿勢,對千音的身份,早在冥王曾施法顯露出她額間神花印時,他便已經猜到了幾分。 

  便也是這時侯,姮娥又道:「千兒,月神弓是我族聖物,也是為娘留給你開啟神殿的關健鑰匙。你且謹記,月神弓的使用之法。」 

  言盡於此,接著姮娥在光幕里拉開了月神弓,與此同時,千音的靈魂迅速與這一抹精神留影產生了共鳴。 

  不需要過多的猜測,她心底里就是知道,這是神之傳承。 

  當月神弓被姮娥拉成了滿月時,千音痴痴的看著,墨子袖卻從中感受到了一股摧枯拉朽之勢! 

  「星隕!」 

  耳旁驀然傳來千音的喝聲,墨子袖望去,便見千音與那光幕中的影子一般,月神弓拉滿,一道流星似的光束在弦上凝聚而成,不待他看清,她徒然鬆開勾住弓弦的手指! 

  轟地一聲,光幕炸開,那一抹留影,化作星星之光,如同暗夜裡的螢火蟲,四下散開。 

  千音閉上眼,眼角有淚滑落,她再度拉開弓弦,輕啟紅唇:「月墜!」 

  伴著弓弦嗡地一聲響,遠在演武場的眾人便見著一束衝天而起的光。禁錮著兩人的巨石徒然自深外傳來一聲巨響,將二人了出去,落入靈泉中。 

  兩人不知道的是,千音兩次使出月神弓,太阿之巔已難以承受其威力,山體正一寸一寸裂開! 

  她將墨子袖帶出靈泉池的同時,腳下的地面突然凹陷,緊接著便是整個太阿之巔的坍塌。 

  墨子袖彷彿受了重創般,慘然長噴一口血,將泉水染紅。 

  待千音緩過神再看他,他面色已是慘白! 

  他連喘息都顯得艱難,望著千音擔憂的神色,他心中一時百感橫生,有氣力道:「本尊統領魔族數千年,與重華交手千百餘次,其間大小傷不斷,卻遠遠不及你這一箭之威。小千音,你可是令我刮目相看哪!」 

  說罷又是一口血。 

  千音頓覺冤枉,她不過是依葫蘆畫瓢,怎麼著也不至於威力到憾動墨子袖,不過他既說是,那便是了。 

  斂了神色正要說兩句,他卻是暈了過去。 

  千音呆了一呆,調了調體內氣息,只覺全身充盈,似有憾天之力。她將這一切都歸功於神之傳承,拖起墨子袖正要離開這事非地,一道劍光劈來,阻了她的去路。 

  太阿劍! 

  看著這橫插在眼前的太阿劍,千音臉色一變再變,終是不敢轉身,攜著墨子袖便逃! 

  「千音!!」身後傳來重華的聲音,且驚且怒且失望,太多的情緒摻在其中,令千音不得不回頭,卻撞進他風雲涌動的眸,冰冷的神色里滿是哀傷。 

  她從未見過師父這模樣,身體一滯便要回頭,墨子袖突地一口血咳出,被風一吹,雨點般落在他雪白的發上,有一種驚心動魄的破碎感傷。 

  她一咬牙,抱著他絕塵而去。 

  重華怔在半空,身後是依然佇立的巨石,四周萬物皆隕。他銀色衣袍被狂風拉扯,他不在乎。 

  他的眼裡,只有萬千繁華里,那一襲倉皇奔逃的雪色俏影。 

  「千音。」他仿若自言自語般喚了聲,靜默了片刻,他徒然喝道:「千音,你若離去,你我師徒緣份盡於今日!」 

  遙遠的那抹身影在空中踉蹌了下,靜止了。 

  不論身後趕來的眾人如何的謾罵指責,重華希望她回頭。 

  即便身敗名裂,他仍會保她恙。 

  只要她回頭! 

  千音轉過身,隔著百里之距層層雲霧,遙望著崩塌的太阿之巔,遙望著煙塵瀰漫中自己的師父,那一襲孤影,比任何刀劍都尖銳,刺地她心口一陣陣的疼。她哽咽道:「師父!墨哥哥曾對我捨命相救,今日我不能棄他不顧!待我報了這份恩情,定會向師父請罪,是殺是罰,但憑師父處置!但請師父不要將我逐出師門!」 

  眼見著重華不為所動,他身後一干仙人們已踏劍騰雲追上來,千音最後望了重華一眼,轉身逃命! 

  事已至此,仙界那些本就想要她命的人豈會放過這個機會?即使回頭,也不過為重華徒增煩憂。 

  見毫不留戀絕然而去的身影,重華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嘴角緊抿,冰晶般的臉容透著青黑。 

  站在他身旁的一眾太阿長老們從未見過尊上如此殺氣騰騰的模樣,一時駭然紛紛後退。 

  眼見浮雲等即將追上千音,他手執太阿一劍揮出,強大的劍氣險險自千音背後劃過,幾縷髮絲隨著風化成了灰。也正是因著這一劍,看似斬殺千音,卻形中令浮雲等人步伐被阻,待避開這一劍再想追千音時,朗朗蒼穹,已她身影。 

  只余重華冷漠的聲音,一遍一遍擴散至天邊:「今日蒼天為鑒,劣徒千音與魔族勾結罪大惡極,自今日起,逐出師門!!我重華與其再任何干係!日後相見,必將親手斬殺此人!以正仙門之風!!」 

  『轟隆!』 

  一聲驚天巨響,太阿之巔終於徹底成了一方荒土,煙塵漫漫中,只見那封印墨子袖的巨石赫然佇立,彷彿一根通天之柱,靜靜地俯瞰著蒼茫大地! 

  巨石底端,『魔神石』三個大字龍飛鳳舞般雋刻其上,萬千年的歲月,未消磨掉字上透出來的凜凜魔氣。 

  藍悅突然失聲驚呼:「居然是上古魔族的祭天神石!!」 

  相隔太近的仙人,突然被一股極強的吸力吸向魔神石,澎地一聲,腦漿崩裂肢折骨碎! 

  鮮紅的血順著長了青苔的石面滑落,一滴一滴滲入底座之上!下一刻,只見狂風乍起,大霧倏現。許多人將將想起退後,石體上傳來的吸附之力將他們吸去,如同先前那幾人一般,毫反抗的撞在石壁上,死的慘烈又迅速! 

  重華遂驚,一劍將離了近的仙人拍飛,沉聲喝道:「魔神石這是在自主活祭!所有人立即退後!!」 

  他迅速撐起結界,將身旁來不及退後的仙人護住,浮雲藍悅等人亦是接二連三撐起結界,帶領著仙人們分分寸寸的退出太阿之巔地界! 

  魔神石的影響,似乎也只在原屬太阿之巔的地域內,待眾人都退到遠處,再望去時,荒蕪的深坑裡,魔神石如同一桿拔地而起的標槍,森森然的佇在太阿層層疊疊的山峰之間,格外突兀,且令人敬畏。 

  重華警告著眾人:「古籍記載,魔神石乃是上古魔族用來祭祀天地佔卜未來之聖物,常以魔族罪大惡極族人之血進行血祭,戾氣深重,尋常人不得靠近!」 

  這麼一說,眾人又不禁退後了些。 

  望著這百丈高的魔神石,重華的臉色以不能用難看來形容。太阿史冊里只記載太阿之巔上的靈泉池是上古魔族少主為其心愛之人所修築,卻從未提及魔神石的相關消息,不知是刻意不提及,抑或是太阿祖師也不知太阿之巔的真正來厲。 

  這魔神石歷年來不曾有過此等古怪的自主活祭,是以,太阿常以它用來關押封印仙界罪人抑或是魔族如墨子袖之黨。如今千音不知用何手段將墨子袖救出來,引出這麼一檔子事兒,真正是奇中之奇玄而又玄。 

  想起千音,重華心頭又是一抽,沉了神色。 

  正當他思緒繁亂之際,那被血覆蓋的魔神石石壁上,竟是風起雲湧! 

  起先一副枯骨成山的畫面落入眾人眼中…… 

  這意外的活祭,竟開啟了魔神石的占卜之能,眼見著風雲涌動下是漸漸明晰的景象,眾人一時屏息凝神,死死盯著魔神石。 

  一層層地枯骨堆積,層層向上,仿似登天之梯,以白骨鋪地,骨山上道道血河蜿蜒而下,陰風陣陣,哭嚎聲震耳欲聾! 

  在那白骨盡頭,天在坍塌,地在淪陷,冤魂縱橫間,一抹淺紫色的曼妙身影若隱若現。 

  「天道不公,人心不古,蒼天不憫我,人心不憐我,這樣的天道六界,情愛,不如毀了乾淨!」 

  一道冷冷的聲音透過冰冷的石壁擴揚而出,幾乎將一干仙界眾人的靈魂凍結。 

  耳旁冷風呼嘯,攪的人心恍惚。 

  枯骨之上,孤影佇立。 

  她幽幽轉了身。 

  一雙通紅的眼,透著冷透死透的木然,心死不復的漠然,望著萬千枯骨,抿出一彎淺笑。額間一朵神花印紫光燦燦,彷彿一道目光,將眾人僵硬的神色盡收眼底! 

  重華腳底一空,驀地自半空落下幾丈,清冷的目光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森然! 

  人群里,一片死寂! 

  畫面中,突然,白骨瞬移,血河倒流,凝成一行行慘然大字:一念為神一念為魔,舍神成魔,六道不存! 

  魔神石彷彿不堪重負一般,顫巍巍將倒欲倒,最終在那石壁畫面不斷清晰時,石體表面倏現寸寬裂紋。 

  自裂縫裡突然崩出的刺目的光芒,山嶽般的魔神石便在這丈丈光芒下,聲化做了齏粉! 

  可人人都瞧清楚了那紫衣女子的面貌―― 

  竟是千音! 

  狂風襲卷,帶著死亡的氣息。眾人只覺一股寒氣尾椎處直衝後腦,那魔神石里天塌地陷的威脅緊逼的眾人喘不過氣。 

  浮雲沉聲道:「重華尊上,這占卜未來的話可是自你口中說出,如今這結果你也看到了,那千音,是必死疑啊!」 

  重華沉默著,所有人都沉默著,似在等著他的回答。 

  許久許久,重華道:「本尊知道了。」 

  雖未明確回應,可這一句,也算是給了眾人一顆定心丸。原本浮雲等一眾人還以為他仍是偏私護短,這簡簡單單的五個字,昭示了他的決定。 

  *** 

  臨近神盪山時,千音遇上了出界打探消息的明。 

  這明,是墨子袖侍衛之一,當初千音被誅仙挾持初到魔界時,遇上就是這明。一句小明兒讓千音記憶猶新。 

  千音匆忙將墨子袖交給他,千囑咐萬叮呤了一番,便心急火燎的折回仙界。 

  可她不曾想到,短短不到半日的光景,此時的太阿,已不是她離開時的太阿。此時的重華,亦非她離開時的重華。 

  此次,她回仙門選擇步行,一步步拾階而上,待到達太阿殿時,太阿一眾長老,各大仙山掌門,正站在殿外迎著她。 

  此情此影,與當年赤火對峙陸然時,何其相似。 

  只是當日赤火落了個重傷慘死的下場,今日的她已在劫難逃。 

  私放墨子袖,是何等大罪,不需旁人說道,她亦知曉。 

  一路上,她替自己想過數死法,想到最後,她甚至生出了逃跑的念頭。可是,如若真逃了,即便天涯海角,她的牽挂仍是九重殿里,那個清貴的仙尊。 

  人人眼裡不再是憎惡嘲笑,而是面臨強敵般的忌憚驚懼。 

  千音有些茫然。 

  百米之外,不見重華。 

  浮雲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指著她,擲擲有聲喝道:「魔女千音!罪大惡極,來人,將她拿下!」 

  話音一落,數十名長老圍了上來,各大仙門均有份。 

  千音此番回來,便是要見重華,為自己的行為解釋,倘是重華著人拿她,她二話不說束手就擒。換作浮雲,她卻沒那麼好脾氣了。 

  視這些圍上來的長老們,她將月神弓握在手裡,朝浮雲美美一笑:「太阿的弟子,何曾輪到你崑崙的人來處置?即便本姑娘有錯,也不會一些阿貓阿狗可以給我定罪的!」 

  尚未開打就被罵了一通,浮雲臉紅脖子粗,一聲令下,圍著千音的長老們各執一劍衝上來,大有將她亂劍砍死之意! 

  千音上來就拉開弓弦,用了三四成力使出一記星墜,將一干長老逼退後,一溜煙兒飛向九重殿! 

  「師父!!」尚未進殿,便被一道殿外結界了回來,狠狠撞倒在老槐樹下! 

  將將起身站穩,東方與天南聞聲而出,兩人對這結界也莫可奈何,天南隔著結界沖她直喊:「你快走!師父要殺你啊!」 

  千音眼前黑了一黑,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強自笑問:「二師兄,大師兄這人說話向來忒不靠譜,他這話我不信。師父怎麼可能要殺我呢?」 

  東方眉頭擰的死緊,咬牙道:「大師兄說的是真的,千音,你還是快逃吧!這次,師父是不打算護你了。畢竟……」 

  千音見他欲言又止,便猜到師父要殺自己另有隱情,忙問:「畢竟如何?是何原因師父竟連也要殺我?」 

  然而這時,浮雲思等人已追至九重殿。 

  思恨她已不是一兩日,如今正是公報私仇的大好時機,她人未到,長劍已攜著雷電之力沖著千音而來! 

  東方一時忘了面前有結界,拔劍欲擋,反被結界了回去! 

  千音一時不察,被這一劍直穿透了肩,頓時疼痛感令她回神,視線在眾人間尋了一圈,沒有找到那抹熟悉的身影,驀地恍然。 

  此次,師父當真捨棄她了! 

  可為何,他見都不肯見她?至少,不該讓這些人來取她性命! 

  她不甘心死的如此不明不白! 

  轉過身,盯著對面思,她將思的長劍身肩上拔出扔了出去,只見思手掌一探,那劍又飛回她手裡。 

  自受了神之傳承,千音只覺身體里有用不完的氣力,就是對上思,她亦有把握與她掐上一架。 

  這麼想著,思已到了面前,一招一式只取她要害,頗有一股子要將她一劍了結之意。 

  自成仙后,千音打的架也不多,實戰經驗並不很強,乍與思交手,落了個下風,險險被劃了幾劍,雖不深,卻也疼的很。 

  許是眾人都認為有思收拾她,輕而易舉,便也站在一旁為思造造士氣,並插手之意。 

  直到思再度將劍刺入她腹中時,伴著大量的鮮血湧出,千音也發了狠,手握月神弓,步伐如飛,繞著思游弋。 

  眾人只見千音身形如飛,只余殘影一行行,身姿宛如舞蹈一般輕盈,卻又含著凜冽殺氣,將思逼的手忙腳亂! 

  伴著弓弦陣陣被拉放的聲音,一滴滴鮮血遍灑滿地,思的身上,莫名的多了些細微的口子。 

  「可惡!」思駭然比,想她聞名仙界數千年,何曾如此狼狽過?如今竟被一不足二十的少女逼至此地,瞬間怒喝一聲,再不故作清高,使出了全力。 

  千音卻在她突然衝上來時輕輕一笑,左手握著月神弓,右手破空剪倏然一劃,思一時收不住勢,竟筆直的朝著破空剪劃出來的未知空間里撞去! 

  若這一頭撞實了,思指不定被送到了何處,這麼一來,她這張臉也將處安放。關健之時,浮雲與藍悅同時出手,將她截了下來。 

  此時眾人再看千音時,已先前的輕視,取而代之的是除之而後快的殺意! 

  千音發現,除了伯矣一臉謂,連一向溫和的藍悅,如今望著自己,也是殺機暗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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